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6：等最後一秒
“放心，沒問題，隻要你給的極限價格夠高，我就不怕別人跟我競爭。”
楓林也顯得大氣十足。
周遊也是在試探而已，現在看來，楓林在小錢方麵倒是很放得開。
昨天大誌一個人負責近兩百塊毛料的競爭，雖然有黃健明和馬胖子的幫忙，但平均每個人將近七十塊的任務還是很繁重。而周遊現在負責百來塊，其中還分出四十塊給楓林，周遊的任務量才跟大誌他們差不多而已，完全可以應付過來。
“差不多了。”
楓林看了看時間，拿起輸入器就準備打仗。
周遊問：“楓林，你們家族有沒參加公盤呢？”
楓林點頭回道：“有的，隻不是我們家族的主營是各種能源和戰略礦石，寶石倒是很少，所以在緬甸公盤的話語權並不是很高。”
“原來如此。”
周遊恍然，難怪楓林在公盤裏這麽低調，不像其他家族拉幫結派。
楓林突然想及一事，問道：“周遊，你在中國有沒機械工業方麵的關係？我想引起一條國際水準的化肥生產線。”
周遊疑問道：“你不是主攻賭業嗎？怎麽突然想轉行實業了？”
楓林笑回道：“我這個不也是回饋一下社會嘛！你們中國不是有句‘做婊子也要立牌坊’嗎？我就是本著這樣的心思。還有的，國外那些賭場老板、軍火公司老總做得更加積極，總是出席各種慈善事業，我這樣做還是晚了的。”
頓了一下，楓林繼續說道：“小小的化肥廠能賺幾個錢呢？我也不去計較那點小錢，給農民多一點實惠，不僅可以賺口碑，也可以給自己罩個光鮮的身份，何樂而不為呢？”
周遊不住點頭。
中國目前的情況有點古怪，雖然取消了農業稅，但是種子、油費、化肥和人工等等成本的提升，使得取消農業稅的效果無限接近於零，願意回家種田的農民工還是少得可憐，最終形成了惡性循環。
雖然楓林的作為是為了自己，不是真正為農民著想的，不過他至少辦了一件有意義的實事，比國內某些隻懂得壓榨農民的所謂正當商人高貴得多。
“開始了！”
伴隨著顯示屏出現大量的數字和文字，以及主持人的門麵話說完，今天的明標拍賣正式開始。
周遊看到顯示屏一眼，笑道：“田雞皮果然是大熱門，一開始就有人以420萬的高價搶購，這樣一來，每公斤的成本都高達25萬RMB了。”
號碼為05789的田雞皮毛料重172公斤，底價為388萬歐元，目前的價格為438萬歐元，每公斤的成本都超過了25萬RMB。這樣的價格，完全超越了普通翡翠商的承受範圍，有資格競爭的不是那些財大氣粗的大型珠寶商、玉石公司，就是那些底氣十足的投機、投資商。
周遊也沒分心太多，先是將自己所看中的毛料逐一加上最基本的心理底價，因為周遊所看中的毛料有不少是表現不好，欺騙性很強的毛料，所以他的心理底價還真成了不少毛料的最新最高價。
同時也操作完畢的楓林大鬆一口氣：“幸虧這一屆的投標器更新換代了，若是以前那種隻能逐一輸入的低級投標器，單單這四十塊毛料就得我輸入幾分鍾。”
“488萬歐元！”
周遊抬起頭，發覺田雞皮毛料居然被抬到488萬歐元的地步，不禁呢喃道：“瘋了，都瘋了，剛剛開始就打得這麽火熱，難道他們的錢都不是錢嗎？平均每公斤將近30萬RMB的成本，他們就真的這麽看好它嗎？”
楓林也是跟著苦笑開來：“今天的情況的確特殊。昨天組織方都刻意營造一個良好氣氛，但收效甚微，不想今天的焦點居然出現在一塊有火煙綹的田雞皮上，實在是匪夷所思。”
頓了一下，楓林繼續說道：“早知道翡翠這麽賺錢，我就把自家的庫藏給搬出來，賺一次海的。”
周遊驚問道：“這毛料是你們的？”
楓林點了點頭。
周遊登時無語。
楓林倒是熱心，仔細解釋道：“那塊毛料是羅高幫我們篩選的。因為我們家族的工作重心都在戰略能源，像珠寶這些沒給予多大的支持，純粹是不想落後而已。所以羅高的工作總得不到我們的重視，現在看來，我們得多加關注了，至少羅高本身也是一個有待開發的金礦。”
周遊點了點頭。
楓林則邀請道：“周先生，如果有空的話，不如幫到我們家族的倉庫看看。結合你們兩人的力量，相信你們會給我們足夠的驚喜。”
“有時間我一定去拜訪！”
