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四臂觀音
成老先生的突然一停，給了周遊足夠的警覺。
成老先生笑著問道：“小遊，聽說老黃跟你借古董了？”
跟隨著成老先生身邊的幾位，特別是那個中年男子瞬間傻了下來。他們可都知道成老先生口裏的老黃就是省博物館的館主，那可是行業裏的老大級人物，可這樣的大人物居然還要向周遊借古董展覽，其中所意味著的能量有多麽可怕，完全超越了中年男子的想象。
“是的。”
周遊很是平靜地應了一句。
“老柯啊！”
成老先生突然喊住中年男子，說：“不如你帶思思小姐他們去，多朝真假方麵的講解，思思小姐對這個有意思。”
“是的。”
雖然老柯有點不情願，但他知道成老先生接下來有重要的事情要說，隻得將李思思他們引向別的地方。
周遊也沒說什麽，老實跟在成老先生的後邊，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
成老先生似乎有點尷尬，說：“這一次老朽就擱下這個老臉，求小遊一件事。”
周遊問：“是不是借古董展覽？”
成老先生堅定地點頭。
周遊思緒了一下就說道：“這個沒問題，不過我的東西不想頻繁的出現在大眾的視野裏，從而減少了我以後的宣傳力。當然的，能借給省博物館的寶貝，也可以借給永建博物館。”
成老先生很是滿意周遊的配合，問道：“那不知道小遊需要我們做什麽事情呢？”
周遊笑著回道：“很簡單，幫我先培養一批能幫得了手的博物館維護員。”
成老先生想了一下就明白了。
周遊的博物館雖然才剛剛動工，可是周遊必須未雨綢繆。要知道一個博物館所涉及的事情是方方麵麵的，單單古董、藝術品的維護人員就是一個棘手的問題，所以周遊既然來了，自然不能錯過。
之前他就與省博物館有過相關的協議，不過現在多了永建博物館，總算是有備而無患。
“完全沒問題！”
成老先生覺得自己付出的實在是太少了，主動添加了一點任務：“一個博物館所需要的成員實在太多，不如我幫你聯係國外的導師，專門幫你訓練，到時候你想要用到的話也有最專業的團體可以利用。”
“好的，費用方麵不是問題！”
周遊聽得激動，馬上主動承擔費用。
成老先生笑道：“如果連這點錢也跟要討要的話，那我就太掉價了。你放心好了，給我一年的時間，我就能給你拉出一批專業水準的文物工作者。”
“一年，這麽快？”
周遊本預計最快也要兩、三年的，不想成老先生還是給了自己過的驚喜。
成老先生回道：“很簡單，我們先朝那些已經有一定理論基礎的考古專業大學生下手，再配合上國際最專業的導師，我相信事情能事半功倍的。”
“多謝！”
成老先生還真給周遊解決了一個頭疼的問題。
一個大型博物館所需要的專業工作者是以百為單位的，周遊想要把博物館做大做強，那就必須有一支專業的團隊輔助，否則周遊的個人能力再強也無濟於事。現在成老先生主動配合，真的為周遊解決掉一個棘手的問題，讓周遊有更多的時間來搜集更多，更精美的古董。
“這次是我們占了小遊的便宜啊！”
成老先生是一個很愛麵子的人。之前就欠了周遊一個大人情，現在又欠一個，這樣累計法古估計沒有還清的時候，麵子上有點割不下。
周遊想起這一次的主要目的，馬上轉移起話題來：“成老，你們這裏多了不少有價值的古董，不知道有沒神鬼、信仰方麵的寶貝呢？”
“有！”
成老先生馬上應道：“在前不久，我們意外收購到一批鎏金佛像，雖然器件都是小型的，但每一件都很精美，為我們吸引了不少的觀眾，甚至還有不少信佛的老板跟我們詢價呢。”
“那我就得見識一下了。”
“這邊請！”
周遊隨即在成老先生的引領下，來到一個人流相當密集的展覽區。
被擺放在最顯眼部位的是一尊鎏金銅佛像。佛座為四足方座，佛像高肉髻，寬額，雙手作禪定印，著通肩大衣，衣褶自身體中心線向左右對稱的雕出。雕法樸素，衣紋形式化。乍看起來普通，但是人都能感覺到一股寧靜、祥和的氣息，引得不少的遊客連連讚歎。
成老先生得意地介紹道：“這尊鎏金銅佛像是我們以一百四十八萬的價格請過來的，是這批鎏金佛像裏之最。”
這尊佛像不大，卻很有文化價值。隻不過周遊粗略一看，沒感應到靈力的跡象，不過有紫袒佛珠和佛華普照的前例，周遊需要親手接觸、驗證才能確定其內裏是否擁有靈力。
