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狗改不了吃屎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我每日都去村西的試攤，每天都雙手插兜，故作隨意的選出一些原石。
當然，這些原石也每一次都切出玉料來。
看客們的目光越來越火熱，也越來越虔誠。
直到今天，我再次出現的時候，地上已經跪了一片的人，狂熱的念叨著祈福的詞語。
這些臻國的詞語一般都是在寺廟裏，他們祭佛的時候才會說的。
我雙手插兜，站著等他們完成了這套儀式，都站起來後，這才朝著試攤走去。
“運神，今天幫我選一塊原石吧。”“運神，到我了，今天該我了。”
有看客恭敬的說道，一臉期盼的看著我。
運神，在我一次次故意的吐露中，強化在他們的腦海裏。
今天，終於得到了他們的承認。
“好。”我淡淡說道，閑庭信步的走在一個個試攤，輕描淡寫隨手的指出幾塊原石。
每塊被我點出的原石，瞬間就會被那些看客們搶走。
接著在一陣陣興奮的喧囂聲中切出玉料。
“運神，我有一筆買賣想要和你商量。”
當我走到吳黑的攤位前，他站起身對我雙手一合十，恭敬和期待的說道。
“說。”我淡淡說道。
“運神，我吳黑有原石的渠道，您將有料的挑出，我負責將其賣到市裏，賺的錢大家平分。”吳黑緊張的搓著手，期待的看著我。
“不行，你這樣我們怎麽辦？”“運神，千萬不要答應他。”“吳黑我看你就是被豬油蒙了心，不就是怕你那破爛原石賣不掉嗎？”
我還沒說話，四周的看客們紛紛憤怒起來。
他們不是傻子，吳黑這種做法等於斷了他們的財路。
若我跟他合作起了先頭，其他的試攤老板呢？是不是也會跟上，到時候他們哪裏撿便宜和賺錢。
“吳黑，你不要做的太過分，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說話的是吾茶，他的目光中閃爍著凶光。
這段時間他跟隨在我身後，因為身高馬大，在一幹看客中搶到的原石最多，賺的自然也是最多。
這幾天他每日來往於村鎮，連身上的衣服都換上了一套皮大衣，看著在一群村民中如鶴立雞群。
吳黑也知道犯了眾怒，臉上越發的緊張起來。
“在我運神眼裏，錢和紙並沒有區別。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不過條件卻是需要換一換。”
我淡淡說道。
話語剛落，“不可。”“不行。”“運神，你千萬不能答應他。”的聲音就此起彼伏。
我擺擺手，頓時他們的聲音又落了下去。
“您說。”吳黑緊張的看著我問道。
“你再聯係幾個攤主，負責購買運送原石，我來幫你們挑選出其中有料的原石，而其他看客負責去鎮上或者市裏出售。賺的錢我占兩成，攤主占四成，賣貨的看客占四成。若是同意那便合作，若是不同意，那我也隻能抱歉。”我插著兜，淡淡說道。
這話讓四周的看客們臉色緩和了很多，接著陷入到思考中。
吳黑和四周的攤主們也是蹙著眉頭，顯然心裏正在急速運轉。
我看似隨意，其實心裏也有些緊張。
這是進一步的計劃，用利益將這些看客們捆綁到我的“戰車”上，隻要他們同意，便能為我所用。
運神不過是得到他們的崇拜，或許可以指使他們做一些事情，但是一旦對上獅龍這種大佬，分分鍾這些人就會作鳥獸散。
拜神的人很多，信徒也很多，但一旦神廟失火，真正能奮不顧身跑進去救活的信徒卻沒有多少。
但若這神廟又是信徒的家，而且家裏還藏著大量的錢財，想來即便失火，信徒們也會奮不顧身的跑去救火。
至於吳銓，抱歉，他早已不被我放在眼裏，或者說，從一開始我就沒將他放在眼裏。
不過是一個村霸罷了。
“好，我吳黑答應了。”
好一會，吳黑重重的一點頭說道。
他不是白癡，繞了幾圈便想明白，五五對分他是五成，四成雖然少了一成，但有看客們的幫助，進貨和出貨的速度更快，蛋糕做大了，轉的反而比五成要多。
“我也答應。”“運神，我也加入。”
這時，四周的試攤老板紛紛走了過來，激動的說道。
我對他們微微點頭，接著看向那些看客們，他們此刻自然也都紛紛點頭答應。
接著我讓這些攤主們將所有原石都拿來，倒在前方的地麵上，一箱箱的原石到處，堆積成一個石包。
我掃視這些原石，隨手點出其中有料的原石，自有看客們上前取出原石，然後在一旁切出玉料。
不到半個鍾頭，這堆原石便被我挑選完畢，那些原石在被試攤老板一一裝到木箱子。
顯然他們會將這些“沒貨”的原石低價轉售出去。
“接下來的事情你們處理吧，以後每三天我都會來一次，幫你們挑選原石。”
我淡淡說道，雙手插兜離開。
“恭送運神。”“恭送運神。”
在他們恭敬的聲音中，我離開了村西的試攤。
我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已經被我拉上了戰車，成為我戰車上的一員。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每三天我都去一次村西的試攤，吳黑等人送來的原石越來越多，從土包便成小山。
眾人賺的越來越多，我自然也不例外，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送到我手上的資金已經達到了五十萬。
“恭送運神。”“恭送運神。”
他們跪在地上，聲音越來越恭敬，目光越來越崇敬，甚至讓我都覺得自己成了神。
好在我的心靈堅韌，也隻是恍惚了片刻，便回過神來，雙手插兜的離開了試攤。
我離開後，遠遠的依然能聽到他們激動的歡呼聲，那是利益帶來的躁動。
因為穿著皮衣的看客越發的多了。
今天我依然坐在木樓二樓的窗前，望著斜對麵的麵館攤。
邊上房東阿蘇恭敬的彎著腰，將一杯茶水遞到我桌上，然後退去，在一邊雙手合十，嘴裏念叨著祭佛的詞語。
我看著衡下著麵條，杜瑪忙碌的穿梭。
我的離開，讓她又接回了洗碗的活，此刻正蹲坐在門沿邊，低頭洗著碗。
這是一個安於現狀的女人，過的簡簡單單，或許這就是她的一生，簡單、平靜而從容。
相比於大城市的女人，沒有那麽嬌柔與喧囂，但又何曾不是一種生活。
直到一陣轟鳴之聲，一群摩托車風馳電掣而來，遠遠的便揚起漫天的塵土，看去有如一條黃色的塵龍。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我不屑的說道，放下了茶杯，站起身來，朝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