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六百對一萬,該怎麽打?
再艱難的事也隻有0次和無數次的區別,親自下令屠滅一個部落後,霍去病感覺自己精神受到一次徹底的洗禮,完全放開了長輩教給他的禮儀,什麽仁義禮智信,統統見鬼去吧,此刻他的眼中隻有一個目標,勝利,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的勝利!
在霍去病的號令下,六百輕騎兵鋒所指,路上所有匈奴部落一律全滅,在楊平凡的建議下,漢軍采取了極為激進的三光政策,燒光,殺光,毀光,帳篷,繳獲的存糧和大車付之一炬,人口和牲口全部屠戮一空,甚至連水源也投了毒,讓匈奴人無水可飲。
但他們不可能做到殺掉所有人,總有漏網之魚,單於得報,氣得嘔血,差點暈過去,暴怒之下,命令大軍後撤,脫離和衛青的對峙,轉而派出十支精銳千人隊搜捕漢軍輕騎。
草原雖然廣闊無比,但是匈奴人又擅長尋蹤追擊,一張無形的網向六百輕騎張開了血盆大口。
但他們總也追不到這支漢軍騎兵,六百輕騎神出鬼沒,每次都在包圍圈即將合攏的時候從缺口逃掉,有時候還會殺一個回馬槍,對著追兵狠狠咬上一口,匈奴人被他們拖著到處跑,精疲力竭不說,滿腹仇恨找不到發泄的窗口,硬憋都能別人憋死。
王庭被毀,部落被屠,這些消息經過幾道手的添油加醋傳到了匈奴大軍,軍心不穩,士氣低迷,一場失敗已經無可避免。
衛青率領的六路大軍浩浩蕩蕩殺進大漠,匈奴軍上下惦記著後方的妻兒老小,哪有心思打仗,兩軍相接,匈奴軍一潰千裏。
正麵戰場上發生的事情,遠在敵人後方的六百輕騎並不知曉,他們已經殺上了癮,徹底成為一支嗜血的匈奴化的軍隊,所到之處血流成河,騎兵們馬脖子下掛著的首級越來越多,每人都有至少十顆腦袋,這代表了赫赫軍功,拿回去就是巨額的賞賜,有些騎兵為了騰出更多的空間,甚至把砍下的腦袋再劈開,隻留一半,就為了多掛一些。
幸運女神不會永遠眷顧一個人,小部隊順風順水在匈奴後方襲擾了半個月,終於遇到了麻煩。
校尉大人偶感風寒,病了。
在戰場上患上重感冒是要命的事情,發高燒,頭昏腦漲,騎不了馬,拿不起刀,特別是在這個時代,沒有殺菌藥抗生素,得了重感冒幾乎和宣判死刑沒什麽區別了。
霍去病完全喪失了戰鬥力,他隻有十七歲,身子骨還沒長成,更沒受過如此高強度的磨練,一連十幾天在馬背上度過,沒睡過囫圇覺,沒吃過像樣的飯食,精神高度緊繃,終究還是撐不下去了,最終,霍去病病倒了。
主將倒下,無法繼續指揮作戰,繼續熬下去可能連性命都會丟掉,楊平凡無奈之下,隻好替他結束襲擾作戰,率軍向南進發,與主力會師。
有了病人拖累,行軍速度不免受到限製,六百人的行蹤很難隱秘起來,圍剿他們的匈奴騎兵終於找到了機會,尋蹤而至,兩個千人隊將漢軍前後合圍,渴望複仇的匈奴人急不可耐的發起了進攻,恨不得將仇人生吞活剝。
這支漢軍騎兵其實遠遠算不得精銳,都是年紀大的老兵油子,衛青大軍出征都不帶他們,隻讓他們留守大營,能取得這麽大的戰果純粹是兩個主將的逆天本事,玩偷襲,欺負老弱婦孺他們遊刃有餘,真遇到匈奴大軍就吃癟了,硬碰硬那是不存在的。
一幫老兵油子撥馬邊走,可是前麵也有匈奴人阻擊,這一戰不可避免,老兵們隻得張弓搭箭,做最後的一搏。
“橫豎都夠本了,再殺都是賺的!”
