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生死之境
我還緊緊地牽著阿姐魏豔玲的手,道陀領著十幾個手下站在了賭石場門口。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阿姐魏豔玲的美眸裏閃過了一絲慌忙,慌忙就從我手掌心掙脫了出來。
而我則是如遭雷擊一般,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一絲壓抑的幾乎能夠讓人覺得窒息的氣息瞬間彌漫了整個賭石場。
我看到道陀的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那虛眯著看向我的雙眼,陰冷的如同一條毒蛇。
“嗬嗬,小子今天老子看你怎麽死!”
下一秒鍾道陀朝我獰笑著,那滿是殺意的森冷話語,讓人骨頭都會不由自主跟著發顫。
道陀僅僅隻是使了一個眼色,呼啦一下子五六個馬仔便是朝我撲了上來。
賭石場裏那些客人見情況不對,也是紛紛站在了一旁。
在緬國那種混亂的地方,你永遠不要想,會有什麽見義勇為的好人。
“都給我住手。”
“你們想幹什麽?”
阿姐魏豔玲的美眸閃爍了幾下,突然張開雙臂一下子就擋在了我的跟前。
那一刻看著義無反顧擋在我跟前的阿姐魏豔玲,我心裏就像是被千百把利刃穿過一般,深入骨髓的刺疼。
“賤貨!”
眼見阿姐此時此刻還為了我如此義無反顧,道陀本就陰沉的臉龐更加是瞬間扭曲猙獰到了極限。
一聲滿是怒火的咆哮聲落下,道陀已經撲到了我和阿姐的跟前。
下一秒鍾!
我隻聽到怕的一聲,道陀的巴掌毫無留情的意思,狠狠的抽在了阿姐魏豔玲的臉上。
我眼睜睜的看著阿姐魏豔玲被道陀一巴掌抽的跌坐在了地上。
一瞬間阿姐魏豔玲的半個臉頰便是高高的腫了起來,幾個鮮紅的手指印分外的觸目驚心。
而道陀儼然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衝上去便是不顧情麵的朝阿姐身上毆打著。
阿姐像是一灘爛泥似的趴在地上,披頭散發的卷縮著身子,沒有反抗,也沒有發出任何的痛呼。
那一刻看著阿姐被道陀如此毒打,真的我一顆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捏碎了一般。
我恨自己沒用,恨自己保護不了阿姐,更恨道陀。
“道陀你個王八蛋,老子跟你拚了!”
紅了眼的我,像是一頭發狂的惡獸,我怒吼一聲,不顧一切的朝道陀撲了上去。
隻可惜你玩命歸玩命,可是很多時候現實是你玩命也不過是給旁人看了一場自爆的煙花罷了。
我剛剛才衝到道陀的跟前,就被道陀狠狠的一腳踹在了胸膛上。
那一下子我感覺胸膛就好像是被打鐵莊子給狠狠的擊中了一般,肋骨都像是斷了好幾根,瞬間就岔了氣。
道陀的幾個手下也立馬就撲了上來,毫不留情的把我給死死按在了地上。
“把這對狗男女給我帶上來。”
道陀看了看賭石場裏那不算稀薄的客人,冷冷的扔下了一句話,提著刀子便是朝賭石場外走了過去。
我和阿姐像是死狗一般,被道陀的手下夾著拖出了賭石場。
恒泰賭場三樓,道陀的辦公室裏,那鮮紅的地毯,像是被鮮血渲染出來的一般。
我被直接扔到了地上,阿姐就躺在我的身旁。
看著被道陀毒打的遍體鱗傷的阿姐,我不顧一切的朝阿姐撲了過去,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死命護住阿姐,可是很快就被道陀的手下給拖了開來。
“阿弟!”
披頭散發嘴角還在流著鮮血的阿姐拚命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聲嘶力竭的朝我大喊著。
“給老子抓住這濺貨。”
道陀一聲怒吼,幾個手下便是死死的抓住了阿姐魏豔玲的胳膊。
道陀沒有任何的遲疑,走上前便是狠狠的一拳打在了阿姐的肚子上。
阿姐的臉色一白,緊皺的眉宇間噙滿了痛苦的神情。
“阿姐!”
