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西涼王的女人
“裝,繼續裝!”白毓萱掙脫了淩嘯風的手,緩緩走到杏兒麵前,冷笑著,“昨天我去宮門口時遇到的你,那兩個侍衛可以作證。”
“昨天當值的侍衛呢,傳!”淩嘯風冷冷地說。
這時,有人來報:“那兩個人昨天突然患了瘧疾,現在已經隔離了,不方便來回話。”
“嗬嗬,病得好巧啊!”白毓萱冷笑著,不屑地說。
淩嘯風想了想:“昨天杏兒是出宮的,是誰跟她一起出去的?”
“是卑職!”昨天一直跟在杏兒身後的那個隨從站了出來。
隻見他一身禦林軍的打扮,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長得平淡無奇,看起來憨憨傻傻的樣子。
“你見過這位姑娘嗎?”淩嘯風問。
“回大王的話,卑職從未見過這位姑娘!”那人大聲說。
白毓萱聽了,冷冷一笑。
“算了,我還是走吧。”她冷笑著說,“都是她的人,我說什麽都沒用的。既然你選擇了相信杏兒,那我必須得走!”
“不要!”淩嘯風連忙阻止道,他有些為難。
不管怎麽說,杏兒一直在盡心替他尋和白毓萱相像的女子,這一點,他還是非常感激她的。可是,他又不能失去白毓萱。不管她變成什麽模樣,他都不想失去她。這一生,淩嘯風隻想要一個女人,那就是白毓萱。
“好!”淩嘯風想了想,“將杏兒打入天牢,日後查清真相後再做處置!這樣的話,你可以跟孤王回宮了嗎?”
為了白毓萱,淩嘯風絲毫不顧忌自己英明君王的形象,執意將杏兒打入了天牢。
淩嘯風溫柔地看著白毓萱,緊緊地握著她那冰冷的小手:“走,回宮,孤王替你治傷!放心吧,有孤王在,一定會治好的!”
白毓萱點點頭,任他輕輕地扶著,得意的從杏兒麵前走過。
看著他們的背影,杏兒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落下。
“尚宮大人,先委屈一陣子吧。”那個太監低聲說,“相信大王會知道,隻有您,才是真心為他著想的。”
他一邊安慰著杏兒,心中一邊暗暗地想:“看來,杏兒要殺那女人是正確的。大王一見那個女人,哪怕毀了容了,還是那麽沉迷不己。這個女人,分明就是禍國殃民的妲己,大王為了她,連性命都不顧了!唉……”
這個太監大約三十多歲,皮膚極為細膩,看個去像上女人。他姓何,人稱何公公,是西涼宮中的太監總管,表麵看上去權勢極大,但是實際上卻得聽命於杏兒。關於這一點,說出去許多人都不會相信。堂堂的太監總管,又怎麽會聽命於一個尚宮呢?
其實原因非常簡單,那就是,他喜歡杏兒。雖然他是個太監,可是他也有七情六欲。杏兒雖然不漂亮,不過她的聰明,她的忠誠,都打動著他的心。這一點,杏兒當然非常清楚。一開始她對他極為排斥,可是後來她才發現,原來,做女人還是有優勢的。既然他喜歡她,她何嚐不好好利用他的情呢?
西涼王宮,美麗依舊。
淩嘯風將藥輕輕地塗在白毓萱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上,一邊塗著,一邊輕聲安慰著:“不疼的,孤王會非常小心的。”
雖然他的動作極輕,可是白毓萱還是疼得皺起了眉頭。
“那孤王再輕一點……”淩嘯風看著她那緊鎖的眉頭,連忙安慰道。
其實,他已經非常輕了。可是,白毓萱臉上的燒傷非常嚴重,嚴重的超乎他的想像。他根本沒有把握,能將她臉上的傷給治好。
“我還是離開吧。”白毓萱冷冷地說,“一個毀了容的女人,又怎麽能留在你身邊呢?你可是堂堂的西涼王,身邊又有那麽多的美女!”
聽了這話,淩嘯風對一直站在一側的太監說:“何公公,將那些女人都逐出宮去,每人給一筆錢,以後不許踏進京城半步!”
“這……”何公公有些為難地說,“那可是尚宮花了好長時間才……”
“都逐出去!”淩嘯風冷冷地說,“一個也不留!”
