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驗身

  “林兒!”傲寒閼氏冷冷地說,“替公主驗身!”


  “是。”老宮女低著頭,輕輕地走到了屏風後麵。


  高逸辰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


  綺蓮公主興奮地瞪大了眼睛,有些幸災樂禍地等著那一刻的來臨。


  一會兒,老宮女從屏風後麵出來,麵無表情地說:“公主被人碰過了。”


  “哦?”傲寒閼氏瞟了一眼高逸辰,淡淡地說,“這怎麽辦?”


  高逸辰倔強地抬起了頭,冷笑道:“碰過就對了。”


  “對?”傲寒閼氏不解其意。


  “當然對。”高逸辰冷冷地說,“她是兒臣的女人,兒臣難道碰不得?其實娘一直在暗中派人盯著這裏,兒臣寵幸了她多少次,相信娘比兒臣還要清楚。”


  傲寒閼氏臉一紅,氣得眼睛都紅了。


  “你……你……”她渾身顫抖著,胸口如波濤般起伏著,劇烈地咳了起來,“你敢這麽跟娘說話?居然說娘派人監視你們……”


  綺蓮公主連忙說:“不對!阿永剛把她抱回來不久,當時她還昏迷著,你們怎麽可能?”


  聽了這話,高逸辰笑了起來。


  “娘剛才還不承認派人監視我們。”他冷冷地笑著,“連綺蓮都知道的事情,娘會不知道?對,公主是在昏迷,不過昏迷能代表什麽?昏迷就不可以親熱了嗎?”


  他邪惡地看了綺蓮公主一眼,一把將她拉到了懷中:“我們要不要試試?”


  綺蓮公主臉一紅,低著頭嗔怪道:“你又欺負人家。”


  傲寒閼氏氣得渾身顫抖,對老宮女說:“走,我們走!”


  她氣得拂袖而去。


  綺蓮公主見傲寒閼氏走了,自己仍然賴在高逸辰的懷中,媚媚地笑道:“你好壞,當著姑姑就說那樣的話!”


  “是嗎?”高逸辰鬆開了手,冷冷地說,“那你就去哄哄閼氏吧,別讓她生氣。”


  “可是……”綺蓮公主有些焦急地說,“剛才你不是說要跟人家……”


  雖然對那次初夜她仍然心存餘悸,不過她還是不能放棄高逸辰。如果讓白毓萱搶先生下孩子,那麽日後自己豈不是要當小了?

  “你先回去。”高逸辰緊緊地皺著眉頭,有些厭惡地說,“孤現在心非常亂,想靜一靜。”


  綺蓮公主鬱悶地低下了頭,隻能悻悻地離開。


  覓雪站在帳篷外麵,清楚地聽到了裏麵的對話,臉比天山之雪還要蒼白三分。


  “難道阿永真的非禮了那個丫頭?”她開始對她的丈夫產生了懷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白毓萱直到現在還在昏迷?”


  鍾雲鶴尷尬地站在那裏,他不敢看覓雪的眼睛。


  覓雪沒有看他一眼,隻是緩緩地轉過身去,獨自離開了。


  看著覓雪那削瘦的身影,鍾雲鶴的心情非常複雜。這個女人的身體,差點就是他的了。可是如今,他隻能看著她成為了別人的女人。


  他不愛覓雪,可是眼見著原本可以屬於自己的女人嫁作他人婦,鍾雲鶴的心裏還是極不舒服。


  帳篷內。


  高逸辰用熱毛巾輕輕地擦拭著白毓萱那張嬌美的麵龐,目光裏全是憐惜。


  “告訴孤,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心在微微顫抖著。


  為什麽?為什麽?”他哽咽地問,“為什麽你不睜開眼睛呢?難道,你不想見孤?孤可以向你保證,不管是誰傷害了你,孤一定都會砍下他的腦袋的!你醒醒啊……”


  朦朧中,白毓萱隻覺得自己被一個男人抱著。


  “不,不要!”她大聲地呼喊著,伸出雙臂,試圖將他給推開。


  “不要……”白毓萱“刷”的睜開了眼睛,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裏全是驚恐

  高逸辰一聽到她的聲音,連忙驚喜地抬起了頭。


  “毓萱,你醒了!”高逸辰又驚又喜,他連忙捧著白毓萱那張小臉,看著那雙驚恐的眼睛,溫柔地說,“是孤,毓萱,別怕!”


