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等待的隊友
從背包中取出死人手指,枯瘦、幹冷、細長的死人手指下湧動著一兩股細小血絲,對比第一次拿到死人手指,現在的死人手指似乎有一點不一樣,但哪一點我卻不知道。
找了紙巾把死人手指包裹嚴實,重新放入口袋中,這根死人手指可是一件大殺器,基本可以釘住絕大多數厲鬼,留著當作底牌用。
現在我身上能夠對厲鬼造成傷害的鬼器隻有兩件,一個是哭喪棒,一個就是死人手指了,鬼器數量還是很少。
和肖紅準備好後,我們就打了輛車,前往雲城西郊陳厝寨。
最開始打了一輛,司機嫌陳厝寨太過偏僻,而且似乎忌憚著什麽,直接拒載走了,第二輛才坐上了。
司機是個不太愛說話的中年司機,一路上集中精神開著車。
我也樂得清淨,拿出手機點開積分app,想在上麵再買件道具。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去那種詭異的生人禁地,道具不多準備一些,很有可能一去就不回。
積分app中的東西已經變得相當多了,不過有用的道具還是少得可憐,大多數是一次性的。
翻來找去,我看上了一件複古黑色的衣服。
是一件給死人穿的斂服,但對它的描述卻是穿上這件衣服,你將更接近真正的鬼。
“一件斂服,也許有裹屍布的作用,去那種地方,這件衣服很合適。不過……接近一萬的積分,一購買我的積分幾乎就清零了。”司機在前麵,我並沒有急著下單購買。
陳厝寨實在是太遠了,司機開了一個小時才到達了偏僻的山頭,再往裏都是崎嶇不平的黃土路。
司機皺著眉頭把車停在路邊,就不準備往下開了。
“不是說開到陳厝寨嗎?這離著還遠呢!”肖紅雖然不知道陳厝寨在哪裏,怎麽前後也沒看到人影。
“不行,這種路不好開,再說我哪裏知道這麽遠,震得我車的零件都快壞了,200塊我還不夠補油費,我回去還得洗車呢!”司機說道。
肖紅好說歹說,又加了100塊,司機才同意載我們進去。
“這是遇上奸商了嗎?”我心中好笑。
繼續前行,天已經黑了下來,日頭漸漸往西山墜了下去,黯淡的日光隻籠罩著半邊天,而我們要去的方向已經被黑暗籠罩,看上去極為詭異。
路上行得緩慢,但前麵的破落的小村莊也逐漸接近了。
“你們要去的地方不是死人村吧?”忽地,司機出聲道。
“死人村?算是吧!”我道。
“你們去哪幹什麽?”
“沒什麽,找個人。”
司機不再說話了,沉默著把我們送到村口,等我們下車後,錢也沒要,直接關上車門走了。
“咦?咋走了?不要錢了嗎?”肖紅疑惑的道。
我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司機走得這麽快,難道是怕晦氣嗎?還有,他把這裏叫作死人村,也許知道陳厝寨山中的棺材。”
“走吧,我們進去。”我看著麵前一間間破破爛爛的矮房子,一邊說,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買下了黑色斂服。
黑色斂服出現後,我積分所剩無幾,從第一名直接掉到了看不見的地方。
黑色斂服看起來和普通的斂服不太一樣,斂服上有些地方還沾上了泥土,一些地方還殘留著黑紅色的漬跡,看起來很髒,而且摸起來很陰冷“這是死人穿過的斂服!上麵還殘留著靈異之力。”
看了一眼積分app裏的東西,黑色斂服已經下架了,似乎商城隻有這麽一件。
“黑色斂服的作用也許和裹屍布差不多,關鍵時刻穿在身上,興許能避開厲鬼。”
將黑色斂服折疊好了,放進背包。
陳厝寨中,都是低矮的老房子,某些地方斜插著白色的喪幡,在陰風中發出撲哧撲哧的哀嚎聲。
越接近陳厝寨,就會發現這個地方的詭異,交錯的老房子不少,但一路上卻沒有見到人,偶爾的風吹來,送來了哀樂的聲音。
“村子裏有人在辦喪事嗎?好像在奏哀樂?”已經來到這個地方,我大著膽子順著哀樂聲往下走,繞過兩間老宅,很快就來到一座寬敞的宅子,似乎是祠堂。
祠堂正中央擺著一口黑色的棺木,棺木上有一張黑白照片,是一個和藹的老人的遺照。
祠堂中圍著七八個村民,看上去有大有小,神情淒戚,有個老婦人哀哀切切的叫喊著什麽,似乎極為傷心痛苦。
祠堂外還立了個遮雨篷,此時篷下還站著幾個人。
“辦喪事?”我眉頭一挑,很快就發現遮雨篷下的人有點熟悉。
“許思渺,蘇眉,陳平?”
