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與狐謀皮
“阿姐,這三塊是木那的石頭,應該不差。”
我轉過頭朝魏豔玲說,聽到我這句話,曼巴老和尚目光閃爍了一下說。
“魏小姐,這小子眼水不錯。”
魏豔玲隻是咯咯的驕笑著,扭動著那誘人的腰肢走到了我身旁,彎腰摸了摸那三塊石頭。
木那是臻國的老場口,也是一個充滿傳奇的場口。
海天一色,點點雪花、木那至尊指的就是木那場口。
整個木那場口又分成了上中下三個場口,因為經常會出帝王綠、陽綠、黃楊綠這些高價翡翠,木那出的石頭一直是哄搶的狀態。
魏豔玲摸了摸那三塊石頭,又敲了敲,我看得出來她也懂石頭,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讓我來挑?
“小阿弟,你看的不錯這都是木那的石頭,給阿姐說說木那的石頭有啥看頭?”
曼巴老和尚也眯著眼望著我,我也很緊張,隻是看到魏豔玲那嫵媚希冀的眼神,就不忍心回絕。
“木那出的石頭,有紅沙原皮、黑砂原皮、黃白沙皮、灰黑皮,基本上都是砂粒均勻外皮緊湊,隻是木那是共生礦變幻多。”
我把自己知道的盡可能詳細講了出來,魏豔玲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回頭朝曼巴說就要這三塊了。
當時我也是大吃一驚,雖然這三塊石頭都是木那的,而且看外表見龍的幾率很大,可魏豔玲開口就要了下來,那魄力是我沒想到的。
那一次我更加感覺魏豔玲,來頭絕對不簡單!
“大三七個蛋!”
曼巴細長的眼睛裏那一刻閃爍的是商人的精明。
聽到曼巴的出價,我心髒都跟著狂跳,那可是整整四十多萬,雖然我知道這樣的價格比起國內絕對不算高,那三塊木那的石頭如果倒騰到國內,少說也得翻個倍。
可對於我而言,十萬都是無法想象的巨款,而魏豔玲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付了錢。
“切開還是帶走?”
曼巴問了一句,魏豔玲直接就說切開,還說要看看我的眼力。
當時我真的心髒提到了嗓子眼,那可是整整四十多萬的巨款,如果我看岔了眼,四十多萬也許瞬間就折損一大半。
相比起我的緊張,魏豔玲一臉的輕鬆,好像壓根就不在乎那四十萬一樣,甚至還叮囑我多看看學點東西。
第一塊石頭切開,雖然見了龍,可水頭不好,而且還有咎,雖然最後出的料子夠打幾個把件,可已經宣布第一塊垮了,而且垮的很徹底。
我更緊張,生怕四十萬賠的幹淨,而這一次命運女神似乎沒站在我這邊,第二塊石頭切開,完全就沒見龍。
“阿姐我……”
“別急,好好看不是還有一塊?”
魏豔玲打斷了我的話,隻是讓我好好看著。
真的那個時候我緊握著拳頭,隻差沒有拿著喇叭喊一定要見龍一定要!
第三塊切開了,見了龍還是黃楊綠的滿料,一塊石頭當場就有人出大三八個蛋的高價。
魏豔玲咋出去的四十萬一下子就翻了十個倍。
這種玩法,恐怕隻要稍微有點貪念的人看到,都會情不自禁的熱血沸騰,大概就是看石的迷人之處,雖然知道試輸了一敗塗地,可依然有多少人傾家蕩產也隻為豪試一次。
看著那些哄搶的土財主,和依然氣定神閑的魏豔玲,大概隻有我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濕。
“小阿弟眼光不錯,阿姐沒看錯人。”
魏豔玲笑著拉起了我的手,那溫軟的觸感,讓我渾身繃的緊緊地。
“曼巴大師,我這小阿弟很有天賦,曼巴大師能不能帶帶他?”
魏豔玲把我拉到了曼巴的跟前,滿臉媚笑的看著曼巴,而曼巴也是虛眯著眼睛色色的打量著魏豔玲的身體,兩人眉來眼去一般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
大概那是每一個春心萌動的男人都有的正常反應,看不得自己喜歡的女人和別的男人走近一點點。
等我反應過來魏豔玲要我跟曼巴學看石的時候,我本能的開始抗拒,因為我始終忘不掉自己為什麽會被弄到黑石場,更忘不掉那一年地獄般的日子。
“阿姐,我……我不想看石!”
魏豔玲的眸子裏閃過了一絲怒色,隻是那個時候我眼裏隻有魏豔玲,壓根沒察覺罷了。
魏豔玲把我拉到了一旁,很細心的替我拉了拉褶皺的衣領,嗅著她身上那醉人心脾的香氣,我隻恨不得時間永遠停留在那一刻。
“阿弟,你聽阿姐說,曼巴大師可是這裏最厲害的看石大師,多少人想跟他學,還沒機會呢。”
“而且就算我把你送回老家,你能幹什麽?”
“去餐館當服務員還是去工地,難道你想一輩子沒出息?”
魏豔玲的話對我而言,絕對是字字見血!
因為現實就像魏豔玲說的那樣,就算我回騰市,以我的能力,真的什麽也幹不了,想出人頭地更是不可能。
“阿弟,你在這跟曼巴大師好好學,以後還要靠你養著阿姐呢!”
魏豔玲美眸眨了眨,拉著我的手,扭頭迎上魏豔玲那似水般的眼神,那一瞬間我徹底屈服了,隻是木訥的點了點頭。
說服了我魏豔玲第二次把我拉到了曼巴跟前。
“曼巴大師,咱兩這麽多年的交情,不會拒絕我吧?”
說話的時候魏豔玲鬆開了我的手,上前抓住了曼巴那滿是老年斑的手掌,我看到曼巴的手很自然的在魏豔玲的腰肢上摸了一下。
曼巴和魏豔玲去了旁邊,不知道談的什麽條件,反正我隻是遠遠地看著,偶爾看到曼巴對魏豔玲動手動腳,我就恨不得衝上去跟那老和尚打一架。
最後曼巴答應讓我跟他學看石,魏豔玲悄悄把我拉到了一旁塞給了我三萬塊錢。
“阿弟,你也看到了那老色鬼對阿姐動手動腳的,阿姐這可都是為了讓你學到真本事,你可別辜負阿姐的付出。”
那個時候我眼裏隻有魏豔玲,她的話讓我這個未經人事的,感動的稀裏糊塗的,隻是拚命點頭。
魏豔玲走了,她許諾每個星期回來看我一次,叮囑我跟著曼巴好好學。
在寺廟裏學看石的時候,我第二次知道了人心的險惡,而我第一根被砍掉的手指頭也是在那寺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