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驅逐菜鳥
“我出錯了？”
周遊沒想到剛開始不久就受到別人的質疑。
用靈力透視過，得到最後答案的周遊剛剛開始工作就罕見的被人質疑了。如果質疑者是同級別的行家，或者他們經過精心的研究給出的判斷也就罷了，有不同意見可以討論嘛。可問題是對方都是菜鳥，而且還是名義上的臨時下屬，僅僅看過幾眼就覺得周遊看走了眼，這樣未免太不把周遊放在眼裏了吧。
無論他們是出於不忿，還是想要借著周遊的名氣出位，周遊都很討厭。
周遊指著三個說話的人，問：“你們之前看過這塊毛料？”
三人皆搖頭。
周遊再問道：“那你們剛才都看得很仔細？有經過細心的研究？”
三人頓了一下，由一個比較年長的說道：“雖然我們都隻是粗略地看了幾眼而已，可這塊新場料子的皮殼粗糙得要命，而且內裏的白石都跑到表麵來來，這麽明顯的垃圾毛料，哪怕是新入行的菜鳥都能看出它是不可賭的。”
周遊反問道：“既然連你們都看得出來了，那我為什麽看不出呢？”
周遊的話瞬間將他們駁斥得說不出來。
周遊麵無表情地說：“如果你們經過仔細的研究，肯定能看出它表麵上的白石有點集中，不是整塊都完垮的料；如果你們再看得仔細一點，就能發覺它的皮殼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厚，雖然粗糙，但表麵有風化的跡象，有一定的賭性；如果你們經驗稍微豐富一點，多一點耐心，或者拿多一點輔助攻擊來研究，多數能看到那些隱藏得有點深的黑癬，從而判斷出它的真實年齡比你們想象的還要老。”
周遊連續三個依據，說得那三人臉麵無光。
最後，周遊也懶得跟這三個沒有調查就輕易挑戰權威的菜鳥廢話了，拿著畫筆在毛料上劃了一道紅線，說道：“你們三人把這塊毛料帶出去切割，按照這條紅線直線切下去，然後在我完成工作前別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這……”
那三人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周遊沒給他們後悔的機會，他們必須為自己的鹵莽和衝動負責。
走了三個，周遊的身後還跟著四個人。大誌，還有英武集團的某位項目經理，剩餘的兩人都是郭老先生的學徒。
這樣的人手，足夠周遊替周遊處理掉諸多繁雜的手續了。
“這塊也記下來。”
項目經理這一次乖巧得很，連忙做了筆記。
年過四十的他原本對年輕得過分的周遊有點不信任的。不過周遊表現出來的專業水平和高姿態可把他嚇得可以，結合張英武對他的囑咐，他寧願相信周遊是賭石專家，也不想出錯讓張英武責備。
“這一塊不錯，重點關注！”
周遊連續走了二十分鍾後，終於看到一塊稍微讓他心動的對象了。
這裏的毛料實在是垃圾得可憐。周遊剛剛看到的一塊毛料內裏有顏色不錯的豆種翡翠，而且分量也夠足，至少能開發出二十公斤的分量，合理利用的話絕對能讓人大賺一筆。
隻不過周遊是在幫張英武，而且他對這樣的翡翠沒什麽興趣，所以隻計劃將其切出來當成半賭毛料出售，沒打算將其收入囊中。
“不錯，速度還挺快的。”
難得停下來，周遊乘機查看自己的工作進度。
新場料子相對都比較大型，不過判斷起來卻越發簡單，其中有不少連白石都跑到表麵的，周遊連靈力也不用就直接淘汰掉。如此篩選速度，使得周遊預計的兩天時間大大縮短，估計隻需要用一天就可以把全部毛料看完。
項目經理見周遊停下來，馬上遞毛巾和飲料。
周遊還沒高貴到去到哪裏都需要別人服侍的境地，表示了一下善意之後，開始對剛剛看中的毛料進行畫線，讓那些學徒工先簡單地處理一下。
周遊對項目經理說道：“這塊毛料先按照我所劃的切割，弄成兩塊後你們再行估價！”
不想項目經理卻苦著臉回道：“周老師，之前這個工作都是郭老跟張總商議的，現在他們都不在，就得要你來負責。”
“真是麻煩！”
周遊真的有點無奈，但他不得不繼續下去。
