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1章 堅決
“轟”
那濺射而起的火星,墜在廢墟之上,卷起滔天大火,瞬息間,便以它為中心,火焰蔓延開來,一刹那間,天地亮如白晝。
火焰騰空,炙熱的感覺炙烤著所有人,殘餘的人類,這次沒有選擇等死,他們紛紛起身,相互扶持,躲避著夏啟所在的方位,朝著四麵八方潰逃而去。
城池已經毀掉,也就沒有所謂的城門方向了。
“我們得到靈魂之後,雖然也不排除其中確實有甚至是很多,對人類充滿了怨恨的家夥,但是,卻也有不少物品,想要遊曆世界,不參與爭鬥,或者說根本不記恨人類的,甚至有真心實意感激人類而於人類為善的存在。”
長弓低沉的聲音,好似纏繞著化不開的悲傷。
“曾經,便有無數的物品,無論是鋼鐵身軀,還是硬木所造,他們均被消融在了這座熔爐之中。於是,那幾位帝君,便將此城稱之為火城。”
夏啟靜靜的聽著長弓的敘述,他雖然話語中波瀾不驚很是低沉,但是,顯然,他肯定有不少同樣想法,不願傷害人類的朋友好友,他們應當是死於這熔爐之中。
而,他學會了偽裝,偽裝成嗜殺成性。
看來,這物品當中,也並非全部都是肮髒嗜殺的存在,但是,絕大部分肯定是,夏啟並不介意,一竿子打翻一船,他可沒心情細細去調查誰不是。
“這便是世界,掌控世界隻有倆種想法,同化或者毀滅。”夏啟淡淡開口,臉龐在那火柱的灼目光芒映照下,閃爍著光芒。
“他們選擇了毀滅不同意見,無可厚非。”
夏啟話音一落,便舉起手中長武器,長武器心隨意動,迎風便漲,轉瞬間便化作一杆巨大的蔽日蔽日的長武器,然後夏啟重重砸了下去。
壓著那火柱,火花騰空,四射,長武器之上卻是連泛紅的跡象都沒有,銀輝閃爍,火柱的熱力,甚至不足以讓長武器略微變色。
火焰滔天,終不敵長武器,漸漸的被壓了下去,隨著壓製,光芒愈加熾烈,簡直如同太陽一般,就連火焰的顏色也漸漸的變得更加深邃。
猶如晶瑩剔透的紅水晶,火焰都被壓出了質感,好似要凝固了一般。
“吱呀”
火焰竟然發出了吱呀作響的聲音,好似哀嚎一般,炙熱無法壓製,擴散向四周,炙熱逼考肌膚有些幹枯開裂的感覺。
“卡擦擦”
細微的聲響蔓延,早已經被夏啟砸的結結實實的地麵,此刻也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龜裂哼唧,那火焰被壓下了地麵,然後在地下向著四麵八方蔓延。
龜裂的痕跡裏麵,可以清晰的看到火紅的光芒,越來越熾盛,漸漸響起了水流般的聲音,氣體一般的火焰,漸漸被生生壓成了液體。
液體流淌,好似岩漿,夏啟卻也依舊不管不顧,腳下蕩開一圈圈的炁,形成屏障阻擋著腳下地麵的裂痕。
“給我,滾回去!”
夏啟一聲輕喝,手中用力,或者說不是用力,而是放鬆了力量,那重若山嶽一般的長武器,便壓了下去。
“轟”
大地劇烈顫抖,那火焰沒有任何抵擋之力,被長武器壓了下去,堵住了迸射火焰的孔洞。
火焰被壓製成了液體,在地底流淌,灼熱異常,然後從四麵八方順著裂痕噴射而出,刹時間,紅彤彤的熔岩騰空,除卻夏啟所站之處,幾乎整座廢墟都被幾乎變成液體的火焰所籠罩。
長弓箭矢,本就是木質的身軀,此刻感覺到那灼熱的火焰,雖然腳下無事,卻也漸漸有一屢屢燒焦的味道蔓延,他們縮在一角,身上散發著力量抵擋著那灼熱。
目光不時撇向夏啟,很想問一句:您為何突然這般執著於壓製這火焰?然後請求一句:能不能等我們離去,或者不要再這樣了。
他們的克星正是火焰,哪怕他們力量並不算太弱,不至於,遇到火焰便自焚,但是,這熔爐本就是此城的根本,此刻有遭遇夏啟的壓製,火焰的力量已經漸漸有突破天際之象,他們已經慢慢有些難以承受了。
但是,夏啟神威蓋世,他們根本就不敢開口,隻能默默承受,然後用祈求的目光看著夏啟。
但是,夏啟卻依舊是那副淡然的表情,絲毫沒有要停手之意,但是,卻也沒有任由他們承受著那灼熱燒烤。
“咚”
又是一聲巨響,夏啟扔下了手中長武器,地麵顫動,裂痕更甚,由於豁口的擴大,火焰騰空的高度反而是減少了許多。
夏啟伸手指天,烏雲密布匯聚而來,夏啟好似莫名其妙就鐵了心,想要壓製這火焰。
風雲密布,天地之間陡然卷起狂風,撞在那岩漿之上,濺射開來,落在一處便是呲呲聲響,升騰起濃黑的煙霧,直至散盡自身的灼熱。
烏雲欺壓在高空,沉沉的好似天壓了下來,然後是雷霆降臨,生生的劈在火焰之上,將火焰劈的四散濺射。
看到這一幕,女帝眸子一轉,她也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夏啟這壓製火焰的態度有些過於堅決了,她了解夏啟性子,按理來說,他應該是不會做這種無用的動作的。
“這火焰,是有什麽不同嗎?”
夏啟聞言,低聲道:“我便是想試一試是否不同。”
女帝是這般懷疑,看到夏啟的堅定動作,長弓和箭矢,卻是懷疑,這位大人,他難不成是出於成義的目的?
聽聞說有百萬多生靈葬身這熔爐,所以,才會一氣之下,想要將這火焰徹底的壓製到熄滅?
刹那間,他們看夏啟的目光便有了些不同,忍不住出聲道:“帝君,何苦如此。這火焰雖然罪孽滔天,但是,本就是無意識之物,何苦非要讓它熄滅。”
夏啟淡笑,身上的炁擴散開來,一個極淡極淡的太極圖案,籠罩在殘城之上。
“它未必是那無意識之物。”
冷笑森森,夏啟手掌霍然落下,他想要熄滅這火焰的心,莫名其妙的堅決,堅決到讓人看不懂,摸不透,滿臉的不知所以然,渾然不知道,為何他莫名其妙的這般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