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誰才是盜夢者
聽了俄麗婭的方案，電話那頭沉默一忽兒，答道：“很好，我批準這個方案，記住，千萬不要驚動當地勢力，免得引起國際糾紛，直接把人帶到朱雀，我有話問他。”
“是，隊長。”
“行動吧！”
楊平凡張開嘴，胸膛像鼓風機一樣起伏，縈繞在兩人身邊的煙霧迅疾被他吸入，兩人身邊頓時重回清明。
……
一小時後，俄麗婭從睡夢中蘇醒，發現兩人坐在一顆大梧桐下的長椅上，楊平凡坐在不遠處，低著頭，似在小憩，自己的小包放在旁邊，俄麗婭連忙拿過來打開檢查一番，自己的東西都在，甚至連藏在底層的一把小巧手槍也原封未動。
退出手槍彈夾檢查了一下，子彈是滿的，俄麗婭放下心來，靜靜的等待楊平凡醒來。
又過了半小時，一陣晚風吹過，楊平凡一個激靈，蘇醒過來，四下打量，狐疑的看著俄麗婭：“我們……天黑了”
俄麗婭微微一笑，臉上蕩漾起兩個小酒窩“是啊，你說了很多事，特別是一些底層人的經曆，我很感動，後來走得累了，就在樹下休息，沒想到你就睡過去了，看你熟睡的樣子，平時很累吧？”
楊平凡點點頭：“平時還要去唐人街做兼職掙點收入，睡眠不足，真是不好意思了。”
愛琴海的海風迎麵拂來，帶著絲絲涼意，楊平凡眉頭微微一皺，順手脫下自己的外套丟過去：“天冷，別著涼。”
俄麗婭也不矯情，穿上外套，起身道：“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楊平凡跟著起身，“我請你吃飯吧，吃中餐。”
兩人沿著海濱大道往回走，走過一塊掛著匾額的牌坊，進入唐人街，滿眼都是黃皮膚黑頭發的亞裔，華燈初上，人潮湧動，熙熙攘攘。
楊平凡拉著俄麗婭找了家粵菜館，找了個位子坐下，點了幾個招牌粵式小炒，又幫俄麗婭拿了一雙筷子，扯開塑料薄膜包著的餐具，用熱茶水燙了一遍，菜上得很快，楊平凡說：“餓了吧，快點吃。”
俄麗婭接了筷子，四下打量一番，簡陋的桌椅，光潔的中式餐具，桌子上擺著林林總總的碟子，唐人街的夜生活開始了，喧囂的街道上熙熙攘攘，不遠處響起的鑼鼓聲，充滿東方韻味的吆喝聲，小孩子嬉笑打鬧聲，自行車和電動摩托車滴滴聲此起彼伏，充滿了人間煙火氣，俄麗婭愣愣看著，她心底深處的一些東西被觸動到了。
“怎麽？想起誰了。”楊平凡問道。
“哦，沒有，這種熱鬧讓人覺得很溫馨，我老家……那是一個被宗教束縛得很重的地方，那裏很壓抑，根本不可能這麽歡樂，要是那裏也這麽包容，我也不用受那麽多苦，飯都吃不飽。”俄麗婭沉浸在少年時代慘痛的回憶中。
“所以沒發育好。”
楊平凡暼了一眼俄麗婭那大得無處安放，無法抗拒重力，隻能借力桌子支撐的山峰，故意插了一句，立刻破壞了這種苦情戲氣氛。
“你！”
心理學專家俄麗婭顯然對這種隻有親密朋友之間才能來開的近乎粗俗的玩笑很不適應。
楊平凡並不在意，吃著燒鵝幹炒牛河，筷子上的白切雞蘸上濃鬱的醬汁塞進嘴裏，送著白米飯，風卷殘雲吃完了飯，再灌上一碗涼茶。
俄麗婭那邊才剛動了一點，她明顯也吃過中餐，筷子倒用得有模有樣，在楊平凡埋頭吃飯的時候，她悄悄把手伸進包裏，又按了幾下某個瓶子，釋放一些不知名氣體出來。
斯斯文文吃完了飯，楊平凡又拿起桌上切成短截的衛生紙撕了一段遞過去，俄麗婭連忙擺手：“我有紙巾。”
吃了晚飯，兩人出門，在唐人街裏逛了一圈，眼見天色漸晚，俄麗婭說要回去了，楊平凡自告奮勇相送，兩人走出唐人街，楊平凡伸手招了一輛車，在車子即將過來的時候，俄麗婭忽然麵向楊平凡，盯著他。
