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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有辦法讓她不殉葬?”淩嘯風一邊寫著藥單,一邊問。


  “要死一起死。”高逸辰的目光無比堅定,“誰都不可以傷害她的。”


  淩嘯風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那她脖子上的傷又是怎麽一回事?那混蛋傷她的時候,我們尊敬的左賢王又在哪裏呢?”


  如果拋開王爺、君王的身份,他們之間的感情原本應該更好一些。即使沒有那層血緣關係,他們也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這……”高逸辰的臉一紅。


  “如果你沒辦法保證她不殉葬,我倒可以幫你的。”每當淩嘯風將高逸辰當成兄弟時,就不用“孤”字。


  高逸辰有些懷疑他的動機。覺得這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你到底想幹什麽?”他猶豫地問。


  淩嘯風微微笑了笑:“你這人真是不識好歹。當初在西涼的時候,讓你們快點將生米做成熟飯,你還在那裝聖人呢。現在呢,不是一樣?如果姑姑真的執意要公主殉葬,誰也沒有辦法,連大周皇帝都不能說什麽,誰叫這是烏蘇的風俗呢?就算你以死相逼,姑姑難道不會悄悄地將她弄死?一起死又怎麽了?到時候你們還不是做不成一對神仙眷侶?”


  他這套長篇大論說的高逸辰有些不耐煩,不耐煩地說:“你到底有什麽辦法?”


  淩嘯風輕輕地笑著,用手捋了一下那烏黑的頭發:“很簡單。找個假宮女代公主死,我將她接到西涼去……”


  “什麽?”高逸辰瞪大了眼睛,惡狠狠地說:“你果然沒安好心。”


  “你就不能耐著性子把話聽完?”淩嘯風瞟了他一眼,冷笑著,“隻要你放棄汗位,你們可以在西涼永遠生活下去。到時候就算姑姑想殺她,也無可奈何。”


  高逸辰靜靜地聽著,不發一言。


  “到時候,烏蘇沒了可汗,姑姑不得不將你們接回來,你說對不對?”淩嘯風冷笑著站了起來,將寫好的藥方交給了他,“有時候,不一定非得死才能解決問題的。”


  “可你沒安好心。”高逸辰拿著藥方,緩緩走到床前,輕輕地撫摸著白毓萱那滾燙的臉龐,目光無比溫柔,“你不會放過公主的。”


  淩嘯風也跟了過去,看著昏迷中卻依然美麗如初的白毓萱,微微地笑著:“其實她跟了我,那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什麽?”高逸辰警惕地瞪大了眼睛。


  “真的。”淩嘯風聳了聳肩膀,笑道:“她嫁了我,生命肯定不會受到任何威脅,比跟著你好多了。我又沒有娘,她也不會當受氣的小媳婦。”


  高逸辰臉一沉,冷冷地說:“你開什麽玩笑?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當務之急,是先治好她的傷,再想辦法不讓她殉葬。”


  他並不相信淩嘯風對白毓萱有意。在西涼時,淩嘯風隻不過是為了破壞和親才那麽做的。在高逸辰的眼裏,淩嘯風是孤傲的,他覺得這種人應該一輩子孤獨終老,天底下哪個女人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至於白毓萱,這樣一個騙子出身的丫頭,又怎麽會引起孤傲如淩嘯風者的注意呢?

  清晨,萬籟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隱去,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生靈。空氣絲絲清冷,灰藍色的穹隆從頭頂開始,逐漸淡下來,淡下來,變成天邊與地平線接壤的淡淡青煙。河邊升起一片輕柔的霧靄,山巒被塗抹上一層柔和的乳白色,白皚皚的霧色把一切渲染得朦朧而迷幻。


  白毓萱靜靜地躺在那張精美的小床上,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累,好累!”她輕輕地動了一下胳膊,隻覺得渾身如一灘爛泥般,怎麽也無法收拾起來。


  她看著那隨風飛舞著的潔白紗簾,暗暗地想:“我這是在哪裏?我死了嗎?我真的給那老可汗陪葬了嗎?”


  想到這裏,她驚出了一身冷汗。


  “你醒了?”覓雪看著白毓萱那雙迷茫的眼睛,欣喜地笑道,“看來,那藥果然不錯!”


  她這才相信,老宮女帶來的確實是一位郎中。否則的話,白毓萱又怎麽會這麽快就清醒過來呢?