何公公聽了,隻能點頭稱是。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黯然地想:“為什麽,一個毀了容的女人,還會有那麽大的魅力?看來,她是妖精,一定是妖精轉世!”
看著何公公的背影,白毓萱微微一笑。
“其實你這又是何苦呢。”她淡淡地說,“現在這張臉,連我自己看了都厭惡不己。其實我隻是不甘心,不甘心被杏兒害成這個樣子。我要等,我要親眼看著她受到應有的懲罰!你知道嗎,臉,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麽重要嗎?”
她不敢看自己的臉,自從從水中的倒影中發現臉被燒傷之後,白毓萱再也沒有敢看自己的那張臉!那是一張慘不忍睹的臉,血肉模糊,如果夜晚出來,肯定會被人當成鬼的,弄不好還會嚇死幾個膽小的。
“放心吧,一定會好的。”淩嘯風安慰道,“孤王保證,一定會讓你的臉跟以前一模一樣的!”
白毓萱淡淡笑了笑。其實,她並不是那麽在意自己這張臉的。女為悅己者容。失去了她愛的人,她還有什麽可在乎的呢?不過,她一定不會放過杏兒的,一定!
西涼國果然有錢,連天牢都比其他國家的條件好,杏兒的待遇,自然比其他囚犯的更好一些了。
她的是單人牢房,裏麵有一張小床,上麵鋪著幹淨的被褥,這些被褥,都是何公公送來的。當中放著桌椅,桌子上還鋪著淡藍色的碎花桌布,上麵擺放著豐盛的飯菜。不明就理的人看了,還以為這是她的斷頭飯呢。
杏兒坐在那張幹淨的小床上,那些豐盛的飯菜,連看都不看一眼。她以前雖然是宮女,可淩嘯風對她不薄,過得也算是錦衣玉食的生活了。對於這些飯菜,她根本就看不上眼。
這時,牢房門打開了。
何公公提著食盒走了進來,看著那桌子根本沒動的飯菜,微微歎了口氣。
“尚宮,你還是吃點吧。”何公公將食盒放在了桌子上,將新鮮的飯菜重新擺上,“你也別想多了,大王還是非常相信你的。你也看到了,不管那個女人如何說,大王也隻是將你關了起來,並沒有將你處死啊!”
杏兒苦笑著:“可是她一句話,就足以讓大王將辛辛苦苦尋來的那些美女逐出宮去,這種手段,又豈是我能有的?大王現在被她給迷惑了,我真擔心,那女人如果生出什麽異心,她會不會害了大王啊?”
何公公聽了,臉色更加難看了。
“尚宮……”他猶豫不決地問,“其實……”
“叫杏兒。”杏兒微笑著說,“我說過你多少次了,何公公,像以前一樣,叫杏兒,叫什麽尚宮呢?”
何公公笑了笑,壓低了聲音,悄悄俯在她耳邊:“雜家怎麽覺得,這個白毓萱好像有點麵熟?可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他當然覺得麵熟,昔日白毓萱在王宮住的時候,他見過她。雖然她現在已經毀了容,可是那雙眼睛卻沒有變。
“不可能!”杏兒的臉陰沉沉的,冷冷地說,“除非,她是你以前在宮外麵的相好!西涼王宮中,從來沒住進過這麽一個女人!”
她擔心何公公認出白毓萱便是昔日的那位非煙公主,連忙拉長了臉。
“這怎麽可能啊!”何公公聽了,哏哏地笑了起來,“雜家十三歲就進宮了,又怎麽可能在外麵有相好的呢?”
此時的氣氛沒那麽壓抑了,變得輕鬆了許多。
杏兒也笑了,嬌嗔道:“怎麽沒可能?也許你天生就是個壞蛋呢,專門欺負小姑娘……”
“得了!”何公公見她高興了,便笑著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替她夾著菜,“雜家進宮二十年了,二十年前,她還沒出生呢!就算雜家是壞蛋,上哪去欺負她?”
杏兒拿起了筷子,一邊吃一邊笑著:“誰知道呢。也許,你欺負過她娘……”
“死丫頭!”何公公高興了,翹起蘭花指,輕輕地點了一下她那粉嫩的額頭,“還是那麽調皮!”
