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四方楚歌起
我和我那一個連的士兵在這燃燒的街道上端著槍漫無目標地走著，士兵們同樣有亞裔，有黑人，有白人，我們不知道誰是朋友，也不知道誰是敵人，像一群夢遊者，不知道該對誰開槍……這經曆太糟糕了，將軍，這對士氣來說是一種創傷。”
斯登轉身看著杜拉特，“上校，你應該明白，駐守這裏的意義，我們與其說是保護，不如說是監視，我想你可能知道某些小道消息，這裏曾經發生過一次大規模叛逃事件，叛逃者到現在都沒清理幹淨，如果它們再來一次，我不知道會對花旗國社會乃至整個國際產生什麽衝擊，你明白了麽？”
“我不知道當士兵們被要求朝那些怪物開槍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也許恐懼能讓他們更堅定地戰鬥。”
“放心吧，哨兵係統已經升級了模塊，在你的士兵直麵它們之前，哨兵會幫你們清理一切的。”
“希望如此吧。”
杜蘭特把已經涼了的咖啡一飲而盡，披上外套，走出基地大門，斯登也起身跟隨出去，兩個執勤的士兵向他們敬禮，杜蘭特看向遠方，除了一條公路之外，就是浩瀚無垠的沙漠，幹冷的風呼嘯著吹過，將天空吹幹淨，露出閃閃的繁星，靜謐安詳，杜蘭特卻感到一種隱隱的躁動。
“中士，我問你一句，當一種奇形怪狀的外星生物向地球進攻時，你會怎麽辦？"斯登突然向士兵問道。
“那我當然血戰到底，將軍！”
“很好！”
旁邊的杜蘭特說道，“再說一遍，你無法自己選擇敵人，但當你麵對自己夢中都沒有見過的最怪異的敵人時，還能手不發抖地射擊，那麽，年輕人，你就是一個英雄。”
“最好是個母的，說不定我會用另一根武器對她開炮。”
另一個士兵一語雙關地說了個笑話，引得眾人哈哈大笑起來，空氣中充滿快活的氣息。
兩人走到後麵的遠程壓製陣地，士兵
看見基地防禦主官和營長深夜出來視察，很是激動，看見杜蘭特他們走近了一挺M2重機槍，可能是長夜漫漫閑來無事，那士兵自顧自地介紹道，
“這是M2重機槍，它的射速每分鍾500至650發，不算高，但子彈初速有每秒850米，破壞力很大，有效射程最遠可達6800米。用這種重機槍和M60輕機槍可構成梯次火力，重機槍火力可覆蓋防線前1500米至4000米範圍，比這近的範圍則由輕機槍和重機槍共同覆蓋，我想如果有什麽不長眼的東西敢衝擊基地，一定能讓他瞬間變成一灘散在沙漠裏的肉泥，連他老媽都認不出來。”
斯登點點頭，從M2機槍的彈鏈上抽出了一枚12.7毫米的子彈，這顆子彈彈頭尖端沒有包覆，而露是出鉛芯。斯登知道這是達姆彈，子彈射入人體後鉛心會擴張或破裂，從而擴大創傷麵，能夠對生物體造成嚴重傷害，是對付改造人最有用的子彈，至於達姆彈是國際禁用的反人道武器則自動被他忽略。
杜蘭特在旁邊解釋道：“我現在已經給防線的所有機槍配備了總共１００多萬發這種子彈。”
“很好。”
斯登把那枚子彈插回了彈鏈上，說道：“我建議再調一些火焰噴射器，說不定會有用。”
杜蘭特聳聳肩，不置可否，兩人各自回去休息。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杜蘭特被一種聲音驚醒，一開始他以為是實驗室深處那些試驗品的嚎叫，但緊繃的神經告訴他不是，這種聲音像遠方的地震和洪水，像世界毀滅前某種力量的低沉的合唱。
這種感覺他隻有過一次，那是幾年前，在敘利亞，他們的部隊被伏擊，天上俄羅斯的雌鹿武裝直升機在快速逼近……
斯登準將也醒了，衝出房間，在路上看見杜蘭特，他們互相看了一眼，便衝向指揮中心。
指揮中心裏麵值班人員正慌亂地跑來跑去，不斷對著對講機大聲喊著
什麽，杜蘭特拉住一個參謀人員，大聲喝問是怎麽回事，很快得到了讓他和斯登心涼的消息，花費巨資專門研發的哨兵防禦係統失效了。
杜蘭特抓起手槍跑出去，借著點點星光，可以看到之前還威風凜凜的自動機槍和機關炮都像被雨淋的鵪鶉一樣低垂著槍管，他立刻召集軍官們，安排人手上牆，手動操作這些武器，但中心實在太大，兩個營又要負責內部彈壓，又要負責正麵防禦，能夠抽調上牆的人杯水車薪。
杜蘭特登上崗樓，舉起夜視望遠鏡觀察前方，在那黑白底片一樣的圖象正中，在基地和沙漠地平線的交接處，他看到了一條蠕動的白線。放下望遠鏡後，眼前一片漆黑，但那聲音更大了，不用特別注意就清晰可聞，高牆和哨塔上的探照燈向前方打去，粗壯的光柱下卻空無一物。
斯登並沒有跟上來，他留在指揮中心，一方麵緊急聯係五角大樓支援，一方麵安排內部守衛盯住各個試驗點，必要是可以直接向試驗體開火，無須提前申請。
同時他還指揮最後一支預備隊，這是一支全部由海豹突擊隊組成的精銳小隊，讓他們去防守某個分屬實驗室，作為高層，他知道那個實驗室在某種程度上，比整個改造人實驗中心都重要。
杜蘭特在等待敵人進攻的過程中煎熬著，身後啪地一聲，周圍驟然亮起，所有人和物的影子在急劇移動，一顆接一顆的照明彈升上了夜空
低低的雲層散射著照明彈的光芒，使整個天空看上去綠熒熒一片，杜蘭特再次舉起望遠鏡，就在這發著綠光的陰森的天空下，他看到了遠方的敵人。
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那是一大群馬，至少有上千匹。那些馬背上沒有騎手，它們向潮水般衝過來，密密地覆蓋了沙漠，毫無陣型紀律可言。
杜蘭特隻能看到馬群的前鋒，後麵的一切都被馬群激起的遮天的塵埃遮蔽了，那塵埃在照明彈下也像雲層一樣發出綠熒熒的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