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王家慧來了,穿著比上次還要華麗,突兀有致,身材趨於完美。


  陸強與方麗看見後沒有理她。


  王家慧隻當什麽也沒看見一樣,直接進了門診室。


  陰京蕊簡單問了她幾句,讓她上去二樓可以做檢查。


  王家慧上去了,躺在床上,不讓檢查,說隻等陰醫生一人,其他人誰都不信,徐玲與張月隻好尷尬的等。


  大約兩個小時,陰京蕊上來了,徐玲把情況說了後,他對著王家慧

  “檢查是一樣的,治療也是一樣的。”


  “這是我的權利,我有選擇醫生的權利吧?“


  徐玲帶著張月隻好出去,王家慧順手反鎖了門。


  “太固執了吧?”


  王家慧小聲的在他耳邊說“我樂意,我的身體隻能你看。”


  她一件一件脫去衣服,陰京蕊阻止她脫上衣,被她拒絕了。


  青一塊紫一塊的皮膚展現在陰京蕊的眼前。


  他驚呆了“我不敢想象你為什麽要選擇這樣的生活。”


  “老東西變態,我忍著,我認為我值得。”


  “是的,你這是作賤自己。”


  陰京蕊用擴宮器看到宮頸口後,心情異常沉悶“沒有一點好轉,反而嚴重了。”


  “我信你,按照你上次說的最好根治,太痛苦了。”


  “要住院,起碼四天。”


  “四天就四天,長痛不如短痛。”


  “京蕊,我想知道用什麽方法治療。”


  “電凝法。”


  “痛嗎?”


  “要局部麻醉。”


  陰京蕊把擴宮器擴展到最大,戴著頭燈,打過麻藥後,用專用電灼器在病灶組織周圍均勻電灼,很快結束了手術。


  王家慧坐起,抱住陰京蕊脖頸“給我力量,抱我一下吧。”


  京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要吊針,要消炎,要吃藥。”


  他下了樓,開了處方,交給高萬生“吊水之前先給她吃止痛藥,麻藥過後會很痛。”


  他交代徐玲與張月可適當給予護理,讓她度過疼痛期。


  陰京蕊正陪方麗與陸強吃飯,張月過來喊他,王家慧疼的受不了了。


  “受不了了,活該,誰讓她不檢點,”方麗衝他惱怒的說。


  陰京蕊放下碗筷上了樓。


  “要不要告訴女兒?”方麗問陸強。


  “告訴她幹什麽?京蕊這是在為病人正常的看病,你想添亂是不是?”


  王家慧痛的是雙腿不停的抖動,臉變了形。陰京蕊知道止痛的效果還未顯現“再堅持一會,就會有效果。”


  “京蕊,”她抓住陰京蕊的手,用牙咬住他的手掌,力度由輕到重。


  陰京蕊明顯感覺到了疼痛,任由她咬著。他知道這個女人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正在忍受的折磨。


  四天後,在王家慧的要求下,一格給她辦了出院手續,囑咐她要按時吃藥,半個月內不能有房事。


  王家慧拿出合同書,問他想的怎麽樣了?想好就簽,想不好再想。


  陰京蕊認為,救死扶傷也是為人民服,在哪都可發揚醫德。為什麽不幹呢?他沒有意見,直接簽了字。


  王家慧告訴他,這是她此生最愉快的一件事。預示著今後可與他在一起共事。


  陰京蕊當著大家的麵宣布,今後醫院出納全由陸強負責。


  “京蕊,我哪能勝任這個工作?年紀大了,幹些雜活還行。”陸強馬上謙虛。


  “大學生別謙虛,有啥難的,填填表格收收錢多簡單。”


  方麗最讚成“給他多找些事做,整日裏一根筋。”


  他問張月與萬生“你們怎麽樣了?有進展嗎?”


  兩人都不吭聲,陰京蕊伸出右手大拇指“加油。”


  一個月後,韶華進修回來了。


  人雖然瘦了,比起以前顯得精神了。


  陰京蕊很高興,迎上去“韶華,你辛苦了。”


  韶華“你注意自己的身體了嗎?”


  京蕊一怔“保重,注意了,哪能不注意呢?”


