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十七章
陰京蕊目不轉睛的盯視著張月,那審視的目光讓張月低下了頭。
他把張月與孩子引到別墅內,坐在沙發上,繼續盯視著她
“口口聲聲說人家不是你的親哥哥,不疼你,而你做的事,像一個妹妹做的事嗎?一去十幾年,沒有你的任何音訊,如果不是韶華病重,看樣子,此生永遠也見不到你了。”
張月頓時忸怩起來“京蕊哥,不是不想跟你聯係,而是很多情況你不知道,沒有辦法和你聯係。”
“真的嗎?”
張月點點頭。
陰京蕊對站在旁邊的張曉輝說“你讓我們的律師團隊馬上到這邊來,我們碰個頭,看怎麽把這件事情給解決掉,絕不能讓萬生有任何閃失。”
高文鏡直接上了二樓自己的臥室,關上門,頭上蒙著被子,不吃不喝起來。
子琳與豔影幫忙收拾亂七八糟的東西,
梁紅梅把做好的飯給徐玲端了一份,老人家拒絕食用。陰京蕊走過去,握住她的手“一切都過去了,韶華走了,帶走了她所有的煩惱。她去和她的奶奶會麵去了,我們就默默的為她祈禱吧!”
徐玲握住他的手,不停的哭泣。
陰京蕊吩咐梁紅梅與甄彩霞,一定要把徐玲照顧好,不能有半點閃失。
回到大廳,蔡子琳為他端來了飯菜,他無心飲用,示意女兒去看望樓上的弟弟。
陰豔影會意,馬上上樓了。
陰京蕊把目光看向蔡子琳“是你把張月出現的秘密,告訴了鄭哲,鄭哲終於抓到機會,以綁架罪把高萬生告了?”
蔡子琳點點頭“是我。”
陰京蕊不吭聲了。
蔡子琳坐下“埋怨我嗎?這應該是做妹妹應該做的事,看到的人也不少,知道的人也不少,有誰願意像我這樣去做呢?於情於理,我感覺我是在做一件對的事。”
陰京蕊點點頭“我沒有埋怨你的意思,是矛盾,早晚要有解決的那一天,除非真正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並且是無影無蹤。“
“就知道你的心胸不會有其他過激的想法。”
張曉輝領著五位律師陸陸續續走了進來,為首的是曹劍飛。
陰京蕊趕忙站起,讓他們一一坐下,吩咐梁紅梅為大家每人沏一杯茶。
他開門見山“想必張曉輝在路上已經和你們講了一些情況,現在我具體講一下“為首的警官講,有人以綁架罪把高萬生告了,那個人肯定是鄭哲。現在我們研究的症結就是高萬生有沒有綁架張月?這對定性非常重要。”
曹劍飛點點頭“是的,是這個理,有沒有綁架,不能口頭上說明什麽,要有具體的證據來證明,高萬生是不是綁架了張月?”
“這個時候,張月的證詞尤為重要,隻要她能證明高萬升不是綁架她,那鄭哲告高萬生綁架的罪名就不能成立。”其中一位律師用手比劃著說。
“張月女士,你應該把你這十幾年來的經曆,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告訴我們。我們會根據你提供的詳細信息,編輯成資料,然後遞交給法庭,推翻鄭哲以綁架罪告張萬生的罪名。”另外一名律師說。
“按照事發地處理權原則,青島那邊肯定來了人,他們提審高萬生過後,很快就會來傳喚張月女士。希望你盡快提供有意義的線索,讓我們有針鋒相對的措施,最好的處理這件事,把高先生解救出來。“一位戴著眼鏡的律師,一本正經的說。
陰京蕊把目光盯向張月“事不宜遲,趕快和幾位律師配合吧!”
“這,”張月尷尬了“我,我怎麽說呢?怎麽好意思說呢?”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萬生現在被關起來了,你沒看到事情的嚴重性嗎?”
