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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黑暗的現實

  突然產生變化的校長室沒有一點征兆,牆壁如同腸道蠕動起來,一個個瘮人的血手印越來越明顯。


  與此同時,血腥味撲鼻而來,一股陰冷刺骨的氣息充斥其間,讓我一瞬間有如步入冰窖。


  “溫度驟降,校長室有鬼!”我臉色驟變,拉著肖紅來到窗口,原本被我打開的玻璃窗此時卻關得嚴嚴實實的,而且窗玻璃變得堅不可摧,我抄起哭喪棒用力砸去,隻傳來幾聲清脆的響聲,玻璃窗一點裂開的痕跡也沒有。


  “小弟,怎麽回事?”肖紅滿臉驚恐的道,房間中的臭味越來越重,這種臭味似是血腥味,又似腐屍味。


  “這裏有鬼!”我想起在鬼樓的遭遇,當時校長室也產生了如此的變化,隻是那個變化隻是虛幻的。


  此時我嚐試睜開那雙眼睛,在我視覺當中,能見到牆壁當中被砌進去的一塊塊殘屍,斷手、斷腳、半邊臉、腐爛的白骨,腥臭的人皮。


  “這些是真的鬼,並不是幻覺,校長室為什麽會產生這種變化?因為發現了入侵的人嗎?”我眉頭緊皺,呼吸變得稍微加快起來,握著哭喪棒的手微微用力。


  “啊?小弟,你看!”肖紅忽地尖叫道,她指著角落,神情變得異常驚恐。


  順著她所指方向看去,我很快就發現角落處不知何時多了一灘發黃、惡臭的血水。


  血水是沿著牆角流下來的,看上去很像回南天牆壁流水的樣子,隨著血水流淌,血水中慢慢長出一根根尖細的黑絲,就好像人的頭發。


  黑絲在血水中蠕動著,就像活物一樣,而且有越來越長的趨向。


  “不能留在這裏,得趕快離開!”我心中升起一股恐懼,這裏並不止一個鬼,牆壁上砌滿了鬼怪,即便我有哭喪棒在手,也不可能對付得了這麽多的鬼怪!

  發黃的血水正在凝聚,黑色的發絲蠕動著,中間慢慢長出一塊塊粉紅的肉,看起來就像剁碎了的細肉臊子一樣,十分的惡心。


  這種怪肉我在莊園中遇到過兩三次,沒想到這裏居然也有。


  “出不去了!”肖紅握著匕首,用力的在窗玻璃上麵亂紮,但此時這塊玻璃就像金剛石一樣,匕首在上麵劃過,也隻能刻出幾道劃痕。


  蠕動的牆壁加速的收縮,流淌的血水越來越快,血水中的粉紅肉碎以及蠕動的發絲也在慢慢接近。


  “肉碎是一個鬼,牆裏還有無數死去的人,就算不是厲鬼也夠殺了我們了。”我握著哭喪棒重重甩在玻璃窗上,試圖將它打破。


  “我進來之前用黑色手機拍過照,並沒有發現厲鬼,是黑色手機拍不到,還是當時這些東西還沒有產生?我查看了校長,突然改密碼,證明校長發現了有人入侵校長室,接著校長室就發生了這個變化,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校長的真正身份是什麽?”


  我翻開背包,在裏麵尋找一件件有用的東西,可惜卻沒有一件東西能在這個時候用得上。


  “小弟,你看!”耳邊傳來肖紅驚恐萬分的叫聲。


  我眸子一縮,牆壁上的殘屍越來越明顯了,一雙雙斷手從裂縫伸出,一個個慘白的人臉表情僵硬,但眼睛卻在轉動著。


  鬼樓當初遇到的那種情況再次出現了,牆上的鬼出來,瘋狂的吞噬著屋中的人。


  隻是當時牆上的鬼都是幻覺,而此時這些東西卻都是真實存在的。


  就在這時,門動了一下,隨即被人用力地打開了。


  在門打開的一瞬間,外麵的陽光斜射進來,屋裏的變化忽然間消失了,蠕動的牆壁在瞬間恢複了正常,伸出的殘屍消失不見,牆角的碎肉也失蹤了。


  校長室依舊是那個校長室,辦公桌,椅子,書架,一切如常,就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隻是我的幻想,那些詭異的東西都不存在。


  柔和的陽光照射入窗,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但我卻感到一股強烈的不真實感。


  “怎麽回事?”肖紅睜大了漂亮的大眼睛,眸子中滿是疑惑和不解。


  這時,門外一個很有威嚴的聲音響起“你們是誰?怎麽在這裏?”


