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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秘密棋子(一)

  “你為大周?”高逸辰冷笑著,舉起了手中的長劍,冷冷地說,“本來孤不想這麽早揭穿你的身份的,可是你還不趁機快點走,還要留在這裏。別告訴孤說,那隻信鴿不是你放的!”


  白毓萱聽了,心底泛起一絲寒意。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她心中暗暗地想,“世上所有的人都以為自己是最聰明的,想不到機關算盡,自己卻成為了他的網中魚。淩嘯風如此,覓雪也是如此。他說的沒錯,他會贏的,笑到最後的人,果真是他!”


  同時,她暗暗慶幸,慶幸高逸辰並不是一個嗜血成性的人。如果他跟淩嘯風一樣的話,那該是一件多麽恐怖的事情!他的心機,無人能及,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的意願在進行著。


  覓雪臉色一變,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放的?”覓雪臉色蒼白,可是仍然在勉強笑著,“我隻效忠於大周的!”


  她以為,隻要抓住效忠大周皇帝這根救命的稻草,一切都會沒事的。畢竟現在的形勢,烏蘇還是得仰仗大周來調停戰事的。烏蘇、西涼、藍若國,這三個國家的恩怨,隻能在強大的大周的斡旋之下,才能簽下那紙協議的。


  覓雪知道,即使暴露了自己間諜的身份,此時的高逸辰,也不敢輕易動她的。當然,她隻能是大周的間諜,而不是和西涼勾結的間諜。


  高逸辰緩緩從袖中抽出一張紙條,冷笑著:“這上麵的字跡?可否認得?”


  他緩緩打開紙條,隻見上麵有一排蠅頭小楷,那正是覓雪的字跡。


  “別告訴孤,這不是你的字!”高逸辰冷笑著,“是你通知淩嘯風的,公主又回到了烏蘇,是你故意搬弄是非,說公主隻不過是在玩弄他的感情!你早已經背叛了你的大周皇帝,早已經和淩嘯風勾結在一起了!”


  白毓萱臉色一變,她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


  “覓雪,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她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聲音哽咽了,“覓雪,皇上那麽信任你,你為什麽要背叛他?”


  “信任我?”覓雪冷笑著,“皇上現在被你迷的團團轉,哪裏還有我說話的份兒?楚王可以逃過一劫,畢竟他是皇親,而我呢?我整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還得看你的臉色!”


  她的眼睛濕潤了,情緒有些激動。


  “我本來真的想一生隻效忠他一個的,可是……”覓雪的眼睛紅紅的,“可是他現在隻相信你,我的腦袋隨時都可能搬家!為他死我死而無憾,可是我不想因為你這樣一個女人讓他對我動了殺機!”


  她看著白毓萱那雙清澈的眼睛,冷笑道:“我最對不起的人是誰?是阿永,我知道,我最對不起的人是他。可是,阿永為什麽會死,不都是因為你嗎?”


  “我?”白毓萱流著淚,“他不是被高逸明殺死的嗎?和我有什麽關係?”


  “如果不是你逼我的話,我怎麽會嫁給他?”覓雪有些瘋狂了,她的臉漲得紅紅的,像頭瘋狗一樣狂吠著。


  楊子愛聽了,指著覓雪的鼻子罵道。


  “小賤人,你真是活膩了,大周怎麽會有你這種敗類?”她不明白,這女人發什麽神經,她嫁人關別人什麽事?


  不過,根本沒有人理睬她,甚至被罵的覓雪都沒有正眼看她一眼。


  白毓萱看了一眼高逸辰,有些不解地問:“不是你自己要嫁給他的嗎?我何曾逼過你?”


  “如果不是你用鍾雲鶴來羞辱我的話,我又怎麽會嫁給阿永?”這句話,埋在覓雪心裏好久了。可是,她一直沒有機會說。如今有了機會,她終於說出了這句話。她說出來了壓在自己心底的話,心裏突然間輕鬆了很多。


  “鍾雲鶴?”白毓萱解釋道,“我是見你喜歡他,所以……”


  “所以你就拿一個你不要的男人來羞辱我!”覓雪涕淚橫流。


  一想起那個夜晚,她的心都碎了。她愛鍾雲鶴,對他的愛,沒有一點雜質,是最純真的情感。遺憾的是,他的心裏卻沒有她,先是白毓萱,後來是傲寒閼氏,始終沒有她覓雪的位置。


  高逸辰聽了,臉色一變。


  “你胡說些什麽啊!”白毓萱心中一緊,她當然知道鍾雲鶴對自己的感情,當時她發誓,當時她為覓雪和鍾雲鶴牽線的時候,是真的不知道的。如果她知道的話,又怎麽可能做這種事情呢?

