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逃脫的囚徒
神族文明並沒有擴張到全世界,除了核心區東地中海和北歐外,隻在各個資源豐富區建立了據點,因此在基準時空非常突出的能源短缺問題,在這裏可以近乎奢侈無限製的使用,因此在渡過初期的創業時期後,依靠跨越時空的先進技術,很快沉浸在醉生夢死之中,至於劉元給的任務,在經過一兩代人之後就忘得精光,甚至和基準時空斷開聯係,成為獨立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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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銘悄悄地翻過牆頭,伸手將李嵐拉住,李嵐也上了牆頭,跳下圍牆,然後是李隨風,三人下了圍牆,張小銘看了一下腕表,低聲道“還有秒巡邏隊就過來了,把光學迷彩服拿出來,先藏起來,躲過這波巡邏。”
李家父女點點頭,從背包裏拿出一件軍裝出來,抖開,披到身上,周圍光線一陣波動,三人身形便消失在空氣中,和周圍環境融合到一起,肉眼根本看不出有人躲在這裏。
秒後,一隊全副武裝的人形機甲士兵踩著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三人的心提到嗓子眼,屏住了呼吸,能不能成功,就在這短短十幾秒內了。
鏘鏘鏘,五人組的機甲士兵目不斜視,從三人身邊路過,消失在拐角處,披著光學迷彩服的三個人壓抑著激動,以為自己馬上就能逃亡成功了。
然而這卻是一個陽光下的泡沫,他們是永遠無法離開的,被劉元從年抓回來後,三人馬上被囚禁起來。
這囚禁不是單純意義上的囚禁,而是極其殘酷的靈肉分離囚禁,三人陷入沉睡後,思維意識被剝離,主腦專門分出一塊計算區域,製造出一個跟現實別無二致的幻境牢籠出來,三人的靈魂就被囚禁在裏麵,而他們的,則囚禁在朱雀的地下城核心冷藏庫裏。
他們的時間永遠停留在被抓回來的三個月後,每一段記憶隻保留三個月,在這三個月裏他們挖空心思想著逃離,每次都能成功,但成功之後的結局卻是被主腦清空這段記憶,繼續回到囚徒狀態,然後三人再一次的策劃逃亡之路,如此周而複始。
李嵐張小銘李隨風三人的身體樣貌沒有變化,依然保持在最初的模樣,這是得益於基因技術的發展,雖然他們是新人類計劃的反對者,但劉元不會殺他們,也不會讓他們老去,因為劉元是一個念舊的人,而且觀看三人挖空心思越獄,本身就是一件消磨時間的趣事。
可憐張小銘李嵐李隨風卻對此一無所知,他們不知道這是自己第次逃亡,興奮的表情洋溢在臉上,卻不知道刪除記憶的程序已經進入啟動倒計時了。
但是這次卻出了意外,不久之後,主腦發出一級警告,有強大的外力入侵,破壞了主腦的防火牆,等到係統完成自檢,才發現出大事了——囚籠係統裏三個囚徒的靈魂和都不見了。
朱雀城數百公裏外,一架銀白色流線型飛行器正在超低空飛行,尾部噴口冒出的高溫氣流將地麵上的沙塵吹起,形成兩道壯觀的尾跡,坐在艙內的三名囚徒心有餘悸,暗暗慶幸,他們被劉元關了三個月就從防守嚴密的牢籠裏逃出,這不完全是幸運,更是命運的安排。
坐在駕駛艙裏的是一對熟人,容貌極度相似,年紀非常輕,正是蘇羽的一對兒女,劉素舒和劉鬱儀,男的英俊瀟灑,女的俏美活潑,兩人都穿著恤和緊身的牛仔褲,恤衫上印著不知道誰的抽象派頭像。
正是這對同胞姐弟救了三名囚徒,帶著他們神不知鬼不覺上了一艘飛行器,逃離了朱雀城,擺脫了劉元的控製,現在大家正飛向抵抗者的大本營。
素舒回頭看了一眼李嵐,聲音婉轉如黃鶯初啼,“李阿姨放心吧,你們很快就能脫離牢籠了。”
李嵐驚魂未定,“謝謝你們,你們是怎麽知道我們被關起來的?”
劉鬱儀一邊操控飛行器一邊解釋道,“我們怎麽說都是那人的子女,權限還是有的,自從知道你們被關之後,就一直在策劃解救你們,其實不止我們兩個人,還有不少人在背後支持,就是這樣,我們也用了快年才破解了主腦的安全監控網。”
張小銘聞言差點蹦起來,“年?你們在開玩笑吧,我們才被抓了三個月!”
