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5：禮尚往來

  “好精致的人物木雕！”


  當周遊看到合理裏的人物木雕，口裏的客氣嘎然停止。


  這隻人物牙雕的材質是比較普通的紅木而已，而且不到10厘米高，在材質方麵不是很高檔，但是它的雕刻工藝精致得沒話說。


  普通的工匠隻能雕刻出一些造型，達不到精致的地步；而稍微厲害點的高級工匠則能雕刻出讓人覺得很象、有味道的作品；而大師級作品就能達到傳神的地步。而眼前這隻就是大師級的作品。


  雕像的人物是一個正在飛奔的少年，他的肢體比例非常完美，各個部位的輪廓也是很協調，沒有一點的突兀感，這樣的作品就讓人驚訝萬分的了。可雕刻家卻還能把人物歡快的表情，甚至衣服的逆風角度都描繪出來。


  乍看之下，簡直就是一個小人在飛奔。


  “宗師級的傑作啊！”


  周遊乍看就覺得驚訝，認真看則是驚豔。


  如此傳神的作品出現在一塊廉價的材質上，的確有一種暴殮天物的味道。可周遊換了另一個角度來審視，覺得這東西可以揭發出一種全新的藝術境界，一種宗師級的氣度，更可以給在底層掙紮的藝術家們一絲希望的曙光，很有激勵意義。


  想到這裏，周遊連忙問道：“胡總，它的創作者是誰？”


  胡總搖頭回道：“當初我覺得很對眼，也詢問了其創作者，想買多一些回來當禮物。可惜銷售的主人說他也是隨意收購過來的，根本不知道其創作主人是誰，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可惜了！”


  周遊很是惋惜，說道：“多謝胡總的禮物，我很喜歡。我會將它送到博物館，特別標明其來曆，希望能鼓舞到一些人。”


  大家紛紛點頭。


  前戲弄完了，現在也到主題的時刻。


  鄭明朗小心詢問道：“周遊，我這次冒昧拜訪有兩個原因，第一是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援，成為你的翡翠分銷商。”


  周遊眉頭緊鎖，問道：“你想幹什麽呢？明知道翡翠價格會大降，即使港島的稅務很輕，但再怎麽也會受到一點波及，到時候就是明擺著的虧損了，你應該不會如此愚蠢的。”


  鄭明朗說道：“我知道，我們家的風險評估師給出了答案，到明年的緬甸春季公盤結束，翡翠市場會從最高的直接縮水一半。但即使是一半也依然有水分，以後的下降副會逐漸收縮，但總體還是呈現下跌，至少再持續一年。”


  “一半！”


  周遊倒吸了一口涼氣。


  而胡總和李一刀則是第一次聽到翡翠要大降低消息，表情充滿了駭然。不過周遊和鄭明朗能當著他們的麵說出來，就是把他們當成自己人，這是極端給麵子的事情了。


  結合周遊之前對他們的勸說，他們越發肯定周遊他們早有布局。


  此時此刻，胡總在慶幸自己的主打不是翡翠，而李一刀則在思考自己的那些翡翠是不是要全部出手，以避免降價帶來的巨大虧損。


  鄭明朗說道：“現在港島與大陸的經濟息息相關，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不過我們現在未雨綢繆，在價格下降得最厲害的時候果斷下手，全麵布局，那取代秦家的日子就指日可待。”


  周遊知道鄭明朗的野心，也不計較。


  能有強而有力的戰友，這對於周遊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當然的，這個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利益，鄭家想要崛起，那就必須踩著秦家的肩膀，還需要強而有力的外援，而周遊就是計劃中的關鍵一環。


  於是乎，周遊說道：“既然你們有完善的計劃，那我自然不能吝嗇。你們需要時就跟我招呼一聲，我和我的夥伴們都會竭力配合你們的。”


  “多謝！”


  鄭明朗很感激，是真心的感激。


  周遊的承諾不僅代表著他會全力支持自己，連帶他的朋友們也會出點力。可別小看後邊的這點力量，單單天順玉石就足夠讓鄭家的力量迅速膨脹，甚至能與秦家的翡翠市場上分庭抗禮的了。若是再加上黃氏珠寶、翠玉閣等等，估計秦家都要黯然失色。


  不過這些畢竟是外來力量，想要轉化為自家的力量，鄭家還需要不少的努力。但時機已成，條件也具備，就看鄭家下多少決心而已。


  周遊則繼續剛才的話題：“鄭明朗，你剛才說的隻是一個話題，接下來的呢？”


  鄭明朗尷尬地說道：“得了你這樣的幫助，我可不好意思再麻煩你了。可是此事關係到爺爺的身體，所以我隻能厚著臉皮跟你求一件東西。”


  周遊心靈一動，問道：“是不是元真液？”


  鄭明朗點了點頭。


  胡總驚訝道：“之前聽說鄭老的身體不是很舒適，可惜我最近太忙，沒得去拜訪慰問，下次去到一定要去。”


