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將我打暈
高逸辰的嘴唇剛碰到那嬌嫩的肌膚,一種異樣的感覺迅速在體內蔓延開來。
“不,我不能胡思亂想!”他連忙閉上眼睛,暗暗告誡著自己,“高逸辰,不可以!她是可汗的女人,到了烏蘇後,她便是你名義上的母親了,你又怎麽可以褻瀆你的母親呢?”
狗屁母親!
他的“母親”此時正在和她的心上人遊山玩水呢,眼前的這個,隻不過是個假貨罷了……
雲海茫茫,波濤起伏。雨後的夕陽,在潔白如銀濤雪浪的雲朵之上,猶如一顆火紅的明珠,閃耀著美麗的光芒。微風吹拂著,輕輕地撫摸著那潔白的雲朵,悄悄地將它們撕成絮狀。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長時間,白毓萱終於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她覺得渾身上下好累,簡直比繞著京城跑一圈還要累,渾身的骨頭,就像散了架一般。輕輕一動,一股鑽心的疼痛便在體內蔓延開來。
“哎喲!”她疼得淚水都流了出來,雙手緊緊地抓著被子,恨不能將它撕成碎條當抹布。
高逸辰正伏在床邊,他實在是太累了,幾天幾夜都沒合過眼。
“你醒了?”聽到白毓萱的聲音,他渾身一顫,連忙抬起了頭。
那雙深邃迷人的眸子裏,布滿了紅血絲,似乎要和兔子一決高低。一頭烏黑的頭發,淩亂不堪。昔日那位人人仰慕的英俊瀟灑的左賢王,看起來和京城街頭的賣漿者之流有些相似。
“怎麽這麽疼啊!”白毓萱涕淚橫流,哭著說,“我的骨頭都碎了嗎?”
高逸辰連忙緊緊握著她那嬌嫩的小手,安慰著:“沒事的。本王問過了,剛醒來會疼一段時間的。不出二十四個時辰,這種疼痛感就會漸漸消失的。”
“二十四個時辰!”白毓萱一聽,差點沒哭成淚人,“兩天啊!我估計我兩個時辰都堅持不住啊!我渾身的骨頭都快碎了啊……嗚……”
這滋味的確不好受。白毓萱不是那個嬌貴的倩雪,她自小吃了不少苦,一點點的傷痛又豈會難得了她?可是此時,她隻覺得身上火辣辣的,渾身的零件都散了架,好像隻要一根稻草,就中以將她給壓垮。
“堅持一下啊!”高逸辰見她疼得滿頭大汗,連忙用手帕替她拭去臉上的汗水,心疼不己,“兩天很快就會過去的。”
“敢情疼的不是你啊!”白毓萱疼得哇哇亂叫,“這到底是什麽怪病啊……”
雖然疼在白毓萱的身上,但是高逸辰心裏的疼,絕不亞於她。他恨不能替她承受這痛苦,可惜這種事情,又豈是說代替就能夠代替的啊!
此時白毓萱仍然不知道,自己剛剛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兒,差點要選個時辰投胎了。她還以為,是被那綺蓮公主那難以忍受的香味給熏死過去的呢。
綺蓮公主這幾天被淩嘯風關在翠竹居,生怕她再惹出什麽亂子來。否則的話,這幾天高逸辰的耳根子就甭想清靜了。
“還沒死?”她瞪大那雙銅鈴大的眼睛,有些氣惱地問前來報信的小宮女。
那小宮女使勁低著頭,不敢看那雙大得有些過分的眼睛。
“是的,大王將口訣告訴了左賢王,是左賢王救的她。”小宮女細聲細語的,好像生怕聲音稍微大了點,就會驚動地上的螞蟻。
“什麽?”綺蓮公主怒火中燒,一腳將身邊的椅子踢開。
隻可憐了那張精美的紅木椅子,刹那間被肢解的支零破碎。
小宮女嚇得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她不敢想像,這一腳要是踢在自己的身上,會是什麽模樣。前些日子一個宮女就是因為挨了這暴脾氣的公主一窩心腳,直到現在還昏迷著呢。
綺蓮公主氣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像頭累壞了的老黃牛。她當然知道怎樣才能取出那奪命銀針,也當然知道那針眼的位置。
“娘的,讓那該死的丫頭給占了便宜!”一想到高逸辰替白毓萱吸取銀針,綺蓮公主就如坐針氈。
她做夢都想和高逸辰有肌膚之親,雖然在他昏迷的時候也有機會占點便宜,可是她又不敢過於輕浮,生怕把高逸辰給嚇跑。這下倒好,那個“眼中釘”沒除掉,倒讓那丫頭白白撿了個大便宜!