本來杏兒吃得正香,可是一看到他的蘭花指,再一聽他那膩膩的那聲“死丫頭”,她頓時汗毛豎了起來。她惡心的立刻將頭扭到一側,吐了起來。
“怎麽了?”何公公緊張地站了起來,輕輕地替她拍著後背,“你這丫頭,吃那麽急幹麽,噎著了吧?”
他越說,杏兒就越惡心。她這次代價可真是大了,不僅剛吃的這幾口飯菜吐了出來,連她的苦膽水都奉獻了出來。
“你別說了……”杏兒重重地咳嗽著,咳得淚水嘩嘩直流。
何公公聽了,隻能緊緊閉上嘴。杏兒的命令,他是無條件服從。在杏兒麵前,他哪裏還像什麽大總管啊,分明連個打掃的小太監都不如。
杏兒用茶漱了漱口,好長一段時間才漸漸平息下來。
門外不遠處,一禦林軍侍衛模樣的人,一直躲在一側,悄悄地看著。
何公公剛走,他便走了進來。
“郭天?”杏兒有些不悅地說,“你怎麽來了?”
她心緒正煩,好不容易打發走了那個惡心人的何公公,這家夥又來了。
“為什麽要讓他叫你的名字?”郭天冷冷地說,“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對你有非份之想?”
“非份之想?”杏兒坐在床上,哈哈大笑起來,“虧你想得出來。郭天,你別忘記了,他可是個太監!一個太監,又能有什麽非份之想?”
郭天走了過來,毫不客氣地坐在她身邊,外麵的人在何公公來時,早已經被支了出去。他一把將杏兒攬在懷中,冷笑著說:“宮中,太監和宮女結為對食,好像並不陌生吧?”
對於何公公,郭天一直持有敵意。雖然何公公是太監,但是他畢竟是太監總管,和他區區一個禦林軍侍衛相比,地位還是高出許多的。
杏兒臉一沉,輕輕啐了他一口。
“我還沒到嫁不出去的地步,有必要找個太監嗎?”杏兒冷笑著,不屑地說,“就算是沒人要我,我也不會嫁給太監的。”
聽了這話,郭天的臉色漸漸緩和了。
他見杏兒一臉怒火,陪著笑,輕輕將臉湊了過去:“就算是你想嫁給太監,我也不允許!”
杏兒明眸一轉,媚媚地笑道:“你憑什麽管我?也許哪天我高興了,還真會找個太監呢。”
“我才不信呢。”郭天壞壞地笑著,將她摁倒在床上。
“幹什麽,外麵有人的!”杏兒半推半就,故意裝出生氣的模樣。
郭天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大手探進她的衣服,吭哧吭哧地說:“我都打點好了,他們不會進來的!”
杏兒輕輕側過臉,仍然半推半就,不過還是讓郭天品嚐了一番那誘人的味道。就當郭天要更加深入的時候,她果斷地拒絕了。
“杏兒,我求求你!”郭天欲火中燒,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你就依我一次吧。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把你當女王一樣侍奉!”
杏兒頭腦非常清醒,除了那最後一道防線,她都可以給郭天的。她知道,隻要不讓他品嚐到最關鍵的那一口,自己對他,就永遠有吸引力!她不漂亮,可是卻有著一個非常聰明的大腦,完全可以將眼前這個男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不行的!”杏兒一臉無奈地搖搖頭,“萬一懷孕了怎麽辦?那時候,大王肯定會殺了你的。我不要你有事,你知道嗎?”
見杏兒如此關心自己的安危,郭天激動地熱淚盈眶:“杏兒,你對我真的是太好了!可是,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啊!”
杏兒擠了擠眼睛,長長的睫毛上,掛著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等等吧。”她的目光無比溫柔,溫柔的幾乎能滴得下水來,“其實我本來打算過段日子就跟大王說我們的事情的。可是,如今那個醜女人來了,我現在連性命都難保,又怎麽能夠……”
說到這裏,她輕輕地抽泣起來。
在何公公麵前,她像個無所畏懼的強者。可是在郭天麵前,杏兒卻又柔弱的像隻小花貓。她非常清楚這兩個男人的口味,所以不同的場合,她都以不同的麵孔出現。都說白毓萱做的人皮麵具惟妙惟肖,可是那變臉的速度,又怎麽及得上杏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