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秘密武器
“你跟來幹什麽?”看著舉著焦黃羊腿的綺蓮公主,他氣呼呼地問。
綺蓮公主舉著羊腿氣衝衝地興師問罪,大聲衝白毓萱吼道:“今天是表哥約本宮出來的,你不要臉跟了來,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本宮這個西涼公主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那焦黃的羊腿。
白毓萱看著那烤的焦黃、冒著誘人香氣的羊腿,口水差點流了出來。
“別打其它地方,最好直接扔進我嘴裏!”她真的有些餓了,讓覓雪那事給鬧的,白毓萱已經好幾天沒正八經吃一頓飯了。
高逸辰一見這架勢,連忙擋在白毓萱麵前,喝斥道:“你幹什麽?你不是想出來玩嗎,孤不是帶你出來了嗎?你還想怎麽樣?”
“怎麽樣?”綺蓮公主自恃已經嫁給了高逸辰,地位穩固,沒有被休掉的危險,冷笑道,“本宮今天就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要臉的死丫頭!”
她話音剛落,高逸辰便敏銳地拉著白毓萱往旁邊一閃。他懶得和綺蓮公主打,更懶得聽傲寒閼氏那翻長篇大論。凡事一到傲寒閼氏那裏,肯定不會有好結果的。
綺蓮公主見狀,迅速從腰間解開束腰的黃色絲綢,那黃色的絲綢,如一條巨蟒一樣,張著大嘴,飛向了高逸辰和白毓萱。
“啊……”白毓萱嚇得臉都白了,她從不知道,原來那看似柔軟無比的絲綢,原來也可以當成武器。
高逸辰氣得眼都綠了,他伸出右手,緊緊地攥住了那如巨蟒一樣的絲綢。
可是那絲綢好像是活的一樣,迅速纏繞在他的手臂上。他試圖掙脫,可是那絲綢卻像塗了漿糊一樣,緊緊地粘在了他的身上。
“死丫頭!”他恨恨地罵道,隻能將全身力氣注於右臂,使勁往身後一退,這時,白毓萱整個身體,便被暴露在了危險之中。
綺蓮公主見狀,直接將手中那張滴著油的羊腿狠狠地擲向了白毓萱。
“天啊,果真來了!”白毓萱看著那越來越近的羊腿,心中無奈地想,“天啊,我簡直就是烏鴉嘴!剛剛想了一下讓她把羊腿扔到嘴裏,她果真扔過來了。不過,拜托一下,尊貴的公主,別用那麽大力氣好不好!你這秘密武器,可是會傷到人的!”
那隻香噴噴的羊腿,直接衝著她那張無比嬌嫩的小臉,呼嘯而來。
“小心!”高逸辰看著那隻恐怖的羊腿,大聲叫道。
綺蓮公主力氣大如牛,她這用力一擲,力度可想而知。如果這隻熱呼呼的羊腿直接砸中了白毓萱的小臉,估計她的小臉上,五官已經分不清楚了。
這時,一道淒冷的寒光閃過。
一柄閃著寒光的長刀,在白毓萱眼前閃爍著淒冷恐怖的光芒。
“娘呀!”白毓萱嚇得閉上了眼睛,她不知道,自己的鼻子是否還能保得住。
冰冷的長刀,緊緊貼著她那秀美的鼻子滑過。
高逸辰緊張地瞪大了眼睛,隻見那柄長刀“刷刷刷”在空中又閃了幾道寒光,那隻肥嫩的羊腿,直接削成了薄薄的羊肉片。
“好刀工!”綺蓮公主忍不住拍手讚道。
白毓萱緊緊地閉著眼睛,小臉蒼白如雪。
“鼻子還在嗎?”她驚恐地想,“我的鼻子,鼻子啊……”
高逸辰緊緊扶著她,關切地問:“沒事吧?”
“我的鼻子……”白毓萱的聲音在微微顫抖著,“還在嗎?”
“在,當然在!”高逸辰連忙撫摸著那嬌美的小鼻子,溫柔地說,“沒事的,一點兒都沒事,好好的在你的小臉上呢。”
“真的?”白毓萱不敢睜開眼睛,她緩緩地伸出手,懷疑地摸了一下,“果真還在!”