似乎發現有人叫了他們的名字,遮雨篷下的人向我看了過來。
“秦風,你也來了?”蘇眉看到我之後,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你就是管家說的,和我們組隊的人?”
陳平冷冷瞥了我一眼“你來了?那很好。”
許思渺打量了我一眼,疑惑的歪著頭,然後轉過一邊不理踩我。
接著我發現其他人大多是我的同學,陸秋風,司馬仲秋都在,除
了這五個人外,剩下三個人,一個居然是消失已久的卓龍瑩,另一外兩個人都是旅遊團的成員。
一共八個人,如果再加上我和肖紅的話,就是10個人。
陸秋風看了我一眼,他臉色蒼白,陰冷,一對眸子如同毒蛇,而且身上充斥著與他不符合的氣息。他比之以前變了很多,以前雖然心地陰險,但表麵上陽光帥氣,很招女孩子喜歡,現在整個人看上去都十分陰沉,皮膚沒有一點血色,仿佛在那裏站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具屍體。
我注意到,他沒有站在遮雨篷下,影子映在地上卻呈現一個孩童的輪廓。
“廢棄醫院的鬼影果然變成了他身上的厲鬼嗎?鬼影變成了他的影子,這種寄生方式似乎和別的馭鬼者不一樣。”我心中暗道。
這些人中,除了陸秋風外,許思渺也是馭鬼者,厲鬼不明,卓龍瑩未參加莊園遊戲前就是馭鬼者,後腦的鬼臉相當的恐怖。
三個馭鬼者,而其他人雖然不是馭鬼者也不簡單,蘇眉來曆不明,殺人利索,陳平凶狠毒辣,是從五班存活至今的厲害人物,司馬仲秋會武術,有道具,其他一男一女,是旅遊團的人,似乎也擁有了道具。
再加上我和肖紅,這個陣容幾乎沒有菜鳥。
“管家讓我組隊,居然和這麽多人組隊,除去許思渺,卓龍瑩,陸秋風三名馭鬼者外,蘇眉,陳平,司馬仲秋也不是好惹的主兒,這次的遊戲到底有多凶險,管家才會讓這些人和我一起組隊?”
我心中警惕了起來,雖然我自己不是馭鬼者,但手上的鬼器也不少,從最開始的親吻遊戲到現在,經驗不可謂不豐富,在莊園中所有成員中,也算得上頂尖的存在。
這次的遊戲如果算上已經成為馭鬼者的陳亮,居然有四名馭鬼者,陣容相當強大!
“秦風,你也是因為古墓的遊戲嗎?”司馬仲秋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了看祠堂中正在進行祭拜的村民“我們因為遊戲來到這裏,管家說會有人跟我們組隊,沒想到會是你。”
“我也沒想到。”我微微眯著眼睛道,“你們的遊戲內容是什麽?”
“進行墳場生存,在今晚1點前進入陳厝寨後山的墳場,並且生存一個晚上。”司馬仲秋拿出手機,點開一個群給我看“這次的遊戲隻是生存一個晚上,看上去不難,找個地方躲一晚就過去了,但我覺得應該沒有那麽簡單。”
我點了點頭,看上去越簡單的遊戲,其實反而會越凶險。
司馬仲秋看著祠堂內的村民,向我壓低了聲音道“我們來的時候,村長剛好在昨晚死了,今天下午就要送到墓場,進行崖葬。你應該了解過,這裏的人死了之後都沒有火化,也沒有入土,而是用特殊的藥做成不容易腐爛的屍體,再放到山上風幹,管家遊戲上的墳場應該有很多這種屍體。”
“後山的墳場不是那麽好找的,我們來的時候詢問過村民,如果沒有人帶路,很難走進去。所以我們和村民商量,他們下午把棺材送進墳場,我們就跟在後麵一起去。”
“我們進去墳場後都聚在一起,爭取渡過一個晚上,渡過後遊戲就結束了。”
我皺了皺眉,“他們願意帶你們進去?”一群學生三更半夜進入墳場,怎麽看也不對勁,村民居然願意帶我們一起走?