楊平凡被搞得一愣，正要開口，俄麗婭先一步張嘴，呼出一口氣，如蘭似麝，楊平凡吸了進去，隻覺得頭腦昏沉，頓時陷入迷迷糊糊中，搖搖欲墜。
俄麗婭眼疾手快，將他扶住，出租車在兩人身邊停下，俄麗婭扶著楊平凡進入後座，動作自然，像極了扶著醉酒男朋友的姑娘家。
出租車將兩人送到俄麗婭下榻的賓館，回到房間後，俄麗婭先找出一件新的外套換上，然後打了幾個電話，安排了專車和飛機，把行李簡單收拾了一下，又拿出一個唇膏樣式的東西在楊平凡鼻子下晃了晃，扶著他下樓，上了一輛雪佛蘭。
“機場。”俄麗婭坐進汽車說道，司機一言不發，啟動汽車疾馳而去。
車子沿著寬闊的機場高速開到了國際機場，這輛車似乎有特權，一路上暢通無阻，直接開上了停機坪，在那裏，一架小型噴氣式公務機已經滑入了跑道，等待起飛了。
俄麗婭和楊平凡下了車，登上舷梯，機艙門隨即關閉，飛機開始滑行，等升空之後，俄麗婭才從座位下拿出衛星電話撥通了某個號碼。
“李主任，我是俄麗婭，對，特遣考察團的，現在機場，我控製住了一個公司的高級叛徒，現在按照計劃送到總部。”
打完電話，啪的關了機丟在桌子上，乘務員送上兩杯香濃的咖啡，俄麗婭拿起來呷了一口，微微皺眉，側身看了一眼楊平凡，發現他仍在熟睡，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覺，伸出白嫩的小手在他臉上摸了一下，“對不起了。”
俄麗婭解開安全帶，走進了駕駛室。
駕駛室裏有個小小的監控屏幕可以看到機艙裏楊平凡依舊歪在座椅上，人事不省。
俄麗婭放下心來，撥通了號碼：“隊長，我已經把目前控製住了，公司領導要求把他送到總部……不不不，我不是對你隱瞞，是本地的分公司也知道這個消息，上報了總部，所以總部李主任指揮我的……好的，感謝您的理解，這都是您的指揮有方……嗯，我現在很安全，昨晚我對他實施催眠的過程中，他甚至對我進行反催眠，嗬嗬，隊長您放心，他的反催眠無效，我偽造了一段童年經曆去爭取他的認同感，結果他反而利用這個來勾起我的記憶陰影，這當然是不成立的，是，我明白，再見。”
忽然，駕駛艙內的報警裝置響了起來，飛行員說：“機艙迅速減壓，有人把艙門打開了。”
俄麗婭大驚失色，再看小屏幕，座位上的楊平凡已經不知所蹤。
駕駛室裏的人趕緊衝回客艙，發現艙門大開，一朵白色的傘花已經遠去，呼呼的冷風灌進機艙，幾個空姐臉色慘白，死死抓著扶手，身子在空中擺動，眼看就要被吹走了，機務人員好不容易才把門關上，大家都嚇得冷汗直流，俄麗婭更是心驚肉跳，難道這個楊平凡發現了什麽？
再次回到駕駛艙向李主任報告：“李主任，目標逃脫了，在高加索山脈上空跳傘了。”
“知道了，你不用回來，直接向洛拉斯匯報吧。”李主任的聲音聽起來很不愉快。
飛機掉頭，重新降落在雅典國際機場，一輛黑色轎車駛到舷梯旁，兩個陌生男子等俄麗婭下來之後，抓住她的雙手戴上了手銬。
“為什麽抓我？”俄麗婭沒有掙紮，平靜的問道。
“你已經不可信任了。”陌生人說。
汽車開到郊區一處偏僻的別墅中，俄麗婭被押進一間房子，房子造型古怪，地板牆壁和天花板的設計是扭曲的，給人一種錯覺，心理素質不高的人連站都站不穩。
陸續來了幾個人，問了俄麗婭一些話，然後離開了。
又來了另外一些人，先將俄麗婭渾身上下搜查一遍，連內衣內褲都不放過，將她身上雞零狗碎的玩意兒全部搜走，俄麗婭容貌豔麗，身材火辣，少不得被揩油，讓她心裏騰起一股屈辱惡心憤怒的感覺。