  “他喜歡的人是你!”覓雪咆哮著,“他心裏隻有你,哪怕他身邊有再多女人,他最在意的還是你!”


  一聽這話,高逸辰目光一冷。


  隻見他迅速舉起長劍,直接向覓雪擲去。


  覓雪正在哭泣著,她根本沒有留意高逸辰的舉動。當她發現的時候,那柄長劍,已經刺穿了她那柔弱的身體。


  鮮血,順著那具柔弱的身體,緩緩流下。


  覓雪有些愕然地低下了頭,看著那柄刺穿自己的長劍,又抬起頭,疑惑地看了一眼高逸辰。她武功不弱的,如果不是自己情緒失控,他又怎麽會有機會如此輕而易舉的殺了自己呢?

  “覓雪!”白毓萱心一緊,立刻衝上前去,緊緊地抱住了她那微微搖晃著的身體。


  覓雪目光空洞,她癡癡地看著白毓萱。


  “你為我流淚?”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居然會為我流淚?我做了那麽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不恨我?”


  覓雪不明白,白毓萱怎麽不可能恨自己呢?可是,白毓萱那傷心的淚水,卻一滴滴落在了自己那冰冷的臉龐上。她的身體無力地癱軟了下來,隻能躺在白毓萱的臂彎中。


  “覓雪。”白毓萱用手輕輕地拭去她臉上的泥汙,滿眼淚花,“其實你原本是個很好的女孩的,你對我,比倩雪對我好多了。我一心想讓你遠離這一切紛爭,可是你為什麽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我們都是女人,我自然知道你心裏有多苦,可是你為什麽就是不肯給自己一個機會呢?非得把自己給逼上絕路?”


  覓雪臉色蒼白,她甚至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生命漸漸逝去的聲音。一點一滴,如流水般,輕輕地遠離了她的身體。


  她看著白毓萱那雙淚光迷離的眼睛,疲憊不堪地笑了笑。


  “你真傻,你怎麽對每一個人都這麽好?”覓雪微微皺了皺眉頭,“其實,我……我還做了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


  “什麽事情?”白毓萱緊緊地握著她那冰冷的手,含淚問。


  覓雪那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那是回光返照的跡象。她的時間不多了,突然間,她覺得自己有好些話要對白毓萱說。她想說,她還做了一件壞事,一件比勾結淩嘯風更嚴重的事情。遺憾的是,她已經沒有時間說了。


  她的嘴唇微微蠕動著,像一隻瀕臨死亡的小魚。那雙冷漠的眸子裏,噙滿了淚水。


  一滴晶瑩的淚珠,輕輕地從眼角滑落。


  那是她此生最後一滴淚水了,這滴晶瑩的淚珠,包含了太多苦楚,太多無奈。


  就在覓雪覺得自己靈魂飄出身體的刹那間,她仿佛看到了阿永那張憨厚的麵龐。他正傻傻地看著她,微笑著,那雙深情的眸子裏,沒有一絲怨恨的神色。


  “阿永……”覓雪緩緩伸出手,試圖握住他那溫暖的大手。


  白毓萱見她目光迷離,知道覓雪的大限已經到了。


  覓雪輕輕閉上了眼睛,那隻冰冷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沒有人知道,在那一刹那,她到底有沒有握住阿永的手。也沒有人知道,到了黃泉路上,她會如何向阿永懺悔。


  不過,在這一刹那,覓雪才明白,阿永才是她最親近的人,她唯一的親人……


  晨曦開始張揚起來,由紅豔變成金色,將朵朵白雲鍍上了一層美麗的金邊。


  烏蘇草原非常美麗,它不是永遠的荒涼大漠,也不是永遠的綠草如茵。遠處的雪山,如同披著一件銀亮的盔甲,聖潔的讓人不敢直視。不遠處那片森林,枯黃中透著幾分綠意,似乎也在為這美麗的大草原做著幾分點綴。生怕綠色過於單調,用那枯黃的樹幹,來點綴著草原。


  美麗的烏蘇,不是虛張聲勢的蒼涼,不是故弄玄虛的神秘,更不是炊煙繚繞的世俗美。它有點蒼涼,有點神秘,也有點世俗。總之,這一切被造化物非常完美的揉和在一起,綜合成一種有待擺布的詩意。


  這樣的河山,處處透著一種氣韻軒昂,又透著一股淡然處之的風度。烏蘇的美,和大周以前西涼都不同,它的美,是幹淨的,是大氣的,它沒有大周的柔美,沒有西涼的繁華,卻別有一翻韻味。


  白毓萱將覓雪的屍體放在夫子廟,在等著鍾雲鶴的歸來。


  “他去哪了,怎麽還不回來?”楊子愛性子急,她見太陽漸漸落下西山,有些急了,“死的可是他老婆啊,他怎麽跑了?難道去勾搭野女人去了?”