別看玉石公司的錢很好賺，工作也很簡單，若是仔細分起功來，那也是複雜得緊。先不說毛料來源就困死了一大幫做玉石生意的，就說毛料的篩選，分解，估價等工作就需要方方麵麵的專業人才。這個世界像郭老先生這種什麽都會的高級人才可是不多，甚至連單純在某一項有專業水平的也不多。所以郭老先生一病，英武集團就出了問題。
周遊不知道英武集團的估價工作是誰負責的，但他不想幹擾英武集團的經營，所以把工作交還給了項目經理，可惜他的偷懶計劃最終還是落空了。
大誌見周遊有點不耐煩，小聲提醒道：“老板，不如我們請王總、莫老師他們過來幫忙吧。”
大誌對王浩與莫老師的表現可是記憶猶新。
周遊搖頭拒絕道：“不用了，叫他們跑那麽遠，還不如我親手篩選呢。反正也就是一天的時間而已，認真一點就過去了。”
項目經理對周遊最終選擇的態度很是滿意，笑容忍禁不住展了開來。
如此在周遊認真的工作態度之下，新場口出來的毛料被周遊用了三個小時解決掉絕大部分，剩餘的都是大家夥。
“不錯，有賣點！”
周遊看到一塊重達三百七十七斤的大型毛料，點了點頭，自言自語般說道：“皮殼雖然粗糙了點，也沒什麽光澤，最過分的是連蟒、鬆花和癬都不見一樣，但不幸中的大幸就是這大家夥沒出現白石，在運輸過程中沒有劇烈的磨損。隻要切出個綠麵，少少也能賣個兩百萬。”
項目經理本想笑周遊說得簡單，不過他可不敢造次，之前三個倒黴家夥的教訓還活生生的呢。
周遊再度研究了幾下，居然拍掌喊道：“好，居然有這樣的意外！”
話完，周遊急忙在毛料上畫來畫去，看起來挺激動的樣子。不過項目經理就很是鎮定，仔細地記錄著周遊所看中的毛料情況。
“估計能出細豆種，而且是高綠！”
周遊不住地點頭，表情很是滿意。
對於新場口的料子來說，豆種幾乎是極限了，想要出冰種幾乎是天方夜談般的存在。不過張英武這一次很是運氣，居然買到了一塊內裏藏有四十公斤重的高綠細豆種翡翠。按照目前的市場行情，恐怕能賣到六百萬的價格。
不過張英武是賣毛料的，需要毛料來支撐場麵，所以周遊不能直接解出來，需要更加周全、詳細的計劃。
“你就吹吧！”
項目經理開始覺得周遊有點自大了。
他受聘於英武集團的時間短，是張英武最近擴張才請來的經理，不過他在翡翠行業也打滾了兩、三年，對翡翠的行情有深刻的了解，知道要在新場新料裏開出中檔的翡翠是多麽困難。
周遊略略看了項目經理一眼，很不客氣地說道：“你安排人有限解這塊毛料。先擦天窗，後在切割，全部都得按照我的畫線進行。”
“好的。”
項目經理雖然有點不滿，但還是不敢忤逆周遊的命令，老老實實地照辦。
周遊看到項目經理無奈的樣子，嘴角微微一笑，繼續自己的篩選。接下來的幾塊新場料子都沒好的表現，其中有一塊甚至是完垮的，而一塊則出現很垃圾的白幹翡翠，還有一塊出了狗屎地的翡翠，若不是還有一塊出了顏色還勉強可以的幹青，周遊還會以為張英武的運氣走到頭了。
“還有一塊巨型和兩塊至少六百斤的大家夥。”
周遊看了看一個下午的成果，多少還算滿意。
數千塊大小不一的新場料子，居然被周遊用了四個小時就看完，這樣的速度的確值得周遊驕傲的。不過現在還剩一些手尾，周遊又希望在最後三塊取得突破，於是以更高的熱情投入其中。
“呃，有點可惜。”
周遊眼前的這塊毛料有不少的瑕疵，但也有可圈可點的地方。
首先它的分量夠足，足足有六百四十多斤重；其次它的表麵有一些色，雖然很淡，分布也不集中，但多少也算是好兆頭。若不是表麵那些白砂破壞了美觀，否則將它拿去平洲公盤，或許還能混進暗標呢。
“幹青！”
“還是幹青！”
周遊接連看了兩個可能出翡翠的地方，都發覺是顏色不好的幹青，當即大失所望。
幹青本就是很差勁的翡翠了，完全看顏色混飯吃的。如果連顏色都開得不好，那它的價值就直線下降，甚至會淪落到無人問津的地步。
“這樣一塊毛料，估計開出來也是虧本的貨色。”
周遊失望地把注意力轉向第二塊大型毛料。
這一塊的分量更足，將近七百斤，而且表麵也沒那麽嚴重的磨損，也就兩個地方出現白砂而已。配合上零散的色和癬點綴，總體表現倒是比之前的那塊出色。
“希望能有好的結果。”
周遊報著希望凝聚靈力透視了進去，可下一時刻他就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