隻可惜，這尊鎏金銅佛像被嚴密保護起來，尋常人不得接觸，周遊隻能等機會了。
周遊把眼光轉移到其他的鎏金佛像，馬上有新的發現：“那隻釋迦牟尼銅坐像很好，看它束發式肉髻，著佛頭青色。通體鎏金，雙目微閉，兩耳垂肩，結跏趺坐，施降魔印，著輕薄貼身的袈裟，露右肩。身材比例協調、造型優美，其價值絕對不在之前那隻之下。”
“是的。”
成老先生惋惜道：“若不是它有殘缺，否則價格肯定要過兩百萬，甚至三百萬也有可能。”
周遊也有點惋惜。
眼前的鎏金佛像都是不能觸碰的，周遊有點惋惜。靈機一動，周遊問道：“成老，不知道還有其他沒拿出來展覽的鎏金佛像嗎？”
“還有三件！”
成老先生說道：“我們博物館小，差不多走上幾圈就能看完。為了保持顧客的新鮮感，我們通常都不會把所有的展覽品全部展覽，總會有一部分輪替，每隔一段時間就調換一下，重新組合和宣傳。”
“我理解的。”
周遊知道這是小型博物館的難處，但他要的就是這些，問道：“成老，不知道可否方便給我看剩餘的三件鎏金佛像呢？”
“當然方便，請隨我來。”
成老先生毫不懷疑周遊的動機，很是幹脆地帶周遊來到博物館後邊的儲藏室。
永建博物館的儲藏室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麽嚴密。
周遊也沒天真到一個小型博物館的儲藏室會像電視、電影裏描繪的那麽高端、嚴密，隻是覺得這裏稍微有點簡單，而且輪替藏品也不是很豐富。
“就是這三件。”
成老先生指著三件不是很光彩奪目，但同樣出色的鎏金佛像，介紹道：“雖然這些都是近代的作品，但看它們的曆史留痕，就知道它們都曾接受過不同程度的供奉。”
“這個最好！”
周遊總覺得自己的靈力跟人類的信仰、供奉程度有密切的聯係。現在聽到成老先生的介紹，除了高興就是激動。
成老先生有點疑惑。
可是周遊已經走上了前，用有觸摸距離最近的三世佛像。可惜這隻明顯接受供奉的三世佛像沒有絲毫的靈力表現，即使周遊用靈力滲透進去也沒挖掘到半點，不知是質地的問題，還是靈力已經流失光的問題。
總之，周遊很是失望。
成老先生笑問道：“小遊的表情不多愉快啊，不知道它有什麽問題嗎？”
周遊帶著一點惋惜說道：“這三世佛像的法相莊嚴，頭戴蓮花寶冠，麵相豐滿圓潤，麵容含蓄祥和，慈悲和藹，低眉慈目，似俯視芸芸眾生，手作說法印，下身著長裙，飄然欲動，如行妙界，所著法衣起伏飄逸，流暢舒展。雕工精湛，線條流暢自然，牙質細膩，白中泛黃，包漿溫潤肥厚。是不可多得的藝術品，隻可惜它的年代太近，至多就是晚清的，而且質地也不是很好，導致了它的總體價值上不去。若是象牙雕刻的，而且年代再推遠一些，或許能拍到兩、三百萬的價格呢。”
“價錢並不是衡量的標準！”
成老神秘兮兮的說了一句，指著第二件佛像，問道：“既然說了第一件，不如把剩餘的都說一下吧。”
“我研究研究！”
周遊說話間就來到第二件佛像跟前，沒有鹵莽地用手觸碰，率先評價道：“四臂觀音是西藏雪域的守護神，與文殊菩薩、金剛手菩薩合稱三族姓尊，代表大悲、大智、大力；而且還是相對罕見的象牙作品，這個類型在中國不是很常見，看來有可能是從外邊流進來的。”
成老不予置否，靜心聽講。
周遊繼續自己的評價：“麵容寂靜含笑，代表著菩薩慧眼視眾生。如此極至的表情刻畫，已不是尋常工匠所能企及。”
成老笑得更開心了。
周遊見四臂觀音的裝飾和手部動作都還有特定的含義，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主觀臆造出來的東西。原本對象牙佛像沒什麽信心的周遊，看到這裏開始有點期待了。
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周遊探手摸去，隨即愣了下來。
“靈力！很充沛的靈力！”
周遊感覺到這靈力很是雄渾，雖然不像紫檀佛珠那本莊嚴肅穆，清淨無垢，卻有一種從未遇到的靈動。如果說紫檀佛珠的靈力是一潭純淨的靜水，那麽象牙四臂觀音裏的靈力就是一股循環湧動的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