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司徒
穆蘭草原,這已經是元洲的邊界地帶了,荒蕪,悲涼,隔三差五的還有大風雪,氣候不可謂不惡劣,除了一些極個別的部落在這裏放羊牧馬以外,沒有誰會來這裏的。
灰白色的羊群點綴在頭頂,老漢帶著自己的孫子正在學騎馬。
“不要打馬駒,馬駒要慢慢的訓!對嘍!”
“爺爺,我昨晚上聽父親說明年要送我去南湘跟隨神仙學習法術!”
“學習法術是好的,你可以去測試一下自己的靈根麽,這個是可遇不可求的!”
“那爺爺你見過神仙嗎?”
“神仙啊,沒見過,不過有人見過……”
“……”
轟隆隆,這時候天空陰雲突變,老漢趕忙趕著馬匹道,“走了,走了!要大風雪了!這鬼天氣,說變就變了!”
“噢,快跑啊!”
“……”
陰風漩渦,穆蘭草原的天穹上,數十道白茫茫的星辰放出光影來,拖著長長的尾巴狠狠砸在這大草原上,更快的那數十道人影緊隨其後,從天而降。
轟隆隆裏,天空中暴風雪飛揚,草原之上數道人影赫然對峙之中。
左側一方十七八位各個蒼髯白須,身披白袍,儼然仙翁之像,為首者是一個白發老婦,手持鹿頭拐杖怒道,“趙子龍!你已經追了我們一路了,我們前日無怨,後日無仇,為何苦苦相逼!”
右側風雪中,銀甲藍袍,亮銀槍戳地,鳳頭盔下亮眸寒瞳,戰袍獵獵,“鳳三姑,爾等身為萬象門長老,就該想到敢背叛萬象門就該想到會被追殺!識相得,立刻自斃於此,否則別怪我等兄弟們對你們不客氣了!”
“背叛?”白發老婦哈哈大笑,老眼裏說不出的憤怒,“何來背叛?趙雲!你真當老朽是榆木疙瘩嗎?那張玨三番兩次衝擊大弟子,而且他的來曆居然沒有人知道清楚,隻有張道陵知道,現在的萬象門已經不是曾經的萬象門了!而是一個要變天的萬象門!我們沒有背叛,背叛的是你們!”
趙雲握緊長~槍,冷冷而喝,“還敢狡辯!受死!”
話語落下,趙雲揮手,麵前厚厚的雪猛地化作漩渦衝天而起,風雪漩渦裏,一匹雪做的戰馬突兀奔出,雪馬揚蹄一躍,趙雲翻身上嗎,龍槍一點直取那老婦的頭顱。
“老婦和你拚了!”
那老婦鹿頭拐杖一投,鹿頭杖虛影一閃,居然迎風一長,足足快有十丈之長,朝著趙雲劈頭蓋臉砸了過去。
“來得好!吃某一招——百鳥朝鳳槍!”
趙子龍踩雪馬順勢登天之勢,右手中長~槍猛地竄出,周身上下一道道雪白的鳥影呼嘯翩飛,下一刻裏,轟轟聲響作響,白鳥冰淩,風雪長嚎,槍頭上幾乎凝出真龍頭來,巨口奔咆後,一切歸於安寧。
白發老婦瞪大了眼,看著那龍槍沒匈而過,血彭的迸出,灑在那雪地上,白發老婦的身子沉沉躺在了地上。
背後諸多長老一看如此,傻眼了。
“鳳三姑都死了!”
“這,這怎麽辦?”
“要不投降吧……”
而這時候,不遠處裏趙雲橫槍,哈哈大笑道,“敵軍陣營已亂,此時不破,更待何時,隨我衝!!”
話語落下,長~槍如龍,趙雲一馬當先衝了進去。
背後老將黃忠,馬超,典韋,張郃,於禁一個個拍馬而上。
風雪血裹刀,殺的兩袖如風,殺的酣暢淋漓裏,最大的一波的長老在終於全數死去。
西元國,一個簡單到讓人幾乎忘了名字的地方,它堪稱是元洲最小的國家,整個國家不到一百人,而他們的地盤不小,足足快有幾千裏的江山。
外界之中對於西元國言論頗多,甚至不少人說西元國是不存在的,那不過是神話之國而已!
也有人說西國是存在的,隻是隻有神仙才能看到。
今天這裏迎來一個青竹百綾衣的山羊胡須三旬先生,先生羽扇綸巾,坐馬車,從天而降,落在了一方亭子裏。
亭子裏原本有人的,是一個半百老朽,身穿髒兮兮的袍子,坐在那,正在烹酒,看到亮伏龍從天而降,端倪笑了起來,“要喝酒嗎?”
亮伏龍坐在了一邊蒲團上,“我沒有銀兩。”
“無妨!”老叟指了指那羽毛扇,“這扇子不錯,留給我扇火用,你可以免費喝酒。”
亮伏龍彈了彈桌案道,“扇子是大主公給的,閣下若喜歡,何不去給我那大主公說去。”
老叟抬眼看著亮伏龍,老眼裏,幾分警惕,冷冷道,“你的主公太危險了,一言不合就殺個天翻地覆,這樣的家夥,不見也罷!”
亮伏龍哈哈道,“你是怕了嗎?”
老叟道,“我在西元國外設置九門十三關卡,非大仁大義,憐憫蒼生者,不能過關,你過關來,我以為閣下必有高見,卻是如此話語,你走吧!”
亮伏龍道,“我為蒼生,也為主公,上下一心,刑罰同體,伸張大義,以一身之力,拯救這天下修士,何來不是高見,難道閣下的眼中,高見就是屈膝卑微,就是無主見的遵從追隨麽?”
老叟怒道,“道不同,不相為謀,閣下走吧!”
亮伏龍哈哈笑道,“悠悠蒼天,何薄於人?一句走吧,你,已經輸了!”
老叟似乎手抖了一下,下一刻的那小爐猛地飛了起來朝著亮伏龍蓋去。
亮伏龍右手一拍桌案,羽扇飛起,托著了那爐炭小灶,順勢諸葛瀟灑拍手,那爐灶裏一股細流落入杯子裏,空明大吟一杯,道,“好酒!”
老叟坐在諸葛孔明對麵,眼神炯炯,“戰爭,從來沒有對錯。”
亮伏龍揮袖,“非也,戰爭有對錯,勝利者就是對的。”
老叟看著亮伏龍,眼神灼灼,“當年你也這樣說的,這麽多年了,還是一點都沒變。”
亮伏龍一怔。
老叟道,“你走吧,告訴你家主公,鬥神宮會接見他的,不久之後,鬥神宮大師兄回來,就會去見他的。”
亮伏龍躬身,右手持羽扇,念叨,“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免尊姓司徒,名王,你可以叫我,王司徒。”
亮伏龍起身送那老叟,看著那老叟,老叟蒼髯白須,一身髒汙的青袍,踏階梯遠處而去,眼神怔怔裏,幾分水盈,好像回到了當年,兩軍陣前的那一場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