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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斷頭台(五)

  “我知道。”白毓萱緊緊握住了皇上那隻溫暖的大手,緊緊閉上了眼睛。


  在皇上那溫暖的懷抱中,她像個孩子一樣,很快便睡了過去。


  皇上仔細地端詳著那張憔悴不堪的小臉,看著那長長的睫毛,那微微翹著的鼻子,那如緞的長發,心中暗暗歎了口氣。


  “傻丫頭,你以會還有的是睡的時間呢。過了今天午時,你就會永遠地睡著了,再也不會醒過來了。”想到這裏,那冰冷的淚水,輕輕地落在了白毓萱那蒼白的臉龐上。


  那輪太陽,似乎移動的速度特別快。不知不覺間,已經高高地懸在了正上方。


  白毓萱換了一襲雪白的長裙,輕輕地梳理好了那如緞的長發,輕移蓮步,緩緩地走向了那散發著血腥味道的斷頭台。


  微風吹拂著那如瀑布般的黑發,那雙美麗的眼睛,在陽光下閃爍著美麗的光芒,如夜空的星星一樣璀璨。雪白的衣裙,如從天山之巔采擷下來的雪,那麽潔白,那麽聖潔。她步履輕盈,走起路來沒有一點點聲音,經過之處,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看著她那瘦弱的背影,皇上的心碎了一地。


  坐在一邊觀刑的淩嘯風臉色蒼白,那雙迷人的眸子裏,卻沒有一絲絲神采。


  “別了,毓萱!”他心中默默地說,“如果有來生,孤王一定向你贖罪!”


  白毓萱踏上了斷頭台,她緩緩轉過身來。


  暖暖的陽光輕輕地灑在她的身上,如母親那溫暖的雙手,在溫柔地撫摸著她那憔悴的臉龐。烏黑的長發迎風飛舞著,和那飄飄的白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好美!”圍觀的人群沸騰了。


  他們看著斷頭台上那絕美的白衣女子,都不禁暗暗歎息。


  “烏蘇可汗怎麽沒有來啊?”藍若國國王坐在一側,看著身邊那個空蕩蕩的位子,冷笑著說,“真是英雄氣短啊,連個假公主都舍不得。唉,不來觀刑真的是太可惜了。人這一輩子,又有幾個能夠親眼目睹‘魚鱗剮’呢?”


  “魚鱗剮”,是淩遲之刑的行刑方法,即將受刑人衣服剝淨,用漁網緊緊勒在身上,使其皮肉塊塊凸現於網眼之外,劊子手持一柄極薄極利之刀,細細臠割,至死方休。有時受刑人皮肉殆盡,而呼吸尚存,隻見骨架之間,心髒仍在微微跳動。


  “朕去看看,聽說他不舒服。”皇上站了起來,“天色還早,朕一會兒就回來。”


  淩嘯風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藍若國國王笑道:“皇上,一定要將可汗給拉過來啊。這種好戲,估計他一輩子也就隻能看這一次了!”


  皇上並沒有說話,而是徑直離開了法場。


  “對不起,依依!”他一邊走著,心中一邊默默地說,“朕不得不殺了你的女兒。等毓萱到了那邊,你好好照顧她吧,她實在是太可憐了!”


  太陽越升越高,圍觀的人們的眼睛也越瞪越大。他們和白毓萱並不認識,卻都想親眼看著這個漂亮的姑娘,一刀刀被人活活剮死。


  那劊子手又黑又壯,他抬頭看了看太陽,覺得時辰差不多了,便拿著一張魚網走了過來。


  圍觀的人們見狀,頓時沸騰了。


  尤其是那些年輕的男子,他們都目不轉睛地盯著白毓萱。按照規矩,白毓萱必須得脫掉全身的衣服的,赤條條的被罩在魚網之中。他們瞪著色迷迷的眼睛,口水流了一地,都在期盼春光乍泄的到來。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令他們遺憾了。白毓萱是女子,不方便將衣服剝淨,劊子手隻能直接在她身上罩上了魚網。


  “唉……”那些年輕的男子們都泄了氣。


  原以為,可以看到一具美麗的玉體,結果,這可惡的劊子手,直接將魚網給罩上了。當然,如果按照法律規定,女子也得脫衣服的。不過有皇上在,所以那群“色狼”期盼的那一幕,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杜鵑混在人群之中,看著被魚網緊緊罩住的白毓萱,隻覺得好像有點麵熟。可是,她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她。


  “這樣怎麽行刑啊?”杜鵑問身邊一壯漢。


  “哦,你沒聽說過?”那壯漢一見杜鵑是個極為漂亮的姑娘,立刻來了興趣,“其實應該將那女人的衣服全都脫光的。”


  “啊?”杜鵑聽了,大吃一驚,“還得脫衣服?”


  “當然了。”壯漢口噴白沫,滔滔不絕地講道,“劊子手先在犯人前大肌上割一塊肉拋上天,這叫‘祭天肉’;第二刀叫‘遮眼罩’,劊子手把犯人頭上的肉皮割開,耷拉下來遮住眼睛,避免犯人與劊子手四目相對,防止犯人在極其痛苦時放射出異常陰冷、恐懼的目光而使劊子手心慌意亂,影響行刑……”


  杜鵑本來隻是想來看熱鬧的,結果一聽這壯漢的話,嚇得麵如死灰,兩眼一翻,直接昏倒在地。


  “姑娘……”壯漢本來是想在美女麵前獻寶的,可是他沒有想到,杜鵑會直接昏倒在地,“沒這膽子,來看什麽?”