  白毓萱用力地了揉了揉眼睛,漸漸看清楚了那張麵龐。


  “是你?”白毓萱心裏長舒一口氣,心中暗暗地想,“唉,原來是他。”


  她勉強一笑,輕輕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你這混蛋,也不讓我好好休息一會兒。”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輕輕地說。


  看著白毓萱的反應,高逸辰心中暗暗生疑。


  “難道,她將那件事忘記了?”他暗暗地想,“否則她怎麽會沒有一點反應?或者,或者說她已經失去了知覺?”


  高逸辰想了想,決定不再問她。


  忘記也好,失去知覺也罷,總比她記得這一切要好許多。


  想到這裏,他緊緊地抱住了白毓萱……


  倩雪剛回到帳篷,卻見高逸辰居然在自己的帳篷,目光極為冰冷。


  “說!”他的聲音極為寒冷,夾雜著大量的冰渣,嚇得倩雪腿一軟,癱軟在地,“公主的事情,除了元凶之外,隻有孤和你二人知曉,閼氏和綺蓮公主又怎麽會知曉?”


  倩雪嚇得渾身顫抖,連忙搖搖頭:“奴才不知道啊!奴才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不過奴才聽說,閼氏一直在派人暗中監視著我們,所以公主一直讓我們小心謹慎一些,別惹出什麽亂子,讓可汗為難。奴才可以發誓,從未將這事告訴閼氏啊!”


  高逸辰輕輕地踱到了她身邊,伸出手,緊緊地捏住了她那粉嫩的下巴,目光無比犀利:“記著,你若是敢再傷害公主的話,孤就將你碎屍萬段,扔到草原上喂野狼!”


  倩雪聽了,隻能胡亂地點著頭。


  高逸辰狠狠地了她一眼,大步向帳篷外走去。


  風夾著雨星,像在地上尋找什麽似的,東一頭,西一頭地亂撞著。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潑的一樣,看那空中的雨真像一麵大瀑布!一陣風吹來,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風吹得如煙、如霧、如塵。


  覓雪撐著傘,輕輕地走到了牛棚。


  “姑娘,可汗吩咐,不許任何人靠近!”兩個侍衛攔住了她。


  “我是他妻子。”覓雪微微笑了笑,“想來給他送點飯。”


  一個侍衛上上下下打量了覓雪一下,勸道:“姑娘,你還是回去吧。這小子真的是該殺,可汗和他情同兄弟,他居然幹出這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你還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日後找個好男人嫁了算了,別理這種忘恩負義的小人!”


  覓雪聽了,淡淡地笑了笑:“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又怎麽能棄他於不顧呢?”


  “這麽好的女人,怎麽嫁給了那種混蛋呢!”那個侍衛故意高聲說,讓裏麵的阿永聽到。


  阿永在牛棚內吼道:“老子沒做過的事,為什麽要讓老子承認?覓雪,我若真的被砍了頭,你就回大周去,總比在這種地方呆著好!”


  覓雪連忙緊緊貼在門上,大聲問:“阿永,你真的沒做過?”


  “沒有,真的沒有!”阿永緊張地高聲回答,“我喜歡的是你,又怎麽可能碰別的女人呢,我又不是畜生!”


  聽了這話,覓雪心裏懸著的一塊石頭放了下來……


  一個破舊的帳篷前,一頂紅傘飄然而至。


  撐傘人悄悄地進了帳篷,收起了紅傘,露出了一張潔白無瑕的麵龐。


  “你來了。”帳篷內,一蒙麵黑衣人站在那裏,宛如地獄使者般恐怖詭異。


  倩雪微微一笑:“今天的事你還滿意嗎?”


  黑衣人輕輕地將她擁在懷中,邪惡地笑道:“想不到,教你的那點東西,你居然能用到這種地方!”


  倩雪沒有反抗,冷笑道,“那你還滿意嗎?”


  倩雪緊緊貼著他那滾燙的胸膛,柔聲問:“你真的有辦法讓我成為貴夫人?”


  “當然。”黑衣人輕輕地捏著她的小手,冷笑道,“隻要你聽我的,保證你會飛上枝頭變鳳凰。”


  “我不嫁大周人。”帳篷內太黑,倩雪看不清楚那人的麵龐,她一邊輕輕地撫摸著那空闊的胸膛,一邊笑道,“我想嫁給烏蘇權貴。”


  “沒問題。”黑衣人淡淡地說,“隻要你聽話,到時候,烏蘇美男任你挑選。”


  “不過……”倩雪小心翼翼地問,“你到底是誰?”