“有,有些事不好說。”
“什麽不好說?孩子都那麽大了,有什麽不好說的?越快越好,把這件事情掀過去,我相信萬生他會沒事的。”陰京蕊顯得很急切。
“那,那我們選擇到樓上說好嗎?”張月看了一眼蔡子琳,梁紅梅和甄海霞。
律師們會意“這是,完全可以。”
幾人上了樓,陰京蕊沒有動,張月樓梯走了一半又回過頭“京蕊哥,你也來聽聽吧!聽聽我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
陰京蕊起身走了上去。
五位律師一字排開,有的開起了錄音設備,有的拿起筆和紙準備記錄。
陰京蕊坐在一邊,靜靜的等待秘密。
張月咬了一下嘴唇,紅著臉開始講述
“13年前9月29日下午的7點十幾分,我從陰院長的辦公室出來,到酸菜魚館準備大夥的晚餐。手機響了,接通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我判定是高萬生,他首先問我還好嗎?我說好。他說我想見你一麵,我說那是不可能的事,我明天就要結婚了,祝福我吧!他說我就是因為祝福你才要和你見一麵。我說以往的事情都過去了,見麵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再說青島離南昌那麽遙遠。他說一點都不遙遠,為了祝福你,我已經來到了青島並且離你很近。當時我就愣了,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就在我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看到了他正癡癡地看著我。我很驚喜,我說謝謝你來參加我的婚禮,你能來祝福我,將是我此生很幸福的一件事。我們走到一輛小車前,他讓我上了車,說外麵冷,到車裏說話方便。我沒有任何戒備的心就上了車。車裏打了空調,逐漸的悶熱。他說了幾句很貼心的話,然後遞給我一個小瓶的果汁,讓我解渴。我沒有任何防備心,一口氣喝了個精光。幾分鍾過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特製的一張床。手和腳都被綁了起來,不過不是綁的很緊的那一種,有舒緩的餘地。但是要想下床是不可能的。床上鋪的東西非常精致,全是嶄新的綾羅綢緞。綁住手腳的全是紗巾,非常豔麗。當我發現身上有點涼颼颼時,才發現我是什麽衣服也沒有穿的,身上隻蓋了一層白色的紗巾,好像是潔白的婚紗。
我掙紮,所有的叫聲沒有得到任何響應。房間不大,大約八個平方,裏麵什麽都有,生活起居一應俱全。
在焦急的等待中,並不知道是什麽時間,房間上麵突然有一道光射了進來。緊跟著走下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高萬生。
他把門重新關上,這時我判斷,我是在一個地下室裏。
光亮沒有了,隻有電燈泡的亮光照射著這個房間。他在我旁邊一個特製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然後又掃視了一遍我的全身。
我非常的尷尬,馬上開始掙紮“你這是對我最大的侮辱,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他非常的平靜,閉上眼睛隨我怎麽折騰,就是不說一句話。當我累的時候,精疲力盡的時候,他睜開了眼,再次掃視了我的全身後,靜靜的看著我
“他一生擁有幾位女人,他憑什麽擁有你?”
“他對我好,誰對我好,我嫁給誰。“
“從今天開始,我對你好,我會靜靜的守著你。”
“你個混蛋,你把我的手腳都綁了,把我的衣服都脫光了,你這叫對我好,什麽狗屁邏輯?”
“守護是最純粹的語言,你首先看一下你鋪的是什麽?一色的綾羅綢緞,你蓋的是什麽?最純白的婚紗。綁你的是什麽?是五顏六色的紗巾。你受到任何傷害了嗎?你身體有任何一處疼痛了嗎?”
“你這是歪理,最高明的流氓。把我放下來,把我放下來,我有可能原諒你。”
他非常的平靜,平靜的出奇,每一次來從來沒有冒犯過我。開始,我絕食,是不吃任何東西的。
他開始用小粒的壓縮食物塞進我的嘴裏,然後用手蓋住我的嘴唇,不咽也不行。我不願意喝水,嘴唇幹的開裂。他看沒有辦法,就自己小口的喝一口,然後用嘴唇對著我的嘴唇,逼著我喝下去。
我開始是拒絕的,很多時候牛奶會噴濺的哪裏都是。
他從來沒有惱火,平靜的有條不紊的收拾一切,為我擦拭身上的穢物。
就這樣堅持了三年,三年裏我沒有走出那個房間半步。有時他也會起身,順著床走上三圈,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我看。很多時候,隻要他起身,我都是閉著眼睛的。
他坐在我的旁邊的椅子上,三年裏從來沒有間斷過。有時候他閉目過後,會握住我的手向我懺悔。
他說他心裏是有我的,在火車站他看著我離去,流下了眼淚。
他說自從與子琳姐離婚後,自己不間斷的鍛煉身體,很多時候都在想念著我的笑容,想著過去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我慢慢的沒有了狂躁的心,心情也變得平靜下來。
為了給我打發時間,他給我安裝了衛星電視,通過遙控器的操作,我可以躺在床上看到他在辦公室工作時的樣子。包括他刻苦的鑽研白降丹治療紅斑狼瘡的日日夜夜。
直到有一天早晨,他打破了三年來的常規,急匆匆的來到地下室。他握著我的手,激動地對我說“張月,我有反應了。”他抱著我的頭,輕輕的吻了我。然後走到腳的那一頭,輕輕扯去了我身上的潔白的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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