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任君選擇
“奇怪了，怎麽黃叔的手機是關機的呢。”
納悶的周遊掛掉手機，開始查看其他可供聯絡的人。
他剛才連打了兩次，可是黃健明的手機都是關機的。這樣的情況可是第一次遇到，讓周遊鬱悶得可以。他現在想解石，手裏也有足夠的毛料，可就是沒機器可供切割。
在港島，除了黃健明之外，周遊就沒多少熟悉的朋友。本想到黃氏珠寶的總部借機器切割毛料的，可現在看來是不成了。周遊隻得把目標轉移到鄭明朗身上，不過鄭明朗現在正在拍賣，周遊也不好意思去打擾他。
想來想去，周遊還真沒折了。
你問周遊為什麽不直接帶回明遠市？因為那個要錢的啊！
關稅！從港島購買奢侈品回大陸，過關是要計算關稅的，不然就是逃稅、漏稅了。以這批翡翠毛料的價格，過關都不知道要收多少的稅呢。所以周遊對這批毛料的選擇就隻有一個：
就地處理。
周遊開始翻查手機，不住地嘀咕道：“馬叔、林輝煌、胡總等人的珠寶行都沒開到港島；英武集團和葉南海的玉石生意也沒做到那麽大型，把爪子伸到港島。”
越翻越煩躁的周遊都想自己買切割機自己解決了。
“有目標！”
當周遊的手機號翻到方勝的時候，眼睛當即亮了起來。
周遊記得很清楚，雖然方家的主力在廣東和雲南這兩個省份，可是他們的生意做得不小，在港島也有分公司，而且聽說規模還很大呢。
周遊也不廢話，馬上撥打過去。
手機通了。
“周遊？”
方勝那邊似乎很熱鬧。不過方勝對於周遊的電話很是突兀，因為周遊從沒主動打給他，一次也沒有。
周遊問道：“方勝，你們集團在港島是不是有分公司？我想跟你們借一下解石機，解幾塊石頭，不知道方便不？”
“你要幾時過來都可以，這點小事別說得那麽見外。”
方勝回了一句，隨後就急促地回道：“我們在港島的分公司可不小，很容易就找到的，我現在就在這裏支撐場麵呢。對了，來自緬甸的海妙吞和覺辛海都在我們分公司湊熱鬧，你有沒興趣過來熱鬧一下？”
“這麽巧！”
周遊很是驚訝，但答得很幹脆，說：“你們的分公司在哪？”
方勝連忙報了個地址。
周遊回道：“距離很近嘛，給我十五分鍾。”
周遊馬上把地址報了出去，讓負責開車的程家代表馬上趕過去。
這個開車的是程飛虎的貼身保鏢，也是幫周遊拿下這批毛料的神秘買家。他是程飛虎的心腹，在收到程飛虎的命令後第一時間過來替周遊處理一切棘手的問題，甚至連毛料的運輸也是他派人負責的。
程飛虎的保鏢開得很快，連十分鍾也不用，周遊他們就到了方家的玉石公司門口。
方家所涉及的行業很是單一，簡直就是以玉石為核心構築起來的產業鏈。可就是因為他們的專注，使得他們能在這個領域裏快速發展，並且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構築成一個可以與秦氏珠寶、鄭氏珠寶相抗?的珠寶大鱷。
在方家，玉石原料銷售是第一主營業務，而相關的珠寶銷售甚至連前三甲也殺不進去，如此可見方家在玉石原料行業裏的地位有多麽突出。如果說秦氏珠寶和鄭氏珠寶中國的珠寶業龍頭的話，那麽方家就是玉石原料業的龍頭，而且還是唯一的，沒有之一。
所以當周遊來到方家的玉石分公司麵前，當即傻了下來。
眼前這個雖稱不上金碧輝煌，卻能用雄偉壯觀來形容的商業大廈，竟然就是方家名下的產業。周遊估計，單單這棟商業大廈的價值就超過十億RMB，這還沒將內裏的裝修和商品的。
“玉聖不愧是玉聖！”
周遊對一手締造了方氏帝國的玉聖方一山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周先生，我是這裏的導購員，方少請您到倉庫去。”
一位彬彬有禮的美麗導姐看到周遊，馬上將周遊邀請到商業大廈的後邊。
周遊本以為後邊會是停車場或者居民區，不想竟然是碩大的商業倉庫區，看起來不是很高，但很完善的商業倉庫傳來一陣陣不是很響亮的喧嘩聲，細心的周遊甚至還能聽到切割毛料的事情。
看來解石區是在這裏了。
導購員一邊引導一邊解釋道：“為了避免打擾到其他人的工作，所以我們的解石場所必須放置在通風、隔音設備齊全的倉庫區域。而方少現在在解石區招待幾位貴客，所以方少要本人向你道歉。”
