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5章 虛無之氣
“吧嗒，吧嗒！”
在漸漸靠近中心之處，紅芒已經濃烈到目不能視，耳朵卻清晰的聽到了細微的響聲，夏啟心神卻下意識的一震，他已經有很多年很多年不曾聽到這種聲音了。
甚至，這倆個字吐到喉嚨的時候，僵硬的停滯了片刻，才脫口而出：“鍾……表？”
在曾經，他為重生之前，這個聲音是多麽的熟悉，尤其是自己家那老房子裏，十幾年前的老式鍾表，白天並不會太在意，但是，每日晚上幾乎都是聽著這滴答聲入睡。
一刹那，記憶紛遝至來，恍若早已凋零的葉子，泛著腐朽的氣息，早應該消匿於無形，但是，這刺鼻的氣味卻還是那般的清晰。
夏啟，莫名想起了地球，當然，也僅僅是刹那，夏啟畢竟是個心智堅定之人，瞬間穩定心神，然後便更加清晰的聽到了那個聲音。
“吧嗒，吧嗒！”
並不是鍾表，夏啟突然有那麽一瞬間的黯然，旋即卻是極快的定下了心神，細細去聽那聲音。
“好像是鮮血掉落在地麵的聲音！”女帝卻是先夏啟一步做出了猜測。
雖然這個形容有些不太恰當，但是，這個聲音卻極像，更像水滴石穿的聲音，甚至還能聽到水滴濺射開的聲音。
“哢嚓”
夏啟眉尖電光一閃，藍色的電弧覆蓋全身，準備要直接衝過著最後的阻隔，但是，就在此時，卻突然感覺到手臂被拽了一下，他扭頭看向女帝。
隻見，她眼睛極亮，好似明鏡一般，她朱唇輕啟：“你把你的力量覆蓋在我的身上。”隱約可以察覺，她的聲音裏竟然有些驚喜。
“嗯？”夏啟有些疑惑，他的力量過於霸道，身化大道雷劫並非是那種溫和的力量，很容易傷人，所以，他一直不曾想到把雷劫覆蓋在女帝的身上。
但是，此刻，看著她的眸子，他略微猶豫之後，還是遵從的將力量一點點的過渡了過去，卻也不敢過於肆意。
但是，下一瞬間，夏啟眼中閃出了和女帝一般無二的驚喜之色，這怎麽可能？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女帝的身軀竟然和他的力量沒有絲毫的排斥，簡直如同同一個身軀的延伸一般，不說是阻礙，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力量的歡呼。
它們自由自在的在女帝的體內流轉一圈，然後轉入了夏啟的體內，圓潤自如，沒有絲毫暴走之象。
“這是怎麽回事？”
夏啟頗有幾分目瞪口呆的訝異的看著女帝，她的眸子中也漸漸有電閃雷鳴，那漆黑如墨的長發之上也點綴上了微小的電弧，藍光點點好似星辰。
就連，眉眼之間也多了一抹雷劫的威嚴之感，煌煌神威，一瞬間，她好似回到了未遇夏啟之前，那般傲視天下，雄踞萬古，視塵世萬靈如無物的模樣。
隻不過，她的眸子深處，卻再也難有那天地雖大我獨行的孤獨傲然，此刻甚至還泛著驚喜，輕聲道：“我覺得，可能我的身體正在因為你而改變。”
“越來越相似嗎？”據說，所謂的夫妻相便是因為，倆個人在一起的日子久了會越來越相似，但是，這卻無法解釋這種現象。
現在那裏是相似，簡直是一般無二，夏啟認主的武器，夏啟的力量幾乎都能過渡給女帝，雖然還未測試，但是，相比她的力量也能這樣，夏啟的身體肯定也不會排斥。
當然，這也不過是按理來說，詳細情況如何，還待之後有時間去測試。
總之，倆人雖然驚喜，卻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好歹算是好事，而且，基本沒有副作用，倆人也隻能暫時將這個問題擱置腦後。
要不是女帝，突然間接觸到了夏啟的雷劫，她或許也不會拉住夏啟，此時說這個事。
倆人都是聰明人，分得清楚輕重，對視一眼，也暫時將這件事拋在腦後。
夏啟轉身，全身力量湧動，頂著幾乎好似一座山嶽一般的巨大阻力，往前一步一步的遞進。
這粘稠到好似實體一般的紅芒，已經徹底的化成了深紅色，已經有些紅轉黑了。
而且，阻力超乎尋常的大，簡直是如同推動一座山嶽一般，夏啟如今的肉體力量早已超越了一個想象的極限，托天或許還有難度，但是，搬山，哪怕是完整的不周山，也可以說是不會太過費力。
但是，這裏阻力卻和那種實實在在的力量碰撞有所區別，就好似是泥潭，頗有那麽點以柔克剛的味道。
夏啟深處其中，竟然有一種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勁，但是，卻偏偏找不找著力點的感覺，泥足深陷或許就是這麽個感覺。
“呼呼”
僅僅是往前跨出來一步，夏啟竟然微微有些喘息，這這種感覺，夏啟已經有些日子不曾感覺到了。
額頭，微微有汗漬留下，夏啟皺眉，他竟然漸漸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好似，身邊的空氣都有了重量，不止是前方，不止是四麵，就連頭頂都好像有重量壓了下來。
這種感覺，又好像是置身海洋深處，肺部的空氣都好像在一點點的被擠壓出去，身軀各處都好似要壓扁了一樣。
“主人，這是虛空的氣息，由於，您還未超脫一界，所以，這力量會對您有一種本源上的壓製。”
腦海中古樹，也活躍了許多，夏啟抽了抽嘴角，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古樹的講解。
“虛空之地，地處虛空，虛空的力量追溯本源，應當是比混沌氣息更早，更加斑駁和原始，所以，您現在感覺到的阻力，其實並不是真正的阻力，而是，一種本源上的壓製。”
“與其說，您在突破阻力，不如說，您在突破自身。”
夏啟微微皺眉，古樹顯然不是一個好的講解者，話語中漏洞頗多，而且，總有些自相矛盾的地方，不過，夏啟也算是有些適應了古樹的說話方式。
細細一想，便拉著女帝後退了數步，略微輕鬆的地方站下，腦海中低聲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紅光是更高級別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