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7章 凡血與聖血
或許是有意或許是無意,身居防禦至寶五方旗的離地焰光旗還有大地胎膜這種防禦力號稱不弱於十二品功德金蓮的寶物,再加上那七寶妙樹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功能性的防禦法寶,夏啟一人竟然身居三樣混沌至寶級別的防禦物品。
再加上夏啟身化大道包羅萬象的防禦法術,夏啟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接引道人的防禦力未必及的上他。
但是,更可怕的是,夏啟的攻擊力卻也不弱,大道雷劫,天下間還有何物可和它相比。
夏啟緩緩抬眼,目光中已經多了一絲冷冽,如若不是他小心謹慎,差點折在通天教主手中,他緩緩伸手握住那喪失力量的青萍劍,手中雷劫爆響,將青萍劍震的嗡嗡亂響,隻欲逃開。
“通天教主,今日你必定血灑不周山!”
夏啟一聲冷哼,一甩手將青萍劍遠遠扔開,如棄敝履,然後一揚手,沒有絲毫停頓的向下壓了下來。
“轟隆隆”
天空轟然下壓,烏雲騰空,遮擋的不露一絲光芒,天劫雷霆恍如電龍一般的穿梭在雲層之中,夾裹大道至理,殺伐之力駭人至極。
陣圖居於烏雲中心部,徹底的變了模樣,周身四起,電閃雷鳴,古樸的紙張之上泛著駭人的符文,陣圖好似會根據攻伐之力自主進化,此刻便如雷電生養而成,天劫之力加諸其上,它自身也在緩慢釋放一種好似能連接各物的駭人威能。
瞬息間,烏雲之下,雷電更添凶悍之氣,然後化作數道粗大百丈的紫色雷霆,然後依照著某種規律分布在天穹。
通天教主腰脊被壓的微微彎曲,眼底紅芒依舊,卻漸漸不占據主動,仰頭看著那原本熟悉的陣圖,驀然哈哈大笑道:“夏啟,你不敢殺我的,你也殺不了我,準提是死於天劫,而不是你之手,道尊無法阻擋,但是,現在你想殺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師尊救我。”
通天教主驀然轉身便跑,嘶吼如雷,他的心中還有一絲希望,況且他也是萬劫不滅之身,小小夏啟的天劫或許要不了他的性命,如今,他和夏啟已經是水火不相容,隻要自己活下來,早晚有一天他要報仇,不折手段的殺了此人。
但是,正在此刻,天穹轟然砸向,好似蒼天在咆哮,數道百丈雷劫轟然落下,卻並不是砸向他本人,而是禁錮住了四周,好似某一種陣法。
便也在此刻,夏啟有了一種特異的感應,好似能夠超控雷陣之中的一切,便也能看到通天教主奔跑如雷,卻是連寸步也未曾離開原地,他就好似那籠中之鳥,死亡之日已經臨頭。
夏啟卻沒有急著動手,反而是仰頭看天,烏雲心隨意動側開了一道縫隙,能夠讓夏啟一覽無餘的筆直看到高空,烏雲之上,紅光更添熾盛,那圓球也好似下壓了一分,但是,並無其他力量和人物存在,夏啟輕輕皺眉,四處看了一眼。
才淡淡的敘述道:“聖人名為聖人,受盡萬民敬仰,自當為天下先,汝等殺劫降臨之時,便舍棄萬民不顧,隻為自己道統弟子死活,我不願與你們多言,隻以人族帝皇身份。”
說道這裏,夏啟略微停頓,手指緩緩抬起,筆直指著通天教主,淡淡說道:“孤此刻代表萬民,判汝死刑,以聖血滅殺劫。”一聲言淡淡若清風,卻似真理一般斬釘截鐵。
話音一落,夏啟手指便重重向下一斬,雷霆蔓延開來,竟然將那處空間完全籠罩,好似哪處空間便是劫雷,那通天教主並不似被雷霆轟擊,更好像是本身便被雷劫禁錮在內,可想而知,他所遭受的雷劫會有多麽恐怖。
“嗡”
天地竟然微微顫抖了一下,一股強絕的氣息泄露了一絲出來,瞬間便將所過之處轟擊成飛灰,無論是堅硬的岩石,還是萬年聳立的崖壁,均是不堪一擊。
“轟隆隆”
旋即便是一聲聲爆響,接連響起,天地共鳴,通天教主的慘叫聲淒厲響起:“師尊救我啊!!”
夏啟摸著前胸傷口,淡淡冷冷的傳音道:“你知道,我為何用盡了辦法將你們引來此處嗎?因為此處,是洪荒唯一一處那人觸不到的空間,我用盡了辦法,你死的不屈,便為了萬民去死吧!”
“夏啟,汝不得好死!”一聲淒厲慘叫響徹蒼穹之下,聲震天地。
夏啟卻是神色不變,朗聲道:“汝為聖人不為萬民著想,今日便用你之鮮血救萬民於水火之中,這也不枉,萬民信仰你萬年。”
透過卷軸,夏啟的所作所為,所說所言均進入了億萬生靈之眼,穿入了億萬生靈的耳朵,竟然有不少人忍不住留下了淚水,聖人以下皆為螻蟻,但是,誰又願意身為螻蟻,但是,天賦所限,他們本已認命。
但是,今時今日,有一位聖人站了出來,他寧願於其他所有聖人對著幹,也要為他們的性命努力一分,甚至願意斬殺聖人,以聖人之血替代萬千生靈之血,如此霸氣,如此傲然,如此憐愛之人,怎麽能不讓人心生敬仰。
哪怕是那些不哭的人,也是臉色凝重,靜靜的看著卷軸之上那浩瀚的劫陣,還有那一道懸於劫陣之旁的身影,他的背後和胸前均有傷口,但是,他的身軀筆直,他的表情堅決,他貫徹了自己的想法,以聖血代替凡血,解殺劫,度眾生。
在無數生靈的注視下,那滅神誅仙陣之下,漸漸滲出了猩紅的鮮血,光澤點點閃耀其中,恍若有鑽石點綴其中,然後便是一些飛灰一般的雜質遺留其中,血撒長空,澆灌而下,卻被夏啟一揚手,空氣形成了一個盆子形狀,接住了那腥臭的血液。
夏啟嘿嘿冷笑:“原來這聖人之血和凡人之血也並無二致。”
卷軸之外,一處貧民窟一般的區域,一位衣衫襤褸的老人,他渾濁的雙眼突然淌出了熱淚,目光揚起看著那不遠處的卷軸,他就好似垃圾一般的攤在牆角,卻是某然嘶聲厲吼:“聖人之血果然與凡人之血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