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唐天豪完蛋了
周遊淡淡回道：“我巴不得他當眾解這塊標王呢！”
馬胖子稍微一愣，隨後就露出驚訝、恐懼的神色來。不過他不敢多問，更不願意想太多，就當是周遊看破了這塊標王的真實。
“擺在這裏！”
唐天豪很是得意地發布命令，並且自己調整了位置，坐上摩擦機。
是的，唐天豪為了加強自己的自信，決定先把切麵擦大，然後再開切，以求達到一刀定乾坤的效果。
“小遊，你覺得……”
馬胖子還想問什麽的，卻被周遊阻止了下來。
馬胖子沒辦法，隻能靜心觀察。
砂輪轉動。
伴隨著火星和石碎的飛濺，唐天豪的臉色越來越沉重，手也越來越穩，還真有一代大師的風範。隻可惜他之前的形象已經敗壞到極點，無論他裝得多麽成熟穩重，他在賭石圈裏的名聲依然是臭不可聞。
“出來了！”
“真的還有翡翠啊！”
“蒼天真是沒眼裏，居然讓這樣的人擦漲了！”
以馬胖子為首的圍觀者發出陣陣不甘的歎息聲，沒有一個是為唐天豪說話的。如此氛圍，即使是麵皮奇厚的秦家、董家也是羞愧不已，也隻有唐天豪還是那個老樣子，死豬不怕開水燙。
緊接著，唐天豪繼續擦出了四、五厘米的翡翠麵方才停手。
馬胖子終於忍不住詢問開來：“小遊啊，這樣的切麵至少就有一公斤了，若是再讓他切下去的話，你們就要糟糕了。”
周遊問道：“馬叔，你偶沒發覺新切出來的邊緣玉帶有異常嗎？”
“異常？”
馬胖子被這麽一問，還真發覺點異常來：“對啊，那裏的綠似乎薄弱了，達不到寶石綠的效果；而且底子也是越來越渾濁，隱約有降級的趨勢。”
周遊說：“這就說明了翡翠無法再向外衍生，隻能生成到那個位置而已。唐天豪就是發覺到此點方才停下手來的，否則他就有出糗了。”
火老走過來插口道：“這還不止，那趨勢下降得很塊，我估計翡翠的塊頭不會很大，有垮的可能。”
寧元浩也說道：“那綹有問題。之前周遊就提醒過我，要我小心，後來我也認真看了幾下，甚至還悄悄借用工具深入探索，果然發覺那些綹表麵是合口的，實際上卻合不上，往內衍生的幅度相當深刻，所以我們這一次的出價很低，隻想撞撞運氣而已。”
三位專家的出口，讓本有點惋惜的馬胖子驚出了一聲冷汗。
之前他還在心疼自己沒拍下玻璃種寶石綠賭料的，現在卻是後怕不已，畢竟一億資金打水漂，誰都會覺得心疼的，更不說馬胖子這等身家也就是十億左右的億萬富豪了。
火老感謝道：“小遊啊，這一次真的是多虧了你的提醒。不然我們還真會按照江少的囑咐，下血本跟秦氏珠寶和唐氏集團競爭下去的。”
周遊回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說話之間，唐天豪已經將玻璃種寶石綠賭料擺上了解石機，他也坐了上去，繼續親自操刀。
“沒拜過神就來切標王，這會不會太狂妄了？”
“他是唐天豪，我們巴不得他來個巨垮呢！”
“別替他說話，像唐天豪這樣的垃圾不值得我們同情，我甚至還期望老天開眼，好好地教訓這個垃圾呢！”
圍觀者開始發表自己的意見，抒發自己的不滿。
賭石界有個很封建的習俗，那就是遇到自己看好，成本又高的翡翠毛料，那就要齋戒沐浴，拜神請運，還要挑選個好日子方才開機下刀。像周遊、唐天豪他們這麽直接的，反而變成了異類，即使他們是以對賭的方式進行也不例外。
唐天豪這一次顯然沒那麽輕鬆了，臉色稍微有點變化，坐在解石機上沒有動。
秦遠方大叫不妙：“壞了，唐天豪開始懷疑自己了。”
秦老感歎道：“沒拜神就來，自然沒什麽底氣的。”
秦老可是很封建的人物，秦遠方在盈江公盤上的亂來就讓他很是不滿，這一次換成了唐天豪，他更是不滿。不過他也不擔心，他覺得這塊暗標即使漲不了，那有不會虧到哪裏去。玻璃種寶石綠，用這等幾近極品的翡翠稍微開出幾隻手鐲就能挽回成本了。
秦老還清晰的記得，兩年前一個拍賣會上，一隻帝王綠不是很重的玉佩型掛墜就拍出了近千萬的離譜價格。而在當時，分量要重上不少的帝王綠手鐲的價格更是誇張，沒有兩千萬休想過去詢問。
“咦，還沒翡翠啊！”
這個驚疑聲把秦老的思路給打斷了。
