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三塊原石
“好，我便試上一試。”
我微笑點頭，目光看向那塊金陵石。
“有貨，當為中品金陵玉料。”
我隻掃了眼那塊金陵原石便判斷出來，這塊原石並沒有多難辨，相反很簡單，比之一般的金陵原石因為出水的關係，還要更加亦辨。
“切”王老板對身後的保鏢說道。
保鏢拿起切石刀，直接暴力切石，高舉快落，啪的一聲，就將原石一切而二，碎石都在空中橫飛。
果然內裏的玉料是中品金陵玉。
“第二塊，請八爺開眼。”
王老板又打開第二塊包裹，內裏是一塊有成人腿長的原石，石頭混黑，外表斑斑點點。
顯然這比之第一塊金陵石要難上一些，不出意外第三塊又要比這一塊難上一些。
這也是一種流程，先易後難。
“原石雖大，亦有出水，然裂紋繁多，底層石料過於淡白，卻是下品之兆。我斷其為下品老坑翡翠玉料。”我隨意一番點評判斷。
“切！”王老板再擺手。
身後的保鏢繼續拿著切石刀高高舉起。
“等一下。”我忽然看著他說道。
他的切石刀頓在頭頂，一副不解的模樣看著我。
而王老板也好奇問道：“八爺，莫非剛才看走了眼？現在要重新再斷？”
“不是，我走遠一點，防止被亂石飛濺砸到。”我淡淡說道，站起身來走到一邊。
王老板抽了抽嘴角，萬沒想到我竟然是這個意思。
不過看到保鏢高舉的動作和先前暴力切石沙石飛濺的場麵，他也站起身來，退後兩步，才對保鏢點頭說道：“切吧。”
啪——保鏢早就舉的不耐煩了，於是大力的砍在原石上，頓時碎石比剛才裂的更多，也飛的更快。
接著碎石掉落在地，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
我抽了下嘴角，幸虧先前站起身遠離，不然若是裝逼裝酷坐在原地，隻怕此刻已經被那些原石砸個正著。
“八爺好眼力，的確是下品老坑翡翠。”王老板掃了眼已經碎成幾塊的玉料點頭讚歎。
“眼力的確是好眼力，但這原石卻不是好原石，沒丁點的挑戰難度。”我看著他微笑說道。
“那第三塊原石應該不會讓八爺失望，這塊原石也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請看。”
王老板也笑了起來，而且微微挺了挺胸膛，露出自信的神情。
接著他將第三塊箱子打開，露出內裏一大塊原石。
這原石整整有半人成年人身體那麽大，而且讓我注目的是，原石的表層竟然蒙著一層泥土，竟長著花花草草。
顯然這是一塊剛出土或者說出土後未經初步清洗的原石。
“八爺，需要我就令人清洗嗎？”王老板看著我微笑問道。
他的目光中帶著幾分促狹，顯然這也是一種考驗。
“門前流水尚能西，鬆間青石豈無泥。這種青鬆原石本就出於泥土之中，又何必清泥而辨，不過狗尾續貂之舉。”我搖搖頭淡漠說道。
青鬆原石是表層岩石，在德勒並不多見，顯然是王老板從外地帶來的。
因為表層原石較亦辨石，青鬆原石往往並不流通於市場、鑒場，也隻有帶泥土的原石對石師來說才有辯石的價值。
所謂善釣魚者不在魚竿釣魚，不是釣不到魚，而是不屑去釣。
“八爺眼力的確無雙，請！”王老板微微一笑，伸手對著原石示意一下，示意我點石。
這塊原石價值並不高，但高的地方在於裹著泥土，難以辨認。
當然，這也是王老板刻意為之，便是提高這次我點石的含金量，同時也給他自己一個背叛蒙西的借口。
王老板是國人，沒本地人那般直接，忠義二字到底有一定的份量，總的給自己找一個借口，找一個台階。
例如，八爺有識人之明，八爺眼力無雙更值得投靠，等等。
當然，我相信即便我辨認不出這塊原石，他依然會投誠於我，但那樣就不美了。
我打量原石，來回轉了幾圈，然後說道：“這是一塊下品青晶玉料，而且內部花紋繁多。”
理論上被泥沙完全包裹的原石，石師一般是無法辨認的，畢竟不是誰都有一雙透視的眼睛。
我的辨認是從泥沙的空隙之中，進行的推演辨認。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快原石的辨認有圍觀辯石之意。
“切——等一下，請八爺暫退。”這次王老板到是學乖了，對我微微躬身，伸手示意。
顯然此刻他的行為已經將自己當成小弟了。
我退後了幾步，他這才對保鏢點了點頭。
然後那家夥又是高高舉起，還“喝”的叫了一聲，雙手大力舉著切石刀狠狠劈下。
啪的一聲，青鬆原石四分五裂，碎石亂濺。
我掃了這家夥一眼，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至於如此嗎？還是這些原石跟他有仇？而且還是不共戴天之仇。
等他切完後，我兩人才再次走上前來。
我自然不會辨錯，正是一塊青晶玉料，破碎的玉料一片淡青色，內有一片片斑斑點點的雜色，正是下品等級。
噗通——王老板單膝跪地，對我鄭重的說道：“八爺，我願投誠於你，還請你收下我。”
說完頭一低，這在德勒是表示臣服的意思。
“起身，王老板快起身。”我伸手將他扶起，故作不滿的說道：“這是做什麽，我兩結實多年，又何須如此客套。你若看得起我八爺，跟我闖蕩便是。”
這自然是客套的流程，代表我接納他了。
“多謝八爺。”王老板舒了口氣，一臉微笑的看著我。然後對那些保鏢擺了擺手，故意詳怒的說道：“還愣著幹什麽？真沒眼力勁！”
“見過八爺。”
“見過老大。”
王老板帶來的保鏢陡然明白，這一來一回，他們已經換了主子。
“好說，好說，大家不用客氣。”
我對他們擺擺手，然後拉著王老板的胳膊在涼亭石凳上坐下。
“老王，蒙西那邊的情況你知道多少？”我換了稱呼，對王老板問道。
“回八爺，蒙西那邊——”
王老板如小弟一般點頭，然後將蒙西那邊的情況跟我說了一遍。
說亂也不亂，但不亂也亂，畢竟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