周遊早就想見識緬甸五大家族的翡翠倉庫了。
隻不過周遊的行程安排得滿滿的，一時間無法抽出時間過去觀摩。而且說到參觀人家的翡翠倉庫，似乎方家還欠自己一個承諾呢。
“又上去了，502萬！”
楓林看到價格又跳了起來，呼吸開始有點急促。
502萬歐元，等於5000萬RMB，這無論在中國還是在緬甸都是一筆巨大的財富。而作為毛料的主人，楓林自然知道這塊毛料的成本是無限接近於零，即使要算也隻是一點人工和油費而已，連零頭的零頭也不用。
這麽豐厚的利潤，越發刺激楓林的思緒。
楓林心裏嘀咕開來：“這可比賭博和房地產還要暴利的行業，我是不是該重點關注呢？”
此時，周遊又完成了新一輪的價格輸入。
他這一次競爭的是那些被趕超的毛料。這些毛料都有一個特點，表現好，相對熱門，之前那些表現差勁的毛料到現在還沒人跟周遊競價呢。
緬甸公盤也不是100%的成交，每一屆流拍的毛料數遠比成交的來得多。究其原因，無非是表現差勁、底價離譜而導致無人問津，現在能出現這麽多的標價，這已是很了不起的成績了。
“598萬！是哪個瘋子出的手？”
周遊看到田雞皮毛料的最新價格，馬上搜索場麵任何可以的競爭對手。最終，他鎖定了正對自己一臉得意的秦遠方。
楓林嘀咕道：“六千萬RMB，這得開出什麽樣的翡翠才能挽回成本啊！那麽大的火煙綹，而且還是全賭，居然還能賣到如此高價，看來這些人是瘋了！”
周遊沒去理會楓林的嘀咕，因為方勝和慕容海同時用惱怒的眼神看著秦遠方。估計剛才是方勝和慕容海在暗中競爭，可是被秦遠方發現，橫插了一腳，把水攪得更為渾濁了。
周遊知道現在自己不能出手，強摁下心中的怒火，開始關注其他的翡翠。
看著周遊的秦遠方發覺他所關注的居然不是田雞皮毛料，心中不免有些坎坷。他剛才純粹是胡鬧的，對於那塊田雞皮毛料，秦老隻是給出了可以爭但不能超過450萬歐元的數額，而現在呢，秦遠方拿家族的錢來鬥氣，肯定會引起家族裏的反彈。
他的浪費舉動已不是一次兩次的問題了，而是接二連三的鬧，鬧得現在秦氏珠寶的翡翠銷售越來越拮據，最可怕的是外部還形成了聯盟，對他們家族進行瘋狂的圍剿。
若是他們這一次的緬甸公盤再沒什麽出色的表現，不僅他們以後沒什麽安樂的日子，連秦氏珠寶也要麵臨大麻煩。
楓林似乎知道周遊與秦遠方的恩怨，小聲指著秦遠方問道：“怎麽樣？需要我出麵料理一下他嗎？”
周遊不想隨意欠楓林的人情，回道：“不需要，他現在隻不過是跳梁小醜，對大局沒什麽影響。”
“隨便你。”
楓林也不多想，繼續饒有興趣地看著秦遠方。
秦遠方看到楓林在指著自己說話，不免有些惱怒。但伴隨著秦老的提醒，還有董少所透露出來的楓林身份，瞬間使得秦遠方忌憚不已，開始收斂。
“666萬！”
周遊看到這個新的報價，有點暈眩了。
他知道這個價格是馬老或玉聖其中一人的心理價位，畢竟平均每公斤要高達40萬RMB的全賭毛料，可不是一般人膽敢想象的，即使馬老和玉聖也得背負巨大的心理壓力。
“還有十分鍾。”
楓林看了手表，小聲提醒開來。
周遊說：“我們先處理那些固有的，其他的暫時不理。”
楓林馬上去追加價格。
周遊給他四十塊毛料的競爭任務，說重也不重，說輕鬆也不輕鬆，就拿剛才來說。在短短的五分鍾裏，他所負責的毛料就有近十塊被超越，他必須重新輸入新的標價。
而周遊一直都沒因大失小，一旦看到跟手提電腦差不多投標器顯示自己哪塊毛料被超出，他就馬上追加進去。
如此一來，周遊所負責的那近七十塊毛料居然都處於他的掌控之中。若是真被他全部搶下來，那周遊的命中率就誇張了。
“688萬！”
田雞皮毛料的最新高價出來了。
周遊看到慕容海得意的表情，就知道是他幹的。而玉聖和方勝雖沒什麽特別的表示，但是他們的低聲交流足可說明了688萬的價格超過了他們的估計，否則以玉聖驕傲的性格是不會如此遲疑的。
楓林問：“你不出手？”
連楓林這個旁觀者也看得緊張，更不說身為局中人的周遊他們了。
周遊慢慢回道：“我在等，等最後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