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十年磨一劍
劉老並沒有立馬開始，而是跟經理說了一些什麽。
然後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經理喊來三個女人，這三人到不是那種豔麗的招待，而是穿著一襲白衣衛生服的女人。
她們手上提著小巷子，將一個個火罐、毛巾、木槌拿了出來。
“我去，這是要現場理療嗎？”
“劉老這下太過了吧，簡直是大轉變嘛。”
“可不是嘛，他剛才虎視眈眈，氣勢十足。我還以為他有什麽殺手鐧，結果轉眼就開始理療。”
眾人看的一陣無語，紛紛吐槽的說道。
就連我也不爽的翻了個白眼，覺得這老頭子太會玩了。
但是劉老卻一本正經的被三個女人推拿、火罐，臉色很是鄭重。
他看著我說道：“我年紀大了，已然跟你比了兩招。而那一招我本身還無法熟練掌控，在這張的情況下，不得不進行身體放鬆，恢複肌肉的活性，這樣才能跟你對局。”
他這麽說我還能說什麽？直接點了點頭，也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約莫一刻鍾，劉老站起身來，再次走到桌子之後。
他一番理療，身體精氣神看上去的確有了幾分起色，給人一種熊風再起的感覺。
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他，等待他的出招。
很快，劉老便出招了，又拿出兩個木碗。
“七個，七隻碗！？”
“我的天啊，原本以為五隻碗已然是極限，沒想到劉老竟然還會七碗絕技。”
“這下有的看了，碗多一隻，難度便高上一倍。怪不得劉老要這般鄭重，也不得不鄭重啊。”
眾人看到七隻碗頓時訝然出聲，接著滿是滿臉的興奮和期待。
因為劉老以往最多的便是五碗，現在直接跳過了六碗，拿出了七碗，而且這般鄭重，顯然是值得期待的。
就連我也有些期待。
五碗對我而言雖然繁複多變，但依然逃不掉我的目光追索。
但是六碗的話，應該是我的極限，畢竟人的目力是有極限的，達不到老鷹那種銳利，這是物種決定的。
就好像一個人嗅覺再是靈敏，再鍛煉鼻子，也達不到狗鼻子的靈敏度。
而七碗，若能達到先前對方三碗和五碗的速度，我可能也會丟失目標。
“七碗，老夫練了十年，十年未成。但——十年的刻骨磨練，卻讓老夫找到了取巧之道。”
劉老目光複雜看著我，我等待他的話語。
他接著說道：“那便是肌肉的記憶，十年的鍛煉，雖然沒有成功，但卻也讓我的肌肉形成了慣性。可以有一定概率使出七碗的運行，但那隻有一種模式。”
明白了，肌肉的慣性，長久的磨練，讓他可以使出七碗的絕技。
但是這種絕技隻能使用一次，一旦使用便會被人記住，而他卻沒有能力去改變這種運轉的軌跡。
因為人生有幾多十年？而他顯然也不會再用十年去磨練出另一種軌跡，因為那時候他更老了，更加不可能完成。
“所以不管成與不成，這是七碗第一次麵世，也是最後一次。”劉老沉聲說道。
這一刻，四周的看客們紛紛陷入了沉默。
他們自然也明白劉老話語的含義，也明白他的決心。
而心裏也是一片躁動，七碗絕技今日麵世，而也將今日絕跡。
“劉老這是何必呢？既然已掌握了軌跡，大不了多練幾年再使出來唄。”
“劉老這是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了啊。”
“七碗絕技，始於今天，終於今天。我等何其有幸。”
眾人感觸連連，隨著話語落下，大家屏息凝神，神情專注的看向劉老，看向他的手，看向桌上的七隻木碗。
這一刻，就連在其他桌子後值守的石師們也紛紛走來。
七碗絕技，他們也要看。
就連邊上的經理也不再訓斥他們，而是走了過來，參合到人群中，鄭重的看著劉老。
“請。”我認真說道。
不管勝負，不管立場，對方的態度和十年如一日的磨練都讓我敬佩。
每個行當都有天才，天才可遇不可求。但有一種人卻是打破天才的存在，那邊是孜孜不倦，刻苦努力一生的平庸者。
對方在我看來並非是天才，若我所料不差，他應該隻專注了這種玩法，並且一輩子專注於此。
“開始！”
劉老沉聲說道，雙手陡然一動，瞬間幻影疊疊。
眾人的目光陡然睜大，隻見七隻碗飛速運轉，碗口和桌麵快速摩擦，發出吱吱的摩擦聲，尖銳而刺耳。
而劉老臉上也滿是猙獰，鑰匙緊咬，他的雙臂高高鼓起，上麵青筋畢露，那是肌肉在超負荷運轉。
閉眼，閉眼，閉眼——一個個看客頭昏目眩，根本擋不住這種快速運轉的疊影，紛紛閉上了眼睛。
更有甚者直接頭昏眼花，閉眼慢了，一屁股坐倒在地。
七碗之威，悍然如斯。
哢——
噹噹——
七隻碗停下，不及先前那般平穩，最後有三隻碗發生了碰撞，但並不影響大局。
“呼哧，呼哧——”劉老大口的喘息，他的額頭已然溢出了一層豆大的汗水，熱汗蒸騰出的霧氣，在他腦門上顯現出一團白霧。
此刻眾人才一個接一個的睜開眼睛，就連那摔倒在地的看客，也掙紮著站起身來，目光死死的看向桌子上的七隻碗。
“成功了，劉老他成功了。”
“七碗，七碗絕技，成功了。”
“這是十年磨一劍啊，這一劍必然威力十足，不知可否敗敵。”
眾人驚歎連連，最後目光齊齊看向我。
劉老成功了，七碗絕技完整的運轉了出來，雖然最後略有瑕疵，但並不重要。
而此刻，劉老完成出招，剩下的便是我接招和破局了。
眼力能夠跟上，是否選中，將決定這場比試的最終走向。
“厲害。”我伸手揉了揉鼻梁上的眉間，那裏微微的刺痛，是眼力運轉過度帶來的後遺症。
“好說，這是我最強一局，也是不敗之局。”劉老傲然說道，他終於完成了七碗之局，而即便是十年的磨練，他也隻有五分的把握。但到底是完成了，他有驕傲的底氣。
“可惜，你還是輸了。”
我淡漠說道，手指一彈，一枚籌碼旋轉的落在左手邊第三隻木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