秦老順著聲音過去，看到正切切割毛料的唐天豪額頭滿是大汗，麵色慘白，順著刀輪看下去，眼前驟然一黑，幾乎說不出來來。
因為他看到了一片白砂。
秦遠方渾身顫抖，指著石麵嘀咕道：“完了，真的完了，這一億元要打水漂了。”
讓秦遠方和秦老崩潰的最根本原因就是唐天豪的下刀地點是裂綹部分，若是在裂綹部位還能切出翡翠的話，那他們就等於賺翻了天。即使翡翠被裂綹借端了，那他們還可以憑借天窗衍生下來的翡翠挽回成本。可問題的根本在於兩個切麵都是白花花的石頭，不是一麵垮一麵漲。
簡單點說，翡翠的生成情況比他們估計的要短暫。
“瓜皮綠？”
秦遠方和秦老的腦海裏同時浮現這個念頭，隨後他們就開始痛苦了。
慕容海笑道：“哈哈，真是漲見識了！”
周遊跟一臉後怕的馬胖子解釋道：“我之前跟你們說過來，那塊毛料的裂綹有問題。唐天豪和秦家的人隻看到那些比較顯眼的裂綹，一相情願地覺得即使那些顯眼的裂綹破壞了翡翠的生長，但隻要翡翠衍生到那裏他們就不會虧損。奈何事實比他們還要殘酷，生長在切口邊的那幾條閉口小綹就徹底破壞了翡翠的生成，變成了可怕的靠皮綠。”
“真的是靠皮綠！”
馬胖子吞了吞口水，不知道如何表達下去。
寧元浩大聲讚美道：“唐天豪不愧是唐天豪，用一億多搶下一塊隻價值千來萬的毛料，這樣的壯舉也就隻有你能做得出來。”
慕容海也是諷刺道：“唐天豪，你輸了，輸得一敗塗地，想翻身都不可能。幸虧老師沒有你這樣的徒弟，否則他的老臉都要丟光了。”
“多謝唐先生承讓啊！”
周遊倒沒說什麽刁鑽的話，但是他那可惡的笑容比任何的言語都還要惡毒。
周圍的圍觀者也紛紛發表他們的看發：
“收不到不到1/10的成本，這筆買賣真是巨虧啊！”
“這是平洲公盤有史以來最慘烈的一次虧損吧？”
“還說是翡翠王呢，虧成這樣連個新手也算不上。從今以後，唐天豪這個名字就要成為圈子裏的笑柄，唐氏集團也因為今天的事情而走向滅亡。”
這一次，圍觀者的議論聲深深地刺激到唐天豪，讓他再也無法鎮定下來。最淒慘的是，連秦家和董家這兩個同盟看待他的眼神也是充滿了鄙夷，還有一點點的憐憫。
唐天豪的心重重一刺，黯然走向後台。
“唐天豪完蛋了！”
周遊看到唐天豪寥落的身影，就知道他完蛋了。受了這麽嚴重的創傷，幾乎不存在翻盤的機會。
雖然周遊點有可憐他，卻不後悔這樣做。哪怕是時間倒流，周遊也會做出同樣的尋找，讓唐天豪徹底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裏。
啪…
慕容海接連拍了幾次掌，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慕容海對周遊說道：“現在四去其二，也就是你我之間的對賭而已。如果你準備好了的話，我就開始最後一塊毛料的開解了。”
周遊這才想起慕容海搶到了火老最看好的那塊暗標，他還有機會戰勝自己，於是對他點了點頭。
慕容海起出火老最看好的那塊暗標，問道：“這塊毛料不僅是火老看好的，也是我覺得最有機會的，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呢？”
周遊點頭。
這塊毛料不是很大，卻是標準的老坑種，皮殼的光滑程度和表麵的深色鬆花就足夠說明不少的東西。若不是有條開口裂綹破壞美觀，否則這塊毛料也會成為今屆的大熱門。
“那條開口裂綹的位置有點偏，對翡翠的影響相當有限。這麽好的老坑料子實在少見，肯定能出高水頭的翡翠，真不知道浩哥和莫老師當初為什麽要將其淘汰。”
周遊抱怨了幾句，不明白當初王浩和莫老師為什麽會看走眼。但事情到現在已是於事無補，周遊隻能耐心地看慕容海表演。
慕容海在南陽玉協成員的幫助下，將毛料固定到他指定的位置，準備開切。
“這個位置！”
周遊看到這個位置，眉頭緊鎖。
周遊想把懸念保留到最後，所以到現在還沒動用靈力透視慕容海的毛料。不過隻用眼力，周遊就能看出慕容海這一刀切垮的幾率極高，以慕容海的實力應該不會犯下如此愚蠢的錯誤，心中納悶。
慕容海依然是鎮靜自若，沒有絲毫的遲疑。
呃…
刺耳的切割聲起。