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四年前的往事
海市郊外歐敬軒的別墅中。
看著逐漸黯淡的手機屏幕,唐雪柔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轉身回到別墅。
一進門,歐敬軒就將事先準備好的暖手寶放到唐雪柔的手中,摟著唐雪柔走到沙發旁,“外麵冷不?”
“其實還好,不是特別冷。”唐雪柔摸著歐敬軒遞給她的暖手寶,輕輕的說道。
歐敬軒輕輕捏了下唐雪柔凍紅的鼻子,“還說不冷,你看鼻子都紅了。其實這海市就是這樣,一到深秋,夜晚就總是會很冷。”
唐雪柔輕輕端起放在麵前的茶杯,吹了口氣,熱氣慢慢上升,唐雪柔看著上升著的白氣,慢慢道:“是呀,記得小時候每到這個時候都總會穿好多衣服,沒想到這麽多年了,海市還是那麽冷。”
歐敬軒一把握住唐雪柔的手,滿含神情,“是呀,大自然就是這般,哪怕過了那麽多年,還是沒有變。那柔柔你對我的感情是否又變了?”
唐雪柔自然而然的將雙手從歐敬軒的手中慢慢掙脫出,看著歐敬軒逐字逐句道:“敬軒哥哥,你也知道我們已經不可能回到從前了,那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呢?”
歐敬軒一把抱住麵前的唐雪柔,“柔柔,我現在什麽都不想要了,我們一起去私奔吧。我也知道你現在心裏還是有我的,不然又怎麽可能答應我的要求。”
“敬軒哥哥,我們真的是不可能了,還有我也不會和你去私奔。其實,我今天留下來就隻是想好好和你處理我們的情感。”
唐雪柔麵無表情的推開抱住她的歐敬軒,絲毫不注意歐敬軒那驚慌的眼神,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且我今天和你來這裏,就還有一個目的,我想要知道四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錯,她今天就是想要找歐敬軒問明白那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順便和歐敬軒好好談下。
聽到這裏,歐敬軒雙手抱住頭,像是帶著懇求般的說道:“柔柔,我求你不要接著說了,求你了。”
唐雪柔慢慢將歐敬軒抱住頭的慢慢扒開,語氣帶著一絲嚴肅道:“敬軒哥哥,你不告訴我過去的事情,這對我是不公平的!”
歐敬軒慌張的看著唐雪柔堅定的雙眸,像是為自己打氣般慢慢說道:“好,我說,可我說了以後,你不許怪我。”
唐雪柔像是經過一番思考後,慢慢說道:“嗯,好,我答應你。”
歐敬軒閉上眼睛,回憶著四年前的事情,慢慢說道,可語氣中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悲傷:
四年前,那時候你剛剛去澳洲,離開了你,我整日就像是失去了魂魄般難受,所以我隻好每日混在酒吧裏買醉,來麻醉自己。
有天,我按照慣例和好友來到酒吧裏一起買醉,卻遇到了你的堂姐唐婉麗。本以為我們倆不會發生什麽,可我一覺醒來就發現唐婉麗竟渾身赤裸的躺在我的身旁,身上還布滿了吻痕,而且我竟然也是渾身赤裸著……
說道這裏,歐敬軒實在是說不下去了,語氣開始哽咽,就連閉著的雙眼也開始來回的抖動著,像是壓抑著什麽。不過轉念想到答應唐雪柔的請求,又隻好接著說下去:
後來唐婉麗也醒了,看見和我這個模樣淚水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就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突然,房門被打開了。進來的是唐婉麗的父母,一看見自家閨女這個模樣,唐父顧不得驚慌連忙把我拉起,等我穿戴整齊後就急匆匆的帶著我去找我的父母。
我那時候真是傻,那麽明顯的一個局,我竟然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跳了下去。後來,我父母知道了就硬逼著我和唐婉麗訂婚,當然那隻是口頭上的意思,但唐歐兩家是多年的故交說的話又怎麽會反悔呢。
話說到這裏,歐敬軒慢慢睜開閉著的雙眼,漆黑的雙眸像是黑夜中最閃亮的星空般耀眼奪目。
唐雪柔聽到這裏並沒有聽到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連忙問道:“敬軒哥哥,其實我還有一個疑問。”唐雪柔頓了頓,看向歐敬軒略帶好奇的眼睛,“就是你四年前為什麽要和我說那樣的一段話?”
聽到這裏,歐敬軒慢慢道:“傻柔柔,我那時候都已經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了,我怕我會耽誤你,我知道柔柔是個好姑娘,所以我更不能辜負你。而且如果我不說那樣的話,你又怎麽能忘記我呢?”
“敬軒哥哥,我一直以為隻有我這些年過得不好,心裏會難受,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的。對不起,我冤枉你了!”
