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轉戰展廳
“一億四千四百四十八萬！”
這個聲音不是很大，卻能鎮壓全場。這個價格加得不是很多，卻能讓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原本已經放棄的拍賣師聽到這裏，整個人瞬間精神了起來，於人群中搜索，看到程飛虎那高大的身軀。
76號吃驚地看著程飛虎，但得到的是程飛虎善意的笑容。這個笑容代表了很多信息，有輕鬆，有淡然，還有一絲無懼，讓76號瞬間陷入了沉默。
一億四千四百四十八萬，價格加得不高，可是總價卻很離譜了。若是算上手續費的話恐怕要超過一億六千萬，這對於76號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負擔。最可怕的是程飛虎表現得很輕鬆，沒一點壓力，可這卻給76號帶來了不少的壓力。試問一個連一億四千四百四十八萬都覺得輕鬆的人，會是簡單的人物嗎。
思前想後，76號最終選擇了放棄。
“恭喜09號那位先生！”
拍賣師這一次敲定的速度比之前快了那麽一點，但沒有人會說他不是。價格到了這個地步，已沒人參與競爭了，快一點慢一點都變得無所謂。
拍賣結束，接下來自然是慶功。
周遊沒有參加接下來的節目，與程飛虎對笑了一下，隨即悄悄地離開了會場。不是周遊有節目，而是他想把握機會過去參觀一下隔壁展廳的翡翠毛料。
既然要參加毛料競拍，那就得有準備。
事先參觀拍賣品是不成文的規定，更何況翡翠毛料這樣特殊的拍賣品，若是不經過鑒別的話，根本不會有人看上的。
展覽大廳一般是用來舉行博物展覽，或者畫展之類的藝術活動，現在用來做商業拍賣也是恰到其份。有趣的是，剛剛周遊剛剛來到展廳就與到兩位很熟悉的朋友——胡總和鄭明朗。
“你們怎麽也在這裏的？”
周遊見胡總和鄭明朗都在看著自己，特別是看到雨宮琴月的表情很是曖昧，隻能率先打起招呼來。
鄭明朗回道：“今天的拍賣不對我的胃口，所以就約胡總過來看珠寶了。畢竟明天的珠寶拍賣是在早上，我們若是不先看下的話，很容易錯過寶貝的。”
胡總說道：“小遊啊，相信你是來看翡翠毛料的，恰好跟我沒什麽衝突。我看上一批相當有潛力的珠寶藝術品，還有一些沒經過加工的寶石原料，希望都能拿下來。”
在港島，有一些學珠寶設計，但沒為任何公司工作的設計師，他們相當部分作品就是拿到拍賣會，希望通過有識者將自己的心血結晶拍走，給自己帶來足夠的名氣和金錢。
這類人有點像自由工作者。
不過來參加珠寶拍賣會的不少是小型的珠寶公司。他們的門路沒有大型珠寶公司那麽開闊，所以隻能借助拍賣方的資源，將自己公司的產品推銷出去，避免資金的大量積壓。
是以，這樣的珠寶拍賣會在繁華的大都市很是常見，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舉辦一個。
周遊祝賀道：“那我先預祝你們成功了。”
胡總笑回道：“如果能成功拿下來的話，我就有一段時間可以清閑了。當然的，如果能請到某位珠寶設計師，我以後的日子就滋潤了。”
話完，胡總自己先笑了起來，大家也跟都微笑，場麵氣氛很是融洽。
“原來周先生也在這裏。”
馬胖子的兒子馬平雲帶著唐義雲一起過來。
周遊早知道黃健明和馬胖子都會派人過來參加這次拍賣，隻是沒想到馬胖子會如此的直接，將自己最寶貝的兒子和唯一的賭石顧問給派遣了過來。
周遊率先發問：“看你們愉快的樣子，似乎是有所發現了？”
唐義雲連連接受周遊的指導，對周遊很是敬重，馬上回道：“是的，我們剛剛看完那塊巨型明料過來，覺得很有潛力。”
鄭明朗說道：“看來我們得過去看看了！”
身為競爭對手，馬平雲倒是很放得開，說道：“家父和黃叔都有交代，如果遇到鄭少的話，我們可以試著合作。”
鄭明朗本以為會是針鋒相對的局麵，卻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當即愣了下來。不過他很快就清醒過來，知道這樣的場合不是說話的地方，更知道黃健明和馬胖子之所以願意放棄固有的優勢與他合作，皆是因為鄭家在港島的影響力，而不是他的個人魅力。
周遊不想氣氛過於尷尬，建議道：“多說無益，眼見為實。”
眾人點頭。
大家就在唐義雲的指引下，迅速來到那塊巨型明料跟前。
“果然稱得上明料！”
