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兩分天下
蛇哥哈哈大笑著，臉上就寫滿了狂熱和貪婪這兩個詞。
“東森，去把石場的監工都給我叫過來，咱們一起商量一下這新洞子的事情。”
“羅飛兄弟，咱們先過去！”
說著蛇哥便是上前挽著了我的肩頭，那神態半點沒有之前興師問罪的姿態。
看著如今跟蛇哥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我，東森麵色微微一沉，倒沒什麽太大的反應，至於莫哥他們幾個，那臉色可真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十分鍾之後，石場的辦公室裏，蛇哥坐在了首座的位置上，而我則是坐在了右手邊第一個位置上，東森領著石場上幾十號管理人員進屋之後，看了我一眼，眸子閃爍了幾下坐到了左邊的位置上。
“這一次新開的洞子見綠了，這是大喜事。”
“羅飛兄弟當屬首功，所以我決定從今天開始，新的洞子交給羅飛兄弟全權負責。”
蛇哥站起身，掃視了一圈動身等人，當場宣布了決定。
新開的洞子見了綠，這絕對是一塊大肥肉，如今蛇哥把這塊大肥肉交到了我的手裏。
要說東森他們不嫉妒，那才是或見了鬼。
可是這會的情況，就算是個傻子都看得出來，蛇哥是鐵了心要提拔我，誰在這個時候唱反調，那不就等於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呢嘛？
所以東森隻是麵色閃爍了幾下，便是很識趣的表明了立場，表示一定會全力配合我，把新的洞子給開出來。
雖然東森說的虛偽，可我也不擔心他會暗中搞什麽貓膩。
因為這會那新開的洞見綠了，絕對是下金蛋的母雞，蛇哥不盯著才怪了，這種情況下東森怎麽會傻到去觸蛇哥的黴頭呢？
“另外還有一件事，東森這段時間你就給我好好去查阮成明那件事。”
“我看石場上的事情你也忙不過來，不如就把所有洞子開采出料的事情都交給羅飛來處理。”
“你負責聯係買主。”
蛇哥眼眸閃爍了幾下，突然又扔出了這樣一句話。
如果說蛇哥把一號石場新開的洞子交給我，我等於是從東森的嘴裏搶走了一塊肥肉的話。
那麽如今蛇哥讓我全權負責洞子的開采和出料，讓東森負責對外聯係買主，那無疑是把東森手裏的權利給剝奪了一大半。
蛇哥這個決定，表麵上看起來是對我委以重任，可是我卻瞬間想起了第一天來1號石場報道的時候，莫西告訴過我蛇哥其實早就在懷疑東森了，隻是一直沒有證據。
在一結合如今蛇哥這個決定，我基本上就可以確定莫西說的絕對不是假話。
蛇哥一早就懷疑東森吃裏扒外了，隻不過東森在蛇哥集團根深蒂固，1號石場更是東森的地盤。
即便是蛇哥懷疑東森，可在沒有絕對的實錘下，要動東森，弄不好就會逼的東森狗急跳牆。
到時候1號石場這塊大蛋糕，就等於徹底脫離了蛇哥的掌控，那絕對不是蛇哥想要看到的局麵。
而如今蛇哥借著新開洞子的由頭，不僅直接提拔了我，更是借著我削弱了東森在1號石場絕對的話語權。
如今擺在東森麵前的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東森捏著鼻子忍了這口氣，要麽當場反駁，可如果東森在眼下反駁的話，以蛇哥生性多疑的個性，東森的處境會更難。
能在蛇哥手下混到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東森的心計絕對不是察猜之流能比擬的。
我看到東森的眸子裏閃過了一抹寒意，緊握著拳頭，卻是一直沒有說話，奈森和莫哥他們幾個東森的心腹，想要開頭替東森打抱不平，卻被東森狠狠的一個眼神給嚇得憋了回去。
其實在下達了那條命令之後，蛇哥的餘光就一直在留意著東森的舉動。
“嗬嗬蛇哥，羅飛兄弟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
“1號石場事情那麽多，我一個人有時候也捉襟見肘，如今有羅飛兄弟跟我一塊搭理，倒是能讓我輕鬆不少。”
東森很聰明，他並沒有反駁，甚至於就那極度不滿的神態都掩藏的很好。
雖然在這世上，你做手下就得時時刻刻擺正自己的姿態，可有時候你明明有反駁的權利，卻表現的那麽從容，反倒是會惹人懷疑。
見東森沒有反對，蛇哥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過頭把視線又投向了我。
“羅飛，現在1號石場洞子全都交給你負責，昨晚上那種情況我不希望在發生第二次。”
雖然因為新開的洞子見了綠，我從導致礦工暴、亂的罪魁禍首搖身一變成了大功臣，蛇哥也沒有要繼續追究昨晚礦工暴、亂的事情，可還是在最後給我敲打了一下。
