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刀疤老人並不賣貨，我和魏美麗路過的期間，他還拒絕了三個想要買原石的客人。
“靠手吃飯，靠眼吃飯。誰能贏我原石隨便挑，若是輸了，留下一萬失敗錢。”
老人略顯沙啞的聲音，反而給人一種鏗鏘有力的感覺。
“我來！”
一個中年人走去，跟他一番鑒石。
我隻掃了一眼，便知道這老人是個石師，而且還是高手。
但也不以為意，畢竟此人靠手藝吃飯，相比於那些玩坑蒙拐騙，賣假貨的人更值得尊敬。
隻是這人太傲，我和魏美麗已然走遠。
那中年人敗給了他，老人不屑的大聲說道：“碧雲天竟無高手了？連讓我一敗之人都沒有，算什麽鑒石之地！”
這話說的就太囂張了，立馬引得四周碧雲天本地顧客紛紛攘攘的憤怒起來。
“老家夥，你說的什麽話？不過贏了幾個人，就這麽囂張？”
“你若真有本事，何必在這鑒場一條街擺攤設玩，為什麽不去十大鑒場挑地方啊！”
“真是無恥，大話連連，這裏逛街的能有幾個高手？高手都在鑒場裏坐鎮。”
這些年隨著碧雲天的經濟發展，人民生活水平日漸提高，對碧雲天的歸屬感和認同感也在急劇提升。
老人千不該萬不該就是提及碧雲天，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若說這條街沒有高手，或者這裏沒有高手，大家也不會憤怒。
但是他說話太大也太傲，直接讓碧雲天本地顧客都憤怒起來，對他怒目而視。
連我都停下了腳步，對魏美麗笑了笑說道：“走，我們也過去看看。”
“嗯。”魏美麗柔柔的應了一聲，挽著我的胳膊朝著那邊走去。
相比於來時的各種挑刺和找茬，現在的她真正是“溫柔如水”，也越發讓我感慨，剛才花錢花的太值了。
“我來！”
這時一個年輕人憤怒的走了過去，掏出一萬元拍的丟在地攤上。
然後他怒視著對方說道：“老頭，我來會一會你，若你輸了，便收回先前的話語，還要道歉。”
“可！”刀疤老人淡淡說道，因為臉上的刀疤眾多，也不知是怎樣的表情，隻是讓人覺得猙獰。
兩人玩的是辯石，老頭讓年輕人隨意挑選，他選了一塊賣相不錯的原石，辨其有中品老坑翡翠。
話語說出，我就微微搖頭，顯然這年輕人實力不行，辯走了眼。
“廢石。”刀疤老頭淡淡說道。
“不可能，這塊原石賣相很好，一看就是有貨的原石。”年輕人興奮說道，顯然認為對方辨的離譜，自己要獲勝了。
而四周的鑒客也紛紛出聲對他支持。
“這老頭要輸了，大話連篇，眼力卻是不行。”
“這原石表層出綠，紋理清晰，一看就是有貨的料，怎麽可能是廢石。”
“我也認為有貨，這原石並非是廢石賣相。”
他們的話語此起彼伏，也越發讓年輕人自信起來。
哢嚓——
然而，刀疤臉老人隨手將原石切開，原石散列，內裏溢出流沙。
赫然是一塊廢石。
“這，這怎麽可能。”年輕人愕然出聲，瞪大眼睛，顯然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一塊賣相如此治好的原石，竟然會是廢石。
四周的人群也紛紛閉上了嘴，顯然他們也猜錯了。
到是不少外地來的遊客顯得神情激動，議論紛紛。
“不愧是鑒石，神仙難斷寸玉。”
“好石壞石，可不能觀看表象。先前還有人切出一塊智慧玉，那原石看著就烏漆嘛黑不是好貨。”
“這正是鑒石讓人激動和興奮的地方啊，你永遠不知道當前的原石是好還是壞，隻有切出來才能知曉。故而有一刀天堂，一刀地獄的說法。”
看到年輕人一臉的不可置信，還有不少人的沉默，這讓我心裏歎了口氣。
相比於博拉村，碧雲天的石師基礎還是太差，對石藝一知半解的人太多。
某種程度上，他們比那些一無所知的鑒客旅客更容易受到蒙蔽和欺騙。
“因為這是一塊假石。”
我走了過去，淡淡說道。
“假石？”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了我，包括那刀疤臉老人。
“碧雲天沒有高手？老人家，原本你在這裏擺攤，不管我的事情，所謂看破不說破。但你太傲也太自大，一竹竿打翻一條船。而不巧，在下也是碧雲天石師之一。”
我看著他淡淡說道，接著手向著一塊灰色原石一指，說道：“這塊也是。”
接著又一一手指他地攤上的原石。
“這塊。”“這塊。”“還有這兩塊。”“以及這三塊，統統都是造假的原石。”
最後我將他地攤上的假石全部挑選出來，專門放到一邊。
“什麽！？造假的原石？這老頭太可惡了。”
“這不是故意欺騙我們嗎”
“不行，得通知執法隊，絕不能讓這樣的騙子逍遙法外。”
頓時，四周不少人都憤怒起來，尤其是那玩輸的了年輕人。
而老頭也是目光陡然縮起，直直的看著我，因為他明白，我是一個高手。
至於四周人群的憤怒，他根本不放在心上，隻是環視他們掃了一眼，沙啞著嗓音說道：“我從沒說我這是真石，也從不賣原石。我賺錢，靠的便是玩眼力，靠打眼賺錢。”
這話一說，頓時讓那些躁動的人群一個個尷尬起來，不少人都憋得臉色漲紅。
可不是嘛，這老頭擺攤到現在，沒有出售過一塊原石，都是靠跟人比鬥賺錢。
有些類似於國內的殘局攤，象棋哪怕是假的，但也不靠賣象棋賺錢，而是靠殘局棋譜殺棋力不足者。
這方麵尤其是學藝不精的人最是容易上當，所謂半桶水晃蕩，便是如此。
“但我沒想到，會惹上你這樣的高手。而你這樣的高手，一般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老頭看著我沙啞著聲音說道。
“所以我來教你一個乖，以後激將別人上當花錢，可別打擊麵太廣，否則我這樣的高手不介意教訓你一番。”我看著他淡淡說道。
我對魏美麗擺了下手，她會意的拿出錢包，取了一萬塊遞給我。
我將其放在地攤上，顯然是要跟他比鬥了。
“小子，雖然你是高手，但話可別說的太滿，老漢我也不是吃素的。誰勝誰負，還得玩過才知。”刀疤老人看著我說道，這一刻他直起了身子，眼睛裏目光淩厲，乍顯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