唐雪柔緊緊的抱著歐敬軒,就連語氣都渲染上一層的悲傷。
歐敬軒慢慢鬆開唐雪柔的手,帶著一絲疏離道:“柔柔,我怎麽會怪你呢。而且那件事本來就是我的錯,又何談冤枉呢。時間不早了,柔柔早點休息吧。”
說完,歐敬軒就上樓了。剛走到拐角,歐敬軒就緊緊抓住悲痛難以的心髒,慢慢蹲下。過去自己一直想要遺忘的記憶來回翻湧,而內心則好像是被人親手淩遲般疼痛難忍。
柔柔,隻有這樣,你才能忘記過去的東西。隻有這樣,你才可能敞開心扉去接受其他人。我這輩子就這樣了,而你才剛剛開始,但無論以後有再大的風浪,我都會在你的不遠處好好的保護著你……
而在樓下的唐雪柔則像是失了魂魄般跌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腦海中一直回蕩著歐敬軒剛才說的話,而那時候自己那時候一個人孤苦無依哭泣的場景更像是來回播放電影般困擾著她。
敬軒哥哥,你怎麽能那麽傻,怎麽都把那些事情都自己承擔下來,你怎麽能不告訴我,還說是為了我好,真是個傻瓜。
想到這裏,唐雪柔的淚水就一直不停的流下,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知不覺中,唐雪柔就這樣哭著哭著的趴在沙發上慢慢睡著了。
天亮時分,歐敬軒早起做飯,一下樓就看見趴著睡著的唐雪柔,歐敬軒趕忙輕手輕腳的抱起唐雪柔,穩步走上樓。
剛將唐雪柔放上床,拿起被子準備蓋上的時候,唐雪柔就醒來了。唐雪柔惺忪的雙眸剛好對上歐敬軒的雙眼,唐雪柔揉著腦袋剛想爬起來,就發現自己的雙腿根本使不上力。
試了幾下都爬不起來的唐雪柔最終隻好求助還站在一旁的歐敬軒,軟綿綿的說道:“敬軒哥哥,腿麻了,我爬不起來了。”
歐敬軒笑了笑就趕忙拉起唐雪柔,拉起被子幫唐雪柔掖了掖被角,“你呀,昨天晚上就在客廳裏趴著睡了一晚,腿當然會麻了。”
歐敬軒還順手摸了下唐雪柔的額頭,帶著些著急說道:“昨天晚上,風那麽大,也不知道有沒有著涼。”
唐雪柔輕輕拿開歐敬軒放在她額頭上的手,帶著絲笑意說道:“敬軒哥哥,沒事的,我身體那麽棒,怎麽會生病呢。”
剛說完這句話,唐雪柔就打了一個噴嚏,“嗯,那個,剛才就隻是個失誤。哎,敬軒哥哥,你去哪裏啊?”唐雪柔瞧見歐敬軒起身,連忙拉住他的衣袖道。
歐敬軒反手揉了揉唐雪柔雞窩似得腦袋,“傻丫頭,我下樓幫你煮碗薑茶,馬上就上來。”
唐雪柔安心的退回到被子裏,點了點腦袋,“好,敬軒哥哥,那你去吧。”
沒過多久,歐敬軒就端著煮好的薑茶上樓了,“來,柔柔,快喝了這碗薑茶。”
唐雪柔看著麵前這碗黑漆漆的東西,皺著眉頭說道:“敬軒哥哥,這是什麽啊?”
歐敬軒拿著湯勺來回上下的吹氣,黑色的液體隨著歐敬軒的擺動而上下翻騰,“柔柔,這是薑茶,不苦的。乖,聽話,趕緊趁熱把它喝了。”
“真的,那我喝了。”唐雪柔半信半疑的接過歐敬軒遞來的薑茶,剛喝了一口,就皺眉道:“這是什麽味道,怎麽能那麽奇怪,好難喝,我不喝了。”
歐敬軒拿著唐雪柔拿過來的碗,像是變戲法似得從口袋中拿出幾個彩紙包裹住的棒棒糖,“柔柔,你看這是什麽?”
還在生氣的唐雪柔一看到歐敬軒手裏的棒棒糖,立馬咧嘴笑道:“哇,這個不是小時候才有的棒棒糖嗎?”
“對呀,所以你要嗎?如果要的話,那就把這個給喝了。”歐敬軒指了指手裏的薑茶,黑色的液體還微微泛著生薑的辣味。
唐雪柔看了一眼歐敬軒手裏彩紙包裹的棒棒糖,又看了一眼那黑色的薑茶,閉上眼睛指著歐敬軒手裏的薑茶道:“好,我喝這個,可你一定要把棒棒糖都給我。”
“咕嚕咕嚕。”唐雪柔一口就喝完了薑茶,將手裏的空碗遞給歐敬軒,唐雪柔伸出空著的右手,挑著眉毛,“說話要算數!”
歐敬軒被唐雪柔這幅模樣給逗笑了,將手中的棒棒糖遞給唐雪柔空著的右手上,“給,可要收好了。”
唐雪柔心滿意足的看著手中的棒棒糖,可其中一個的形狀也難免太過奇怪,唐雪柔有些好奇的拿起那個奇怪的東西,“敬軒哥哥,你看這個是什麽?”
歐敬軒看著唐雪柔舉起的東西,笑了笑,“傻柔柔,這個是鑰匙,是這棟別墅的鑰匙。”
“什麽,這是別墅的鑰匙,那你給我幹嘛?”唐雪柔看著麵前的鑰匙驚訝的問道。
歐敬軒早就知道唐雪柔會是這樣的態度,連忙說道:“傻柔柔,這個就當做是敬軒哥哥給你的新婚禮物吧。你看你現在唐家老宅也不能回去了,要是受點委屈了,都沒有地方可以去。所以呀,敬軒哥哥就特意把這個給了你。”
唐雪柔看著手心裏的鑰匙,眼眶漸紅,一下子撲到歐敬軒的懷裏,“敬軒哥哥,你怎麽能對我那麽好!”
歐敬軒輕輕用指腹擦幹唐雪柔掛在臉上的淚滴,“傻丫頭,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好了,不哭了。等吃完了早飯,我就送你回去。”
躲在歐敬軒懷裏的唐雪柔聽到歐敬軒的話語,輕輕點了點頭,“嗯,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