  “住口!”白毓萱微微皺著眉頭,冷冷地喝道。


  楊子愛聽了,略微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和鍾雲鶴有關的野女人,那可是傲寒閼氏啊。她連忙用手捂住了嘴,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


  這時,進來一個士兵,稟報道:“公主,奴才打聽過了,鍾將軍早就失蹤了,不見蹤影。聽說可汗也在找他,也沒打聽出什麽消息來。”


  “他也在找?”白毓萱聽了,心中一驚,暗暗地想,“難道,鍾雲鶴趁亂帶著傲寒閼氏走了?”


  “傲寒閼氏呢?”白毓萱連忙問。


  那士兵咬了咬嘴唇,有些猶豫地說:“也不見了。”


  “什麽?”楊子愛一聽,那隻捂著嘴的手又拿了下來,尖叫道,“難道他們真的私奔了?”


  白毓萱氣得臉都白了。她真有些後悔,後悔帶這個丫頭來夫子廟。這丫頭嘴上根本就沒有把門的,不管什麽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敢說出來。白毓萱不知道,這丫頭是怎麽在大周皇宮混的,居然沒被那些嬪妃們給殺了,沒被那些太醫們給弄啞了!

  那士兵聽了,臉色一變。其實他心中也是這麽想的,隻不過不敢說出來罷了。何止是他,自從鍾雲鶴和傲寒閼氏一起失蹤後,所有人都這樣認為的。他們並不知道覓雪混進了軍營,還以為是鍾雲鶴殺妻後帶著自己的相好的跑了呢。


  “你先在這裏守著,本宮一會兒就回來。”白毓萱生怕楊子愛再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來,對她說,“子愛,你跟本宮回去吧。”


  “哦。”楊子愛也不喜歡在這裏陪著具屍體,尤其是一個壞女人的屍體。


  其實她是大夫,對屍體什麽的根本就沒什麽感覺,也不知道害怕為何物。不過她討厭覓雪,連她的屍體也一同討厭。


  那士兵雖然極不情願,不過還是勉強同意了。沒辦法,誰讓自己隻不過是個小兵呢,誰讓眼前這女人是可汗的女人呢。別說白毓萱還是他們可汗名媒正娶的妻子,就連他們當初見到高逸明那個情婦——也就是躺在床上的那位覓雪,他們也得俯首貼耳的。


  踏著夕陽的餘輝,白毓萱回到了王帳。


  “你回去休息吧。”白毓萱轉身對楊子愛說,她真的不想讓這丫頭再鬧出什麽事來。


  其實楊子愛這人真的非常好,她心直口快,就像一塊沒有被河水衝刷過的石頭,仍然保持著最初的原始棱角。不過,在宮廷中,這種優點,無疑也是她最大的缺點。她這人能活到現在,本身就已經是個奇跡了。


  白毓萱支走了楊子愛,這才進了王帳。


  高逸辰滿臉焦慮,正在帳內回來地踱著。


  一聽到有人進來,他抬頭一看,見是白毓萱,臉色這才好看了:“毓萱,你回來了?安葬好覓雪了嗎?”


  “沒有。”白毓萱淡淡地說,“我想和鍾雲鶴商量一下葬禮的事情,可是他卻不見了。”


  她看著淩嘯風那張蒼白的臉,隻見他臉上掠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孤已經派人去尋找了,你別著急。”高逸辰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覓雪的事你看著辦就行了,不必等他商量了。”


  白毓萱覺得有些奇怪。雖然高逸辰臉上寫滿了焦慮,可是卻沒有一絲絲憤怒。


  “他應該生氣才對啊。”她覺得有些奇怪,“他沒有理由不生氣的。鍾雲鶴和傲寒閼氏同時失蹤,這意味著什麽?明擺著他們二人私奔了,他們臉上沒有一點點怒意呢?他應該覺得很生氣才對,派兵去追殺鍾雲鶴才對啊!”


  她越來越覺得,她並不了解高逸辰。他的身上,有著太多秘密,有太多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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