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詭異的常庭派

  電話一掛，向眾人說起，便由北冥玄和風布雨代表外出迎接。一輛紅旗轎車駛入，沒有大的陣仗，車上隻下來三個人。秦國盛介紹一位是國安總局葉知秋局長，另一位是國安內衛司情報處的鄭心明處長。三人身著便服，鄭處長手提一隻沉甸甸的密碼箱。


  略一寒喧，北冥玄將三人請進小會客廳，征求了秦國盛和葉知秋的意見，到大會客廳將龍行雲、北冥震、覺燃、西門源四人請進小會客室。北冥玄又吩咐北冥烺等弟子四下散開守護。六人見秦國成、葉知秋和鄭心明三人表情嚴肅，知道有大事，略見了禮就坐下靜候秦國盛等開口。


  秦國盛也未拖延“各位都是古武泰鬥，今天我和葉局長不請自來，做了回不速之客，是有一件事需要向各位請教，請葉局長說一下情況吧。”


  葉知秋接過話題“各位，大家都知道，全國特種兵大賽中魔雕特戰隊的事。針對魔雕隊員嗜殺發狂的現象，軍委情報部和我們國安局聯合展開了調查。魔雕隊員的心理測試和身體狀況檢查結果出來後發現身體上隊員的肌體有異變，表層有角質化的傾向，體毛明顯較常人濃密；心理測試結果更驚人，隊員全部有精神亢奮衝動易怒，思維單一且暴力傾向嚴重。在拚殺、血液、殘肢斷臂這樣的血腥刺激下會進入一種狂化的狀態，思想不受控製，眼睛血紅隻有殺戮的意識。狂化後的力量、敏捷反應程度都較正常時有大的提高。可是我們的醫學專家對他們的腦部及身體部位進行係統的檢查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在正常狀況下，隊員意識清晰，行為正常。不知各位古武的泰鬥們有什麽看法？”


  大家互望了望，這種狀況他們也沒有碰到過。覺燃大師說“阿彌陀佛，貧僧認為，這是入魔的症狀。”


  葉知秋追問“入魔？大師這有什麽講究嗎？”


  覺燃大師說“所謂入魔，一是被魔頭占據靈魂成為魔；二是被刺激喚醒了人們心靈深處的魔性。正常情況下人性壓製住魔性，行為無礙，一但被外物刺激，魔性暴發反過來壓製了人性，就會出現魔行，紅眼、嗜殺、無理性，葉局長所言的情況，與第二種情況相符。”


  北冥玄和風布雨經曆過方丈島之行，對照當時加佰列魔性未除，黑暗戰士中有一批尚未被加佰列的神力驅除魔性時的狀態，都點頭表示讚同，對葉知秋和秦國盛說了在方丈島上的情況。


  葉知秋說“入魔，原來是這樣，發展下去會如何呢？”


  覺燃大師道“意誌不堅者，魔性最終壓製人性成為魔。”


  葉知秋說“我們雖然不知這個道理，但覺得很有問題，便暗地裏開展調查。北冥教官不要見怪，我們的調查小組也以心理健康輔導的形式，對鯤鵬隊員和其他雕級以上特戰隊中，最出色的特戰隊員進行了心理測試和身體檢查。鯤鵬戰隊的隊員身體強度的異變比魔雕隊員還要強大，但心理測試非常正常，隊員們有堅強的毅誌，互助友愛的精神，保持著積極向善的健康心理，不愧是古武界天才人物培養出來的精兵悍將。除此外，我們還加大了對魔岩門、常庭派的調查監控力度，發現了一些問題。一部分是二年來的調查成果，主要是魔岩門等常庭盟的宗族，常庭派防衛森嚴，我們的人根本進不去，衛星、無人機效果也不大。第二部分是一個月前，常庭山外圍得到的一組信息。請鄭處長為大家說明。”


  鄭心明點頭，將密碼箱打開取出一台電腦，將電腦畫麵通過自帶的投影設備投到會客室的白牆上。第一組畫麵大部分是各宗族練功的場景，基本是修習內功。各宗族對內功心法和修煉方法一般都諱莫如深，軍情和國安部門取得這些資料不易。能當著同是古武泰鬥的六人播放，說明國家對他們還是信任和坦誠的，畢竟偷窺別人修煉是古武大忌。初時大家沒有看出問題，但隨著畫麵越多，前後對應比照都看出了端倪。


