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麵館母女
“呦,你有錢嗎?”
這時送麵的年輕女人走了過來,對我撇撇嘴說道。
“我——”我伸手在身上摸了摸,記得口袋裏是有錢包的。
“別摸了,你身上一個子都沒有。”女人叉著腰不屑的說道。
我不信邪的摸了摸,果然口袋裏的錢包已經沒了。
我回憶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路上掉了,又或者那臻國三輪車駕駛員順走了,又或者是這對母女。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我說道:“賒賬可不可以?”
女人直接轉身走了回去,態度一目了然。
“那我可以幫著你們洗碗。”我指了指一邊店門口的木盆,裏麵放著一隻隻碗。
女人頓了一下,轉過身來沒有看我,而是看向下麵條的中老年婦女。
不出意外這是一對母女,我猜測著。
婦女審視的看著我,好一會,沙啞著聲音說道:“我們已經救了你一次,這地方不是你應該來了,該離去了。”
我心裏歎息一聲,知道這女人不想招惹上麻煩。
微微搖頭,轉身朝外走去。
“等下。”女人忽然開口,指了指木盆說道:“誰叫我今天手擦傷了呢,你去把碗洗了,我們便給你一碗麵食。”
我趕緊點了點頭,朝著那邊走去,坐在門檻上開始洗碗。
一邊洗碗,我心裏一邊擔心著禿子他們的安危,越想越為他們擔憂。
這次為了救我,他們引開追兵,風險是極為之大的,可謂是九死一生。
吳金邦,我的心裏已將他列為必須除去的目標。
不管他的勢力有多大,他的權勢多滔天,我都不會放過他。
還有紅杉集團,我也一定會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也不知洗了多久,一碗麵出現在我眼前。
“呐,給你的,我說話算話。”女人的手裏拿著一碗素麵,遞到我跟前。
我接過,點點頭,對她說道:“謝謝。”
這兩天我隻啃過一些野草,肚子早就餓的翻江倒海,趕緊拿著筷子巴拉起來。
我吃的很快,這碗素麵在這一刻在我眼中堪比珍饈美味,就連湯水我都喝的一幹二盡。
“謝謝你們,我走了,以後會報答你們的。”我將碗洗好,然後站起身來對她們說道。
我知道那女人的態度是不會讓我留下的,畢竟我這樣一個受傷的外人很可能牽扯莫大的是非。
“喂,要不你留下幫我們打雜,每天管你三碗麵。”女人忽然說道。
她說著對婦人彈了下手,說道:“媽,我手劃傷了啊,就讓他在這裏幫工幾天,到時候再讓他離開唄。”
他停下了蹣跚的腳步,轉身期待的看著女人,知道她才是這家店拿主意的人。
女人依然冷漠的審視著我,好久,才在我忐忑的目光中微微點了下頭,說道:“等我女兒的手恢複後,你再離開吧。”
“謝謝。”我欣喜的謝道。
之後我在這家店幫工,女人雖然冷麵卻也是個好心的,當天便幫我找了個臻國的“大夫”,或者說是巫師,幫我治療右腿。
因為他很粗暴的用水清洗我的傷口,將化膿的地方用木片刮去,那一刻疼的我死去活來,連牙齒都咬的鬆動了。
我差點忍不住要給他一拳。
最後更是用一種帶著一股怪味的黑色泥團在傷口上塗抹。
當天右腿一直火熱的疼,直到晚上才稍微緩和過來,感覺到一股清涼。
三天後,女人的手傷好了,不過她們也沒趕我離開。而我依然幫他們打雜,右腿也稍微可以緩步的支撐移動,也幫著他們清理桌子,順便打掃下衛生。
“喂,我叫杜瑪,你叫什麽名字?”
這天我剛打掃好店裏的衛生,拿著抹布離開,女人遞來一個饅頭,好奇的問道。
我笑了笑,接過饅頭,這兩天隨著客人的聲音,我已經知道她叫杜瑪,還知道她母親叫衡。
對,隻有一個字。
臻國人是沒有姓的,隻有名字,而結婚後的婦人連名字都會去掉一個字,改成丈夫的名。
某種意義上,也相當於是一種姓,以丈夫的名為姓。
至於杜瑪這兩個字,在臻國語中是“樹木”的意思。
“我叫羅飛。”我笑了笑說道,拿著饅頭啃了一口。
“我媽說你一看就是看客,身上沾染了太多的是非,你是不是啊?”
她好奇的看著我問道,目光中還有一些希翼。
此刻店裏也沒有客人,衡在店後的屋子裏發麵,她到是閑不住了。
“你母親看人很準。”我點點頭坦然的說道。
我的確是個看客,一個來臻國求活的看客,縱然已然成為一方勢力的首領,也已然在試。
試命。
“還真是呢。”杜瑪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那目光帶著一縷厭惡,然後轉身回去了店裏。
我沒有問她為什麽會這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就像她們母女就是典型的臻國人,又為什麽會說絲語一般,顯然也有故事。
時間一天天過去,自從上次我透露了自己看客的身份,她們雖然也沒趕我走,不過彼此之間卻是再沒說過一句話。
轉眼就是半個月,我腿部的傷勢也已好轉,雖然還沒好的利索,但一般的行走卻是沒有問題。
我知道也是該告聲離別的時候了。
“杜瑪,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收留。我想也是——”
這時下午忙玩之後的空閑時間,店裏此刻隻剩下兩個客人。我洗好碗和打掃好衛生,叫住杜瑪,打算跟她告別。
然而話還沒說完,門口就傳來一陣轟鳴的機車聲,伴隨著一陣呼呼哈哈的怪叫聲。
我看到杜瑪的臉色陡然大變,刷的一下變的雪白。
我轉身看去,隻見是是一群打著赤膊的臻國年輕人,他們騎著破舊的摩托車,其中還有一輛拖鬥摩托車。
“杜瑪,哥哥我又來看你了。”
從拖鬥上走下一個拎著衣服的年輕人,臉上掛著陰暗笑容。
隨著他的話,四周的年輕人紛紛哈哈笑了起來。
我立馬就知道這些人是來找茬的,在聯係到杜瑪先前臉色的蒼白,看來這群人也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