  我轉頭一看,那裏站著一個穿著很隨意的老人,看上去五六十歲,頭發白了一半,一雙眼睛盯著我們,不怒自威。


  老人右手還拿著鑰匙,剛才開門的就是他。


  “學校停課了,你們來這裏幹什麽?翻牆進來的吧?”老人瞪視著我們,但我感覺他的目光看向我多一點。


  “我們……”肖紅剛想解釋什麽,老人就不耐煩的說道“快點跟我離開學校,不然我報警抓人了啊!”


  他的聲音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嚴,讓我們不自覺就聽他的話走出校長室。


  老人背對著我們把校長室鎖上了,然後像看賊一樣盯著我們,把我們送出了學校。


  送出學校後,老人看著我們道“不管你們是誰,偷偷闖到學校偷東西也好,搞破壞也行,這次我就放過你們,下一次就沒那麽簡單了。”


  聽著老人威脅的話,肖紅感到了一絲好笑,自己不就是警察嗎?但她也不敢反駁什麽,畢竟老人會有這種反應也很正常。


  “我們走吧!”肖紅低聲對我說,然後和我向酒店走去。


  我臉色微沉,眼中多了一絲疑惑,一路上什麽話也不說。


  到了酒店,肖紅才問我剛才怎麽回事,房間中的鬼是不是幻覺。


  我搖了搖頭“絕對不是錯覺,令我奇怪的是,那個老人是誰,為什麽能打開房門?”


  “什麽意思?因為他有鑰匙嘛?”肖紅不解的道。


  我看了她一眼,道“你不覺得奇怪嗎?他打開房門之後,裏麵的鬼就消失了,而且學校沒有人,他怎麽會突然出現?並且碰巧打開校長室的門?看上去,更像是來救我們的。而且我感覺他有點麵熟,似乎以前見到過。”


  肖紅一下子怔住了“是啊!”


  我微微眯起了眼睛,拿出手機,登上,在相冊翻了起來,很快,我眼睛一縮,臉上滿是疑惑和不解“怎麽會?怎麽是他?”


  相冊中有一張照片是大合照,大合照是我高二全班一起進行的合照,當時還有學校的其他領導。


  我在大合照中看到了一個人,和剛才開門的老人一模一樣,那個人不是別人,而是校長!


  “這麽說,是校長救了我們?”


  我感到愈發不解,原本校長室出現的變化,牆壁中伸出的鬼,一下子讓我認定校長和引路人有關係,很有可能就是引路人的幫凶,但剛才救我們的人也是校長,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如果校長室的變化不是校長弄的,又是誰弄的?


  校長絕對知道什麽,他才會跑去救我們。


  太多的問題充斥在我腦海之中,麵前很多秘密都浮上了水麵,但水下似乎還有更多看不見的東西,這種感覺讓我很抓狂,很心煩。


  “校長知道有人闖進校長室,專門去救我們,這麽說,校長也許是好人?”


  “不過也未必,說不定他還有什麽別的企圖。”