我瘋狂掙紮著,眼珠都在劇烈的顫抖,就在我的眼前,阿姐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再也不會動彈。
“道陀,老子弄死你!”
一聲怒吼,我拚命的掙紮著想要撲上去和道陀玩命。
可惜我被道陀的兩個手下死死的拽住了胳膊,即便是我不要命的掙紮也不過是徒勞無功罷了。
“媽的!”
“狗雜、種,老子今天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道陀狠狠吐了我一口濃痰,轉身抄起辦公桌上的煙灰缸,便是狠狠一下子砸在了我的腦袋上。
我隻感覺大腦嗡的一聲,瞬間便是陷入了一片的空白,那種頭皮都硬生生撕裂開來的刺疼,真的是疼到了骨髓深處。
濃稠溫熱的鮮血順著我的腦袋緩緩流淌了下來,劃過額頭在滑落到眼睛裏,很辣很疼。
“狗雜種!”
而道陀儼然沒有就此罷手的打算,衝上來便是狠狠一腳踹在了我的胸膛上。
砰的一下子,我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整個人都飛了出去,然後狠狠撞在了牆壁上。
那一下子我感覺整個人都像是要散架了,等到我滑落到地上的時候,全身上下就沒有那一處是不疼的。
那種窒息一般的刺疼,讓我想要開口,卻是怎麽也發不出聲音,已經被鮮血遮蔽的雙眼,視線模糊的可怕,我看著躺在不遠處的阿姐,隻是拚命掙紮著想要超阿姐爬過去。
可是道陀走過來,狠狠一腳便踩在了我的手指上。
都說十指連心,那半點都不假,道陀滿臉猙獰的冷笑著,隻是腳掌微微的一用力,我便是感覺手指頭像是被硬生生掰斷了一般。
下一秒鍾我不由自的慘叫了起來,又狠狠的踹了我幾腳之後,我已經躺在地上不會動彈了,或者說是沒有力氣動彈了。
“老大,這小子怎麽處理。”
“把這狗雜種給我拉下去喂狗。”
道陀似乎已經沒有折磨我的興趣了,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便是讓幾個馬仔把我拖下去。
真的那一刻我看著昏迷的阿姐,眼睛裏已經徹底寫滿了絕望,死亡來臨前的恐懼彌漫了我整個心髒。
可是我又能怎麽樣,對於我而言,那個時候如果能夠跟阿姐死在一起,也許已經算是奢求了吧。
隻不過,也許老天爺是真的開了眼,不想讓我那麽早的死去。
就在道陀的兩個手下已經抓著我的頭發,打算把我拖下去的時候,道陀辦公室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跟著一個穿著體麵的年輕男人便是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
“老……老大不好了,前幾天那小子又來了!”
一聽到這話,道陀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老貓一般,蹭的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媽的!”
“老子養你們這群飯桶幹什麽吃的!”
道陀摸著腦袋滿臉猙獰的咆哮著,我看到那一刻道陀的臉上寫滿了憤怒,卻又有一種發自肺腑的無力。
直覺告訴我道陀這是遇到了麻煩,而且還是那種很棘手的麻煩。
跑來報信的那個年輕男人麵對道陀的怒吼,辦個屁都不敢放,隻是低著頭滿頭大汗的渾身顫抖著。
“廢物!”
道陀衝上去狠狠一腳踹在了那年輕男人身上,隻聽到砰的一聲,那個年輕男人便是狠狠的裝在了牆壁上,摔倒了我的身上。
就在這個時候,阿姐魏豔玲掙紮著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個賤貨,都是你把黴運帶給老子的!”
陷入憤怒的人壓根就不存在理智可言,怨天尤人不過是常態罷了,就好像是這會的道陀,怒吼一聲便是抓起桌子上的煙灰缸朝阿姐撲了上去。
“阿姐!”
我掙紮著想要撲上去護住阿姐,卻被道陀的手下狠狠一拳給打的趴在了地上。
“道陀,你要是殺了我們任何一個人,今晚你這人就算是丟定了!”