  萬生介紹了張月,陰京蕊介紹了徐玲,方麗。她看了她們一眼,直接上了樓。


  她掃視了一遍已經布置好的婦產科“行,還好。”


  陰京蕊交代陸強多做幾個菜,為韶華接風。


  不善飲酒的陰京蕊在陸強的強力勸說下飲了兩小杯,昏昏沉沉的睡去。


  半夜,門被推開了。


  韶華穿著睡衣捂著肚子進來了。


  “你,”他很驚訝。


  “我肚子疼,疼得很厲害,給我按按,”說著她上了床,拿起他的手指按向自己的小腹部“痛死我了,疼死我了。”


  陰京蕊下意識跟著她手指的方向按。


  “下麵,下麵一點,”韶華把他的手往下移。


  陰京蕊馬上抽回了手。


  韶華迅速脫去內衣,貼著他。


  陰京蕊聞到了她發際的體香,一種感覺迅速傳遍全身……


  半小時後,韶華安然的閉上眼,摸索著在屁股下麵墊了一個枕頭。


  陰京蕊馬上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但他沒有馬上有所反應。


  又過了半個小時,高韶華收回屁股下麵的枕頭,放在頭下麵轉過頭


  “京蕊哥,幸福嗎?”


  “你早有預謀?”


  “不是你說的結婚性生活可以治療痛經嗎?“


  “你這樣理解?”


  “你給黃秋燕看病時,與她說的話,我聽的清清楚楚。”


  陰京蕊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後悔說那句話了?”


  陰京蕊保持沉默,韶華起身,扯起床單,把上麵殷紅的血跡給他看,陰京蕊盯了很長時間後閉上了眼。


  韶華縮進被筒枕在他的胳膊上。


  “告訴我,是不是蓄謀已久?“陰京蕊知道已經鑄成大錯,無力地問她。


  “現在不要說,哪裏有什麽蓄謀?”


  快天亮時,韶華起身,找了一把剪刀,剪下那塊血斑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陰京蕊看了一上午病人,中午時分,走出門診室往南後又往東,來到一個小的池塘邊。


  池塘裏小蝌蚪正自由自在的遊著,他癡癡的看了很長時間,眼前出現絕美畫麵看不到邊的藕荷,碧綠嬌嫩,荷葉下水清澄明,魚兒在遊蕩,入心的畫麵讓他欣喜。


  他走到塘邊,拾起一個瓦片舀起一勺水,水中還有蝌蚪在遊,他端起喝了下去。


  他又舀了一勺,又喝了下去,能感覺的到蝌蚪在腹中遊蕩。


  他向前走,向前走,感覺全身很愜意,好像在漂移,聽到一陣狗叫聲,然後什麽都不知道了。


  韶華到門診室沒有看到陰京蕊,就走出去找,有人告訴他往南去了。


  隨後而來的高萬生發現了池塘對麵蘆葦蕩裏的漂浮物,救起時方知漂浮物是人,這人正是陰京蕊。


  韶華撲上去抱住他“京蕊哥,京蕊哥。”


  高萬生立馬對他進行搶救,雖然從嘴中出了很多水,但就是沒有反應。


  人越圍越多,萬生求他們幫忙,找了一輛車,極速拉到市立醫院。


  醫生全麵檢查後,也許是搶救不及時,大腦嚴重缺氧,陰京蕊成了隻有心跳的植物人。


  萬生與韶華找人又把他拉回去,越來越多的人趕來圍觀。


  “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成了植物人了,社事難料啊!“


  “那個地方鬼得很,解放前那裏有一個廟宇,住了幾個老和尚。”


  “聽老人們講那個地方經常有挎紅布包的人出現。


  “很少有人去,大白天有人看到水麵上漂著鞋子。”


  人們眾說紛紜。


  陸強最悲痛“好端端的一個孩子,咋就說出事就出事了呢!”


  方麗給女兒打電話,把情況簡要說了一下,子琳當場就暈了過去。


  徐玲一臉的惋惜,張月一臉的悲傷。


  四鄉八鄰的人,聽說陰京蕊成了植物人,都不信,跑來見到了事實後,都無比的惋惜。


  韶華把陰京蕊放在了自己的房間,方便照顧。


  房東出來,不願讓陰京蕊放在醫院裏,怕出意外,影響宅子的吉利。韶華撲通一聲,跪在他的麵前

  “大爺,你就行行好,京蕊哥此次昏迷,呼吸是正常的,你就發發善心,讓我們住這兒吧!”


  老人家很是難為情,隻好作罷。


  從上海趕回來的蔡子琳,悲痛欲絕,冷靜後認同了韶華的建議,由她照顧他,表態永不放棄對陰京蕊有意義的任何治療。


  方麗感覺留下已無意義,與陸強回市裏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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