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遇襲

  “好一句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阮小五的死雖然跟我有些關係,可是殺了阮小五的是王大陸、是道陀!”


  “如果你有本事,去找王大陸和道陀報仇啊!”


  我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轉過身紅著眼朝阮成明咆哮了起來。


  真的那個時候我沒辦法了,隻能孤注一擲的去激將阮成明。


  大概阮成明也沒有想到,我這麽一個死到臨頭的家夥,竟然還有這麽大的底氣。


  眼見阮成明沒有要立馬動手打爆我腦袋的意思,我深吸了一口氣,咬牙轉身指著阮小五靈位前的那一對用換胎手法作假的玉瓶朝阮成明冷笑著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阮小五那天晚上帶著這對玉瓶去道陀的賭石場,是你授意的!”


  “至於你派阮小五去是什麽目的,我猜不到。”


  “可如果非要說個是非對錯,那我也可以說是你害死了阮小五。”


  “如果不是你派他去道陀的賭石場,他不會遇到我,不會逼著我跟他賭鬥,也不會死!”


  我一字一句都是在孤注一擲的怒吼。


  阮成明沒有發作,賭石棚外阮成明的手下眼見我一個階下囚這麽大的口氣,頓時不幹了,幾個人端著衝鋒槍就衝了上來。


  “住手!”


  阮成明猛地抬起手,那幾個已經準備對我扣動扳機的馬仔,這才滿臉不甘的退了下去。


  “羅飛,看不出來你還有這麽有膽氣。”


  “你的說沒錯,是我讓小五去的賭石場。”


  “可你以為憑你這幾句話,我就能饒了你嗎?”


  “那我阮成明兄弟的命,也未免太過於不值錢了吧。”


  說這些話的時候,阮成明的臉色完全陰沉了下來,那布滿了殺意的眼眸,如同是寒冰雕琢而成的一般。


  呼!

  呼嘯而過的寒烈夜風,吹得我全身冷汗都開始蒸發,那一刻真的我就好像是墜入了冰窖一般,似乎是骨頭都在瑟瑟發抖。


  我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心想這反正現在都到了這一步,說與不說都是一個死,倒不如拚了,就算到最後還是要死在阮成明的手裏,那至少我也算是似的灑脫死的不後悔了。


  我轉過頭看了一眼阮小五的靈位,又看了一眼那一對玉瓶,走過去伸手抓起了一隻玉瓶,在阮成明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砸在了阮成明的腳下。


  砰的一聲!

  那通體幽綠的帝王種玉瓶,瞬間支離破碎。


  現場陷入了一片短暫的死寂,下一秒鍾阮成明雙眼都在顫抖,手槍第二次對準了我的腦袋。


  “羅飛,既然你這麽迫不及待的想死,老子送你一程!”


  “阮老板,你派阮小五帶著這對玉瓶去道陀的賭石場,不就是想搞清楚這對玉瓶的貓膩?”


  “現在我就把答案告訴你!”


  我的一句話讓阮成明扣動扳機的手指頭停了下來。


  真的那個時候我完全就是在賭,賭阮成明背後計劃的事情。


  如今德勒市已經出現了好幾批用換胎法作假的翡翠成品,不管是佛陀像、還是玉瓶,無一例外都是價值連城、能賺的盆滿缽滿的東西。


  而這些作假的翡翠成品,目前為止除了我知道其中貓膩之外,阿姐魏豔玲知道、王大陸知道。


  雖然我不知道王大陸和阿姐魏豔玲是不是有什麽關係。


  可是阿姐魏豔玲跟道陀是必然關係斬不斷的,那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道陀是不是也知道這批作假翡翠的貓膩呢?


  而在這一批作假的翡翠當中,阮家也一直是脫不幹關係的一個角色。


  第一件造假的翡翠飾品,是大金牙手裏的佛陀像,而第二件就是田七的玉瓶,當時阮家阮成玉兄弟二人也在場。


  雖然我不知道阮家在這一場僅僅隻露出了冰山一角的陰謀當中充當扮演者什麽角色。


  可我知道,阮成明至少知道那對玉瓶有貓膩,而且他似乎還知道道陀或者更準確點來說,是阿姐知道這玉瓶的貓膩,所以才會拍阮小五帶著玉瓶去道陀的賭石場。


  隻是阮成明沒有想到,阮小五會遇到我,還會丟了小命。


  在說完那些話之後,我緊握著拳頭,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肉都繃緊了起來,死死的盯著阮成明,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羅飛你這話什麽意思?”


  “這玉瓶是C貨!”


  我沒有遲疑,冷冷的說著。


  “阮小五當晚和我賭的就是這對玉瓶,隻可惜我看出來,他丟了命。”


  我的話音落地,阮成明眸子裏的驚駭再也掩蓋不住了,徹底浮現了出來。


  “你說這玉瓶果真是假的?”


