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下馬威
一想到，我忍不住眼前一亮，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在茫茫一片黑暗當中，找到了一線光亮一般。
雖然心中有了拉攏莫西的念頭，可我表麵上還是得裝的不動聲色。
因為整個蛇哥集團，誰不知道莫西雖然腦子不好使，可對蛇哥那絕對是一百二十個忠心。
萬一我這會說漏嘴了，再被莫西告訴給蛇哥，那我可就真算得上是陰、溝裏翻了賊船。
“是啊，東哥他一個人打理1號石場那麽多年，也沒出什麽大亂子。”
“雖說前幾天阮成明那事鬧得挺大，可東哥畢竟是勞苦功高。”
“眼下蛇哥讓我去1號石場，我擔心東哥會覺得我跟他搶功勞。”
我搖著頭，佯裝出了一副很苦惱很無奈的模樣。
聽完我這些話，我注意到莫西的眼眸裏頓時就泛起了一抹很感同身受的怒火。
砰的一聲！
正開著車的莫西狠狠一巴掌拍打在了方向盤上，原本平穩行駛的車子都是狠狠晃動了幾下，險些沒有直接裝上路邊的隔離帶。
“東森那家夥，就巴不得1號石場他一個人說了算。”
聽到莫西這麽說，那字裏行間還透著火藥味，我也聽出了其中的貓膩。
在我拐彎抹角的套問下，我這才從莫西口中得知，原來蛇哥也並非是對東森完全的信任。
好幾次蛇哥都安排了人去1號石場，隻不過那些人，要麽是被東森直接排擠離開了1號石場，更多的則是直接死在了1號石場。
什麽下洞子發生了塌方了、背叛蛇哥直接被東森就地正法之類的。
看起來每一個都是名正言順，可其實說白了，不過是那東森排除異己，想要把1號石場完全打造成鐵桶一塊。
更讓我詫異的是莫西也被蛇哥安排去過1號石場。
結果不用想也知道，以莫西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設，怎麽可能鬥得過東森。
隻不過因為頂著蛇哥心腹的帽子，莫西才是安安穩穩的從1號石場活著走了出來。
“羅飛先生，你不知道那東森滿肚子的壞水，當時我在1號石場的時候，有一次有個大金主要來談生意，東森就讓我去負責。”
“後來生意蹦了，我就被東森借機排擠出去了。”
莫西雖然腦子不好使，可他也知道那件事絕對是東森在背後搗的鬼。
聽完莫西這些話，我心裏更加堅定了要把莫西給拉倒我這一邊，要不燃我孤身一人去了1號石場，即便是帶著著蛇哥的尚方寶劍，恐怕也是隨時都能丟了小命。
“那我現在去1號石場，豈不是帶不長久。”
我立刻裝出了一副很無奈很焦急的模樣，這種時候如果我主動去拉攏莫西的話，免不了顯得有些不軌。
“羅飛先生，你也別擔心，俺聽蛇哥說了。”
“其實蛇哥早就懷疑那東森圖謀不軌了，這次讓你去1號石場，就是去試試東森的老底。”
“你放心，有啥事你隻管招呼，俺莫西第一個跟那東森過不去。”
雖然莫西因為腦子不靈光的緣故，蛇哥很少會安排什麽重要的任務給他，可也恰恰是如此，很多我們不知道的幸秘，蛇哥無意間會泄露給莫西，因為這世上很少有人會去提防一個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傻子。
“如此那真是多謝莫西老哥了。”
我嘴上說著致謝的話，心裏卻暗暗吃驚，我原以為蛇哥對東森吃裏扒外的事情渾然不覺呢。
沒成想蛇哥那老狐狸早就有了察覺，這一次更是把我安排去1號石場，名義上是讓我去管理石場，實際上卻是為了查探東森的虛實，甚至於我都懷疑蛇哥是想讓我和東森互相撕咬，以達到他權衡雙方的目的。
雖說平衡協調是最好的狀態，可是這世上又有多少事情能夠真正做到平衡協調呢。
就好像是我此時此刻去了1號石場，東森為了保全自己，絕對會想法設法的把我除去，而我為了活下去為了往上爬，同樣是不得不想方設法的去對付東森，說難聽一點，我和東森就像是一座山頭上的老虎，一座山是絕對容不下兩頭猛虎的。
一路上我倒真是從莫西的口中得到了不少以往壓根不曾聽說過的幸秘。
