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1：鄭家
第二天。
鄭家的豪宅。
因為昨天晚上沒有了曖昧劇情，所以周遊好好地休息了一晚，將最近的疲勞給驅逐了開去。起了個大早的周遊也早早來到鄭家，居然跟鄭在民老先生，鄭明朗和鄭明朗的父親喝起了早茶。
隻不過另一位鄭老還沒到，其他的港島藝術家也都沒來，所以鄭在民老先生特地為周遊安排了一個很對胃口的節目：
解石。
即使鄭家的主營業務是在黃金和鑽石，對翡翠的照顧程度不是很高。但再怎麽說鄭家都是港島的珠寶大亨，有資格參加國際珠寶交流會的強悍角色，基本的翡翠庫藏還是有點的。
“怎麽樣？”
引導的工作自然不能由鄭在民老先生，甚至鄭明朗的父親來負責，工作自然是落鄭明朗身上。
也幸虧鄭明朗跟周遊關係不錯，很是熱情地接待周遊。
周遊回道：“不錯，算是小有規模，但與方家一比還真遜色了不少。”
周遊這話可是相當有保留的。這裏的確是小有規模，但與方家的超級庫藏根本沒得比較，至多就是英武集團那個級別的，而且還是英武集團明遠分公司那個級別，來來去去也就三、四百塊毛料而已。
鄭明朗也沒想太多，說道：“這裏畢竟是住的地方，不是工作場所，所以隻庫藏我們覺得優秀的毛料而已。我們鄭家的庫藏在公司，不僅有妥善的保護，規模也比這裏大上數十倍。”
周遊問道：“難道這裏不是最精銳的毛料嗎？”
鄭明朗搖頭回道：“如果最好的都留在這裏，那要用到時還要跑來跑去，豈不是很麻煩。最關鍵的是安保方麵也是問題，所以這裏的毛料基本上都是我們的家人隨性搜集過來的。”
周遊一直以為所有庫藏模式都跟方家那樣，是越貼身越高級，擺在門麵的很難找到最極品的毛料。從這裏也可以看出鄭家對翡翠的態度不是很積極，至少表麵就是如此。
周遊粗略看了一通，問道：“這些毛料是你們各自搜集的，還是有師傅篩選過的？”
鄭明朗尷尬地回道：“不怕你笑話，爺爺和父親都對翡翠不是很敏感，更不說搜集坯料了。所以這裏全部都是我的私人搜集，沒有經過任何賭石專家的意見。”
“不錯。”
周遊略略誇獎了一下：“想不到你的眼力這麽好，居然能搜集到這麽多好的料子。”
鄭明朗回道：“幾年前，你還沒出道時我就在關注翡翠了，所以乘著有時間就收購幾塊熱門的老坑料子。慢慢積累下來，也就有了現在這樣的規模。”
周遊回道：“你很厲害啊。這麽多好翡翠若是拿去賣的話，價格比你當初購買的價格可高多了，我估計有三、四倍的利潤呢。”
鄭明朗笑了笑，說：“這的確是一筆值得得意的投資。不過我個人倒不是怎麽缺錢，缺的是上等翡翠。”
頓了一下，鄭明朗就說道：“不說這些了，我們是下來玩的，不是下來唏噓的。你隨意吧，看上哪塊就拿去玩玩。”
周遊想起自己的計劃，連忙問打道：“對了，鄭老打算用什麽珠寶去參加那個交流會啊？”
剛才雖然聊過國際珠寶交流會的事情，給了周遊不少中肯的意見，但鄭家都沒說要拿什麽參加，讓周遊有點鬱悶。現在有機會，自然要把握住。
鄭明朗對周遊很是信任，說道：“我們鄭家的珠寶眾多，甚至還有國際水準的設計大師，所以我們打算設計一款新的珠寶，然後帶一款古董珠寶，最後還要帶一款已經在本地打出名氣但還沒達到廣為人知的珠寶過去推廣，這個組合拳打出去，即使不閃亮也能賺點吆喝。”
“好計劃。”
周遊沒想到鄭家的布置這麽全麵，他馬上將這些要點記下來，或許可以模仿也不一定。
鄭明朗說道：“周遊，你的蒼鬆扣就是很不錯的珠寶，如果拿出去的話，或許能出奇製勝也不一定呢。”
“蒼鬆扣？還不夠！”
周遊不住地搖頭。
雖然蒼鬆扣夠奇，可是想要在諸多國際著名珠寶裏突圍而出，其難度就像一位業餘選手想要當世界冠軍一般高難度。
周遊嘀咕道：“我有美人撐傘奇石，蒼龍出水翡翠和雙龍戲珠翡翠，這樣的陣容足夠強大的了。隻可惜它們都是奇石，不是可以讓人佩帶的珠寶首飾，估計不符合大會的交流內容。我必須另想他法！”
“哎，看來隻能按照之前的思緒走下去了。”
想到最後，周遊都沒什麽好辦法，不過他卻不能拂鄭明朗的熱情，開始進入角色。