  白毓萱茫然地看著一臉笑容的覓雪,心中暗暗地想:“我果然是死了。連覓雪都會笑得如此開心,那真是見了鬼了。”


  覓雪溫柔地笑著,那張臉上的皚皚白雪,似乎在一瞬間化成了柔柔的春水。


  “左賢王被閼氏叫去了,一會兒就會回來。”她緊緊地握著白毓萱的手,溫柔地說,“放心吧,沒事了。”


  白毓萱感覺到了覓雪手上的溫度,神色頓時黯淡下來。


  “天啊,我還沒死!我還得殉葬!”她有些絕望地看著那飄舞的白色紗簾,“為什麽不讓我直接死掉呢,至少這樣還沒有痛苦。”


  覓雪聽到外麵有聲音,連忙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淡淡地說:“想必是左賢王回來了。”


  “他一直在這裏嗎?”白毓萱的聲音有些沙啞。


  一說話,傷口就陣陣劇痛。


  “是的。”覓雪鬆開了手,淡淡地說,“你要把握好機會。否則的話,可真的要殉葬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迎了出去。


  果然是高逸辰,他臉色蒼白,一雙迷人的眸子裏布滿了紅血絲,不過精神尚好。


  “王爺,公主醒了。”覓雪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真的?”高逸辰聽了,立刻衝到了屏風後麵。


  他撥開層層的白色紗簾,連忙衝到了床邊:“你醒了?”


  白毓萱勉強笑了笑,輕輕地伸出手,撫摸著他那憔悴的麵龐。那張白皙的臉上,居然冒出了胡子渣!

  “額……”她邪惡地想,“沒胡子就不對了吧。不過,這胡子渣也太紮手了!”


  高逸辰緊緊地握著她那柔嫩的小手,緊緊貼在臉上,用力地親吻著,淚水奪目而出:“死丫頭,你終於醒了。你昏迷了一天一夜了,知道嗎?再不醒的話,本王用針紮你的屁股!”


  白毓萱微微笑了笑,她想說話,可是脖子上的傷口實在疼得太厲害了,她根本就不敢再說任何話了。


  其實原本她脖子上的傷算不上太重,但是被雨水一衝洗,結果就發炎了。


  “沒事的,別想太多。”高逸辰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花,“一切都會過去的,你不會是一個人的。”


  聽了這話,白毓萱的心裏非常甜蜜。她不喜歡死,可是如果和高逸辰一起死的話,她還是非常高興的。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高逸辰深情地說著,眼中全是溫柔。


  “好感動啊!”白毓萱心底暗暗地想,“額……不過我好像有些吃虧啊。他年紀比我在那麽多,我和他一起死……”


  剛才傲寒閼氏又向他施加壓力了,不過再大的壓力,也不能改變他和白毓萱同生共死的決心。


  “不要臉的臭女人!”綺蓮公主如一陣旋風般衝了進來,甚至麵對著鍾雲鶴那寒光閃閃的長劍,她仍然無所畏懼地闖了進來。


  覓雪站在那裏,冷冷地看著這個又黑又醜的女人,對衝進來的鍾雲鶴說:“鍾將軍的武功真的是退步了,怎麽連個門都看不好?什麽貓啊狗的都敢往裏麵闖。如果有下次的話,看公主不把你趕回大周去,不如向皇上要隻狗來呢。”


  綺蓮公主心粗,她根本沒聽出這話中的含義,還以為覓雪是衝著鍾雲鶴來的。


  “他那身後,比表哥差遠了!”她一撅黑唇,叉著腰打量這裏,“人呢?大周的那個小公主呢?”


  覓雪故作驚訝地問:“啊?原來你還知道這是大周公主的帳篷啊,我還以為你走錯帳篷了呢。既然姑娘這裏是公主的帳篷,就應該止步才對啊。難道姑娘不知道,冒犯公主,是要挨板子的?”


  “冒犯公主?”綺蓮冷笑道:“小丫頭,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本宮也是公主!誰敢打本宮的板子?”


  其實覓雪早就猜出這個又黑又醜的女人就是以使者身份前來吊唁的的綺蓮公主了。除了她,天底下還有哪個女人能長這麽醜?簡直就不是人!


  高逸辰聽到外麵吵嚷的聲音,氣得雙眉緊鎖。他一直拉著白毓萱的手,故意躲在後麵不出來。一見到那個又黑又醜的女人,他簡直就想將她給活活掐死!

  白毓萱那雙大眼睛含著笑,看著高逸辰那緊鎖的眉毛,輕輕地伸出纖纖玉手,撫摸著那兩道又黑又濃的眉毛。她也不想讓他出去,就讓覓雪在外麵應付就足夠了。鍾雲鶴應付不了這種女人,但是覓雪卻沒問題。


  “啊?你也是公主?”覓雪故意瞪大了眼睛,連忙拉住她的手,輕輕地將食指豎在唇邊,絲毫不理會鍾雲鶴那奇怪的目光,“別亂說啊,你知不知道,冒充公主可是死罪啊。你再別說了,如果被人聽到的話,你這顆美麗的腦袋可就要保不住了!”


