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2章 老夫有一石，想同你辨之
“需心平氣順，方能明心見性，戰勝敵手。”
一邊的蔣百川已然看出吳龍濤的不對勁，沉聲提醒道。
但根本沒用，此時此刻比鬥開始，即便靜心也需要花費一些時間。
而這恰恰是我要的！也恰恰是吳龍濤所缺失的！
嘩啦啦，原石傾瀉而下。
四周的鑒客紛紛閉上了嘴，彼此聚精會神又滿心期待的看著原石。
“啊！”吳龍濤大喝一聲，當先出手，雙手一左一右，呈現平麵三角形一般從下而上快速攀升。
這種手法貼著滾落的原石向上攀升，有三大好處：一是速度快，二是護石，阻擋對手陡然擦手爭搶玉石，三是選中原石後雙手搶石，效率更高。
但任何事情有好處便有壞處，世界是恒定而又公平的。
這種手法的壞處便是分心多用，不用要時刻關注兩隻手臂護石的節奏，還要關注下落的原石進行快速審石，最後便是關注對手的行動。
這已經是一心四用了，非絕對高手不可為之。
“你猜我會怎麽做？”
我並沒有第一時間爭石，而是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看向蔣百川。
蔣百川也蒙圈了，他正端著茶杯喝茶，聞言直接愣住，茶水順著他的嘴角滑落在長衫上。
“咳咳咳——”
不僅如此，滾落到嘴裏的茶水讓他直接嗆了起來，甚至一道水流從他鼻孔裏冒了出來。
這又讓他咳嗽的更加厲害，大口大口的咳嗽，連腰都咳嗽的弓了起來。
這突然出現的事故，讓所有人都傻眼，當然也吸引了吳龍濤的心神。
“答案是增加難度！”
蔣百川自然是沒法回答的，我自問自答。
話語剛落，我雙手夾起兩塊掉落在桌子上的原石，手腕發力向上扔去。
啪啪兩聲，原石急速撞擊在下落的原石上，將上方落下的原石撞擊的直接四散飛舞。
“不好！！”吳龍濤驚駭出聲。
先前陡然被分散注意力，依然讓他心神十分吃緊。此刻我打出的原石，更是讓他需要關注目標淩亂起來，自然更加吃力，即將達到他思維的極限。
啪啪啪——一枚枚原石被我雙手丟出，一次又一次的碰撞，讓落下的原石散亂異常，甚至一些原石更是向著其他地方飛去。
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隻見烏龍雙張開的雙手左擋右隻，試圖將那些飛開的原石重新歸位到雙掌之間的目光審視地帶。
但——
啪——又是一枚原石，精準的撞擊在他手掌上。
“啊！！”吳龍濤痛吼一聲，心神徹底淩亂，思維再無法跟上下落的原石，雙手雖然依然在揮舞。但在高手眼中，卻已不成套路，完全是在張牙舞爪，坐著無用功。
“哎，吳龍濤你這樣下去，必輸——”此時蔣百川已經恢複過來，故意歎了一口氣，想要用話語幫助吳龍濤收斂心神。
“你輸了！”但他話語沒有說完，我右手陡然一伸，如同一道閃電在吳龍濤雜亂無序的雙手間穿過，再傳回，手掌上已經多了一枚原石。
噠噠噠——直到此刻，傾瀉而下的原石全部落在桌子上，除了後續還有一些跳動和翻滾，但誰都知道這場比鬥結束了。
“什麽情況？八爺這也贏的太利索了吧？”
“這家夥是自己崩盤的，雖然有八爺搗亂，但的確是他自己崩盤的，我看的真真切切。”
“這就是石師排行榜第五的高手的嗎？實在讓我很是失望。”
四周眾人或是莫名，或是疑惑，或是不屑，他們都對吳龍濤這般落敗滿心不解。
當然，接著便是一陣陣欣喜的歡呼聲，因為他們押上一切，押的是我贏！
“你，你，你——太無恥了！”
吳龍濤伸手指著我，咬牙切齒的憤怒說道，臉上滿是怒火。
“是嗎？為什麽不是你實力不濟呢？分明已經完成護盤之局，也擋住了我切入的路線，甚至就連原石的下落角度和距離都偏向於你。你說你占據這麽多優勢，還輸了，有什麽資格來說我無恥？”我看著他不屑的說道。
這話直接讓吳龍濤臉色醬紫，不錯，鑒場的馬仔當然會偏向於他，因為是自己人嘛。
不管原石下落的角度還是方向，都是向著他一邊的。換而言之，這些原石在下落的過程中，他隻要一伸手就能抓到。而我則是需要完全的伸出手臂，這對高手來說，一長一短的差距，可是極為嚴重的區別。
“八爺真是好心智，先是利用話語讓他心智不穩，接著利用老夫年老體衰讓他失散注意，接著以亂石之法亂他心神，最終搶奪原石。一環可謂套著一環，厲害，的確厲害。但是——”
蔣百川的臉上已然沒有先前的淡漠，而是帶著怒氣，看著我冷聲說道：“老夫本不想多管此間爭鬥，隻想將你這惡客趕出鑒場。但是現在你終於惹得老夫我生氣了！”
生氣了自然就不是將我趕走，而是要趕盡殺絕了。
“那不是正好，比鬥比鬥，唯有押上一切，全神貫注的比鬥，才能贏的精彩，同樣也輸的精彩。至於這人——”
我看著蔣百川淡漠說道，接著掃了眼已然明白過來，臉色煞白的吳龍濤擺擺手，說道：“該送下去見閻羅了。”
隨著我的話語，兩個執法隊成員走來，一左一右架起蔣百裏，在他的掙紮和求饒聲中，將他拖了下去。
“請！”
我指著身前的桌子位置，目光看向蔣百川。
“請。”
蔣百川此刻也麵色冷漠，站住位置，將茶杯直接扔到一邊的垃圾桶裏。
我對蔣百川的鄭重，以及這老人一直以為的態度，讓四周的鑒客們陷入到躁動和不安之中。
“這人看來不弱，連八爺都這般鄭重，不好下啊。”
“贏一次就夠了，這次我是不會拚的。搏一搏單車變摩托，搏一搏同樣也會騎單車跳樓。我可不想一無所有。”
“局勢不明，不慌，觀望為先。”
鑒客們議論紛紛，隻有少數人下了一部分玩資，大多也都是幾萬十幾萬的玩資，顯然在這一刻不敢全押。
“羅八指，老夫有一石，想同你辨之。就問你，可敢？”蔣百川忽然一手深入懷中，看著我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