  壯漢一邊嘀咕著,一邊抱著杜鵑,離開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不能親眼目睹“魚鱗剮”他雖然覺得非常失望,不過如果能將眼前這漂亮姑娘收入囊中,他還是覺得值得。沒辦法,誰讓他三十多了,還沒個媳婦呢。不看那血淋淋的東西也罷,哪如美女在懷來得真切呢!

  白毓萱渾身被罩上了魚網,她隻覺得胸口一陣陣發悶,眼前的一切在漸漸模糊。人們那一張張瘋狂的麵龐,在她眼睛漸漸變暗,漸漸消失……


  皇宮別院內。


  高逸辰被用浸了酒的麻繩緊緊捆著,嘴裏塞著一塊雪白的毛巾。他躺在床上,拚命掙紮著。


  “可汗,您也不必掙紮了。”說話的是朱公公一直盼著死的那位方公公,他的命也真夠硬的,居然又從床上給爬了起來,“你的筋脈已經被皇上給封住了,已經不能用一點點內力了。奴才勸您一句,您還是安安心心在這裏躺著吧。皇上也是為了您好,與其見麵痛苦,倒不如不見。”


  方公公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那張蠟黃的臉上,隻剩下了一雙深陷進去的眼睛。看起來,活脫脫一個剛從棺材裏拉出來的活死人。


  高逸辰的眼睛紅紅的,青筋暴跳。可是,他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絲絲力氣了。皇上的武功,果然深不可測。


  “毓萱,毓萱!”他的心底反複呼喚著,淚水,如決堤的洪水,奔湧而出,“讓孤再看你一眼,再看你一眼啊……”


  雖然他從未見過“魚鱗剮”的慘狀,但是他可以想像得出來,那該是一件多麽恐怖的事情。他的白毓萱那麽柔弱,又怎麽能夠承受得了那麽殘酷的刑罰呢?早知道,他當時到天牢時,就已經一掌將她給打死!這樣的話,她就用不著受這種非人的折磨了。


  淚水,浸濕了那大紅的枕套,上麵繡著的漂亮牡丹花,漸漸在淚水中變了顏色。他心中那朵最美麗的牡丹花,馬上就要凋零枯萎了。他再也見不到那張絕美的容顏了,再也聽不到她那銀鈴般的笑聲了。


  那麽美好的一個女孩,如今卻要以這種方式來結束生命,無疑是一件可悲可歎的事情。


  他隻能無聲地哭泣著,腦海中,想像著白毓萱是如何在那尖刀下痛苦地掙紮著。他仿佛聽到了她那淒愴的慘叫聲,仿佛看到了她那無助又痛苦的目光。


  “為什麽當時不殺了她呢?”高逸辰無助地哭泣著,心如刀絞。


  那顆曾經無比堅強的心,碎了無數片,片片上麵,都刻著白毓萱的名字,都烙有她的音容笑貌。


  外麵,傳來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皇上。”方公公抬頭一看,連忙跪了下來。


  高逸辰一聽,連忙扭過頭來,用憤怒絕望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皇上。


  皇上臉色蒼白,他看了一眼滿臉淚痕的高逸辰,輕輕地取下了堵在他嘴上的白布。


  高逸辰還沒來得及長舒一口氣,就大聲質問道:“毓萱呢?她現在怎麽樣了?怎麽樣了?”


  看著皇上那蒼白的臉色,高逸辰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白問了這些。既然皇上已經獨自一人回來了,他還用得著多問什麽嗎?


  高逸辰目光一暗,整個人像被抽了筋骨子一樣,無力地躺在床上。他沒有哭泣,隻是怔怔地看著皇上的眼睛。那呆滯的目光,讓皇上看了有些惶恐不安。


  “快傳楊醫女,讓她來給可汗看看!”


  楊子愛的房間內,明媚的陽光,透過那薄薄的碧紗窗,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照亮了她那雙大大的眼睛。


  她實在搞不明白,皇上親自派去的和親公主,怎麽會是假的呢?

  楊子愛站了起來,想走出房門。


  “楊醫女,請留步!”一個小太監帶著人在屋外守著,攔住了她的去路,“皇上吩咐過,您不能踏出這房門半步!”


  “我要見公主最後一麵也不行嗎?”楊子愛氣得眼睛通紅,渾身顫抖,“人馬上就要死了,難道最後一麵也不讓見?”


  小太監冷冷一笑,輕蔑地說:“什麽公主啊,她根本就不是楚王的女兒,隻不過是個騙子罷了!要是真的公主,又怎麽會被淩遲處死?”


  楊子愛一聽,渾身一顫。


  淚水,順著她那光潔的麵龐,滾滾滑落。


  “她真的是個騙子?”直以現在,楊子愛還是不敢相信,像白毓萱那麽好的人,怎麽會是個騙子?“


  這時,方公公三步並作兩步連忙走了過來。


  “楊醫女,皇上傳你去禦書房。”方公公那張骷髏般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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