“剛開始也是不願意的,後來我們說是學校組織的,準備探索鄉下文化,百般哀求,這些家夥才答應的。不過我聽說,即便是這裏的村民,也不敢在墳場待太久,聽說待久了會出現那種東西。”司馬仲秋說著,又笑了笑,頗為無奈的道“反正那種東西又不是沒有見過,隻是這次的遊戲屬實有點危險。”
陸秋風嘿嘿冷笑起來,他咧著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天要下雨了,待會進山隻怕要淋濕了。”
我抬頭望了一眼天空,天上不知何時,已經堆積了一大片鉛雲,黑雲壓城,風雨欲來。
這個時候進山,不是一個好時間。
不過也沒得選擇。
“你們來的時候見過陳亮嗎?”我問道。
司馬仲秋搖了搖頭,反問道“陳亮來了嗎?”
其他人也表示沒有見過陳亮。
“看來管家並沒有跟他們說陳亮的事。”我微微頷首,看向祠堂中的村民,陳亮是這裏的人,村民應該認識他。
很快,一個中年男子從裏麵走出來,我抓住這個機會,拉住他詢問陳亮的情況。
中年男子臉色驟變,眼光閃爍,向我搖了搖頭,什麽也不說,往外離開了。
從中年男子的反應上看,他應該認識陳亮才對,可是卻什麽也不說。
我眉頭皺了皺,站在門口沉思著。
過了一會,裏麵又出來一個老伯,我拉住他詢問陳亮的情況。
這次的村民並沒有像中年男子的反應一樣,而是打量著我,然後慢悠悠的說“那個老陳的兒子啊,昨天進山見他父親了,不知道是走了還是怎麽。”
“進山見他父親?”我感到了一絲不解“他父親在山上。”
老伯看著我,隱晦的說道“山上都是棺材和死人,他父親上周被抬上山了。”
我皺著眉頭,這麽說,陳亮回家找父母,結果父親已經死了,所以他才會上山,管家說他遭遇不測,很有可能是在山上遇上了什麽東西,現在過了一個夜晚,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陳亮也算馭鬼者,應該沒有那麽容易死。”
他身上的厲鬼是一張人皮,似乎可以把人皮覆蓋在體表之上,就算遇到厲鬼,也應該不會那麽容易被殺。
天越來越暗了,周圍都開始變得模糊,村民們點起了燈籠,我們這邊的人也有些拿出了強光手電。
村民們終於舉行完儀式,準備送棺材進山。司馬仲秋在一邊跟我解釋,這次死的人是村長,必須把棺村送進深山。
陳厝寨的人死後都會選擇下午送進山,保證屍體不會被日光暴曬。聽說那樣子死去的人,也許在將來的某一天會重新活過來。
這就是陳厝寨的葬禮習俗了。
雖然到了這個時代,人已經不渴望死後成仙,但偏僻的山村還是保持著這種崖葬習俗。
棺材是被抬上推車的,前麵由兩個村民拉車。這個地方並不是沒有汽車,隻是上山的路太過崎嶇,汽車很難上去。
這支送葬隊伍頗為簡陋,除了兩個拉車的苦力,前後隻有五個穿著喪服的村民。
我們10個人跟在後麵,一路沉默不語,隨行上車。
我們這些人中,大多是不愛說話的,有些是性格原因,有些是被厲鬼影響,尤其是隨著棺材上山,一路上就算有話也說不出。
方向是往西走的,遠遠望去,西邊是一片黑壓壓的大山,如果仔細去看,還能看到山間懸著的縮小棺材。
“崖葬成仙,成的是仙還是鬼?墳場的鬼會有多少?生存一個晚上,這次的遊戲絕對不易!”我微微眯起眼睛,跟隨著隊伍緩慢的行走。
這時,天空突然潑起了冰冷的細雨,山上也刮起了陰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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