鄭明朗卻很主動，筆直朝一個櫃台，從櫃台裏拿出一塊不是很大但能有名的老坑毛料，興衝衝跑過來問道：“周遊，你一定要幫我看看這塊好料子啊。這可是來自烏魯江沿岸場口的標準老坑蠟肉皮，皮殼都幾乎透明了，十分難得。你看這鬆花，你看這幾條蟒紋，簡直就是寫著大漲啊。我當初可是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其搶到的。”
蠟肉皮，有名的老坑料子，皮紅如蠟肉，光滑而透明，產於烏魯江沿岸的場口。
周遊略略看了一眼，問道：“你當初花了多少錢？在哪裏買到的？”
鄭明朗沒聽出周遊語氣裏的猶豫，馬上回道：“就在港島07年的玉石專項拍賣會裏。當時可熱鬧了，接近兩百人參加，我舉了近七次牌子才拿下來的，足足210萬呢。”
周遊苦笑道：“210萬，等於現在的200萬RMB，若是計算進通貨膨脹和按照當時的匯率，恐怕會超過要超過250萬，平均下來1公斤恐怕要超過百萬呢。這樣的價格真是瘋狂，估計也就緬甸公盤才可以。”
鄭明朗聽到這裏，才想起當時的確瘋狂。以這樣的價格，除非開出高質量的冰種，否則想要挽回成本簡直是癡心妄想。
周遊深呼吸了一口氣就問道：“好了，我問你，你覺得這麽好的毛料，它的主人和拍賣公司為什麽要拿來拍賣呢？直接解出來賺錢不是更好！”
鄭明朗聽得渾身一顫，終於感覺到一絲不安。
周遊苦笑著說道：“明朗，我覺得它是有可能走出好顏色的翡翠，但是想達到你水頭就有點困難了。”
鄭明朗問：“為什麽？它的質地這麽好！”
周遊回道：“毛料的質地的確很高級，可是質地好並不一定出高水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表麵原本有癬的，但被人為地擦掉。而這些癬恰恰好是問題的關鍵，因為它們導致了翡翠的地質偏灰。”
“不會吧！”
鄭明朗認真看了一下，還是看不出一點跡象。
周遊苦笑說：“首先，我告訴你石頭上的癬不一定是黑的，它們有可能與鬆花的顏色差不多。”
鄭明朗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周遊緊跟著說道：“還有的，即使是做這一行的，自然會請專業人士處理，做起偽裝來肯定會毫無跡象。你看這裏是不是比別的地方稍微光亮一點，如果你仔細看的話估計就能看出一點。”
“真的如此。”
鄭明朗氣得要把翡翠毛料砸掉，但被周遊阻止了。
周遊說：“別砸，即使是細豆種的也能為你挽回不少的損失，更不說它有可能走出糯種的質地。你得多虧了這幾年的扭曲行情，把價格升到這個地步。”
事實上這塊毛料內裏含的是糯種豔綠翡翠，可以與蛋清種，甚至是低檔冰種同個級別。最關鍵的是它內裏的翡翠分量夠足，可以挽回不少的損失，按照目前的市場行情，至多就是虧上六、七十萬而已，比以前至少要虧七成的成本不知好了多少。
“這倒也是。”
鄭明朗沉思了一下就說道：“的確，顏色好的確能賣到不錢。我存了這麽多年，的確為我挽回了不少的損失。”
周遊則說道：“明朗，你有什麽看好的就拿出來吧，我今天做你的顧問。”
鄭明朗苦笑著說：“被你這樣的打擊，我還敢拿出來嘛。要知道剛才的蠟肉皮可是我最有感覺，最是看好的了。”
周遊笑了笑。
鄭明朗話是這麽說，但他放下蠟肉皮就繼續去找他的好毛料了。不多時，他就拿來了兩塊看起來一樣高級的老坑料子。
“黑蠟殼和石灰皮！”
周遊看了一下，不住點頭。
黑蠟殼就不多說了，而石灰皮這種表皮似有一層石灰的老坑料子可是有名的高級毛料，主要產自老場區。它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表麵的石灰用鐵刷可刷掉，然後根據情況分析，很容易把握。
“有苗頭！”
看到周遊讚許的眼神，鄭明朗暗鬆了一口氣，乖巧地送到周遊麵前。
周遊先仔細觀察黑蠟殼，說道：“十足的老坑料子，雖然感覺有些黑斑會滲透進去，破壞美觀。但機會還是有的，隻要你的收購價格又不是冤大頭價格就行了。”
鄭明朗臉色驟然一垮。
不用說，他的收購又會高得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