  黑衣人沉默了一會兒,明顯不高興了:“不管我是誰,隻要我能讓你當上貴夫人就是了,何必問那麽多?”


  他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倩雪。


  “你別生氣!”倩雪連忙緊緊地抱住了他,緊張地說,“我再也不問了。”


  黑衣人聽了,“這才乖。”


  倩雪輕輕地笑了起來,像常春藤一樣緊緊地攀住了他的脖子。


  “以後我若當了貴夫人,你還會來找我嗎?”她嬌柔地說。


  “會,當然會!”黑衣人冷笑道……


  高逸辰輕輕地扶著白毓萱,看著天空中那輪越來越高的太陽,呼吸著草原上清晨最清新的空氣。


  “今天舒服一些了嗎?”高逸辰看著白毓萱那張依舊憔悴的小臉,溫柔地問。


  白毓萱輕輕地點了點頭,卻覺得一陣眩暈。


  “對了,我那天在合歡樹那裏,好像看到了鬼啊!”她神神秘秘地對高逸辰說,“你信不信這世上有鬼啊!”


  對於那天晚上的事情,高逸辰自白毓萱醒後,並沒有多問,而且命所有人不許在她麵前提起。沒想到,白毓萱自己主動提起來了。


  “鬼?”高逸辰想起了阿永的話,心中暗暗地想,“這麽說,阿永說的是真的?可是,那個非禮毓萱的人不是阿永,那又會是誰呢?”


  他不敢問白毓萱,生怕又勾起她知道真相後會更加難過。有時候,人還是糊塗一些比較好。


  “哪裏有什麽鬼啊!”高逸辰笑了笑,輕輕地拍了拍她那瘦弱的肩膀,“你也信那些鬼話?”


  這時,綺蓮公主從不遠處走過,好像是往傲寒閼氏帳篷的方向走去。


  高逸辰一見,連忙扶著白毓萱的香肩說:“外麵風大,還是進去吧。”


  白毓萱抬頭看了看那蔚藍色的天空,並沒有一絲風。她也看到了不遠處的綺蓮公主,微微一笑,便轉身回到了帳篷內。


  “你說我這人真是越活越沒出息!”白毓萱坐在床上,嘲笑道,“以前我可是滿大街的亂逛,哪裏還曾想到會有今天,見了人都得躲,弄得跟隻老鼠似的。”


  “那時的你才是老鼠呢。”天氣有些炎熱,高逸辰拿起扇子,輕輕地替她扇著,“人人喊打。對了,你以前被人追過多少次啊,有沒有被打?”


  白毓萱一把奪過扇子,輕輕地扇著:“你才是老鼠呢。姑奶奶我混了那麽多年,也就被你抓到過。”


  一想到當時高逸辰被潑的滿頭狗血的模樣,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對了,那時你怎麽那麽笨啊?”白毓萱一邊笑著一邊說,“那麽容易就上當了?”


  一提起這事,高逸辰也一肚子委屈。


  “還不是因為你那雙眼睛!”高逸辰白了她一眼,冷笑道,“那麽一雙清澈無邪的眼睛,誰會相信他會騙人?”


  白毓萱想了想,笑道:“不對啊,當時我瞪著眼睛呢,跟現在完全不一樣啊!”


  “你還說!”高逸辰虛張聲勢地舉起了手,嚇唬道,“你再敢取笑孤,看孤不打爛你的屁股!”


  這時,門簾輕輕地被掀開了。


  “誰?”高逸辰連忙問。


  “是奴才。”覓雪端著茶走了進來。


  話音未落,卻聽到外麵一陣喧嘩聲。


  綺蓮公主叉著腰罵著,唾沫星子亂飛:“滾開,本宮想進去看看你家公主,你這狗奴才攔什麽?”


  鍾雲鶴微微皺著眉頭,又不好當麵拭去臉上的唾液,隻能微微側著臉,避免更多的唾沫星子襲來。


  “可汗吩咐,一切人不準進去打擾公主!”他微微皺著眉頭說。


  綺蓮公主生怕鍾雲鶴臉上的唾沫星子少了,狠狠地啐了一口。


  口水啐在了鍾雲鶴的臉上,他恨得牙根兒都癢癢了,手立刻摁在了劍柄上,恨不能一劍殺了這個醜女人,以泄心頭之恨。


  “不許你個大頭鬼!”綺蓮公主惡狠狠地罵著,生怕嗓門兒低了,氣沉丹田,大聲吼道,“本宮是好心來看她的,她裝什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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