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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基督山伯爵

  白霖將滿腔仇恨和怒火深藏心裏,他要複仇,但首先得查清楚誰是幕後黑手。


  當他扶著靈柩回國,處理完袁思夢的喪事回到公司後,吳琪鋒興高采烈地告訴他,他不在的日子裏,自己也嚐試組織一場比賽,賭客們把身家都押在“腰斬”身上,沒想到“坦卡海盜”爆冷,賭場賺的盆滿缽滿,大佬們也在借高利貸的賭棍身上狠狠敲了幾筆。


  白霖一直有一搭無一搭地聽著,時不時恰到好處地捧一下吳琪鋒的馬屁,說領導牛逼,讓吳琪鋒骨頭都酥了幾兩,心說這小子上道,那份對他的不滿也消散了也少。


  吳琪鋒卻不知道白霖的內心潛藏著多少暴烈的力量,當他聽到“腰斬”在拳台上突然心髒難受、被對手翻盤,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豎起了耳朵。


  但是吳琪鋒沒在意,繼續說道“弄這兩頭大猩猩費了我好大勁,要跟動保組織鬥智鬥勇,還要掏錢請人動手,光是給那幫偷獵者就要幾十萬美金,還有伊達維亞的邊防、海關也使了不少銀子,這還是仗著公司在那邊的交情。


  回來的時候要辦各種證件,假裝成是科研的動物,上上下下又被敲了一筆,整體花費甚至比誘捕改造人還高,隻有自己試一遍,才知道這活兒真不是普通人能幹的。


  老白,幸虧你回來了,算起來還是得找改造人上搏擊場性價比高,地球上的保護動物咱不摻和了,現在咱們不隻是朱雀,甚至可以說是明國地下搏擊場的標杆,連不少外國貴胄也跑過來找刺激,各個家族的大佬都盯著咱們……”


  白霖臉上依舊掛著笑容,連連點頭,“放心吧領導,這次我去非洲,和當地的幾個改造人研究所都溝通了一下,他們承諾了,如果能分一點好處,他們願意給我們一些無科研價值的廢品。”


  “好,好樣的,”吳琪鋒興奮地搓了搓手,“老白,這件事全權交給你去辦,價格你來談,我會跟財務打招呼,給你一定的自由報銷權。”


  白霖也是一臉遇到伯樂的樣子,“謝謝領導,那個,猩猩的屍體還在嗎?”


  吳琪鋒有些疑惑,“在啊,你要這個幹嘛?”


  白霖神秘兮兮,“這玩意兒黑市上有需求,不隻是基因有人要,還有不少人想要它來做標本擺家裏,您看,我能不能把它處理了?”


  吳琪鋒大手一揮,“拿去吧,跟保安說是我同意的就行。”


  白霖如沐春風一般離開吳琪鋒的辦公室,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牙齒咯咯作響。


  他的手指在袁思夢的照片上來回摩挲,“腰斬”的屍體確實還在,事實上這種失敗者一般都是當垃圾處理,積累到一定程度一次性送到無公害垃圾處理廠,“腰斬”這會兒還在拳擊場下層的冷庫裏。


  有了吳琪鋒的首肯,白霖一路暢通無阻地將“腰斬”的屍體運出x公司,轉到一處私人冷庫後,請來獸醫進行最仔細的屍檢解剖。


  經過解剖屍體和獸醫分析,白霖霖確定,上台之前“腰斬”被注射了大劑量的類固醇,這是一種最便宜最常見的興奮劑,所以一開始它格外亢奮,攻擊力量和頻率超越平時水準,壓著對手打。


  但是類固醇的副作用也很大,“腰斬”的心髒處於猛烈跳動狀態,長此以往,心肌細胞受不了劇烈搏動,心髒遲早會垮。


  而拳台上的“腰斬”騎虎難下,要麽死於心髒病,要麽因為藥效持續時間過去,全身脫力,死於“坦卡海盜”的痛毆。


  最後根據白霖請獸醫解剖“腰斬”的屍檢結果來看,它在被“坦卡海盜”擰斷脖子之前,就已死於心肌破裂。


  自己的愛人,袁思夢,被吳琪鋒聘請的偷獵隊亂槍打死,而袁思夢為之付出生命保護的生靈,就這樣死在吳琪鋒的私欲手段之下,這一切像一個圓,最終將兩人連在一起。


  仇恨像燒紅的烙鐵燒灼著白霖,他恨不得馬上發動汽車,一頭開進吳琪鋒的辦公室撞死他!

  但理智告訴他——吳琪鋒黑白兩道通吃,還是x公司老總劉元身邊的親信,他一個人無權無勢,複仇談何容易?要是真單槍匹馬衝辦公室,怕是要被亂槍打死在現場。


  如何讓吳琪鋒付出代價?


  白霖每天必須在吳琪鋒麵前保持微笑,不能讓這個惡棍發現一絲不對勁。


  每次與吳琪鋒見麵,白霖都在遏製拚命的衝動,他甚至在想——再去見吳琪鋒時帶把槍,豁出去被他的保鏢擊斃,也要和這混蛋同歸於盡!