老兵們豁出去了,遠遠射出一陣稀疏的箭雨,匈奴人嫻熟的鐙裏藏身,這一陣箭雨沒射中幾個目標。
匈奴人摸清了漢軍的實力,縱馬撲來,關鍵時刻一名士兵衝出隊伍,連發三箭,衝在最前麵的三名匈奴人全都是咽喉中箭,立即從馬背上栽了下去。
這還不算,匈奴人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動作極快,左手握弓臂,右手從背後的箭壺裏取箭,搭箭張弓發射一氣嗬成,看似行雲流水,隨意漫射,但是內行人能看出絕不簡單。
首先這是一張尋常人根本拉不開的硬弓,否則箭矢不可能飛的這麽遠,這麽快,然後這準頭在漢軍中除了李廣將軍也沒誰了,可看這人的裝束分明是一名小卒啊。
發箭者乃楊平凡,他一壺箭射完,匈奴人的氣焰完全被打壓下去,即便是馬背上的民族也不可能個個都是百發百中的神箭手,他們靠的是箭雨的覆蓋來打擊敵人,遇到神箭手一樣會膽怯。
但楊平凡畢竟隻有一個人,他手中拿的也不是加特林機關槍,匈奴人一見他身後的漢軍身上馬鞍上掛的累累人頭,心中的滔天怒火燒光了他們的膽怯,發出狂野至極的呐喊,拚命壓上來。
楊平凡一壺箭射完,換來的是幾十個倒下草地上被踐踏成肉泥的戰果,但也僅此而已,爭取的短暫時間讓六百騎兵推到附近一座小丘陵上,四周被團團圍住了。必讀書屋
匈奴人眼見敵人已成甕中之鱉,氣勢如虹,一路喊殺而來,楊平凡指揮眾人在坡上支起鐵盾,盾後設弓箭手,以弓箭射住陣腳,匈奴騎兵衝殺數次,皆被擊退。
兩軍就這麽僵持下來,山坡上下死屍累積,青青牧草染成血紅。黎明時分,曙光初現,楊平凡瞧出匈奴人全靠一口氣撐著,眼下銳氣已泄,下令騎兵們換上鐵盔鐵甲,騎上從馬,馬身也披滿甲胄,楊平凡揮鞭一指,六百鐵騎護衛著霍去病,如同一道鋼鐵洪流傾泄而下,匈奴人舉弓相射,射中精鋼甲胄,箭鏃盡折,漢軍恃弓強矛利,霎時間,將匈奴軍陣衝崩一角,直透陣心。
其他方位的匈奴軍聞訊趕來,企圖將漢軍合圍,楊平凡手持環首刀,率軍穿梭不定,反複衝擊,如滾水穿冰,頃刻間便將匈奴人的包圍圈硬生生鑿出一個缺口,揚長而去。
漢軍跑出幾裏,剛想鬆一口氣,南方煙塵忽起,原野盡頭出現一隊人馬,其勢不下萬人,衣甲鮮明,赫然匈奴人的裝束。
幸存的漢軍見狀,目瞪口呆,手中長刀低垂,幾百對數萬,這怎麽打,跟在後麵吃屁的追兵也看見了援兵到來,士氣大振,加快速度圍了上來。
楊平凡此刻已推入中軍,找到霍去病所在,大家用繳獲的大車戰馬做了一頂簡陋的馬車,霍去病躺在裏麵,氣若遊絲,之前獲救的幾個漢家女子負責照料他,楊平凡掀開簾子爬進車裏,見幾個女子滿臉帶淚,霍去病臉色蒼白,眼看隻有進氣沒有出氣了。
“你們轉過頭去!”
楊平凡倒轉刀柄,刀鋒在手腕上一劃,在傷口沒有痊愈前將點點血柱喂進霍去病嘴裏,如此幾次後,霍去病臉色開始泛起紅潤,楊平凡鬆了口氣,三下五除二將他的衣服扒下來,自己換上,哢哢哢,縮骨功將自己的身材調整到和霍去病差不多大小,幹咳一句,擬態能力發動,將自己的嗓音調整到和霍去病差不多,跟著扯下一塊布蒙在臉上。
“照顧好這位公子,你們的富貴前程,就在他身上。”
幾個女子隻感覺一陣風吹過,便不見人影了。
漢軍騎兵已經被團團包圍,突然從中衝出一人一騎,手持馬槊,他促馬突出,直衝陣前,手起矛落,將一名匈奴騎兵搠於馬下。
這些老兵油子定睛一看,居然是主將親自出戰,敵愾之心大起,膽怯之心熄滅,他們也知道自己對匈奴幹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投降也是不得好死,那不如臨死前再拚一把。
一時碧血橫飛,戰事更趨慘烈,匈奴援軍尚未奔近,忽地兵分兩路,兩翼包抄而來,楊平凡馬槊放平,向上萬的匈奴騎兵發起衝鋒,時光彷佛流轉,上次在晉朝,也是如此啊,隻是那些陪自己遊走在曆史長河中的愛人,摯友,戰友,他們哪去了?
楊平凡縱馬狂奔,將一個反應不過來的匈奴步卒撞飛,驀地抄起一張擋箭鐵盾,突入匈奴軍陣中,一名匈奴軍士覷見,不及放箭,楊平凡早已奔近,迎麵一盾,速度突破音障,將他連人帶馬,打成一團肉餅。
一名百夫長見狀挺矛來刺,楊平凡擰住矛杆,神力進發,那百夫長心口如遭雷擊,矛尾前心貫人,後心透出,在他身上紮了個透明窟窿,其勢不止,徑向前飛,楊平凡馬不停蹄,搶到他身後,扣住矛身,
向外一抽,血雨紛飛,那百夫長猶如一堆軟泥,癱在馬上。
楊平凡人如虎猛,馬似龍驚,突人匈奴軍陣中,左擋右刺,東馳西突,手下無有一合之將,勢若一道火光,將匈奴軍陣剖成兩半,直抵陣後,方要縱馬殺回,忽見前方援軍陣中帥旗高張,旗下一人精赤上身,豹頭虎目,體格格外強壯,前胸後背布滿了銅錢狀紋身,乍眼瞧去,便如一頭蓄滿精力的金錢大豹,揮鞭指使,氣度迥異。
“這麽拉風的人,想必不是主將,也是高級指揮官,既然想裝逼,就得付出點代價。”
楊平凡一夾馬腹,立刻向花臂男發起衝鋒。
花臂男此時也瞧得楊平凡透陣而出,甚感駭異,喝令放箭。
楊平凡將鐵盾也扔了,身子弓起,減少風阻,讓戰馬跑得更快,無數亂箭紮到他身上,全部被彈開,笑話,能夠硬抗762口徑子彈的幾丁質外骨骼,豈是區區箭頭能破防的。
匈奴軍一輪箭罷,第二支箭猶未上弦,楊平凡一人一馬已衝至帥旗之下!
花臂男不料對手來得如此迅疾,大感吃驚,但他久經戰陣,對此強敵,也是夷然無懼,綽起大刀,疾喝一聲,如風劈出,楊平凡揚起馬槊,橫掃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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