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丟失的佛陀像
魏豔玲美眸裏閃過了一絲驚愕,緊跟著便是惶恐和憤怒的神色浮現了出來,蛇哥也愣了一下,隨即便是滿臉玩味的看向了我。
“靠。”
“敢跟蛇哥撒野,你不想活了。”
察猜回過神來朝我怒吼了一聲,撲上來就想要弄我。
大概那個時候我滿腦子想的隻是保護魏豔玲,隻是保護我心愛的女人吧。
“來啊!”
“今天誰敢碰她一下,老子就跟他玩命!”
我一把抓過桌子上的一個酒瓶,酒瓶雜碎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包房。
我一手緊緊抓著那尖銳的玻璃碴對著察猜,一手死死的把魏豔玲護在我的身後。
“不知死活的玩意!”
察猜低吼了一聲,一腳就朝我踹了過來。
那個時候我是真的瘋狂了,也不敢能不能打過,隻是舉著手裏的碎瓶子,玩命朝察猜的身上紮。
我不知道挨了察猜多少拳頭,反正已經被打的感覺渾身骨頭都斷了好多根,直到一陣溫熱的鮮血噴濺到了我的臉上,那些落到我身上的拳頭這才消失了下去。
察猜捂著被我狠狠劃出了一大跳口子的胳膊,退後了幾步跟餓狼似的盯著我。
“找死!”
很顯然我徹底激起了察猜的殺心,他掏出腰後的一把刀,跟餓狼似的就朝我走了過來。
“等等。”
就在我緊握著玻璃瓶子,抱著必死的決心想跟察猜玩命的時候,蛇哥冷冷的一句話把我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雖然已然滿臉殺意,跟餓狼似的盯著我,可察猜不敢違抗蛇哥的意思。
死亡的氣息雖然減緩了下去,可我緊繃的神經絲毫不敢放鬆,渾身上下就跟被潑了冷水似的,冷汗混雜著血液流到眼睛裏,又澀又辣。
“小子,你喜歡這個女人?”
蛇哥叼著煙,滿臉玩味的看著我,渾身血汙的我沒有說話,隻是死死的拉著魏豔玲的手掌。
“我告訴你佛陀像在哪裏,但是你不能碰她。”
我沒有別的選擇,雖然靠著拚命,我可以劃傷察猜的胳膊,可我絕對沒辦法單靠不要命,就帶著魏豔玲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裏。
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發現,魏豔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跟我一樣,我是蛇哥、道陀、丹拓他們眼裏卑賤的螞蟻,而魏豔玲也不過是他們這種人的玩具。
我和魏豔玲唯一的籌碼,大概就是那尊一分水的滿料佛陀了。
魏豔玲拽了我一下,卻也沒有製止,隻是神情很複雜。
果然蛇哥動心了,畢竟那一分水的滿料佛陀是價值連城的東西,相比起魏豔玲,不管是蛇哥還是道陀,都會毫不猶豫舍棄玩具一般的魏豔玲。
“小子,你跟我談條件?”
“你配嗎?”
“是,我不配跟你談條件。”
“大不了我拉著她一起死,到時候你們誰也得不到那尊佛陀像。”
我把玻璃瓶對準了自己脖子上的大動脈,尖銳的玻璃碴子已經劃破了我的皮膚,殷紅的鮮血伴隨著刺疼淌進了我的衣服裏,和冷汗混合在一起黏糊糊的很難受。
蛇哥虛眯著眼睛,冷冷的看著我,我這是在那自己小命在威脅蛇哥,大概這也是我唯一的籌碼了吧。
“好,老子欣賞你這種不要命的。”
“今晚這女人是你的了,如果我見不到那尊佛陀像的話,你會後悔。”
蛇哥冷冷的說著,那刀鋒似的語氣,讓人不由自主就覺得遍地生寒。
蛇哥和察猜走了,整整過了幾分鍾,我就像是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那些好似被堵在了毛孔裏的冷汗,也一下子噴薄了出來。
“小阿弟,你沒事吧?”