但這隻是開始，搜走俄麗婭身上的道具後，二話不說，趁俄麗婭沒有戒備，幾個人將她捆了起來，開始用刑。
他們在俄麗婭的臉上蓋了一塊毛巾，慢慢的澆水，窒息感和絕望感令俄麗婭近乎崩潰，但她依然堅持自己是無辜的。
連續幾次酷刑之後，洛拉斯終於出現了。
“隊長，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俄麗婭掙紮著問道。
洛拉斯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搖搖頭說：“俄麗婭，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私自行動也就算了，還想要跳過我貪功，結果還讓人跑了，我很懷疑你的忠誠度，你知道的太多了，我不得不這樣做。”
“可是我是你的人啊，你怎麽能這樣！”俄麗婭的臉刷的變白了，聲嘶力竭的吼道。
“對不起，我也是執行命令，我會親自去你家，跟你媽媽說你是個勇敢的聖戰士的。”
洛拉斯嘿嘿一笑，站起身來，腕子上的金表熠熠生輝，格外刺眼。
“不！”俄麗婭絕望的嘶喊到。
洛拉斯不為所動，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幾個麵目粗野的漢子走過來，將身材輕盈的俄麗婭拖走了，俄麗婭垂死掙紮著，喊道：“我爸爸是王子，他們不會放過你們的！”
漢子們麵無表情，將俄麗婭拖到另一個房間，擺在一張不鏽鋼操作台上，將她四肢牢牢捆死，用的還是鈦合金夾子，根本掙脫不得。
然後一個幹枯的老頭出現了，打開箱子展示著閃閃發光的全套手術器械，慢條斯理的戴上橡膠手套說：“你放心，我幹這個很多年了，不會痛苦的。”
另一邊，漢子們開始脫衣服，一個個死死盯著俄麗婭，眼裏放出狼一樣的目光，她更加驚恐了，：“你們要幹什麽！”
幹枯老頭說：“不好意思了，你是死亡原因將會是被叛徒奸-殺致死，然後消息和某些照片會被傳出去，這樣才能激起更大的憤怒，所以需要這樣一個環節，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任何屈辱感，進行之前我會給你打一針。”
說著嘿嘿一笑，咕咚吞了口水，取出一個針筒汲了藥水，滋出一股來，一把捏住俄麗婭滑膩的手腕，陰險的冷笑著。
俄麗婭努力鎮定著心神，說道：“我們談談可以麽，你沒有女兒麽？”
老頭說：“心戰專家，你那一套還是收起來的好，在我麵前沒用的。”說罷舉著針筒獰笑著，準備紮進靜脈裏。
旁邊幾個脫光的粗壯漢子也自覺地排好對，不文之物已經一柱擎天。
“不要啊！”
俄麗婭撕心裂肺的聲音直衝雲霄，正在千鈞一發之際，房門猛地被撞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衝了進來，幾個漢子剛要阻攔，被他一腳一個踢飛，老頭將針頭一扔，正要逃跑，被他從後麵抓住，一扭脖頸發出骨頭碎裂的聲音，狠狠摜在牆上，紅的白的塗了一地。
俄麗婭已經淚花四濺：“你怎麽來了？”
一身西裝的楊平凡拔出匕首割開綁住俄麗婭四肢的卡扣火花四濺，聞言漫不經心答道，：“雖然你就是在陰我，我還是不忍心看你被他們宰掉。”
“我……”俄麗婭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什麽。