摸著那安然無恙的鼻子,白毓萱連忙睜開眼睛,她想好好看一下,剛才到底是哪位壯士出手,讓她從綺蓮公主的羊腿下成功逃脫!
高逸明舉著長刀,赫然站在她的麵前。那閃著寒光的長刀上,依然還有幾片薄薄的羊肉片。
微風吹過,幾縷烏黑的頭發在他兩頰微微飛舞著,那雙如鷹隼般的眼睛,正冷冷地看著一地肉片。
“是他?”白毓萱有些懷疑。
她無法相信,將自己從羊腿下成功解救出來的,居然是那個一心想置她於死地的高逸明!他為什麽會救她?今天出遊的人中間,好像並沒有他吧?
看著宛如天神般的高逸明,綺蓮公主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一大一小極不對稱的眼睛裏,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哇,好威武啊!”她驚喜地想,“原以為隻有表哥才有英雄風範,看來這右賢王也不錯啊!如果沒有表哥的話,我想我肯定會嫁給他的!”
不過綺蓮公主根本就沒有想過,高逸明是否會要她。
“多謝王兄。”高逸辰緊緊摟著嚇得不知所措的白毓萱,“對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高逸明“刷”的一聲將長刀收回了刀鞘,冷冷地說:“眾大人還在等著可汗議事呢,該回去了。”
高逸辰聽了,連忙說:“孤這就回去!”
他拉著呆若木雞的白毓萱的小手,連忙往外麵走去。
太陽將溫柔的陽光灑向了草原,那碧綠的小草上,也鍍上了一層金邊。
白毓萱和高逸辰剛回到帳篷,高逸辰便被阿永給叫走了。
“好煩人啊!”她撫摸著自己那嬌美的鼻子,落落寡歡地趴在了桌子上,百無聊賴地看著那精致的茶杯。
“公主。”倩雪微笑著走了進來,“剛才送可汗出去的時候,可汗說今天晚上約您在合歡樹下見麵,有驚喜給你。”
白毓萱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不悅地說:“那他剛才怎麽不說?”
倩雪撲哧一笑:“是阿永和可汗說了幾句話,當然,我也沒聽清楚他說的到底是什麽。可汗聽了這話後,就跟我說晚上約你了。”
“晚上?”白毓萱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麽鬼,直接回床上躺下了。
晚上的事情,到晚上再說唄。
夜,悄悄來臨。
白毓萱站在合歡樹下,微微抬著頭,看著那滿天的飛花。
潔白的月光溫柔地灑在她身上,越發顯得她出塵如仙,恍若仙子下凡,令人隻能遠遠地膜拜著,而不敢上前驚擾。她一襲淡紫色衣服臨風而飄,一頭長發傾瀉而下,紫衫如花,肌膚勝雪,說不盡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
“落花落,落花紛紛漠。綠葉青跗映丹萼,與君裴回上金閣。影拂妝階玳瑁筵,香飄舞館茱萸幕。
落花飛,撩亂入中帷。落花春正滿,春人歸不歸。
落花度,氛氳繞高樹。落花春已繁,春人春不顧。綺閣青台靜且閑,羅袂紅巾複往還。盛年不再得,高枝難重攀。
試複旦遊落花裏,暮宿落花間。與君落花院,台上起雙鬟。”
白毓萱正在看著那滿天飛花,卻聽到一個低沉的男聲。
她連忙回頭一看,來人並不是高逸辰,卻是高逸明。
“怎麽是你?”白毓萱看著那犀利的目光,心一緊。
高逸明冷冷一笑:“可汗剛被閼氏叫去了,恐怕不能來赴約了。”
“你怎麽知道我們在此有約?”白毓萱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目光警惕。
看著白毓萱那警惕的目光,高逸明冷冷一笑:“公主不必擔心,小王再笨,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傷你的。公主現在是可汗心坎上的人,如果傷了你,可汗是不會放過小王的。”
白毓萱看著那雙頗具殺傷力的眼睛,勉強笑了笑:“本宮還沒有謝你呢,白天多虧了王爺,否則的話……”
“不過是一隻羊腿,即使打到公主,也要不了性命的!”高逸明輕描淡寫的說,“再說了,小王前來,也不是為了聽謝的。”
“那你想幹什麽?”白毓萱瞪大了清澈的大眼睛。
高逸明微微一笑:“小王是來向公主道歉的,希望公主不要把那天晚上的事放在心上。畢竟,小王當時喪父,心情不平靜,才會做出那種事情來的。”
這話乍聽起來有點道理,可是白毓萱並不相信。畢竟這件事,傲寒閼氏才有最大的嫌疑,所有人都知道,可是都不敢說,隻會欺負她這個柔弱無依的弱女子。
“哦,沒事的,都過去了!”白毓萱嗬嗬一笑,裝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你是可汗的親哥哥,你肯定沒……額……沒壞心的。”
這丫頭,差點將“沒安好心”給說出來。
高逸明淡淡一笑,伸出大手,目光看上去無比真誠。
“那從今天開始,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他微微笑著,“公主意下如何?”