“走,去棲鳳宮!”綺蓮公主氣衝衝地往門外走去。
幾個小宮女嚇得連忙跪在地上磕頭:“公主,大王吩咐過,這幾天您不能出門的!”
想來她們的日子也很苦,綺蓮公主不是好惹的,那淩嘯風又豈是可以隨便忤逆的?在西涼,他們兄妹都是不能得罪的主兒。綺蓮公主是嗜血成性,而淩嘯風則是喜怒無常,誰也沒那膽子去摸“老虎的屁股”。
“老娘偏要去!”綺蓮公主大怒,氣得兩隻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
她飛起一腳,直接踹向一小宮女的胸口。
小宮女大概常年受此折磨,練就了一身猴子般靈巧的身後。就在綺蓮公主的大腳馬上就要踢到她胸口的時候,她趁勢向後一仰,直接躺在地上。那隻大腳,便夾雜著香風呼嘯著從她臉上飛過。
“找死啊!”綺蓮公主一腳踢了個空,更加生氣了。
不過她沒時間和這個小宮女鬥氣,她真正的敵人是白毓萱啊!想她長這麽大了,她親愛的表哥連她的小臉都沒親過,現在倒好,直接親到那女人的那裏去了!一想這事,綺蓮公主心裏就直冒火。
“看本宮怎麽收拾你!”綺蓮公主邁開大步,像隻發瘋的公雞一樣,昂首挺胸的往棲鳳宮走去。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籠罩著整個大地,似乎為它罩上了一層輕紗。整個世界,都有著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看起來特別不真實,恍如夢境。
沿著禦花園小路,綺蓮公主大踏步往棲鳳樓走去。
月色如水,整個世界仿佛沉浸在銀色的光海中。
綺蓮公主那張塗了厚厚脂粉的臉,在銀白色的月光下,顯得格外恐怖。她實在不適合在晚上走動,如果膽子小的人看了,估計會早早投胎的。
皎潔的月光透過那精美的雕花窗戶,在地上留下了斑駁的暗影。
白毓萱疼得滿頭冷汗,痛苦的大聲呻吟著。
“沒事的,再忍一下!”高逸辰的手被她緊緊攥著,那尖尖的指甲,深深地陷進了他的肌膚裏。
不過,他沒有動。
他沒有想到,奪命銀針是如此厲害。僥幸撿回一條命,誰曾料到醒後居然會疼得如此厲害,簡直是生不如死!兩天,雖然不長,但是沒有人知道,白毓萱能否熬得過這兩天!
鑽心的疼痛,讓白毓萱痛苦不堪。她隻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好像都被生生敲碎了一樣,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上,都紮滿了密密麻麻的刺。五髒六腑,在她體內劇烈地攪動著,似乎非得將她給活活折磨至死!
此時,她身上的每個部件,都不再忠於它們的主人,都已經背叛了她。
“快……快……”白毓萱香汗淋漓,浸濕了大紅的香衾,她斷斷續續地說。
“你要什麽?”高逸辰緊張地低下頭,連忙問,“要喝水嗎?”
白毓萱緊緊握著他的手,臉上的肌肉在微微顫抖著:“快……將我打暈!我實在……實在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