就在道陀手裏的煙灰缸即將砸到阿姐腦袋上的那一瞬間,阿姐突然抬起頭笑著冷冷的說了那麽一句話。
那一刻的阿姐披頭散發的,臉上全是血汙,可她卻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是眸子裏透著一絲玩味的神情。
“你個賤貨,死到臨頭還有什麽資格跟老子談條件。”
道陀抓著阿姐的頭發,狠狠的把阿姐耷拉著的腦袋提了起來。
我在一旁看的揪心,卻是沒有任何的辦法,除了低吼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反抗餘地。
“嗬嗬,現在曼巴那老狐狸投靠了蒙丹。”
“你手底下又有誰能替你抗住今晚的場子。”
阿姐麵色平靜的看著道陀,冷冷的話語,淡然的笑容似乎是吃定了道陀一般。
“放了我阿弟,他能替你抗住今晚的場子。”
下一秒鍾阿姐開口冷冷的一句話,卻是讓我愣在了原地。
道陀舉起到了半空當中的煙灰缸終於還是緩緩的放了下來。
那個時候,幾秒鍾的壓抑,對於我而言,都好像是熬過了幾個世紀那般的漫長。
“小子,老子暫時留著你的狗命,等會你要是輸了,老子保證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道陀走到了我的跟前,抓著我的衣領口把我整個人都給從地上提了起來。
猙獰的臉龐,虛眯著雙眼、森冷的眼神像是一條隨時都會要了我小命的毒蛇。
我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笑了笑,道陀狠狠一把將我給推到了地上,對兩個手下低吼了一聲。
“帶這小子去收拾一下,送去賭石場!”
我被道陀的兩個手下扔進了浴室,冰涼刺骨的冷水衝刷在身上,傷口鑽心的刺疼。
在他們眼裏,我隻不過是一個階下囚,一個像弄死就能毫不費力弄死的階下囚。
“換上衣服跟我們走!”
道陀的一個手下扔給了我一身幹淨的衣服和一卷紗布。
那個時候我已經沒有力氣動彈了,可是我又有什麽辦法,隻能咬牙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強忍著身上的刺疼,用紗布自己包紮了還在流血的腦袋。
換上衣服之後,我趴在洗漱台上,看著鏡子裏滿臉傷痕的自己,緩緩握緊了拳頭,腦海裏全是阿姐魏豔玲被道陀毒打的畫麵。
“道陀,老子總有一天要殺了你!”
我的拳頭捏的哢哢作響,一字一句更加是咬著牙硬生生的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有人說這世上有的人不怕死,其實那不過是笑話,如果能夠活下去,誰會想去死。
看到了希望的我,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活下去,因為隻有活下去,我才有機會爬起來,才有機會把阿姐從道陀的身邊帶走。
我扶著牆壁踉蹌著身子從洗手間走了出去,道陀的兩個手下等在外麵,沒有任何的好臉色,隻是如同拖拽死狗一般,把我拽到了電梯裏。
等我被押到賭石場的時候,我才看到賭石場裏的客人差不多全都被清空了出去,道陀帶著幾個心腹正滿臉寒意的看著賭石場中央的一個年輕男人。
看到那個年輕男人的時候,我愣了幾秒鍾!
阮小五,他怎麽會在這裏?
阮小五也看到了我,一抹驚愕同樣是從阮小五的眼睛裏閃過,可是很快的阮小五看向我的眼神,便是充滿了寒芒,還有一股透著變態的狂熱。
很顯然阮小五是不甘心在蛇哥的黑石場,被我劍走偏鋒贏了半籌。
後來我才知道,阮小五阮成明兩人在找蛇哥合作之前,事先找過了道陀,隻不過道陀的手下,壓根就沒有一個人能夠在賭石上和阮小五一較高低。
幾天之前阮小五就在道陀的賭石場連贏了好幾場,今晚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阮小五一個人跑到了這賭石場。
眼見阮小五這煞星又來了,賭石場的負責人自然是趕忙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道陀。
一想到幾天前所有的顏麵都折損在了阮小五的手裏,如今那阮小五又來了賭石場,道陀如何能夠不憤怒,隻不過和蛇哥一樣,礙於阮小五身後的阮家、三脈,道陀也不敢動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