  疑問實在太多,我想起管家說的引路人的秘密,也許那個秘密和校長有關。


  心中打定主意,晚上就去完成管家的要求。


  時間還算早,我耐心地等到了晚上。


  陳亮回了趟家,還沒有回來,不過我還是比較放心他的,現在他變成了馭鬼者,就像碰上了厲鬼,也有正麵硬剛的實力。


  晚上點,我已經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放進了背包,然後背著背包走出了酒店。


  肖紅並不知道我的計劃,很早就休息了。


  淩晨點的雲城相當安靜,畢竟雲城隻能算二三線的城市,到了這個點大街上基本就沒有車輛了。


  管家讓我走出大街,並沒有說哪一條,因此我也隻是隨便向一條街道走去。


  淩晨點分,我來到大街上。


  夜很黑,路上遠遠的一個位置孤立著一盞路燈,天上連星點也見不到,一眼過去,漆黑一片。


  “點分,走進大街,直麵黑暗,就能知道引路人的秘密嗎?”我眼睛閃爍,並沒有急著打開手電筒照亮,也許打開手電筒就不算直麵黑暗了。


  淩晨點分,周圍的黑暗似乎變得更加濃鬱了,四處透著一股陰森和詭異。


  剩下的三分鍾正在慢慢的流逝,我站在大馬路上,看著遠處的那盞黯淡的路燈。


  這時,路燈忽地閃爍了兩下,就像受到了什麽影響,忽然熄滅了。


  這個世界的最後一點光明在我麵前消失,黑暗變為徹底的黑暗,一切似乎變成了虛無。


  呼吸微微加快,我深吸一口氣,心中默數著數字,等待點分的到來。


  靜,靜得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脈搏聲,世界似乎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暗,暗到一點光也沒有,仿佛這是一個沒有光亮的世界。


  忽地,點分到了。


  我的心跳加快,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恐懼感,我不知道自己在恐懼什麽,隻覺得整顆心都在痛,在痙攣,在抽搐,從腳到肚子,再到心,都在痛。


  恐懼就像可怕的海水,一下子把我整個人都淹沒了。


  點分,僅僅過了一分鍾,我的臉色變得慘白無比,嘴唇在發抖,四肢在抽搐。


  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情緒徹底吞沒了我的內心。


  “我在恐懼什麽?有什麽東西好恐懼的?黑暗中到底有什麽東西?”我眼睛瞪大,呼吸已經不太通暢,整個人就像溺水了般,一呼吸肺裏就充滿了水,火辣辣的痛。


  “怎麽回事?”我沒想到僅僅隻是直麵黑暗,就讓我感到這麽的恐懼,孤獨,絕望,想要哀嚎,掙紮……


  我握緊了哭喪棒,卻沒有減弱哪怕一點的恐懼,靈魂都在顫抖。


  “我到底在恐懼什麽?為什麽淩晨點分直麵黑暗會如此的恐懼?”


  “啊!”心中崩潰的呐喊,我的臉已經不像人臉,而是像一張死去的人臉,慘白,絕望,痛苦充斥其間。


  就在這時,遠處忽地一亮,似乎有人提著燈在向我走來,隨著那光越來越接近,我心中的恐懼就越來越減少。


  提燈的人緩慢的接近,手上的燈雖然黯淡,卻給人一種安全感。


  “那是什麽?”臉上表情僵硬,但我呼吸卻變緩了下來。


  “引路人?”不知道為什麽,腦海中竟然想到這個詞。


  提燈的人離我越來越近,他就像專門向我走過來,燈光還是很黯淡,但在我眼裏卻充滿了安全和希望。


  提燈的人離我不足十步的距離,我也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輪廓,那是一個削瘦的人,就像一根挺直的鋼釘,他提著一盞普通的燈籠,步履緩慢朝我走來。


  “是誰?”不知為什麽,我心中有種衝上去看提燈人真麵目的衝動,但僵硬的四肢卻沒有做出動作。


  那個人很快就從我身邊走過,我竟有種恍惚的感覺。


  接著我的眼光跟上了那個人的背影,正在逐漸的飄遠。


  忽地,我開口大喊“你是誰?”


  提燈的人腳步一頓,停了下來,緩緩的說道“我就是引路人,指引你離開黑暗,痛苦,絕望的人。”


  引路人的聲音給了我一種熟悉感,但我沒能聽清楚他是誰。


  “你是引路人?不對,如果引路人指引著人離開各種負麵情緒,為什麽你們會布置那麽多的死亡遊戲?”我大聲喊道。


  我仿佛聽到引路人在輕輕的笑,隨即,那個引路人道“每個引路人都是從絕望走出來的。我們最初的目的,都是為了幫迷失方向的人引路。”


  “那麽你們為什麽要布置那麽多的死亡遊戲?”我冷笑著質問道“不是引路人的遊戲,我們為什麽會陷入絕望?”