鄭明朗看到第一眼就開始感慨起來。
這塊總重高達1.39噸的巨型毛料已被擦出、切出不少綠意盎然的翡翠麵，雖然還有不少地方被還石頭覆蓋著，但周遊估計其重量至多就是三、四百公斤而已。那也即是說，這塊巨型毛料大約能出一噸左右的翡翠。如此巨型的翡翠，絕對是周遊第一次遇到。
不過也不是全部都很順利，周遊發覺了一點不妥。那些被石頭覆蓋著的區域有一些惡劣的表現，比如有些地方顯得很黑，似乎是吃色癬遺留下來的跡象。有些地方還殘留著巨型裂綹的痕跡，有可能破壞內裏的翡翠構造。
“如果真的開出一噸冰種翡翠，恐怕這塊翡翠的價值要超過十億元，那可是不可想象的。現在有這些惡劣表現，估計它的價值會下降不少，甚至有可能淪落到一億出頭而已。”
周遊心裏暗中評估了一通，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
唐義雲沒有注意到周遊的表情變化，按照自己的思維說道：“這塊翡翠有不少地方出現了瑕疵，卻不能對翡翠造成過重的影響。按照一切正常的話，其拍賣價格恐怕會超過兩億！”
不想鄭明朗居然說道：“比我估計的要低得多。”
唐義雲馬上解釋道：“鄭少，雖然這塊巨型翡翠的分量相當之足，可是它的顏色不是很均勻，稍微切錯一點就成了飄花級別的。還有的，它有相當部分隻是糯種的質地，即使有部分的水頭達到了冰種，但因為底子比較灰暗，所以使得它的質量達不到普通冰種的級別，總體上拖累了它的價值。”
鄭明朗和胡總都不是一無所知的人物，聽完之後不住點頭，似乎讚同了唐義雲的分析。
不過胡總對周遊的判斷最是迫切，詢問道：“小遊啊，不知道你有什麽看法呢？”
周遊剛剛已經用靈力透視了那些被石頭覆蓋的翡翠，駭然發覺有不少的翡翠被可惡的黑癬吃掉了顏色，還有部位則被大型裂綹破壞了構造。總之，翡翠的實際價值遠不如它表麵所展現的那麽昂貴。
周遊估計，這塊翡翠能賣到一億五千萬就是吹天破的價格了。不過看情形的發展，似乎不會那麽順利。
為了讓朋友們避免巨大的損失，周遊提醒道：“你們看這裏，這些黑癬遺留下來的痕跡和大型裂綹的缺口都具有很強的破壞性，我覺得它的實際價值比你們估計的要低上不少。”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唐義雲也覺得自己過分樂觀了，開始思緒自己的錯過。至於馬平雲，他雖沒怎麽見識過周遊高超的賭石技巧，但耳濡目染之下，也很尊重周遊的看法，打算重新計較評估自己的競拍計劃。
胡總最後說道：“我支持小遊的看法。”
唐義雲和馬平雲也紛紛表態支持。
不過鄭明朗就比較保守了，說道：“周先生，請原諒我的慎重，我必須去請教其他的賭石顧問。”
“沒關係的。”
周遊可不是那麽小氣的人。
鄭明朗是鄭氏珠寶第三代唯一的繼承人，他任何一個決定都將給鄭氏珠寶帶來巨大的影響，更何況這一次關係到億元的投資，對於剛剛囤積了大量翡翠，資金不是很充裕的鄭氏珠寶更是馬虎不得。
周遊將自己該說的事情都說了，如果鄭明朗還犯那樣的錯誤，就怪不得周遊沒提醒他們了。
結束這個話題之後，周遊馬上轉到那些全賭毛料上。
“都是好料子啊！”
是不是好料子很容易甄別出來的。
周遊看到眼前十一塊幾乎都薄得透明的老坑毛料，馬上見獵心喜，就有買下來的欲望。不過關注這批毛料的人可是不少，至少在周遊眼前就有三位拿著賭石專用的特殊手電筒在照射著幾塊表現最顯眼的老坑毛料。
唐義雲又開始發揮了：“之前我們都研究過，都覺得可賭。雖然大部分的老坑毛料都是有蟒無鬆花，容易出淡色的料子，但我覺得它們的皮殼細膩潤滑，很有可能開出糯種以上的中高檔翡翠，值得一搏。”
胡總也說道：“我支持唐義雲的說法。”
鄭明朗也附和道：“看來大家的選擇都一樣，看來這次得要好生切磋一下了。”
馬平雲才不理會鄭明朗和胡總呢，他覺得這一次最大的競爭對手應該是周遊，因為周遊是那種不出手則矣，一出手必定雷霆萬均，不給你半點婉轉餘地的犀利人物。
所以馬平雲最擔心的還是周遊說好。
可是事與願違，周遊很是坦然地說道：“不好意思，我也覺得有可能出不錯的翡翠，看來我們這一次是要同台競技了。”
雖然周遊還沒用靈力透視，但憑借他現在的賭石技巧，想要看走眼還真困難。不過周遊也沒自負到無知，說完話之後馬上凝聚起靈力透視那十一塊老坑毛料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