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0：老狐狸
原本用一塊需要依靠靈力窺視才能知道真相的毛料，周遊就覺得不是很地道的選擇，若是他還在對賭的時候作弊，那就是對兩位前輩的侮辱，也是對自己的蔑視。
反正輸了也沒多少人知道，而且周遊也相信自己的能力。這一年半來，周遊解石的成績是豐碩的，甚至可以用史無前例來形容。畢竟沒有一人能像他這樣，在短短的一年半裏居然解出了過十萬塊翡翠毛料。這麽離奇的數字，即使主做解石工作的絕大部分解石師傅都不能辦到。
數量的堆積，靈力透視的鑒別，若是這樣的環境還造不出一個賭石高手，那這個人真的比豬還蠢。
周遊隨後則指向馬老的毛料，說道：“相對來說，馬老的毛料則更加複雜，表麵看很是簡單，可實際上卻最是複雜的。整塊毛料沒有鬆花、蟒紋、綹或癬，這樣的表現最是危險，因為它沒提供任何的信息，最可惡的是這毛料雖然有點透，但不徹底，又像田雞皮又像筍葉皮的，還有點蠟肉皮的跡象，雖然都是好料子，但微小的差別就足夠導致判斷的錯誤了。”
馬老和玉聖都知道周遊的話沒說完，沒有插嘴。
周遊放下手中強光燈之後則繼續說道：“不過再完美的掩飾也有破綻。這塊毛料的皮殼光滑，雖不是很透但從其折射出來的光線來看應該是綠色不怎麽均勻的翡翠，至於水頭嘛。以這塊毛料所表現出來的質地，估計是糯種的水頭。”
玉聖也終於發話了：“我倒是支持小遊的分析，隻不過我覺得這水頭不是很好，估計連糯種都有點牽強，或許底子會比完麽想象的更加渾濁。”
馬老則說道：“看來如果我贏了，那就能贏下你們兩個。”
周遊笑而不語。
“輪到老夫了。”
馬老仔細觀摩了一下就說道：“我感覺小遊的毛料很危險，乍看起來很容易分析，但以小遊的眼力是不會拿連普通賭石者都能分析出來的毛料來敷衍我們的，肯定是有陰險的。”
玉聖則說道：“所以我估計是這條綹的出的問題。雖然老夫怎麽也看不出它的異常，但我我估計它會異常地伸進去，最後演變成最可怕的截綠綹。”
馬老也說道：“我也覺得這條綹的問題很大，不是通天綹就是截綠綹。”
周遊的臉色不大自然。
他沒想到馬老和玉聖會因為自己昔日的表現而抓出破綻，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讓周遊有一種老鼠拖龜的無奈。
“看來我們就各自開解吧。”
玉聖長身而起。
馬老也起身。
周遊和慕容海、方勝相對看了一眼，各自走向早就準備好的解石機。
周遊之前就跟張英武溝通好了，最好多準備幾架解石機，讓他們可以每人一台，節省一下大家寶貴的時間。
十分鍾後，規模最小的玉聖毛料出來了。
看到結果，玉聖搖頭道：“你們兩人都猜對了。”
十五分鍾後，周遊的毛料也出結果了。
而早知道結果的周遊更不用說，場麵隻看到馬老和玉聖得意的表情，似乎為自己老辣的經驗而得意。
而到了二十分鍾，馬老那塊毛料的結果也出來了。
不出周遊和玉聖所料，這的確是一塊飄花糯種翡翠，而且水頭很比較渾濁，不是什麽高檔的料子，甚至連中檔也很勉強。若不是現在的市場行情比較什麽，換做是十年前，這樣的料子估計就是給新人練手用的。
玉聖搖頭道：“看來大家都沒決出結果，隻能按照老馬的建議繼續了。”
馬老說：“三塊料子，總價最接近，均價最高者出勝。”
周遊點了點頭，說道：“兩位前輩，我是這裏的地主，對這裏的毛料相對熟悉，理應禮讓的。”
玉聖譏笑道：“對這裏熟悉？你最近跑這跑那，哪裏還有時間跑到這麽小的玉石公司遊戲呢。你別給自己找借口讓我們了，以前有一次就足夠，老頭子可不想贏得不光彩。”
馬老則幹脆拉起周遊往裏邊走，說道：“這裏可是有近千塊質量不一的毛料，足夠我們三個同時挑選的了。你也別幹做著無聊的事情，還是跟我們一起挑選吧，這樣我們贏了也才有光彩。”
周遊知道兩位老前輩的決定，也隻能直上了。
不過周遊沒有去老坑料最多的區域，反而來到廢料堆前。周遊清楚的記得，當初他在這裏的廢料堆裏挖掘出一塊價值不菲的紅翡來。在當時，周遊可是當成寶貝來存放，到大規模清洗前一直都沒出售呢。