劉家姐弟對視一眼,眼神中露出憐憫,最後還是姐姐素舒開口,“我們一共從兩個地方把你們救出來,一個是朱雀城的生物中心,一個是主腦隱藏儲存裏的堆棧區,你們被囚禁了整整三十年了。”
三人一時毛骨悚然,想到自己的身體被放在生物中心裏三十年,就有一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
一陣沉默之後,張小銘想起什麽,“你們是劉元的孩子,怎麽稱呼為那……”
“閉嘴,他不是我爹!”
姐弟倆異口同聲,“他害死了媽媽,我們永遠不會原諒他。”
姐弟倆把蘇羽遇難的經過簡要說了一遍,眾人都陷入了悲傷中,蘇羽是他們最好的朋友,一個溫柔的好人,沒想到也遭此劫難。
“我們不能決定自己的出身,但是可以決定自己的未來,我們不願意在這樣一個腐朽的,罪惡的,反人類的,法西斯的地方待下去了,看著那些老古董醉生夢死,簡直就是對文明的褻瀆,我們要打破這階級的桎梏,衝破統治者的枷鎖,奔向自由,奔向光明!”
劉鬱儀這話的時候神情神聖,一臉肅穆,仿佛身後有一道光。
但是他的一番話卻把三人聽得糊塗了,年輕人這是怎麽了,說話跟解放前的革命青年似的,到底是誰這麽大膽,敢在劉元的核心地區給他的兒女洗腦。
“那麽,你們的領袖是誰?”
李隨風很是好奇地問道。
劉素舒和劉鬱儀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是楊平凡楊叔叔!”
張小銘大吃一驚,“什麽!平凡回來了?”
後艙父女倆也驚喜萬分,李嵐道“我就知道,平凡一定會回來。”
但是劉鬱儀後麵的話又讓他們灰心喪氣,“平凡叔叔一直活在我們心中。”
劉素舒則指著自己身上恤上那個不倫不類充滿後現代抽象色彩的頭像說,“他指引著我們去戰鬥。”
“平凡幾十年前就被流放到曆史中去了,他的事跡你們是怎麽知道的?”
張小銘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哼,公司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大家都有自己的思想,那人總想著給我們洗腦,讓我們變成愚蠢的蛀蟲,他從沒問過大家,我們究竟想要的是什麽。”
劉鬱儀說道,“自由思想已經深入人心,反抗暴政的起義一觸即發,我們隻不過是先行者而已。”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張小銘道。
“是很久以前媽媽告訴我們的,她說平凡叔叔是一個英雄,他才是人類的未來,那人隻不過是個現代版的希特勒而已。”
三人終於搞明白了,最堅固的堡壘總是被從內部攻破,劉元用主腦對接入腦聯網的所有人進行潛移默化的洗腦,但肯定不會對自家人和八百權貴的子嗣下手,結果造成這批人反而思想激進,天生叛逆,就像是二十世紀七十年代歐美左派白人青年崇拜格瓦拉,將其帶著紅星貝雷帽的頭像印在恤上一樣,他們其實並不了解楊平凡,隻是將他作為一種精神符號和信仰。
“那麽,我們現在去什麽地方?”張子銘提出最後一個問題。
“塞納城。”
劉鬱儀自豪的說。
塞納城?
張小銘懷疑自己聽錯了,塞納城可是高盧的首都,歐盟的核心城市,世界級的大城市,公司在歐洲的重要據點,跑哪裏去怎麽不是自投羅網麽?
“是的,就是塞納城,害死媽媽的那次襲擊發生後,那人覺得塞納城是個傷心地,就讓公司的歐洲分部搬到布魯塞爾了,後來高盧發生不可描述教大起義,自由戰士占領了塞納城,建立了塞納公社,抵抗了公司數次進攻,頑強堅持下來,現在已經是抵抗組織的大本營了。”
兩個年輕人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看樣子塞納城在他們心中就是聖地的角色。
張小銘三人卻覺得這事兒蹊蹺,劉元怎麽可能讓塞納成為所謂抵抗組織的大本營,還公社?就他們所見公司的軍事實力,手中連核武器都有,怎麽可能讓一幫反抗者占領五常之一的首都,還發展成了大本營,開什麽玩笑?
可惜劉家姐弟也不知道詳情,事實上他們也是通過看內參消息知道的,至於過程,也是模模糊糊,但為了心目中的聖地,還是義無反顧的衝過去。
飛行器始終處於超音速狀態,飛速逃離朱雀的勢力範圍,讓大家慶幸的是始終沒有看到追兵出現,飛行器一路向西,進入中亞,西亞,越過烏拉爾山,進入歐洲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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