第640章 真的不甘心
“行,隨便來一杯吧。”
景歌一邊說著,一邊目光往舞池那邊看。
這個酒吧果然非常的熱鬧,但是這裏麵來酒吧的人,看上去都是已經成年的,霍東決做事情還是很有分寸的。
不過看她們在舞池裏跳的很高興很激動,景歌心裏麵也開始心動起來。
霍東決端著吧台的工作人員已經調好的酒,走回了景歌的身邊,順著景歌的目光也看見了舞池,他怎麽會不知道自己這親親老婆在想些什麽,眉頭皺了起來:“那裏麵人太擠了,還是不要去湊熱鬧了。”
“跳舞當然是人多才比較好玩啊。”
景歌不以為意地接了霍東決遞過來的酒杯,然後湊到嘴邊喝了一口,不由稱讚了一下:“這雞尾酒味道調的不錯,我喜歡。”
然後景歌直接把一酒杯的酒都喝了。
霍東決看了,先是怔了一下,然後無奈地笑了笑。
“我們也去跳舞吧!”
霍東決不由覺得有些頭疼,他就知道,在親親老婆麵前,他沒什麽話語權呐。
那還能怎麽辦?當然是……跳舞啊。
景歌和霍東決把手裏的酒杯往吧台上一放,兩人都鑽進了舞池裏。
吧台的工作人員見了,趕緊悄悄地找了控麥台,換了曲調。
然後一整個舞池的人,因為舞曲更加的激情高漲了。
跳了一會兒,景歌才漸漸覺得那舞曲的聲音實在是太聒噪了,拉著霍東決就從舞池了出來。
“怎麽?要走了?”
“你說什麽?”
霍東決無奈地湊到景歌的耳邊,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的問話。
景歌這次聽清楚了,她搖了搖頭,也湊到霍東決的耳邊,喊道:“我想去下洗手間,然後再去喝幾杯雞尾酒!”
“行,你去吧。”
霍東決點了點頭,指了指吧台的方向,湊到景歌的耳邊繼續說:“我在吧台等你。”
“好!”
兩人就在舞池前分開,一個往洗手間的方向去,一個往吧台的方向去。
剛才在舞池裏麵跳舞,氣氛是有了,就是很多妝容精致的女人身上,那些香水味都太濃了。
景歌來洗手間好好地洗了一把臉,她抬頭看著洗臉池麵前的那麵鏡子,尤其她看著自己現在的這張臉。
這張臉很出色,但是和以前還是太子時候的她,還是不一樣的,畢竟這是別人的身體。
想想,自己來到這地方也很長一段時間了。
對於自己當初是太子的時候,景歌要是說自己一點都不想念,那都是假的。
何況,上輩子,她是被射死的,死在父皇親手謀劃的那場無須有的清宮策上。
如果有機會,她真的是很想回去問問父皇,為什麽當初要那樣對她。
明明讓她登上太子寶座的人,是他,從來都不是她自己所要求的。
而且坐上太子那個位置,她自己犧牲了多少,別人或許不知道,父皇難道還會不知道麽。
可就算是這樣,他為了自己最心愛的兒子,卻能將她這個根本無辜的人用謀反這樣十惡不赦的罪名,被後世唾罵。
她死的是真的不甘心呐。
景歌盯著鏡子裏的自己,隻覺得眼前鏡子裏的那個人,那一雙眼睛,滿滿的不甘心幾乎要從鏡子裏麵溢出來了。
她好像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這個發現讓景歌自己被自己嚇了一跳。
她閉了閉眼重新睜開,確定現在自己麵前的鏡子裏,還是這時代的景歌那張臉。
一定是那一杯雞尾酒的後勁上來了,讓她產生了一些幻覺。
酒這東西呀,好是好,但是還是要少喝呐。
景歌長長地舒了口氣,低頭又去再洗臉。
洗著洗著,莫名地,她好像聽見了有人在叫她。
“景歌……景歌,你快醒醒吧!”
景歌:“……”
這難道是喝了一杯雞尾酒,出現了幻覺也就算了,這還能出現幻聽了?
那雞尾酒是杯什麽優秀的酒啊!
景歌搖了搖頭,用冷水刺激自己的臉。
可是那聲音居然越來越清晰地在她的腦海裏響起。
奇了怪了?
景歌現在很確定,她真的沒有醉!
她自己的酒量怎麽樣,她自己當然清楚,而且霍東決又不是其他什麽不懷好意的男人,還能在酒裏加東西把她灌醉麽?
不能夠呀!
那現在到底是怎麽回事?
景歌有點懵了。
而且吧,那在她腦海裏響起的聲音,怎麽就那麽的熟悉呢?自己是在哪裏聽到過?
“景歌……景歌!”
景歌這次算是徹底想起來了,是景母的聲音!
她所繼承的這具身體原本的記憶裏,原主作為植物人的時候,其實是還有意識的,那個時候,景母一直在無微不至地照顧植物人的原主。
景母最經常對原主說的就是這句話。
可重點是現在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景歌隱隱覺得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現在覺得有什麽事情,好像是不受她所控製的了。
她要去找霍東決。
當初醒來,還有後來的性格變化,她都告訴了霍東決,她現在非常想要告訴他,她心裏有些害怕了,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有這樣的情緒。
到這個時空來,這是她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情緒。
一直以來,她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而當初她還是太子的時候,她也是驕傲的,自信的。
唯一一次讓她心生害怕,就是父皇親手拉開那張皇帝獨有的金弓,對準她,冷冷毫無感情地像是在對一個真正的亂臣賊子那樣。
父皇對她說:“你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了,父女一場,朕親自送送你。”
在那拉滿的弦,從金弓裏麵射出的箭,朝著她飛射過來的時候,景歌生平第一次害怕了。
因為,她被她最信任的父皇,拋棄了。
而這,是她第二次感到害怕。
這次,等待她的又是什麽?
景歌不知道,不!她也不想知道!
她強自穩定了心神,然後快步地從洗手間裏出去。
可是腦海裏的聲音在一直地叫囂著,好像景母要叫回來的,是她自己真正的女兒,而不是她這個來自異時空的一縷孤魂。
她難道要被迫離開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