  鄭明朗知道胡總之前官司纏身，所以微笑著點頭，表示理解。


  鄭明朗說道：“爺爺的身體不是很好，現在就隻能躺在床上苟延殘喘，醫生說他至多就是堅持3個星期而已。現在能用的辦法都用了，走投無路，隻能過來拜托你，希望你能賣我這個麵子。”


  周遊帶著一點歉意說道：“元真液不是萬能的，不過你是我的朋友，我怎麽也得表示一下，哪怕隻能提點精神。等一下我去拿最近剛剛調配出來的元真液，希望能幫到鄭老一點忙。”


  周遊記憶裏的鄭老是一個不錯的人，雖然在世俗的風評不及他的老朋友，玉雕界宗師鄭老先生，但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大人物。


  鄭明朗激動地問道：“是不是帝王版的元真液？”


  周遊答道：“更好的。”


  “比帝王版更好的！”


  鄭明朗之前就有一些聽聞。


  但是帝王版元真液的效果已遠超同市場的其他產品，在世俗裏甚至還有內供、限供等詞語，無數人以弄到一瓶子帝王版元真液為榮。帝王版元真液都如此出色了，怎麽還能有更高級，更有效的版本呢，所以鄭明朗一直都以為這個傳言是子虛烏有的。


  可現在他錯了，錯得很離譜。同時他也感動到極點，覺得周遊這個麵子賣得實在是太大了。


  可惜鄭明朗怎麽想也不知道周遊是出於報恩的心理。關稅即將上調的消息是鄭明朗泄露給周遊的，因而使得周遊，以及周遊身邊的人都可以規避掉最可怕的暴跌風險。


  遠的不說，就說周遊自己。以他的性格，從緬甸公盤帶回來的翡翠肯定是有多密實就藏得多密實。可到時候價格一下來，周遊的那批翡翠就要大跌，價值銳減一半，直接的損失可能超過5億，這樣的損失即使對於財大氣粗的周遊來說也是極端心疼的；而對於滿庫藏收藏的黃氏珠寶和翠玉閣，那更是致命的打擊，甚至有可能從此一蹶不振也不一定。


  可以說，鄭明朗這個消息價值連城，周遊給予報答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周遊說到做到，吩咐起服侍一邊的小蝶來：“小蝶，先去跟漫姐支取一瓶完美版的元真液。”


  “是的，老板。”


  小蝶連忙跑開。


  這兩個月來周遊雖然忙碌，但也弄出了四瓶完美版的元真液，三瓶鎖在金庫裏預備，而一瓶則給許漫。隻可惜許漫說怕影響胎兒，所以一直都沒服用，現在倒是便宜了鄭明朗。


  小蝶很快回來，手裏拿著一個很精致的瓶子。


  周遊接過手就送給鄭明朗，語重深長地說道：“鄭明朗，你可不能隨意把這個消息泄露出去啊。最後版本的元真液出一瓶少一瓶，現在存世量實在太少了，除非我又能碰到大運氣籌集到所有的材料。”


  不想鄭明朗很是慷慨地說道：“周遊，有什麽需要就跟我說吧！”


  周遊回道：“材料太難了。單單傳說級別的太歲，就足夠你們頭疼的了，所以還是別耗費心思了。”


  “太歲！”


  鄭明朗他們都驚呼出來。


  現在市麵上有不少所謂的太歲在銷售，但是與傳說中的功效相比，那簡直是天差地別。既然周遊著重點出了“傳說”二字，那就是說這材料需要的是真正的太歲，而不是市麵上的人工培植之物。


  周遊重重地點頭。


  不過這隻不過是他的借口而已。靈力的事情諱莫如深，隻能用這個借口來抵擋，算是善意的謊言吧。


  而為了避免說多錯多，周遊馬上轉移起話題來：“好了，明朗的事情解決了，不知道胡總和李師傅有什麽指教呢？”


  胡總笑著回道：“倒沒什麽。隻是想跟小遊求取一件做作為一刀傳世之作的翡翠罷了。”


  “罷了！”


  周遊聽得很是無奈。


  胡總笑說道：“小遊，你有一點收藏癖好，對美好的事情總是孜孜不倦地追求，翡翠也不例外。昨天你願意將罕見的劉關張三色翡翠拿出來，那我相信你還有更好的翡翠，至少也是同級別的，所以我們就厚顏過來。”


  “胡總不愧是胡總，眼光夠毒辣的。”


  昨天被黃健明看破，今天被胡總看破，周遊已經無可奈何了。而且看胡總的架勢，特別是李一刀渴望的眼神，周遊怎麽也拒絕不了，最後隻能說道：“好吧，我知道今天若是不能給你們一個交代，恐怕很難說過去。”


  頓了一下，周遊就說道：“嗯，我下去把幾件珍藏的寶貝拿出來，讓你們隨意挑選。如果還不能滿意的話，那我就是愛莫能助了。”


  “我們絕對會滿意的。”


  胡總對於周遊的收藏可是很有信心的。


  周遊也是幹脆，果斷起身，走向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