別看蛇哥現在勢力龐大，在德勒市屬於跺一跺腳能讓所有人抖三抖的人物，可實際上蛇哥身邊也並非是鐵板一塊，甚至於用內憂外患來形容也不為過，特別是上一次大金牙的假貨風波之後，蛇哥就更加是元氣大傷。
等到了1號石場，原本莫西是要送我進去，可他接了個電話，說要陪蛇哥去一趟別的地方，就先走了。
對於1號石場，我雖然談不上對3號石場那般的了解，可那個時候站在1號石場的門口，看著眼前和3號石場幾乎是如出一轍的場景。
我心中還是感慨萬千，幾年前我還是石場上的一個苦力一個礦工，整個人生都昏暗的看不到絲毫光線。
而此時此刻我搖身一變成了蛇哥手底下最大一個石場的負責人之一。
雖然身份算是直接從地獄到了天堂，可是我的處境似乎還是那般昏暗。
一旦我此刻踏進1號石場的大門，能不能活著從1號石場走出來，那絕對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可我又有什麽權利去選擇，就好像是白少爺說的那樣，隻要他願意，哪怕是一塊鵝卵石，他也能賣出六位數的高價。
退一步，也許我能夠如同螻蟻一般苟活下去，可那樣和我繼續待在黑石場當一個毫無人、權毫無尊嚴可言的苦力又有什麽區別呢？
我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阿姐魏豔玲為了救我，被道陀毒打的畫麵。
“東森，來吧看看這一次咱們誰死的快一點。”
阿姐成了我最大的動力，我緩緩握緊了拳頭，咬牙眯眼冷冷的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再也沒有猶豫抬腳便邁步走進了1號石場。
和3號石場一般無二，成群成群衣不蔽體的礦工提著鐵鍬像是行屍走肉一般的在洞子裏勞作著，旁邊幾個監工叼著煙拿著棍棒皮鞭在催促怒罵著。
“羅飛先生？”
見我來了，幾個監工慌忙迎了上來，雖然他們一個個言語都算得上絕對的尊敬，可是我看得出來，對於我的到來，他們沒有一個人是歡迎的，甚至於每一個人的眸子裏都噙著一抹警惕和一抹敵意。
“這幾天東哥有別的事情，蛇哥讓我來暫時幫著管理1號石場。”
我並沒有去搭理那些監工眸子裏的敵意和警覺，直接就搬出的蛇哥的任命狀。
見我直接搬出了蛇哥的名頭，那些監工雖然一個個眸子裏的敵意和警覺絲毫不減，可誰也不敢當麵發作，畢竟我還頂著蛇哥這塊虎皮。
“既然我是新來，以後還請大家多多關照。”
我清了清嗓子，故意把姿態放低了一些，可這世上很多時候，你表現的越是軟弱無能，人家就會越覺得你是軟柿子，什麽阿貓阿狗都想要來捏你一下。
“不過大家都是替蛇哥做事，我希望不要讓我難做。”
“現在麻煩各位把兄弟們都召集一下，大家算是簡單認識一下。”
我話鋒一轉，帶上了一些淩厲的味道。
那些監工互相對視了一眼，雖然一個個眸子裏都閃過了一絲不屑，可也沒有反駁我的意思，很散漫的應了一聲便按照我說的去辦了。
1號石場基本上就分成四個片區，除了開采石頭的礦區和那些苦力休息的地方之外，就隻剩下賭石棚和石場上監工休息辦公的地方了。
我照著記憶，朝著監工休息和辦公的地方走了過去。
路過那些苦力居住休息的地方的時候，看著那低矮的像是國內豬圈一般的居住環境，我心中也是有些不忍。
可我也沒辦法改變這一切，隻能當做沒有看過，埋頭繼續朝前走。
石場上東森他們休息辦公的地方，其實也不過是幾排木板房，隻不過比起那些苦力住的，無疑可以用奢華來形容。
一件被單獨隔出來，用來洽談生意以及日常開會的木板屋裏，我站在首座掃視了一圈屋子裏十幾個洞子的監工和幾個賭石棚的負責人。
簡短的做了自我介紹之後，我正打算讓幾個監工跟我匯報一下1號石場這幾天的狀況，不料其中領頭的一個叫做莫哥的監工便陰陽怪氣的開了口。
“羅飛先生，您來的真是時候，我們正打算在重新開一個洞子。”
“今天第一批樣本石頭挖了出來，早聽說羅飛先生是玩石頭的行家裏手，不如替兄弟們掌掌眼。”
“看看這個洞子的石頭值不值開出來。”
說話的時候，莫哥眯眼朝我笑著，唇角那微微勾起的弧度充滿了挑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