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重回伊達維亞!
三人都算是第一代穿越者了,經曆上下千年人類發展史,對這些糊弄人的東西看的透徹無比,塞納城是待不下去了,必須立刻離開,至於向何處去,他們還沒想好。
已晚,三人在拒絕並毆打了那個官員的第三次登門勸說後,事情鬧大了,上麵的人明顯失去了耐心,塞納城公社安全肅反委員會以奸細的名義逮捕了三人,簡單審判後判處三人死刑。
在執行前,工作人員嚐試了最後的挽救措施,想活命的話非常簡單,隻要李嵐答應嫁給穆罕默德—戴高樂委員長,成為他的第四個妻子,那麽死刑可免。
至此三人才反應過來,看上李嵐的人是委員長,而且還是嫁過去當姨太太,塞納城公社的無恥腐朽程度讓他們瞠目結舌,緩過來卻又覺得合情合理。
公司並不是沒有能力消滅這個菜雞一樣的反抗組織,隻是覺得水至清則無魚,必須給自己豎立一個外部敵人,但是這個外部敵人不能太聰明,否則很容易失控,素有革命傳統的高盧首都塞納城就這麽稀裏糊塗成為了所謂的反抗聖地。
至於為什麽是塞納城也很好理解,當初劉元的遇襲,蘇羽的遇難都是在塞納城,這座不詳之城已經成了他的眼中釘,再加上不可描述教徒在高盧的蓬勃發展,所以塞納城就成了廢物利用的犧牲品了
在公司猶如貓捉老鼠的戲耍下,反抗組織忽緊忽鬆,神經始終處於了高度緊張下,久而久之,精神都出了問題,不得不依靠殘暴的統治和愚民的洗腦政策,曠日持久的肅反,享有特權的高層,不可描述教義和偷竊自前蘇聯的思想體係,最終就養出了這樣一個怪胎。
“我想我還是選擇死吧。”李嵐毫無畏懼。
“槍斃吧槍斃吧,趕緊的,老子也累了。”張小銘一臉不甘心又無可奈何的神情。
李隨風沉默不語,最後也是長歎一聲,一切盡在不言中,想不到他們最後還是失敗了,也許劉元真的就是人類文明的終結者了。
他們對死亡的態度已經不是恐懼,而是渴求,看不到希望,不明白存在的意義,活著已然是一種折磨。
行刑場選在戴高樂機場,揮之不去的汙染讓天空始終晦暗,沒有陽光,如同一塊沉重的幕布覆蓋著大地,這一幕讓李家父女想起遙遠的過往,哥譚戰役爆發那天,也是這樣的天氣和氛圍,破舊的航站樓裏傳來斷斷續續的念經聲,形成一種怪異的廢土朋克形態。
行刑隊手持等離子步槍,將三人押到機場跑道盡頭,那裏的防護牆已經倒塌,長滿了半人高的變異野草,一陣風吹過,野草嘩嘩作響,驚起幾隻不知名的昆蟲,唧唧亂叫著,沉寂的草木、掉下的杉果,以及那凝固了的秋天的遺物,被風吹成一堆,如今又凍結了的黃褐色樹葉,都帶著蕭瑟毫無生機的氣息。
三名死刑犯站在草叢前,視死如歸,有說有笑,雖然肚子餓得咕咕作響,但他們都拒絕了傳統的斷頭飯。
事實上他們並不是豪氣衝天,而是送過來的那發黑的法棍看起來讓人倒盡胃口,粘稠的紅菜湯更是沒人會提起動嘴的,所以大家所以寧願選擇餓著肚子迎接死亡。
“昨晚上我夢到平凡了,他說我們可以在曆史中相會,雖然我不知道他被流放到哪段時空了,但我想,要是我死了,說不定就能遇到他了。”
李嵐說道,攏了攏頭發,微風拂過她的臉頰,吹起一絲秀發,風韻猶存,“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天涯思君君難忘。”
“我也夢到了,”張小銘一聲苦笑,“老兄弟啊老兄弟,從大學第一天認識,到現在,兜兜轉轉,經曆無數風波,我還是來找你了。”
李隨風苦笑著歎了口氣,“這也許就是宿命吧。”
三人站成一排,麵對行刑隊,毫無懼色,臉上帶著笑意。
“舉槍!”