“別廢話了，這是你的包。”楊平凡將一個提包塞給了俄麗婭。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大群武裝人員在走廊裏出現，楊平凡將不鏽鋼床掀翻，讓俄麗婭躲到後麵，自己拔出微型衝鋒槍掃過去，頓時槍聲響得跟唐人街裏的鞭炮一樣。
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槍戰，子彈呼嘯，俄麗婭躲在不鏽鋼床後，隻見燈光忽明忽暗，慘叫聲此起彼伏，楊平凡單槍匹馬卻絲毫不落下風，拿出一枚手榴彈甩了過去，一聲巨響，煙霧騰騰。
“走！”趁著對方被壓製的空當，楊平凡拉起俄麗婭向外衝去，路上多次遇到阻攔，每次都被楊平凡幹淨利索的一槍放倒，他的槍似乎經過改裝，可以裝很多子彈而不用換彈匣。
兩人在空曠的草地上狂奔著，俄麗婭氣喘籲籲，腳不沾地，簡直是被楊平凡拉著飛，忽然楊平凡停了下來，在手表上按了一下鍵，遠處的別墅頓時爆炸，一片火海。
俄麗婭全身已經被剝光，此刻赤條條站在楊平凡麵前，危險過去，羞恥心上來，頓時麵紅耳赤，兩隻手不知道該捂上麵中間還是下麵，楊平凡目不斜視，脫下西裝外套把她包在裏麵，俄麗婭一聲低呼，竄進楊平凡懷裏，兩人在夜色中緊緊依偎著，望著遠處的殘陽如血和熊熊烈火。
“這些人都是權貴的走狗，不值得同情。”楊平凡義正言辭的說道。
俄麗婭心底發出一聲歎息，隨即問道：“現在怎麽辦？”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跟我走。”
兩人在雅典古城裏四處亂竄，跑到愛琴海邊，海風輕拂，困意上來，勞累了一天，身心俱疲，同是天涯亡命鳥，此時也沒有了什麽隔閡，就這樣坐在梧桐樹下的長凳上，閉上眼睛小憩。
……
不知道多久後，俄麗婭悠悠醒轉，看著旁邊低垂著頭熟睡的男人，竟然有種異樣的感覺，輕輕歎了一聲，坐了起來。
地上落了不少葉子，皮包就放在身邊，打開一看，各種道具，手槍等物都在。
又過了半個小時，楊平凡醒來了：“你還在？我以為你走了。”
“現在我還有地方可去麽？隻有一條路可走，就是幫你，幫我洗刷冤屈。”俄麗婭苦笑道。
楊平凡沉默片刻：“先吃飯吧。”
兩人沿著海濱大道往回走，走過一塊掛著匾額的牌坊，進入唐人街，滿眼都是黃皮膚黑頭發的亞裔，華燈初上，人潮湧動，熙熙攘攘。
楊平凡拉著俄麗婭找了家粵菜館，找了個位子坐下，點了幾個招牌粵式小炒，又幫俄麗婭拿了一雙筷子，扯開塑料薄膜包著的餐具，用熱茶水燙了一遍，菜上得很快，楊平凡說：“餓了吧，快點吃。”
俄麗婭接了筷子，四下打量一番，簡陋的桌椅，光潔的中式餐具，桌子上擺著林林總總的碟子，唐人街的夜生活開始了，喧囂的街道上熙熙攘攘，不遠處響起的鑼鼓聲，充滿東方韻味的吆喝聲，小孩子嬉笑打鬧聲，自行車和電動摩托車滴滴聲此起彼伏，充滿了人間煙火氣，俄麗婭愣愣看著，她心底深處的一些東西被觸動到了。
“怎麽？想起什麽了。”楊平凡問道。
“哦，沒有，這種熱鬧讓人覺得很溫馨，我老家……那是一個被宗教束縛得很重的地方，那裏很壓抑，根本不可能這麽歡樂，要是那裏也這麽包容，我也不用受那麽多苦，飯都吃不飽。”俄麗婭沉浸在少年時代慘痛的回憶中。
“所以沒發育好。”
楊平凡故意說反話，立刻破壞了這種苦情戲氣氛。
“討厭！”
俄麗婭一擰身子，湊到楊平凡身邊，在他後背上猛擂了幾拳，動作大而力度小，竟有了幾分小女兒的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