周遊表示無所謂。
朋友拜訪，可你卻將朋友請到環境吵鬧的地方，實在於理不合。不過周遊有求於人家，哪裏會計較那麽多。
而當周遊走進解石區，入眼就看到坐在解石機上的覺辛海。
平洲公盤上，覺辛海接受鄭明朗的聘請，為鄭氏珠寶挑選毛料。隻可惜因為競爭過於激烈的關係，覺辛海沒多少表現的機會，光芒被惡狠狠地壓製了下去。不過周遊知道覺辛海是慕容海、方勝同一級別的賭石高手，所以對他印象深刻，不敢等閑視之。
“喲，是有備而來的！”
方勝放下手頭的工作，歡喜地迎接過來。
當方勝看到周遊身後跟隨著的幾輛推車，馬上意識到周遊的意圖，微微一笑，更加熱情地來到周遊的跟前，很是友好地給了周遊一記輕拳。
周遊問：“今天拍賣會那麽熱鬧，怎麽不見你的蹤影呢？”
方勝回道：“我已經去看過了，對那巨型毛料有點失望，所以草草給了公司的人一個極限價格就回來了。”
周遊再問道：“那塊巨型毛料雖然不如其表麵那麽值錢，但也有一定的價值，你們看不上也就罷了，可是跟那巨型毛料同批次出現的老坑毛料呢？以你的賭石技巧，應該能看出一點奧妙的。”
方勝回道：“嗯，我也覺得不錯，所以給了他們一個九千萬左右的收購價格。不過我估計很玄，畢竟現在的市場氛圍有點扭曲。我與其把那麽多時間扔在很可能失敗的地方，還不如多替家族挑選些毛料呢。”
周遊點了點頭。
他能理解方勝的選擇。他們方家不缺玉石原料，就是缺能篩選毛料的賭石高手。現在自家的都顧不了，更不說去關注外圍的事情了。
周遊指著正一心操作著切割機的覺辛海，問道：“那他是怎麽一回事？”
方勝一邊帶著大家過去參觀，一邊解釋道：“這家夥是自由主義者。從緬甸到雲南，然後再到廣東，他在各個賭石氛圍熱鬧的地方都留下足跡，像港島這麽繁華的地方自然要折騰一些日子的了。”
周遊問：“可你之前用到了‘坐鎮’一詞。”
方勝百無聊賴地指著一邊死灰著臉的妙吞，說道：“這個家夥以為在緬甸得到幾位大人物的誇獎就很了不起，來到中國就可以目中無人。我看不慣他的囂張姿態，所以我給他上了一節課，讓他清醒一下。”
周遊看著妙吞的表情，笑問道：“恐怕不是清醒一下那麽簡單吧？”
方勝笑道：“也沒什麽的，他跟我對賭，贏的人能拿對對方所有的翡翠和毛料。結果他輸了所有的翡翠和毛料，大概虧了四百來萬吧。”
“四百萬，夠多的了。”
緬甸是一個貧富相差極其懸殊的國家，四百萬RMB對緬甸的普通百姓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即使身為賭石高手的妙吞也未必擁有如此大的一筆錢，至少周遊覺得董家聘請他的年薪不會超過三百萬。
事實也正如周遊所想。
妙吞剛剛出師，在緬甸闖出一點小名頭，隨後他就風風火火地殺到中國，來完成他的金錢夢。而董家的拉攏給了他實現夢想的機會，一年兩百萬的年薪對於妙吞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誘惑，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可是他一個月的薪水還沒捂熱，就輸了兩年的工資，實在夠悲劇的。
周遊問：“那又跟覺辛海有什麽關係？”
方勝回道：“或許是物傷其類吧。再怎麽說，覺辛海也是緬甸人，他見妙吞被我打得毫無還手的餘地，所以就公然向我挑戰。”
“原來如此！”
周遊終於把事情的條理輸理清楚。
雖然周遊跟覺辛海沒多少恩怨，但也不是有好感，準確來說還是競爭對手呢。現在人家在自己的跟前耀武揚威，周遊怎麽也得表示一下的。
於是周遊問道：“怎麽樣？需要我幫忙嗎？”
方勝卻指著周遊的毛料，說道：“如果真想幫我，就把你的毛料借給我。”
“可以！”
周遊很是爽快地答應。
方勝被周遊的慷慨刺激到了，疑問道：“我要借你的毛料來對賭，你還願意借給我？”
周遊不滿地回道：“這不是廢話麽？我隻是借給你，不是送給你，又不少一塊肉；況且我還想借你的解石機器一用呢。”
方勝得意地笑了起來。
周遊讓開身，指著推車慷慨地說道：“十一塊老坑毛料，任君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