  首先這些宗族不像一貫的做法，各人於靜室修習內功，而是十數人甚至數十人同居一室修行。二是每一組人都有一人為首，其他人修習一段時間都由這為首之人以掌抵中、下丹田運功。運功結束後在畫麵中可以清楚發現，為首之人麵色紅潤神采飛揚，是修行有成的模樣，而被運功者神態萎靡，就如大戰一場的疲憊模樣。


  覺燃大師和龍行雲以眼神交流後，抬手止住繼續播放“這是魔功——吸元，二千年前星宿山星宿派的獨門絕技，可吸他人功力以補自身元氣，增長功力之快慢與所吸他人功力之多少成正比。這種魔功損人利已，陰損狠毒被當時的龍閣所禁。此法不但陰毒而且修習者最終會因外力不可控製而爆體，或被魔性控製成為嗜殺發狂的魔頭。實在想不到事隔2000年，這門功法又流傳於世，且被常庭盟在盟內推廣，難怪短短數年間頻現如此眾多高手，都是魔功之效。三年前我在常庭山就感到戾氣叢生，原來如此，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覺燃大師的一席話，引起了騷動，大家紛紛驚呼感歎，西門源問“這麽說，應道浦就是因為修習魔功才突破天階？他早就被魔性所控？不然如何做出滅殺我西門和天道這種喪行病狂之舉？”


  北冥玄說“我與應道浦在常庭會上交手百餘合，見他神態安祥自製，並無入魔的症狀。我聞習此魔功者因進展過快，功力虛浮無法控製圓潤如意。那時應道浦出關未久，對功力的掌控隨心所至，且厚重凝實，應該不是修習魔功的緣故。且此魔功有得者必有所失者，當時常庭崛起之快，人數之多之廣，如果是此魔功之力，被吸者何而來？我看常庭派另有深意，傳授友盟此魔功怕並無好意。”


  大家聽後都點頭表示有理。再看第二組畫麵，是一組全身都籠在黑披風中的人，有三十多名，從常庭山上下來後登車出行的畫麵。當時是深夜，應該是高空無人機拍下的。畫麵放大以6人眼力，從這一群人中認出了有應道浦、何道盛、魏道絕、周道亞、曲道岩、白兆興等常庭高層十五人，其餘二十人皆步履輕健體態陌生，應該是一批新秀。這些人星夜下山，又如此神秘，不知是什麽用意。車輛行駛一段後，畫麵一轉，這批車輛已行駛在群山之中。


  鄭心明介紹“無人機跟了一段後，怕被發現，就改由衛星監控，又調了數架高空無人機在十公裏外待命。結果車隊一路向西，三日後到達西寶省境內的落魂山範圍。落魂山名為山，實際地處昆侖山脈以北，群山環繞之中。其山不高終日迷霧繚繞不見陽光，山間陰風呼號鬼氣森森。傳言一入落魂山，人無魂獸無神，魍魎橫行，神佛止步。因山霧濃厚濕氣濃重，連紅外感應都無效，偵察員不敢迫近隻得控製落魂山四麵。可是自車隊返回後就沒有再來接人，一行人也不見出山。眼看賽事日近，偵察員見此情形，馬上將情況反饋到情報處。大家無法預測原由，經請示後決定由古武界人士幫助判斷一下。北冥教官是官方人士，龍老和風先生是龍閣首腦，覺燃大師佛門禪子，震老和源老是世家泰鬥，都是如今官方最信任的人物，所以才將這天大的機密請六人甄別。常庭盟修習功法由覺燃大師認出是魔功吸元，常庭首腦齊入落魂山未出，難道放棄比武大會了？”


  大家正猜測間，北冥玄讓鄭心明將畫麵暫停，又稍放回一段後說“他們已經出山，但人數少了許多。”


  他指著霧氣籠罩的落魂山東南一角道“大家看，常庭人等從西北方向入山，約三日後，落魂山中部的霧氣翻滾。”


