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屎上明珠
為了給戰爭籌款，教會加大力度兜售贖罪券，不管是女巫小偷流氓強x犯吉普賽人猶太人，隻要買了升級版贖罪券，立刻可以得到靈魂淨化。
就算這樣還尤嫌不夠，教會還出賣神職，甚至把教皇的金冠賣給了佛羅倫薩的商人，用盡一切方法搜刮錢財，這次奇跡般沒有引起批評和反彈。
鄭和的船隊停靠在英格蘭的倫敦港。
此時的英格蘭國王是亨利四世，蘭開斯特王朝創始人。新生的王朝正處在內憂外患之中:對外，和法國的百年戰爭仍然在纏鬥之中；對內，朝中貴族，威爾士地方豪強各種陰謀叛亂層出不窮，搞得亨利四世焦頭爛額，急需外援，因此對大明船隊的到來持歡迎態度，不僅壓下教會的反對聲音，還親自邀請船隊到倫敦港停靠休整，借大明之力震懾蠢蠢欲動之輩。
停靠倫敦後，大夥兒閑得無聊，楊平凡提議去倫敦逛逛，蘇羽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你確定要去？可不要後悔哦。”
楊平凡點點頭，“隻是逛逛而已，又不是去搞事，蘇博士你也一起來吧。”
蘇羽表情糾結，耐不住李華梅在身邊軟語撒嬌，點頭應允，李華梅帶上，希瑪妮也得帶上，於是一男三女，加上一個帶路的本地小廝，踏上了參觀十五世紀倫敦風情之路。
結果一行人還沒進城，就被差點嚇傻了。
一股如同生化毒氣般的臭味形同實質迎麵撞來，讓一行人差點窒息過去。
“這是城市？這尼瑪是超級公共廁所吧？”
在大家麵前的便是倫敦城，此時仍然有城牆的存在，隻是城牆外麵，多了一層黑乎乎不可名狀之物，一股衝天味道撲麵而來，身邊小廝賠笑道：“那是便便，我們都把便便直接倒在城外。”
感情這個時代的英格蘭人是這麽處理汙物的，他們把糞便集中起來，堆積在城牆外側，這堆積了幾百年的糞便硬生生形成了“環城糞便帶”，此時的倫敦，宛如一顆被便便保護的屎上明
珠。
不僅如此，護城河也形成了化糞池，防禦能力也大大提升，畢竟聞到那個氣味，敵軍就已經被熏暈一大半了。
事實上不隻是倫敦，此時的整個歐洲城市，都存在類似的生化氛圍之中。
有一部描述中世紀巴黎的電影《香水》，便最大程度還原了當時的城市麵貌，為了做到這點，這部電影的導演，甚至用十幾噸的魚和動物屍體來淹沒外景地的街道——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要布置出一個黏糊泥濘的街道，鋪滿糞便、爛肉和各種動物內髒的片景。
電影的場景隻是中世紀歐洲黑暗時代的冰山一角，在那個時代，浪漫文藝的歐洲城市衛生狀況到底如何呢？羅密歐長了一嘴黃牙，靴子上滿是糞便痕跡；朱麗葉一輩子隻洗過兩三次澡，滿身惡臭，這絕不是故意抹黑，而是真實的曆史存在。
羅馬帝國崩潰後，接手帝國遺產的蠻族無財力也無技術維護那先進的下水道排汙係統，由於缺乏城市建設經驗和處理垃圾的意識，超出城市負荷的人口產生的巨量廢棄物隻能隨意堆砌，讓歐洲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垃圾桶”。
馬可波羅在遊記裏描述東方是遍地黃金之地，事實上當時的歐洲也是遍地“黃金”——泥土、動物糞便、動物內髒、腐爛的魚蝦和人類糞便的混合物。
這些東西，一般也不會有人去清理。在炎炎夏日經過太陽的炙烤，眾人的踩踏攪拌，會持續散發令人昏厥的獨特風味。
為什麽街上會有隨處可見的屎尿？？
那個時候的歐洲，廁所是個奢侈品，隻有極少數貴族才擁有，而且他們也沒有完備的排水工程，不能及時清理人類的排泄物。
對一般人來說，地板就是他們的馬桶，大街就是他們的廁所，隻要有了衝動，隨時隨地就可以解決，拉完以後能夠稍微埋一埋都算好的了，更多的人連屁股都不擦直接穿上褲子就走。
歌德曾講述過他的經曆，有一次歌德在意大利加爾達的一
家旅館住宿，他詢問去哪裏“方便”，旅館裏的人遞給他一個鏟子，平靜地告訴他就在院子裏。
不止是平民區，連最高統治者都不能躲過糞便的洗禮，根據曆史記載，盧浮宮裏的情形是這樣的：
“在宮庭的裏裏外外，在四處的走道和門棟後麵，以及幾乎所有的地方，人們都可以看見數千堆‘糞便’，人們會嗅到臭不可聞的氣味，這是那些生活在盧浮宮的人，以及每日上朝的人的自然需求所引起的……”
這種“糞便堆滿山”的盛況誰扛得住啊？最後路易十四實在受不了宮廷的臭味了，就想出了在凡爾賽宮、盧浮宮和丹楓白露宮來回搬家的方法，住一處，打掃下一處，直到這邊糟蹋的差不多了，就換下一處。
除了要注意腳下的路以外，還要隨時注意頭頂的“屎尿炸彈”，因為那時候每家每戶都沒有馬桶和下水道，所以隻能潑到大街上……
為了解決漫天飛屎的窘境，英格蘭倒是頒布過一項法令，“任何人均不得自樓台窗傾倒‘水’及‘糞便’,白天夜晚均不可,否則必受罰金懲處。”
當時的罰款金額是40便士，但是富裕的富人根本不在乎這點小錢，還是繼續天外飛屎。
於是當局沒有辦法，為了城市衛生環境，又頒發了一項新法令：“如果願意大喊三聲注意尿水,則可自樓台窗傾倒尿糞。”
英文中的就是這麽來的……
楊平凡閃過一盆從天而降的汙水，聽完蘇羽的解釋，忍不住埋怨道：“蘇博……天後娘娘你怎麽不早說？”
“還不是你堅持要來看看，再說了，我也是從資料上知道的，以為報道出了偏差，沒想到歐洲人在這方麵的記錄這麽實誠。”
除了帶路的小廝習慣了這一切沒事兒一樣，其他三女全部皺著小臉，一副害喜的模樣，看樣子隨時可能吐出來，楊平凡還不死心，“咱們直接去看看倫敦塔橋和大本鍾吧，看完直接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