魏豔玲費力的把我從地上攙扶了起來,那會我就跟軟腳蝦似的,雙腿一軟直接就把魏豔玲給撲到在了沙發上。
躺在魏豔玲那火熱的身軀上,那種後怕的滋味這才緩緩消退下去。
“嗚嗚嗚。”
可是魏豔玲滿是無助絕望的哭聲,讓我瞬間心亂如麻了起來。
“阿姐,我……”
我還沒說完,魏豔玲就一頭撲進了我的懷裏,她的手腕緊緊地摟著我的脖頸,臉頰貼在了我的胸膛上,也許隻有和魏豔玲緊緊相擁在一塊的時候,我才能夠感覺到一絲絲溫暖吧。
“小阿弟,你是不是覺得阿姐很賤。”
“覺得阿姐就是個人盡可夫的浪貨。”
魏豔玲哭的很傷心,字裏行間全都是對現實的無奈。
麵對道陀、蛇哥,我卑微的像是螞蟻,魏豔玲雖然用身體換取到了一些利益,可她也不過是玩具,沒有資格反抗的玩具。
“阿姐不是自願的,都是他們逼得!”
“都是他們逼得!”
魏豔玲像是癲狂了一般的哭喊著,看著魏豔玲那般模樣,我除了覺得心如刀絞之外,就隻剩下了滿滿的心疼了。
我一把緊緊地摟著魏豔玲灼熱的身軀,把腦袋深深地埋在了魏豔玲那香氣四溢的發梢裏。
“阿姐,我知道!”
“我都知道,都怪我沒本事,保護不了你!”
“阿姐,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最幹淨的女人,永遠都是!”
那一夜我和魏豔玲就那麽緊緊地抱在一起,沒有做其他事情,就像是兩隻迷失在暴風雪裏的小鹿,互相依偎在一起取暖。
相聚的日子總是特別的短暫,天亮了魏豔玲也要離開了。
我能用佛陀像威脅蛇哥一時,絕對威脅不了一世。
更何況我之所以能夠用佛陀像威脅蛇哥、威脅曼巴,全都是因為他們想要私吞那價值連城的一分水滿料佛陀像。
因為那尊一分水的滿料佛陀像說到底還是道陀的東西,不管是蛇哥還是曼巴,都不想要私吞的野心被道陀知道,如果道陀知道的話,也一定會跟蛇哥撕開臉。
可是如果我落到道陀的手裏,等待我的恐怕隻有嚴刑拷打。
“阿姐,你能不能在陪陪我。”
我抬起頭拽著魏豔玲的手掌,滿臉的不舍和哀求。
“小阿弟,阿姐也舍不得你,可我也沒辦法。”
“道陀在樓下等著我,如果我不走,他上來看到你,咱們就徹底沒活路了。”
我的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狠狠刺了一下,那一刻是我第一次燃起了一種野心,一種想要與天比肩的野心。
“小阿弟,你記住蛇哥、察猜都不是好人。”
“如果他們真的拿到佛陀像,你就沒了利用價值,小阿弟你一定要想辦法穩住他們,阿姐會來救你。”
魏豔玲叮囑了我幾句,低頭在我額頭上淺吻了一下,轉身就離開了包房。
額頭上的唇印還濕漉漉,我真的不想和魏豔玲分開,哪怕是一刻。
我昏頭昏腦的跑了出去,到了樓梯拐角處,我停下了腳步。
因為我看到了一個讓我恐懼的身影,道陀鋥光瓦亮的禿頭那麽的顯眼,站在道陀身旁的還有蛇哥。
兩個窮凶極惡的餓狼湊在一塊,談的自然不會是什麽好事情。
魏豔玲滿臉媚笑的迎了上去,一把就挽住了道陀的胳膊,仿佛昨晚被道陀當成玩具送給蛇哥的事情壓根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在樓梯拐角處看的清清楚楚,拳頭攥的很緊,指甲陷到了手掌心的肉裏,刺疼刺疼的。
我從來沒有覺得魏豔玲是個壞女人,因為我知道她沒辦法拒絕,魏豔玲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依靠著道陀那一顆大樹,怪隻怪我沒本事保護她。
道陀帶著魏豔玲走了,我也被察猜拽到了一樓。
“蛇哥,這小子怎麽處理?”
“道陀剛走,等天黑了帶他去取佛陀像,拿不到別回來見我。”
蛇哥說完就走了,在他眼裏我還比不上娛樂場的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