  大夥都沒有注意，鄭心明趕緊將畫畫調到北冥玄說的時間，果然霧氣中部翻騰不息，隱隱四周霧氣都被帶動向中部集中。


  北冥玄讓鄭心明快進“大家仔細看，這裏有一條霧氣被帶動的軌跡，翻騰的中心不斷向東南角移動，移動的不快，約十五日後在東南角歸於平靜。又十五日後，也就是前天。”


  鄭心明調節時間跟上北冥玄描述。“東南角霧氣大漲，有一片霧氣仿佛被風吹散，脫出落魂山範圍，進入昆侖山脈西麵山穀後逐漸消散，這個位置已到監控邊緣地帶。”


  北冥玄指著昆侖山西麵山穀的一通道。葉知秋忙對鄭心明說“你馬上和軍情聯係，調出這個時段這個區域的衛星圖片，當時我們要求衛星配合監控的。”


  鄭心明打電話的間隙，龍行雲不禁讚道“北冥老弟，真是心細如發，這一分鍾十數幀畫麵的洌覽居然能發現這個問題。”


  以北冥玄現在入室級別的精神力，再細小的變化他也能看出。他甚至根據霧氣移動時的色差變化推算出霧氣下約有十餘人，所以他才說“人數少了許多”。


  北冥玄照例客氣一番說“國安的跟蹤監控已被他們發現了，讓監控人員撤回去吧，不然以應道浦的性格怕有不便。”


  葉知秋忙掏出電話安排，可電話一打他滿臉震驚地掛斷電話“三個現場監控點全部失去聯係，現場操控的9架高空無人機也全部墜落。”


  秦國盛大怒，一拍椅子的扶手“常庭派竟然敢對國安的偵察員下手，想造反了嗎？”


  西門源說“他們肯定不會留下證據證明是常庭所為，現在去質問他們更給對方以口實。”


  龍行雲說“不錯，就算知道被國安監視也不至於下黑手，這不是擺明與國家為敵了嗎？應道浦到底意欲何為？難道他已入魔了？”


  眾人一陣唏噓，軍情處傳來的衛星圖片在鄭心明的電腦慢慢顯現，山穀盡頭便是一處不大的空地，連著一條林間山道，空地上三輛越野車清晰可見，穀中十二個黑點顯示有十二人已從落魂山內部出來，走在正中間位置的就是應道浦。


  葉知秋說“常庭盟大範圍修習魔功，常庭派又行蹤詭異，而且敢對國家強力機關出手，各位的意見，該如何處理？”


  大家沉思不語，龍行雲是古武界之首開口說“大比明日就要報名分組，後天正式開賽。此時追查下去必定影響極大，甚至導致大比舉行不下去。畢竟窺探宗族隱秘也不是什麽拿得上台麵的好事。”


  鄭心明聞言老臉一紅，龍行雲見狀忙擺手“不是責怪的意思，你們有自己的行為方式和標準。古武界不可能以古武的道德標準淩駕於國家利益之上，不是你們的非常手段，我們也不能掌握如此重要的情報。明天最終敲定大比總裁判，我估計應道浦必至。我想以參賽宗族人員不得任總裁判為由，將他排除在外，震老和老弟都不任總裁判。覺燃未明確明月盟的身份算一個，就我、老風和覺燃。抽簽上做些安排，用明月盟清掃掉常庭外圍勢力，大家盡量賽前指導，逼出他們的吸元，到時好乘機問難。至於國安偵察員的事，國安部門按規矩處理，我們就不參與了。此外，我建議，今晚的消息僅限在座九人不得外傳。”


  秦國盛和葉知秋點頭，北冥玄說“源老，請以明月盟名義，急調應急隊成員赴武林集結，我預感有大事發生。”


  西門源說“好的，我馬上去安排。”


  龍行雲也說“如此的話，布雨，急令閣中長老至武林觀摩大比吧。”


  秦國盛道“需要調集幾個戰隊來維持秩序嗎？”


  龍行雲說“古武內部之事，還是不要動用國家的力量。”


  北冥玄說“我建議還是從國安偵察員失聯著手，若有確鑿證據，方可借機介入。”


  大家點頭，計議已定，也商議了一些細節，才各自散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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