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十八年前
“這算是見家長嗎?”,程蘇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給問出來了,又將頭給別了過去。
越發覺得程蘇是個可以挖掘的寶貝,顧時易笑了,手指勾著程蘇的發絲,“蘇蘇你要是這麽著急嫁給我,也不是不可以,我們可以先斬後奏”
“我就隨便問問,你也別想多了,吃飯吧”,程蘇不打算再多說一句話的樣子。
“蘇蘇,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的父親根本就沒有死啊?”
“什麽?”,眼眉蹙起,程蘇有點不明白顧時易說的意思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個意思了。
“你的父親,也許沒有死”,這次是鄭重其事的,顧時易沉聲開口,眼底是晃動著的堅毅。
“你,到底想說什麽?”
“也是剛剛猜的你說從未見過你父親的麵,連最基本的照片都沒有,這些倒也可以說的過去,但是這墓碑上都沒有的話蘇蘇,你仔細想一想”
“也許是我媽覺得傷心,把所有的照片都燒了吧”
程紹磊沒有死,這怎麽可能?程蘇不相信。
“蘇蘇,在我們那邊,凡立碑者,皆有像我也隻是說出了我的猜測,我覺得我們可以仔細查一查,也許,我是說也許,也許你能找到你的父親呢?”
“”
被顧時易說的雲裏霧裏的,程蘇腦子一瞬間沒有想那麽多,有點煩了,撚著眉,像是在思考他剛才的一番話。
“找不到了,當時醫院已經給出了死亡證明”
“證明可以造假的”
程蘇愕然地看著脫口而出的顧時易,“你怎麽這麽篤定?”
一時被問住,顧時易嘴巴張了張,“我猜的啊”
還是一副溫暖的笑容,唇角微微上揚著。
“蘇蘇,我是真的想幫你”,拉這程蘇的手,顧時易說著,對上程蘇的那雙眸子。
彼此對視之間,心裏卻是無盡的掙紮與懷疑,雖然不明白為什麽顧時易要這樣做,但是他為自己的心是好的,程蘇眼簾垂下去,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能。
“那下午去”,程蘇不是在詢問,而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好”,握著程蘇手掌的大手又收緊了幾分,顧時易眼底閃過一抹異樣,很淺很淺,幾乎不查,隨著眼波的流轉消逝。
下午,顧時易開著車和程蘇去了當年處理程紹磊交通事故的警局。
與老街隔著幾個路口,並不遠。
程蘇走在前麵,顧時易在後麵跟著。
沐賀年已經提前打過招呼了,有專門的人員在接待室門口等著了。
“您好,我們想看一眼關於程紹磊的檔案資料,可以嗎?”,程蘇直接說明了來意。
對於程蘇的問題,女警官先是一愣,沒有想到有人會這樣問一般,“對不起,程小姐,我們的檔案都是做保密處理的,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其他人翻閱的”,給程蘇和顧時易倒了一杯水,女警官又很禮貌客氣地回答道。
“那是我父親,也不可以嗎?”,程蘇問。
說到底還是血濃於水,哪怕是一個隻在自己過往人生中出現過幾次名字的人,內心深處的情感也在這一刻破土而出,程蘇內心是渴望的。
“這個真的不可以,程小姐”,女警官還是很官方的淺笑,禮貌而又不失風度。
“蘇蘇”,程蘇還要接著問,被顧時易打斷了。
程蘇扭頭看他,顧時易上前一步,“不好意思,是我們唐突了”
如涓涓細水長流,嗓音一致的清潤綿延,繞人心弦,顧時易嘴角勾著,一抹淺笑會意。
女警官是經過專業培訓的,但是此刻竟也有些許的著迷了,反應足足遲鈍了幾秒,才“啊沒沒事”
本以為顧時易和程蘇要走,不想,顧時易又開口:“不過,我們懷疑程紹磊當年並沒有死,所以,想要警方重新立案調查”
女警官:“啊?!”
是徹底地被驚住了,程紹磊?
重新立案?!
她隻是剛來沒有幾天的一個小警官,還什麽都不知道的,一時蒙住了。
“不用慌,這個案子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如果你”
“停停停!”,女警官打住了顧時易後麵的話,“所以你們到底是來幹嘛的?”
上麵隻說讓她接待兩個人,並沒有說還有什麽翻案的事啊!
女警官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細細打量。
三個人:“”
伴隨著一陣渾厚的笑聲,三個人齊齊看過去,來人是一個中年男人,一頭短發利落的梳到了後麵,帶著些許的銀色,警服幹練利索,被洗的有些發白了。
“顧少,讓您久等了”,馮營一上來就朝著顧時易走過去握手,點頭哈腰的模樣。
又轉頭對站在一旁看呆的女警官輕喝:“小趙,你先下去”
條件反射似的一聲“啊”後,趙麗麗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小跑著出去了,隱沒在了一處的牆壁後麵,大口喘著粗氣。
天哪!
她剛才看到了什麽?!
局長親自接待!還一副諂媚的樣子!
那她剛剛的態度豈不是?
這樣一想,趙麗麗開始擔心起來自己的工作了。
接待室內,馮營招待著顧時易和程蘇坐下,“顧少,底下人不懂規矩,怕是怠慢了,還請您別介意啊”
“不介意,小姑娘挺單純的”,顧時易似笑非笑的說著,“馮隊,我這個人向來心直口快,也就不跟你繞彎子了,我們來是想調查一個十八年前的案子”
“十八年前?”,馮營驚,看著顧時易的表情,不是開玩笑的模樣,也就沉默了。
“我也知道,馮隊這個位置有對少人盯著,也有自己的難處,所以並沒有打算讓你難做,隻是還請馮隊重新調查一次”,顧時易說著,將麵前未動過的一杯茶水推到了馮營麵前,“也許,是大功一件”
馮營看著眼前的一杯茶,心裏咯噔一下子,愕住了,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不知顧少指的十八年前的案子是?”
“京城、槐安路、57號、程紹磊”,他緩緩說著,眼底是清淡的涼薄,看淡了一切一般。
程蘇猛地抬頭看向顧時易,眼底是刹不住的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