看著那隻大手,白毓萱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了那隻柔嫩無比的小手。
他的手非常粗礪,非常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高逸明輕輕地握住了那隻小手,目中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白毓萱的手在微微顫抖著,她想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看著她眼中的驚恐,高逸明輕輕地笑了起來:“別害怕,相信一會兒可汗就會派阿永來通知你不來了。不過你也真是,怎麽連個宮女也不帶,自己就跑來了?難道你不怕危險?”
白毓萱連忙將手抽了出來,不自然地說:“既然可汗不來,本宮就回去了。”
她不想在此多加逗留,因為這高逸明實在不是個好人,比那綺蓮公主還要恐怖。他有時候溫柔敦厚,有時候卻殘忍無比,倒不如綺蓮公主那一覽無餘的凶惡來得可愛。
看著她那緊張的背景,高逸明輕輕地笑了:“小王如果想傷害你的話,還會等到現在嗎?在你一個人站在合歡樹下的時候,完全就可以動手了。其實你真不應該和可汗在此約會的,因為這棵合歡樹是棵不祥的樹!”
“不祥?”白毓萱隱隱覺得,高逸明此次前來,肯定不是單純的為了和好。
她連忙轉過身來,眼睛緊緊盯著高逸明:“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高逸明冷冷地笑著,緩緩地說,“你知道這棵合歡樹的來曆嗎?”
白毓萱看著這棵鬱鬱蔥蔥的合歡樹,她隱隱聽說過,這好像是那位過世的老可汗和傲寒閼氏栽下的相思樹。
看著白毓萱那疑惑的目光,高逸明微微地笑著。
“你知道這棵樹下埋了多少白骨嗎?”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邪惡的光芒。
“白骨?”白毓萱一聽,嚇得腿都軟了,小臉也白了,汗水頓時濕透了紫色的紗衣。
高逸明冷笑著,緩緩走到她麵前,看著那雙驚恐的眼睛,邪惡地笑著。
“告訴你,好好保護好自己這顆美麗的腦袋。”他的聲音非常低,非常冷,如風吹骷髏的聲音,“那個女人,她的眼睛裏揉不得沙子。凡是得罪她的人,隻能化成一堆枯骨!”
“你什麽意思?”白毓萱香汗淋漓,她的渾身在微微顫抖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裏,全是恐懼。
高逸明神秘一笑:“如果不相信的話,你可以悄悄在樹下挖一下,看看下麵到底有沒有白骨!”
他一邊冷笑著,一邊揚長而去。
白毓萱渾身顫抖著,看著那片片落花,覺得那分明是一雙雙鬼魂的眼睛!
她不敢再看下去,連忙轉身拚命地追上了高逸明,緊緊地拉著他的衣袖,嚇得滿頭大汗。
高逸明邪惡地一笑:“公主,你還是將手放開吧,小王得先行一步的。如果到時候被阿永看到了,到時候小王就算渾身是嘴,恐怕也說不清了。那小子性子急,說不定會直接給小王的脖子上來那麽一刀,也將小王埋到那合歡樹下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白毓萱的手拿了下來,冷笑著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