  “這是個扭曲的世界,所有人都是血淋淋的厲鬼,沒有引路人,最終也會陷入絕望。”引路人幽幽的歎息道,他的聲音充滿了悲天憫人,充滿了同情,但也充滿了冷酷“以最善良的一麵回報這個世界,卻遭到了最殘忍最無情的回報,最終發現這是個扭曲、病態、絕望的世界。要摧毀這個世界!摧毀所有的一切。摧毀所有的偽裝的美好,才能看見血淋淋的真相。引路人,是重建世界的存在。”


  “活著,與死亡,哪個才更痛苦?”麵前的引路人幽幽的說著,朝著遠方離開。


  “你是誰?”我大吼道,直覺告訴我,這個引路人我一定認識,但卻不是杜晦。


  “”


  忽地,我聽到引路人低聲說了一個名字,這個名字令我一下子醒悟過來,腦海中仿佛想到了什麽,心中怦怦狂跳,充滿了欣喜和激動“是你?是你!”


  但隨即,我猛地睜開雙眼,直接從黑暗中蘇醒過來……


  遠處的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夜晚的風輕輕吹拂著樹葉,我的臉涼涼的,心中怦怦跳個不停,臉上又是茫然又是驚訝。


  “那個引路人到底說了什麽名字?為什麽我會感到那麽熟悉?為什麽忘掉那個名字,我心中那麽失落,空空的,就像缺少了什麽?到底怎麽回事?”


  “那個名字到底是什麽?我的名字?不是,到底是誰的名字?為什麽那麽熟悉?為什麽忘記那個名字會那麽痛苦?”


  我使勁捂著腦袋,腦海中過著一個個名字,可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那個引路人說出的名字。


  …………


  良久,我抬起了頭,呼吸慢慢恢複了正常,我最終還是沒能想起那個名字,隻是覺得很重要,想起那個名字,我就能想起失去的一切。


  可是,我曾經失去了什麽?為什麽一點印象也沒有?


  拿起手機,點分……才過了兩分鍾。


  “不管想不想得起那個名字,現在我都知道了引路人為什麽要存在,他們認為這個世界是病態的,是扭曲的,想要用盡方法毀滅這個世界,再重建新的世界。因此同為引路人的杜晦控製我們這些學生,讓我們進行各種死亡遊戲,就是想要毀掉美好的一麵嗎?”


  “這種做法是不是太過幼稚了一點,與其控製我們,為什麽不做些別的事?”


  搖了搖頭,很多東西我還是想不明白。


  摸了摸後背,才發現自己剛才出了一身的汗。我返回了酒店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卻一直睡不著,腦海裏翻來覆去都是那個引路人的話。


  “我似乎失去了什麽東西,很重要的東西,或者是引路人提到的那個名字。”我心中暗道。


  目前看來我一切都很正常,普通的學生,普通的生活,如果不是死亡遊戲,就會讀大學,去工作,忙忙碌碌,平平庸庸過完一生。


  所以,我到底失去了什麽東西?

  這一晚幾乎沒有怎麽睡,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我才合上眼睛睡了一會。


  被手機的信息提示音吵醒之後,我睜開眼睛,從床上醒來,隨即聽到肖紅的敲門聲。


  開門後,肖紅見我休息不夠,給我遞了杯熱牛奶就走了,臨走前說道“陳亮回老家還沒有回來,也沒有發信息回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事。”


  我搖了搖頭“待會我給他打電話。”


  刷牙漱口後,我拿起手機查看剛才把我吵醒的信息。


  看了一眼,是管家發的。


  “秦風同學,相信你已經知道引路人的一些秘密,你還想知道得更多嗎?要知道,知道得越多,就會發現真相越殘忍哦!”


  “接下來三個遊戲供你選擇,每個遊戲都和真相有關,完成後能幫助你接近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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