行刑隊指揮官一聲令下,十五名隊員舉起了等離子步槍,手指放在扳機上,準備扣下。
三人笑對槍口,隻等一死。
但對麵指揮官始終沒有下令開槍,就這麽讓隊員們舉著槍,過了一會兒,他直接下令收隊,帶著行刑隊匆匆撤離,隻留下孤零零的三個人在風中淩亂。
在死神麵前遛了一圈的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是槍口對著自己的時候,既然有一線生機,那自然要牢牢握住,三人驚魂未定,在行刑隊轉身的時候就一路狂奔,跑得甚至比行刑隊坐車還快,逃出了戴高樂機場。豆子書城
盡管獲得一線生機,可是三人接下來卻是一臉茫然。
舉目四望,卻不知道該往哪裏去,高盧早已經變成彩虹之國,法蘭西白人成為少數族裔,黑人和不可描述教遍地開花,無孔不入深入了這個國家,治安完全惡化,遍地黑幫流寇,到處都在發生火拚,陷入了無政府狀態。
此處不宜久留,回國是不可能的,那是劉元的老巢,他們剛從那裏逃出來,李嵐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南方,“我們去伊達維亞吧。”
張小銘一愣,“可是,那裏是公司最大的海外試驗基地,我們這麽撞過去,和自投羅網有啥區別?”
李嵐目光堅毅,“直覺,我的第六感告訴我,去那裏沒錯,這也是我們能去的地方了。”
知女莫若父,李隨風點點頭,“我讚同小嵐的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說,平凡和小嵐曾經有恩於伊達維亞,去那裏總能找到幾個有香火情的。”
“怕是想拿我們領賞的香火情。”
張小銘嘀嘀咕咕,但還是讚同了李嵐的建議。
——
伊達維亞首都,這是一座傳奇般的城市,曾經它隻是一座貧富懸殊,分割線明顯,設施落後,充滿暴力的城市,自從公司來了之後,把它當成試驗模板,一切都變了。
在短短幾年間,從一個超級大垃圾堆,蛻變成一所跨時代的科技之城,被譽為非洲之星,成為公司在另一個半球的支點。
此刻,三個風塵仆仆的旅客出現在城市的邊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眺望著這座城市。
伊達維亞,不再是他們記憶中的那個伊達維亞。
曾經的花園城市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高聳入雲的鋼筋水泥森林,散發出陰森的剪影,陰沉的天空向鐵幕一樣扣在頭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化學藥劑的氣息,讓三個旅者心中起了絲絲怯意,一度在城市外圍逡巡,不敢靠近。
三人就是從高盧一路往南而來的李嵐,張小銘和李隨風組合。
從地處歐洲的塞納城到非洲中部的伊達維亞首都,直線距離超過兩千公裏,途徑數個國家,這些國家本來就不穩定,大危機爆發後更是陷入無休無止的內亂中,沒有誰有能力維持秩序,沒有誰願意站出來主持大局,本地政府名存實亡,三人一路曆經坎坷,南行經曆的各種故事和苦難,堪比唐僧西天取經。
黑幫,軍閥,強盜,竊賊,騙子,綁匪,遍地妖孽,由於基因藥物濫用,產生了各種半人半獸的改造人,它們有的甘當某方勢力的打手,有的糾集同類,橫行一方,設置關卡,凡是經過它們地盤的,不死也得脫層皮。
三人用盡各種神通,無所不用其極,又有強化版的身體作為底牌,九死一生後才活著趕到伊達維亞
經過長途跋涉,三人的外形都發生了巨大改變,皮膚被紫外線曬的漆黑,頭上纏著頭巾,臉上戴著防紫外線也防風沙的風鏡,脖子綁了一條絲巾,身上更是如同穿了五彩衲衣一般色彩斑斕,全是各種補丁,但是裏襯卻是非常稀缺的聚合纖維防護服,如同這個世界的其他流浪者一樣,他們都背著水壺和電磁步槍,腰帶上插著一把短刀,腳上是高幫軍靴,這是行走江湖必不可少的裝備。
伊達維亞驟然發達,因為是公司的試驗場,大部分民眾都接受了全套的現代知識灌注,這其中就包括了對政府的看法,尼克總理卻想延續他的非洲老同行們的做法,把伊達維亞變成自己家的,保守和自由化兩種思想激烈碰撞,一度將伊達維亞推到內戰邊緣。
後來尼克想到一個好主意,既然本國人不支持自己,為何不引進移民,給它們國籍,這樣它們肯定就會把選票投給自己了。
於是在一次接受外國大通訊社記者的采訪時,剛好有記者向他問起該如何處理在伊達維亞的無國籍偷渡客,尼克嗬嗬一笑,表示這些人是因為仰慕伊達維亞的先進而來的,他們代表著自由,不應該受到批評的區別對待,隨即更進一步發揮,發表了著名的演說——“自由的精神”。
這個演說的核心內容就是“人生而追求自由,自由的國家不會不歡迎追求自由的人民。”
於是次日,尼克完全推翻原來定下的歧視偷渡而來的無國籍黑戶政策,轉而宣布接納,周邊國家偷渡來的難民一夜之間得到天降的餡餅,成為伊達維亞的公民,可以享受國民待遇,並且尼克還很大度地表示,法案並沒有表示什麽時候結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