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琅琊王司馬睿和右將軍王羲之
楊平凡揚起手劃出一道殘影，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出，將王虯直接扇飛，他這巴掌力道很大，王虯半邊臉頰骨都被打碎了，牙齒和鮮血混了一地，重重摔到地上爬不起來，圍觀的人群中發出一陣低低的歡呼聲，想來這王哥們在民眾眼中形象也不好。
“既然知道我是太師，就應該要有起碼的禮儀。”
楊平凡走到王虯身邊，一腳把他扒拉過來，他的下人們一陣騷動，想湧上來，又被小六那根閃著藍色電火花的棒子嚇回去。
“一個不入流的家奴，居然在太師麵前如此放肆，王家的家風就是目中無人麽？回去告訴王敦，想拿本太師的東西，得他親自來，給老子滾！”
消息傳回王敦那裏，王敦氣急敗壞，立刻入宮彈劾楊平凡，司馬遹聽了，卻意味深長道“王大人，孤隻是答應讓王家子侄執掌禁軍，可沒答應說接管藥廠啊。”
“這個……殿下，藥廠所產藥丸，乃是極其貴重的軍需，臣這也是為了防止其他叛逆染指啊。”
“李仙人乃是孤的至親之人，孤信得過，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管好禁軍就好了。”
王敦碰了個軟釘子，告辭而去，司馬遹想了想，下令撥出一隊禁軍進駐藥廠。
楊平凡打發了王家私兵，看見李嵐向他走來，歎了口氣，“強取豪奪，我算是見識了。”
“在他們眼裏，我們就是卑微的螞蟻，拿的時候說一聲已經給麵子了，至少沒殺人，對不對？”
李嵐語氣裏滿是嘲諷。
楊平凡冷笑一聲，“既然世家們想玩，那就玩大點，正好三個月已過，是時候檢驗一下新軍們的戰鬥力了。”
嘶！
旁邊的張小銘倒吸一口涼氣“哥，你不會想用新軍政變，來個血洗洛陽吧？”
楊平凡推了他一把，“想啥呢？咱們是文明人，做事肯定要講究基本法。說到底，還是因為這幾個月風平浪靜，沒什麽大事，這幫人閑得蛋疼才會想著亂折騰，咱們得安排一些事了。”
張小銘不明所以，“搞事，搞誰的事？”
“種田到一定程度就要擴張，就拿它開刀。”
楊平凡把手放在地圖上長安的位置上。
次日，楊平凡向攝政王上書，請求討伐仍然盤踞在長安的成都王和長沙王，毆打王虯一事已經把楊平凡推到世家們的對立麵，世家們自然站出來反對，但司馬遹也不想隻當一個城主，還是答應下來。
隨後兩邊又在派兵人數，主帥人選上爭執不下。
楊平凡的意思是把新軍們都帶出來遛遛，世家們卻一致反對，說新軍成軍才三個月，根本不是成都王私軍的對手，為了保障洛陽安全，保存實力，這次進攻以試探性進攻為主，不應該將主力拉出來。
楊平凡這邊官員不多，在爭論中落了下風，最後司馬遹拍板，主帥由司馬家的宗室琅琊王司馬睿擔任，右將軍是新上任的兵部尚書王羲之，楊平凡這個太師擔任左將軍，帶領一萬新軍佯攻長安。
聽到這個安排，楊平凡也沒多大不滿，畢竟這是穿越小組第一次帶兵，驗證自己的成果，楊平凡還以為司馬遹是向世家妥協的產物。
李嵐卻臉露憂慮，“這可不像妥協，倒像是製衡，他想要牽製你。”
楊平凡一臉不可置信，“不會吧，我這麽大公無私扶他上位，他還牽製我？”
“但願隻是我想多了，總之你小心。”
這邊楊平凡和李嵐在說悄悄話，那邊張小銘因為被剝離軍權，竟然得不到隨同出征的機會，懊惱無比，畢竟自己穿越後一手建立的跨時代軍隊，卻無法親眼目睹戰況，那失落可想而知。
“沒事兒，你可以看錄像嘛，到時候東來把無人機放飛出去……”
楊平凡說到一半住口了，他看見張小銘身邊跟著那天見到的那個侍女，侍女臉上更加容光煥發，站在張小銘身邊神態親密，一堆正經官服中混入一個豔麗少女，別提多別扭，張小銘卻旁若無人，不時和她低聲調笑。
“這個人是誰？”
楊平凡將張小銘拉到一邊問道。
“哦，她叫慕容雪娥，是籌建工廠，招收工人的時候收過來的，又體貼，又聰明，會斷文識字，我就收為助手了。”
張小銘得意洋洋，說著還擺了一個你懂的的表情。
楊平凡又打量了侍女一眼，麵露疑慮，“這人一雙桃花眼，我看得不對勁，你要小心點，別中了美人計。”
張小銘信心滿滿，“放心吧，雪娥也是官宦之家，隻因得罪世家才流落風塵，算起來我們有共同敵人，不會有事的。”