  時間在煎熬中過去白霖成宿成宿睡不著,苦苦思考複仇的方法,將所有硬件軟件反複揣摩,試圖找出能夠一擊必殺的漏洞。


  連續七八天夜不能寐,白天走路像踩在棉花上,搖搖晃晃,彷佛一陣風都能把他吹翻,但仇恨像冷風般抽打著他,提醒他不能鬆懈。


  如此緊繃的神經下,終於有一天,他想到博/彩終端的弱點,或者說是有點——賭局結束之前會凍結賭資,賭局結果沒出來錢,這筆錢不通過特殊手段,誰都無法動一分一毫。


  白霖有一點說得沒錯,他在非洲確實跑了設在當地的幾個改造人試驗基地,最終從高盧人那裏得到信息,他們喪心病狂製造出了一種結合矽酸鹽的改造人。


  自然規律是公正的,生命體征如果出現披甲,那就肯定在行動靈活性上要大打折扣,哪怕是人工幹預也沒法改變這點。


  所以石頭人看起來刀槍不入,全身披甲,實際上移動速度和植物生長速度差不多,幾乎可以當植物人看待了,比較打一次架要將近百年時間。


  為大佬們播放視頻時,白霖望向在台上滔滔不絕的吳琪鋒,心裏默念“快了,思夢,這個人馬上就要下地獄了。”


  吳琪鋒一直自詡是打“棉花拳”的高手,“對手的下巴與脖子形成一個杠杆,隻要將速度不快、但落點精準的棉花拳送到對方下巴上,就能造成對手腦震蕩、形成眩暈,接下來就是‘痛打落水狗’時間……”


  這是吳琪鋒教給白霖的,現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吳琪鋒,哪怕劉元罩著你,這次你也很難躲過去吧?”


  白霖喃喃自語,拿出那張照片,鏡頭前,袁思夢正摘去劉海上沾著的碎葉,這一幕被他抓拍到了,她含嗔帶笑地望著鏡頭,好像下一秒就會向他伸出手,挽著手臂一起步入照片中的世界。


  照片的背景是一棟看起來像堡壘一樣半埋在大地裏的雄渾建築,藍灰色的太陽能電池板像馬賽克一樣模糊了藍天背景。


  飛機快到伊達維亞首都機場了,盡管這裏是x公司的地盤,但白霖知道,還有一處地方,那裏需要他,自詡為文明世界的自然人暫時沒法把手伸進去。


  機窗外,晚霞為非洲大陸披上薄紗,在快要被黑夜吞噬的霞光中,白霖仿佛看到了那個魂牽夢縈的笑容。


  ——


  1944,山城。


  聽了李隨風講述本時空宰殺耕牛的事,左慈心裏非常不爽,他胡亂扒拉幾口,說聲吃飽了便出門溜達,剛出旅社沒走幾步,便被兩個黑衣人一左一右按住肩膀。


  “朋友,我家先生想請你喝杯茶。”


  左慈心中一陣冷笑,正準備發動,誰知道身形剛動,腰杆子和脊椎骨突遭重擊,全身一陣酸麻。


  點穴術?

  左慈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身子便不得動彈,眼睜睜看著自己身體被兩個人叉著塞進一輛福特轎車,疾馳而去。


  李嵐的房間被敲響,開門一看是服務生,表情有些不自然,“那個……樓下有兩個小乞丐說想見您。”


  服務生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尷尬,兩個小乞丐看樣子都快餓死了,居然還能掏出法幣給自己,隻為了見眼前這位小姐。


  李嵐忙下樓,要找她的正是方才剛分別的那對小兄弟,他們把左慈被綁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嵐,李嵐聞言大驚,連忙把穿越小組諸人叫來討論對策。


  另一邊,左慈修煉幾百年,竟然陰溝裏翻船,被兩個小癟三挾持,簡直是奇恥大辱,但他也不是吃素的,在車上的時候暗中發力,法術衝擊幾次,被點的穴道就解開了。


  左慈沉下心來,並沒有立刻發作,而是繼續假裝被綁,心中已經開始醞釀如何折磨這些個綁匪了。


  車子一路開出市區,繼續在郊外馳騁,目的地距離有點遠,天色完全暗下來,月上中天的時候才趕到目的地,隻見偌大的莊園,石頭做成的大門上刻著“孔園”兩個字。


  白天一場車禍,孔二小姐回來路上,心不在焉,腦海裏全是左慈那張漂亮得不像樣,雌雄莫辯的臉蛋兒,臉上便是一陣滾燙,小肚子隱隱發熱,嘴唇發幹,口幹舌燥。


  孔二小姐性格怪異,生就女兒身卻有一顆男兒心,從小便撒野成性,在學校讀書的時候,最喜歡幹的事就是挑起同學打架鬥毆,自己則作壁上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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