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2章 陰謀

  “什麽？不知前輩何意。”後溪想了想，隨後搖了搖頭，轉而更加恭敬地對荳藤老者說道：“還請前輩明示。”


  “這個事情很簡單，”樹妖的眼睛裏閃著睿智的光，他道：“就像你想的那樣。你是怎麽想的，事實就是怎麽樣的。”


  聽了他的話，後溪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又是搖了搖頭，沒有埋怨的語氣，說道：“不知前輩為何如此，竟然要這樣設計。”


  是他大意了，當時在山穀聽到那空靈之音、看到那守護在夕芷草的靈體的時候就應該和老者的身份職務聯係起來、就應該想到這可能是有陰謀計劃的――更或者簡單一些。就應該聽無名的，不應該進入那個地方的。


  “因為這多年來的恩怨。”樹妖說著就陷入了回憶，他的目光渙散的說道：“這件事情說起來應該是追溯到祖輩那一代了――我是說我的祖輩。”


  隨後他又將思緒拉了回來，說道：“不知道你的族人有沒有和你提起過幽魂花妖？”


  “幽魂花妖？”後溪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搖頭，一本正地說道：“並沒有。隻是，族人雖然沒有和我提起過，但是我有自己了解過。”


  “嗯。”樹妖應了一句，又問道：“那你了解的幽魂花妖又是怎麽樣的？”


  後溪沉默了少許，然後一點點說道：“象‘半神’這樣世人知道、各種文獻資料中普遍記載的東西，我就不再一一陳述了。至於其他的一些事情……”


  說道這裏他又息聲不語了，因為接下來他說的是觸及到了家族榮譽――這一麵不能夠欺騙前輩，另一麵又礙於“家醜不可外揚”，然後就陷入了矛盾之中。


  最後他終於是抉擇好了，說道：“幽魂花妖個我們羿之一族也是頗有淵源。


  當初幽魂花妖乃是宗布神大人一手栽培、是他的得力幫手。隻是隨著時代的變化，族人漸漸變得盲目狂妄，對於這一族進行各種迫害，然後幽魂花妖便奮起反抗，後麵的矛盾越來越深刻，最後終於是兵刃相向了……”


  慢慢的敘述中，那個夢和刻在羿之一族靈堂之上的畫卷重合，並且逐漸清晰。


  “反抗的不僅僅是幽魂花妖，還有半峰雪上的金鵰以及的一些種族。”後溪說到這裏，笑了笑，說道：“當時的羿之一族那樣的殘暴不仁，簡直就不配在宗布神大人的庇護之下。如果我的話，我也會如此行的。”


  “嗯。”荳藤老者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結果是多敗俱傷。


  有著種族永遠消失了，有的變成了鬼魂――因為羿之一族所掌管的能力緣故，死亡的生靈不屬於六界之中，他們隻能夠永遠飄蕩，或許終於有一天化為靈子。


  羿之一族接著就是隱姓埋名，終年生活在不見天日的深山密林之中，並且他們還背負上了永世的詛咒。”


  說完都這樣一大段話後，這位羿之一族的人望了望屏風後麵的夕芷花隨後又拉回了視線，看著荳藤老者說道：“所以不知前輩有何指教？”


  樹妖又點了點頭，頗為滿意的說道：“孺子可教也！”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緩緩說道：“確實如此，就像你說的那樣，該時期的羿之一族簡直不義，對於昔日的盟友背信棄義！讓他們陷入危難痛苦之中！”


  說到這裏，老者心胸中的怒火就又冒了上來，隻是礙於後溪的，他隻好忍住了，緩了緩神色，繼續說道：


  “雖然說我很久沒有和羿之一族的接觸了，除去那複雜的曆史淵源外，更重要的是他們大多是傲慢無禮的，就算是隱居了，也不見得將自己的身份放下，真真的和萬物生靈相處，依舊是擺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對於這個評價，後溪隻能是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畢竟其他的從上古開始就存在種族也是如此評價羿之一族的――這似乎成為了一種公認形象，就像天蠶妖族的紡織女紅一樣。


  荳藤老者看到後溪沒有滿麵怒容，而是帶有一羞愧之意，更認為他可以塑造。他繼續說道：“隻是，如今我看你這樣謙和，心裏突然覺得羿之一族的未來也不是那麽堪憂。”


  “前輩過譽了。”


  皮了這樣一下後，荳藤老者也就不再廢話了，他說到：“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些事情，那麽有沒有想到我徒弟為什麽找你來這裏？”


  後溪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思考了片刻，然後說道：“要麽就是妖殺我泄恨――或者報複羿之一族，要麽就是有求於我――或者羿之一族。”


  “臭小子！”老者佯裝生氣地說道：“都被你猜對了，那我說什麽？”


  “我倒是覺得前輩要說的可不是這一個。”


  荳藤老者先是呆了一會兒，感慨後生可畏，接著也不賣關子，說道：“還真被你說對了！


  羿之一族的特殊能力讓那些死去的生靈隻能終日遊蕩在天地間，不能夠進入六道輪回之中――你覺得你有沒有擔起讓它們安息的責任？”


  “我……”


  他看出後溪有稍稍的猶豫，直接就是訓斥道：“別吞吞吐吐，直接回答！”


  “有！”


  看他這樣幹脆的回答，荳藤老者又追問道：“如果給你一個選擇，你願不願意解除羿之一族的詛咒。？”


  “願意。”這回後溪沒有猶豫了，但是他接著又加了一個前期條件：“在不違背倫理道義的情況下――損人利己的事情實乃不是我想做的！”


  在外麵喝茶的夕芷花看了看空了的第八杯茶，終於是有點不耐煩的催促道：“老――師父，你怎麽這麽慢啊？！你把我晾在這裏很久了！”


  絮絮叨叨說了一堆的荳藤老者連忙回應道：“來了！”應付完他就看著後溪說道：“要說背景，就是這個樣子。接下來的，就讓我那沒大沒小的徒弟和你說了。”


  後溪點了點頭，然後跟著荳藤老者來到了夕芷花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