“你自己把握好就行。”
繁冗的出征儀式後，大軍終於開撥。
主帥司馬睿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一張長臉清秀無比，外套蜀錦戰袍，內穿鑲金連環鎖子甲，腰間束玉帶，頭上一頂長纓鐵盔，一個雪白的絨球顫顫巍巍，騎在高大的雪白戰馬上，遠遠看去好像唱戲裏的小生一樣。
他好奇地打量著兩邊排成縱列，扛著火槍的步兵，一陣噠噠噠的馬蹄聲，楊平凡聽到通報，說主帥找他，便趕過來。
司馬睿看見他身上連甲胄都沒有，就隨意披了一領黑色披風，胯下是一匹毛色斑駁的老馬，臉上不由得浮現出鄙夷的表情，微微拱手，權當打招呼了。
楊平凡看出司馬睿的表情，也不以為意，拱手回禮，“主帥找我何事？”
“太師大人，我們打仗就靠這些燒火棍麽？”
司馬睿聲音清脆。
“回主帥，那是火槍，不是燒火棍。”
“他們如何傷敵，靠法術嗎？”
楊平凡不想和這個土鱉王爺繼續扯皮，“到時便知，主帥。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告退了，行軍事務多，還請諒解。”
司馬睿把楊平凡叫過來，真實目的是想讓楊平凡給他一杆火槍玩玩，沒想到楊平凡這麽不上道，心裏不爽，哼了一聲，上下打量了一眼楊平凡的行頭和胯下老馬，突然笑道“楊大人既是太師，又是左將軍，這服飾和戰馬也太寒酸了，想必是上任時間短，來不及購置吧？本王這裏倒是有現成的，可以送左將軍幾套？”
司馬睿這話表麵關心，實則在嘲諷楊平凡寒門出身，擢升太快，連對應的行頭都沒有，楊平凡淡淡一笑，“謝主帥好意了，能騎劣馬，是行軍主將良將必備的條件之一，而另外的條件，則是指揮軍隊如臂使指，行頭什麽的，不過是花裏胡哨而已。”
司馬睿被噎得滿臉漲紅，楊平凡告辭而去，臨了突然問了一句“殿下，請問您家裏有個姓牛的小吏嗎？”
此言一出，司馬睿臉色大變。
——
當賈後以當朝皇帝的名義，發布聖旨召集成都王進京的時候，他的內心是狂喜的，終於有一個名正言順染指中原的機會了。
卻沒想到頭來損兵折將，自己老家被流民偷家，蜀地是回不去了，隻能和同為宗室的長沙王占據長安。
長安是晉朝陪都之一，雖然沒有洛陽繁華，但也是一等一的大城池，糧草軍需也算豐厚。除了自家私軍外，長沙王封地在雲夢澤旁邊，窮山惡水，不算精銳，自然以成都王馬首是瞻，就在成都王打著自己徐圖發展，待天下有變的時候，探馬匯報，盤踞洛陽的司馬遹居然向他發起主動進攻了。
主動進攻也罷了，根據斥候回報，司馬遹居然隻派出一萬人，這簡直是對自己的侮辱，要知道自己就算損兵折將，客居長安，手裏也有將近十萬人馬，“司馬遹小兒，自封攝政王，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本王看他是豬油蒙心了，既然他想打，本王就陪陪他。”
成都王冷笑一聲，決定給司馬遹一個深刻教訓，主動出擊，將這一萬人吃掉，並且將大部兵力調出，在長安城下整裝待發，要是首戰告捷，說不定可以趁勢直搗洛陽，到時候……
成都王的兵馬調動，包括秘密出城，如何在長阪設置埋伏陣地，預備隊如何繞後準備踢屁股，都被李東來事無巨細地看在眼裏。
兩架超長續航能力的電驅無人機在空中不斷徘徊，將信息不斷傳回來，李東來再將信息傳回前線，讓楊平凡做出針對性的部署。
司馬睿和王羲之兩人，完全不懂行軍布局，雖然掛著主帥和右將軍的名號，實際行軍全是楊平凡和祖逖一手包辦。
兩個人一直呆在中軍，每日飲酒清談，一開始以為這次隻是簡單的武裝遊行，因為誰也不會想到楊平凡膽敢帶著一萬人去硬碰十萬大軍，最多偷襲一個縣城就算完成任務了。
等到楊平凡升起大帳，介紹軍情，斥候回報成都王的十萬大軍已經從兩翼包過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楞住了。
“什麽什麽，你說成都王全軍出動，是不是看錯了，他連長安都不要了？”
楊平凡笑吟吟，“是的殿下。”
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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