正所謂故地重遊，周遊自然要過來看看。
周遊已有很長時間沒過來了，這裏的廢料都占了一片區域，總數恐怕不下於500之數。不過廢料的確是廢料，無論在誰的眼裏都不是計算在內的，至少馬老剛才的話明顯就沒把廢料計算進去。
“果然很廢！”
周遊粗略看了一眼，不由得搖頭。
他剛才粗略看了一通，發覺有不少擦垮、甚至切垮的料子，全部都扔在這裏的，雖不是濫竽充數，但也浪費周遊不少的感情和時間。
“咦，這塊有意思！”
周遊看到一塊標準的得乃卡皮，皮殼上擦出了黑霧而被拋棄在這裏。
得乃卡皮不是最高檔的翡翠料子，它的皮殼很厚，如同得乃卡樹皮。這種毛料主要產地為大馬坎場區的莫格疊，不過含色率較高，容易賭漲，算是中檔裏的上品。隻不過現在出了愛灰底的黑霧，難怪會被人拋棄在這裏呢。
“絲蟒帶鬆花！難怪有人買！”
周遊仔細一看，不住點頭。
絲蟒帶鬆花的組合很是出色，如果種好，顏色可能會走得很好；但如種差，則隻有絲絲的小綠，而且顏色比較淡。
絲蟒帶鬆花，搭配上準高檔級別得乃卡皮，可謂是再好不過的信號。
周遊沉思道：“黑霧也有可能跑出高綠翡翠啊。”
周遊嘀咕道：“這塊垮料估計能出好翡翠，大約是高綠蛋清種到高綠冰種之間波動，如此高級別的翡翠，實在很難找到與其匹配的同等級毛料。哎，算了，隻能收起來看看，或許還有其他轉機呢。”
周遊將黑霧毛料遞給隨身的大誌，繼續搜索。
不過他的運氣也是到這裏而已，接下來的毛料實在太垃圾了，狗屎地、幹白地多不勝數。雖然周遊看到幾塊有可能出幹青料子，而且價格都差不多，但想要以幹青料子去戰勝賭石界兩大宗師，簡直是天方夜談。
“哈哈……”
馬老得意地跟慕容海說道：“看來運氣站在我們身邊啊，居然讓我們找到同一批次出來的後江老坑石！”
慕容海則說道：“師傅，運氣也是賭石裏的關鍵一環。”
聽到馬老的話，周遊苦笑不已，而玉聖倒沒那麽激烈的反應，略略看了他們一眼就繼續自己的搜索之旅程。
馬老十分得意，與慕容海拿著三塊後江老坑毛料大笑著離開：“老頭子的毛料選好了，到外邊喝茶等你們啊。哈哈……”
周遊隻能加倍努力。
“我的也差不多了。”
玉聖也沒落下多少，將最後一塊毛料遞給方勝，說道：“這三塊都是高色料子，估計價格偏差不會高於30萬，應該可以算是很均衡的了。”
方勝卻疑惑道：“爺爺，我最擔心的是綹的威脅。要知道這三塊毛料的綹都有點危險，我怕會造成估計差異啊。”
玉聖卻笑著回道：“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若不是將綹的影響計算進去，我還敢拍胸脯保證是價格差異在10萬以內呢。你的經驗還不夠毒辣，不知道有些表現是可以直接忽略，有些表現則必須關注的嗎？”
方勝雖然知道這些知識，但未必就能全部領悟。
玉聖也沒把話全都說破，帶著方勝一邊走一邊小心提醒，慢慢開拓他的思緒，將經驗傳授過去。
現在就隻剩下周遊沒完成而已。
“得加把勁了。”
周遊暗中鼓舞自己，開始進入馬老篩選過的區域。
大誌卻提醒道：“老板，這裏是馬老淘汰過的地方，以馬老的眼力應該不會出現巨大的紕漏吧。老板這樣做似乎會想之前一樣徒勞吧。”
周遊之前就在廢料裏浪費了不少的時間，導致馬老和玉聖都完成了，而周遊還沒什麽著落，現在倒是有點緊急。
周遊說：“按照規矩，我們要找的不是最好的，而是最均勻的。馬老剛才挑選走的未必就是最好的，我們現在就是就是挑選馬老那些挑剩的。”
“喔！”
大誌應得有點麻木。
周遊看到一塊毛料，眼睛當即亮了起來，不由自主地呢喃道：“馬老不愧是馬老，這樣的毛料都不要。估計是覺得太好，很難找到匹配的！”
周遊拿得的一是一塊皮紅如蠟肉，光滑而透明的蠟肉皮。即使周遊不用靈力窺視也可以看出它是多麽的出色。
周遊估計這塊毛料能開出冰種的翡翠來，至於顏色還不是很仔細，必須進一步分析下去。
如果連顏色也可以搭配上來的話，就能跟那塊黑霧賭料搭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