  眼見阮成明若真如此在意那玉瓶的真假,我心中終於有了底。


  隻怕阮成明當天在賭石場跑出橄欖枝,讓我去南國幫忙,也跟著難辨真假的玉瓶脫不了幹係。


  “這玉瓶不是一時半會能說清楚的。”


  “不過有一句話我想告訴阮老板,阮小五的確是賭石頭的高手,可他賭石頭賭的入了魔。”


  “這種人隻能是工具,當不起重任。”


  “我不知道阮老板那天讓我去南國為了什麽,不過我絕對相信,我比阮小五更適合。”


  眼下這也隻是我唯一救命的稻草了,我沒有辦法選擇,隻能、硬著頭皮走到底。


  阮成明眯眼看著我,我兩就那麽對視著,我緊握著拳頭,在死亡邊緣徘徊,而阮成明則是在權衡整件事的利益。


  “羅飛,的確小五擔不起重任,可太聰明的人也不討人喜歡。”


  突然阮成明冷冷的一句話,讓我的心髒又狠狠的跳動了幾下。


  “聰明人不討人喜歡,那也要看你怎麽用了。”


  整整幾分鍾的死寂之後,阮成明突然咧嘴笑了起來,笑的很張狂很古怪,笑得我忐忑不安。


  “好你個羅飛,果真沒讓我看錯人。”


  “小五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可你必須跟我去一趟南國,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就算阮成明不說,我也知道我沒有拒絕的權利。


  我全身狠狠的顫抖了一下,在點了點頭之後,便是直接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氣,那些被堵塞在毛孔裏的冷汗也跟不要命似的流淌了下來。


  “如果你沒那麽聰明,我還真想跟你交個朋友!”


  阮成明蹲下身子,在我身旁輕笑。


  我轉過頭看著阮成明咧嘴笑了笑。


  “那阮老板,現在可以談談那五十噸的事情了?”


  “哈哈,夠貪心!”


  阮成明哈哈大笑著拍了拍我的肩頭,其實這會挑破了那層窗戶紙,我表現的越貪心,反而是會讓阮成明越心安。


  因為貪心的人,不管是貪財、貪色還是貪權,隻要你給了他足夠的利益,你就能夠掌握在手裏,雖然他不是絕對的忠誠,可比起那些看上去毫無貪欲的人,真小人永遠比偽君子好。


  再一次死裏逃生,我沒有絲毫興奮,反而是愈發的惴惴不安了。


  阮成明簽下了五十噸的合同,當晚就提走了第一批石頭,而我也成了這次交易的大功臣。


  東森看我的眼神敵意更盛了,按照合約我和東森需要陪同阮成明,把第一批石頭送到德勒市。


  1號石場通往德勒市死寂的城郊公路上,突然響起了一聲沉悶到了極點的槍聲。


  我隻聽到砰的一聲,緊跟著車子便是失去了控製,搖晃不斷的車子砰的一聲直接裝在了路邊的一棵樹上。


  那巨大的衝擊力,讓整個個車前蓋都變了形,刺鼻的汽油味混雜著火藥味彌漫了開來。


  我的腦袋裝在前排的座位上,當時就流了血,重擊之下大腦更加是昏昏沉沉,如同一團漿糊似的。


  “艸!”


  “快特、麽下車!”


  東森第一個反應過來,直接掏出手槍便是低吼了一聲。


  很快車子裏東森帶來的十多個手下就全都下了車,從身後掏出了槍支,就著車子當成了掩體,開始了反擊。


  跟在我們車子後麵的阮成明的人馬也是立刻停下了車,端著槍衝了出來。


  這個時候路邊的樹叢裏傳出來了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響,緊跟著便是竄出來了一夥人。


  那夥人臉上都戴著麵罩,手裏舉著手槍。


  頓時死亡的氣息便是瘋狂的彌漫了開來,本就寒烈的夜風似乎也變得更加徹骨了。


  我掙紮著從車裏爬了下來,很快雙方就交上了火。


  子彈劃破夜空,擦著我的身體激射了過去,打在旁邊的石頭上,頓時迸射、出了一陣陣的火星。


  很快東森的手下就倒在血泊當中好幾個了,眼看著我們完全處於了下風。


  東森的眉頭也緊皺了起來,我強忍著狂跳的心髒,爬到了東森的身邊問了一句。


  “這是什麽人?”


  “誰知道啊,做咱們這一行的都是吧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討飯吃,誰沒的罪過幾個仇家。”


  “八成是道陀、蒙丹他們見蛇哥這段時間生意不錯,眼紅了。”


  “羅飛,我們快頂不住了,你先走!”


  東森突然朝我說了那麽一句話,雖然那個時候耳畔響個不停的是槍聲,東森也帶著人在猛烈的反擊。


  可是我總感覺這件事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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