  白毓萱和高逸辰在屏風後麵聽了,惡心的差點吐出來。


  美麗的腦袋?就綺蓮公主的那顆腦袋,也算美麗?如果那也叫美麗的話,那母熊都可以當頭號花魁了。


  他們使勁捂著嘴,盡量使那上湧的胃液不要湧出喉嚨。


  此時,他們對覓雪崇拜的五體投地,真不知道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到底有沒有惡心呢?太陽還在天上呢,大白天的這覓雪居然敢說這天大的謊話,也不怕被雷劈!


  綺蓮公主一聽,連此行的目的都忘記了。


  她張大了嘴,驚喜地摸著自己那張白牆般的臉,驚愕地問:“你……你真的覺得本宮長得漂亮?”


  “漂亮,當然漂亮了!”覓雪雙眼冒著紅心,說謊都不打草稿,“我喜歡你的氣質,就像那被皚皚白雪覆蓋著的天山!有著塞外的英氣,有著獨特的風韻。”


  白毓萱實在忍不住了,她隻覺得五髒六腑攪成一團。如果不是高逸辰連忙用絲帕替她捂住嘴,估計要華麗麗的大吐特吐了。


  “覓雪,我恨你!”白毓萱在心底惡狠狠地罵著,“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惡心死人的嗎?你這丫頭,看我怎麽收拾你!”


  高逸辰也趴在了床上,隻覺得眼冒金星。


  相比之下,鍾雲鶴的抵抗力就沒那麽強了,他扭頭就跑,直接衝到帳篷外麵,連昨天晚上吃的飯都吐了出來。


  淚水,從他的臉龐滾滾落下,如一條連綿不絕的大河,奔騰不息。


  帳篷內,綺蓮公主樂得連自己的姓氏都忘記了。這是她長這麽大以來,第一個欣賞她“美貌”的人!而且,眼前這丫頭還以為自己不是公主,顯然不是說奉承話的!那也就是說,她淩綺蓮,真的是絕世無雙的美女?雖然,她一直也這麽以為。


  她激動地伸出鐵臂,緊緊地將覓雪擁在了懷中,失聲痛苦起來。


  知音難尋啊!她活了這麽大,終於找到了一位知音,雖然她隻不過是個宮女。似乎有了覓雪的鑒定,她就真的成為了豔冠天下的絕色美女。


  覓雪身材嬌小,在人高馬大的綺蓮公主麵前,就像一隻柔弱的小綿羊。她的臉緊緊貼在了綺蓮公主那強壯的胸膛上,眉毛緊緊鎖在一起,似乎也有些享受不了這麽高規格的待遇。


  “走,本宮帶你去喝酒!不醉不歸!”綺蓮公主用衣袖擦了一把鼻涕,拉著覓雪的手就往帳篷外走去,豪氣衝天,“本宮請你喝上等的竹葉青,痛飲十八大碗!”


  覓雪臉上的笑容好假,好像是用膠水粘在上麵一樣。


  聽著她們遠去的腳步聲,白毓萱和高逸辰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終於可以擺脫這“酷刑”了。


  和煦的陽光柔柔地灑在碧綠的草原上,到處洋溢著春的氣息。


  淩嘯風坐在椅子上,看著一臉冷漠的傲寒閼氏,微微地笑了笑:“姑姑真的決定要非煙公主殉葬?”


  “當然。”傲寒閼氏冷冷地笑道。


  “可是,表哥那裏怎麽辦?”淩嘯風輕輕地品了一口茶,眉毛馬上擰在了一起。


  這烏蘇的茶葉都是從大周購買的。剛買的時候是上等的綠茶,但是從烏蘇過去的采辦不懂得怎麽保存,過來後便成了劣質的紅茶,味道又苦又澀。雖然烏蘇和大周已經聯姻,但是兩家的貿易仍然處於起步階段。


  “管他怎麽辦!”傲寒閼氏不屑地笑道,“姑姑就不信了,難道一個女人比汗位還重要?再說了,姑姑還有殺手鐧,他若果真要娶那丫頭,就先踏著他親娘的屍體過去!”


  她了解他的兒子,雖然他們之間的感情並不深,但是高逸辰卻是個極為孝順的人。即使他明明知道可汗死於非命,卻不忍心將事情公之於眾,生怕傲寒閼氏受到傷害。


  淩嘯風輕輕地玩弄著那精美的茶杯,微微笑道:“其實那個什麽非煙公主也不一定非死不可的。如果她死了,隻會傷到姑姑和表哥的母子感情的。留下來的話……”


  他的眼睛裏閃出了一道異樣的光芒,將聲音壓得更低:“說不定還會成為姑姑的一顆砝碼!有了她,表哥的顧忌是不是會更多一點呢?”


  聽了淩嘯風的話,傲寒閼氏臉上的怒火漸漸消失。沉吟了一會兒,她才重重地點了點頭,嘴角浮現出一絲邪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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