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這封信
“但是查無所獲”,站在一旁的沐霆風開口,“我們仔細排查了整棟樓,將近一年的時間,都沒有任何的發現”
“”
眾人都默不作聲了,的確是一個很有迷惑性的難題。
“鑰匙!”
“鑰匙!”
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顧時易和謝深彼此對視著,眼底的深意愈發的一致,直到達成共識。
“嗬,看來我們又想到一起了”謝深淺笑。
顧時易沒有什麽要說的,捏了捏眉心,又陷入了一個謎圈。
“如果第四個門跟鑰匙有關的話,那就更加棘手了”,沐霆風也歎了口氣,“老大,要不我們再派人檢查一遍,看看是不是有什麽遺漏的地方”
“不用”,顧時易擺手,“既然跟鑰匙有關,再檢查多少遍也是沒用”
聲音又沉又啞,是連著幾天來沒日沒夜的工作的結果。
謝深站直了身子,怕了拍顧時易的肩膀,“先去吃點東西,回來再說”
“是啊,老大,你這幾天都沒怎麽休息好,再不吃好,身體也受不了的”,沐霆風說。
歎了口氣,顧時易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外走。
“顧少,別著急,慢慢來,我們還有時間”,謝深說著,跟在顧時易身後往外走。
“老師,我可以叫你姐姐嗎?”,一雙烏漆漆的黑色瞳仁望著程蘇。
指著題目的手指頓了下,程蘇頭歪了下,看著眼前的小男孩,隻有十一二歲的樣子,稚氣未脫,還是一副純真的模樣。
“可以嗎姐姐?”
小男孩繼續問著,小心翼翼的樣子。
程蘇眼眸動了下,“可以”
“嘻嘻,姐姐人真好!”,小男孩樂顛樂顛地開始做題。
前世的時候,不是沒有人誇她好,但是此刻,這樣一句話,從一個從未接觸過的陌生人,一個這麽小的孩子的口中說出來,程蘇的心還是軟了下,輕微顫著
“姐姐,這道題怎麽做啊?”,小男孩指著一道,軟糯糯的聲音問著。
程蘇大概掃了一眼,開口:“由條件已知,一張桌子比一把椅子多279元,正好是一把椅子價錢的(10-1)倍這樣,就可以求出來了,懂了嗎?”
“嗯,懂了!姐姐你真厲害!”,小男孩仔細地按著程蘇講解的思路,自己捋了一遍,很認真地點了點頭,臉上掛著一抹燦爛的笑。
這是第二次被人這樣誇了,莫名的心情愉悅。
“是吧,我也覺得姐姐好厲害呢!”,趙雪拿著一本英語的,攤在了桌麵上,靠在了上麵,遞給程蘇一瓶水,“喝水嗎?”
程蘇接過,擰開瓶蓋,遞給了正在寫練習題的小男孩,“喝點水吧,一上午了”
“姐姐,我不渴,你喝吧”
“哎呀呀,幹什麽呢?我這還有呢!你看你們,生離死別啊?”,趙雪輕輕地笑了笑,皺著眼眉無奈地搖了搖頭,從包裏又拿出一瓶來,遞給了程蘇。
程蘇嘴邊動了動,“謝謝啊”
“三個字!”,趙雪說。
程蘇:“”
“哎,你這樣的話,沒有男朋友吧?”,趙雪一副賊溜溜的模樣,看著程蘇,而且是一副看透了肯定的不能再肯定的樣子了。
程蘇:“”
趙雪琢磨著,“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
程蘇:“”
“不過我是真覺得,你長得這麽好看,這麽漂亮的,沒有必要把自己弄得跟高嶺之花似的吧?”
“你這樣肯定是沒有男生敢接近你的,那你怎麽把自己給嫁出去啊?”
趙雪給程蘇分析著,自顧自地說著,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裏不能自拔,“我的目標就是早點大學畢業,畢業就結婚,左手結婚證,右手畢業證,哎呀,想想就是一件超級超級幸福的事呢!”
“我先回去了”,程蘇說著,把剛才的那瓶水放到了桌麵上,轉身離開了。
趙雪站在後麵也站直了身子,也不知道是自己那一句話說錯了,程蘇的臉色很沉,似乎不大開心的樣子。
接連幾天,程蘇都沒有再和趙雪開口說話,更多的時候是自己一個人獨處,安安靜靜的,要麽上課,要麽站在窗台前,望著某個地方,看著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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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很快接近尾聲,程蘇也提前回了學校。
顧時易仍舊是沒有回來,一個學期下來,程蘇又回到了原來的單桌,隻是這次,她自己換到了裏麵。
高考前夕,學校組織了大規模的動員活動,家長和孩子一起。
麵對著陸漢民那張麵孔,程蘇說不上來的感覺,最後還是選擇了無言。
交換書信的環節,依舊是和之前的成人禮一樣,但是陸漢民卻給程蘇寫了一封,“蘇蘇,這封信,是我寫的,你媽媽她,還不知道”
“”
“我是想說,你媽媽也有她不得已的苦衷的,她這麽做,也是希望你能夠更好”
“蘇蘇,沒有哪一個父母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的,你媽媽她也隻是希望你能夠”
“爸”,程蘇開口打住了陸漢民的話,“我要高考了”
陸漢民說話的嘴巴就這麽張著了兩三秒,轉口,神情略微晃了下,“啊,對,高考那蘇蘇,爸爸就提前祝你考個好成績,爸爸相信你”
“”
“這封信,你就先拿著吧”,陸漢民還是把手上的信交到了程蘇手上,“等什麽時候有時間了,再看也不遲”
程蘇低頭看著手上的白色信封,睫毛動了下,手指攥緊,拿了過來,沒有說話,默認了。
陸漢民看著程蘇接過來信封,臉上也是不經意間露出了一抹笑。
活動結束,緊接著又是緊張的備考
程蘇坐在課桌上,單手撐著下巴,眼皮微垂著,眼瞼下是淺淡的灰色,一隻手隨意地搭在桌麵上,轉著筆。
旁邊的座椅被人拉開,熟悉的聲響、動作。
空間有限,顧時易雙腿還是很艱難地收了起來,坐在了程蘇的旁邊,浪浪地開口:“怎麽,想我了?”
轉著筆的動作停下,程蘇的視線被人拉了回來,頭顱側過去,睨著眼眸。
“你是怎麽做到,每一次都這麽統一的?”,程蘇看著他,似笑非笑,眼底透著涼薄,似乎誰都入不了她的眼。
“什麽意思?”,顧時易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