我微微一挑眉頭，腦子裏冒出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人就是這樣，你說沒野心那隻是你的能力支撐不起你的野心，一旦你的能力或者說是權利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之後，你的野心也會跟著膨、脹起來。
就好像是那個時候的我，一下子變成了1號石場和東森平起平坐的實權人物，我的野心也就跟著膨、脹了起來。
雖說現在蛇哥親自下命令，讓我全權負責1號石場所有洞子的開采和出料。
可1號石場還是東森的地盤，莫哥他們十幾個監工對東森才是忠心不二的，對我或許礙於蛇哥的強勢，暫時不會對我怎麽樣。
不過要想讓我徹底在1號石場和東森能抗衡，我是沒有那個班底的。
現在的情況就是，1號石場以莫哥他們為首的監工、賭石棚負責人，甚至於就連開石頭的幾個師父、送貨出貨的馬仔、司機等等全都是蛇哥的班底。
我想要從中拉一隻自己的隊伍，不是說沒機會，隻是那難度太大了。
既然拉攏那些人可能性不大，那1號石場剩下的我能培養成自己班底的，也就隻有那些看上去毫無尊嚴的礦工和苦力了。
從蛇哥往下，一直到東森、莫哥他們，石場上的礦工和苦力，那絕對就跟一條狗沒什麽區別。
可能是因為我做過苦力礦工的緣故，我知道那些礦工和苦力，其實並非是毫無自己的思想可言，隻是在死亡麵前，他們沒辦法隻能像是機器一般的苟活著。
而且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暴亂，我能體會到，雖然東森、莫哥他們才是1號石場手握實權的人物，可那幾百號礦工苦力，也絕對是不容小覷的一股力量，如果利用的話，絕對可以讓我在1號石場，和東森互相抗衡。
很多時候一些不起眼的小人物，聚集在一起，往往能夠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就好比國內五千年的曆史長河當中，名垂青史的大都是那些戰功顯赫的將領。
可如果沒有手底下成千上萬的大頭兵，任憑你將領擁有什麽安邦之策錦囊妙計，頂天也隻能是兩個人的對弈，絕對創造不出爆炸性的曆史事件。
可能有人會覺得我利用礦工和苦力和東森抗衡，不一樣是毫無人性可言？
可在我看來，這不過是一場很公平的交易。
以我現在在蛇哥跟前的話語權，我可以替那些礦工苦力爭取到基本的人、權，改變他們現在毫無尊嚴的狀態，最為回報我可以利用他們人多勢眾的力量。
“蛇哥昨晚的暴、亂是我急功近利導致的，這一點我承認。”
“不過通過昨天晚上的暴亂，我也發現了咱們石場管理上的很多問題，我想如果不把那些問題給解決的話。”
“以後暴亂還會發生。”
這些話可以說我危言聳聽，想要故意激將蛇哥，但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雖然石場那些苦力和礦工，已經習慣了被壓迫、毫無尊嚴的苟活，可人骨子裏就怕死，一旦某天在鬧出昨晚的事情，暴、亂必然會再次發生。
而到了那個時候，也許就不是靠著幾顆手雷，就能鎮得住那些礦工的了。
聽到我這麽說，蛇哥的眼眸閃爍了幾下，抬起頭有些好奇的看著我，問了一句。
“羅飛你說說看，有什麽問題？”
跟蛇哥談事情，隻要你能拿出絕對的利益，那你就掌握了主動權。
我深吸了一口氣，把心裏那籌措了很多遍的話語說了出來。
“蛇哥我大概了解了一下，現在1號石場有礦工三百人左右。”
“那些人大都是欠著石場的債、或者是直接被買到這的。”
“他們給咱們當一輩子苦力是合情合理，可是我覺得咱們應該給他們一些甜頭，而不是一味的靠著拳頭去打壓。”
“就像是皮球，你壓的越狠，如果一旦反彈起來，它的力量會越大。”
我的話音剛剛落地，東森便是朝莫哥使了一個眼色，莫哥第一個就跳了出來，選擇了反駁我的提議。
“蛇哥，您別聽羅飛胡說八道，那些礦工，一個個全都是賤皮子，你不壓著他們，他們遲早騎到你脖子上拉屎。”
黑石場就像是一個地獄，對於蛇哥他們來說，礦工和一條狗沒有區別，已經是篆刻在骨子裏的概念了。
如果單靠我幾句話就能改變的話，那整個緬國也不會那麽混亂了。
蛇哥皺著眉頭，看著我又看了看東森他們，似乎還在權衡改變和保持現狀的選擇。
“蛇哥要不然這樣，我選擇一個洞子、再加要開的新洞子，礦工我親自來監督。”
“我可以保證兩個洞子的產量一定是1號石場最高的。”
“剩下的照舊讓莫哥他們負責，當然我會從旁管理，等下次咱們看看誰的產量高，在決定是否采納我的建議？”
我那透著自信和野心的話語落地，莫哥他們頓時不屑的譏笑了起來。
因為在他們看來，隻有不斷揮舞著手裏的皮鞭，那些礦工才會馬不停蹄的繼續挖著石頭，而我的那一套，隻會讓那些礦工覺得我沒威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